16

警察很快就到了, 劉樹彬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車前看了寧舒一眼,眼神陰森:“你報的警?”

警察摁住劉樹彬的頭,厲聲警告:“閉嘴。”

片刻之後,一行人被帶到了警察局, 劉樹彬被關押審問, 周思瑤去做身體檢查。

寧舒和嚴喬做好筆錄被安排在休息室等候。

嚴喬轉頭看着寧舒, 見她眉頭緊鎖:“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寧舒自責道:“都怪我, 沒有早點覺察到劉樹彬不對勁, 沒聽你的話。”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個畜生,”嚴喬看着寧舒,“你做得很好, 要不是你及時發現問題, 要是再晚一步, 後果不堪設想。”

寧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周思瑤真的沒事嗎?”

嚴喬遞了杯水給寧舒:“她确實被猥亵了,好在因為營救及時免于被侵犯。”

“她比李嬌嬌幸運得多。”

李嬌嬌就是五班突然不肯去上學的那個女孩,寧舒想到上次在商場上見到她, 她看起來很怕她, 一看到她就大聲尖叫。

寧舒現在才知道, 李嬌嬌怕的不是她,而是一直站在她身後的劉樹彬。

事發之後,劉樹彬用錄像威脅李嬌嬌,說只要她敢聲張,他就把錄像寄給她的父母和朋友。

李嬌嬌只好對外聲稱是學習壓力太大才不肯去上學的。

就差一點點,周思瑤就成了第二個李嬌嬌。

寧舒咬着自己的嘴唇,被劉樹彬氣得渾身發抖:“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畜生。”

嚴喬擡起手抱了下寧舒的肩膀, 在她肩上輕輕揉了一下,幫她止住顫抖。

“寧舒,”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出來一下。”

寧舒起身,疑惑道:“剛才不是已經做好筆錄了嗎?”

警察看了看寧舒,聲音沒有溫度:“不是問詢室,是審訊室。”

嚴喬站在寧舒身後:“什麽意思?”

寧舒轉頭看見嚴喬眼裏的戾氣,扯了下他的袖子,低聲提醒他:“這兒是警察局。”

嚴喬能料到,準是劉樹彬那個畜生在審訊的時候胡亂攀咬,想拉着寧舒一塊死,他很快冷靜下來,叮囑寧舒:“一會警察問你話,照實說就行。”

他知道她膽子小,擡起手揉了下她的頭發:“別怕,我就在門口。”

“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門口等你。”

寧舒從小到大都很乖,循規蹈矩的典型,連逃課這種每個人都會經歷過的事都沒幹過,更別說進警察局的審訊室了。

審訊室的燈光又白又亮,刺得人眼睛疼,門被關上之前,寧舒轉頭看見嚴喬站在門口不遠處。

這似乎不合規矩,他被一個警察拽了一下警告了。

他個子高,有一米九,比一般的男人還要高很多,臉上總是拽拽的,要麽是一副看似随意實際上并不好惹的樣子,驕傲又桀骜。

寧舒沖嚴喬笑了一下,讓他放心。

半個小時後,寧舒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看見嚴喬在等她,他也正轉頭看着她。

寧舒走過去:“沒事了,謝謝你。”

寧舒在審訊室被詢問的重點就是她有沒有收受劉樹彬的財物,如果她收了,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也是劉樹彬敢死咬住寧舒,拖她下水的原因。

寧舒暗自慶幸,幸好昨天晚上她敲了嚴喬的房間,他讓她把劉樹彬的東西還回去,一大早幫她寄了快遞。

嚴喬看着寧舒:“我不收空頭支票。”

寧舒想了想:“給你錢?”

看嚴喬無動于衷,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寧舒:“你要是想讓我黑幕嚴禮,給他競賽或者市三好省三好的名額,那對不起了,這對其他同學不公平。”

嚴喬笑了一下:“我們禮禮想要得到那些東西,用得着黑幕?”

寧舒想了想:“有道理。”

這個人不要錢,跟嚴禮這個大軟肋也無關,她猜不出他想要什麽。

寧舒:“你就直接說吧,只要我有的,肯定給你。”

嚴喬:“請我吃飯。”

寧舒笑了一下,語氣豪爽:“沒問題,這算得上什麽要求,根本不是事。”

“聽我說完,”嚴喬往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寧舒,對她此時的樣子頗為不滿,“像現在這樣肯定不行。”

寧舒低頭看了看自己,黑色五分袖T恤,灰色褲子,黑色板鞋,她覺得完全沒問題:“這樣不行?”

嚴喬勾了下唇:“上次怎麽跟劉樹彬吃的,就怎麽跟我吃。”

寧舒沒來及回話,聽見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接通:“媽媽。”

“我知道您不會害我的,您也不知道劉樹彬是這樣的人,不怪您。”

“我沒事,您和爸爸別來了,”寧舒看了嚴喬一眼,繼續對着手機說道,“放心,這兒有別的老師跟我一塊,很快就能處理好,一會就可以回去了。”

……

周思瑤的爸爸媽媽最終也沒趕到,據說帶她弟弟去外地旅游了,一時過不來。

寧舒把周思瑤帶到了自己家,永寧裏的別墅。

周思瑤睡下之後,寧舒從卧室出來,準備去院子裏坐一會。

今夜注定無眠,不如出去看看夜空和日出。

寧舒看見嚴喬也沒睡,正坐在椅子上,唇邊叼着一根煙,煙頭忽明忽暗。

看見寧舒,嚴喬摁滅煙頭:“睡不着?”

她洗好澡換了一身家居服,粉色純棉的布料,娃娃領,沒戴那副黑框眼鏡,頭發半濕地垂在肩上,眼睛像水洗過一般,又大又亮,皮膚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看起來像個洋娃娃。

他覺得好看,多看了幾眼,突然産生一種想把她那副眼鏡藏起來的沖動,讓她永遠像此時這般年輕,柔軟。

嚴喬:“周思瑤的父母什麽時候能到?”

“明天下午,”寧舒跟嚴喬并排坐在一起,“周思瑤有個曾用名,叫招娣。”

嚴喬把自己的視線從寧舒臉上挪開:“重男輕女的那個招娣?”

寧舒看着遠處暗黑的天:“有句話你肯定聽過,沒有傘的孩子必須努力奔跑。”

“尤其是不被父母,不被命運偏愛的孩子,他們必須努力,不努力就等着被家人或命運抛棄。”

嚴喬轉頭看着寧舒:“這麽感同身受,不要告訴我你家裏也有個弟弟。”

寧舒笑了一下,眼神透亮地看着嚴喬:“你看我像嗎?”

嚴喬:“不像,你爸媽對你這麽好,你媽媽每天晚上十點都會給你打電話。”

寧舒把垂下來的頭發撩到耳後,她的手擋住了她的眼睛,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寧舒沒再說話,回房間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嚴喬。

嚴喬握着水杯:“聽說,周思瑤對你一直不太尊重。”

寧舒:“她一直不太喜歡我,認為我在針對她。”

班裏很多學生不喜歡她,她其實什麽都知道。

“要是別的人我根本不會管,”寧舒看着圍牆邊開在夜色中的一叢夾竹桃,聲音變得柔了幾分,“他們不是別的人,他們是我的學生。”

寧舒看了看嚴喬:“舉個例子,如果今天被劉樹彬猥亵的人是你,你看我會不會管。”

嚴喬被惡心了一下:“換個人舉例子。”

寧舒:“好,換誰?”

嚴喬毫不猶豫地說道:“趙宇傑,羅明也行。”

寧舒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如果今天被劉樹彬猥亵的人是趙宇傑,我肯定不管。”

嚴喬:“說得對,我也不管。”

嚴喬看着寧舒,繼續說道:“周思瑤那樣對你,你還對她那麽好,不會覺得不值得嗎?”

院子裏燈光昏暗,有飛蛾小蟲來回撲閃。

寧舒突然問嚴喬:“我的職業是什麽?”

嚴喬:“老師。”

寧舒:“老師的職責是什麽?”

嚴喬:“教書。”

寧舒:“還有呢?”

嚴喬盯着寧舒的眼睛挪不開:“育人。”

他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像醫生救死扶傷,消防員滅火救災,建築工人建築房屋一樣,老師的職業職責就是教書育人。

中學生的三觀并不成熟,很多時候不懂事,像一棵棵經常長出旁枝末節的樹,所以才需要園丁,幫助他們筆直向上。

這不是什麽以德報怨,是一個老師的職責所在。

嚴喬知道寧舒是個好老師,對周思瑤的關照也是出于老師的職責,可他還是感覺不太對勁,就好像她用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了什麽。

嚴喬沒忍住,又問了一遍:“你家裏真沒有弟弟?”

寧舒笑了起來:“真沒有,不信我把我家戶口本拿給你看。”

“而且你也看得出來,我爸媽對我很好,跟周思瑤不一樣。”

嚴喬只能相信是自己想岔了。

兩人沒再說話,寧舒靠着椅背眯了一下,發現睡不着,只能睜着眼睛擡頭看天。

興許是夜色太濃,容易讓人放下警惕心,很多不想說的秘密都在此時被說了出來

寧舒安靜說道:“其實我知道,教師節的那束玫瑰花是嚴禮買的,賀卡是謝成成寫的。”

他們告訴她是全班同學的心意,她一開始以為是,後來想想,知道不是。

“錯了,”嚴喬繼續說道,“那束花不是禮禮買的。”

寧舒自嘲地笑了一下:“別再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不是班裏的學生買的。”

嚴喬:“是我買的。”

寧舒:“你是在搶嚴禮同學的功勞嗎。”

“他的零花錢都是我給的,花的是我的錢,”嚴喬看着寧舒的眼睛,“所以,送給你的那束玫瑰花是我買的。”

寧舒看着嚴喬,燈光落在他眼睛裏,像投射了一整個璀璨星空,又深又亮。

“好吧,那謝謝你了,嚴喬同學。”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期間有一兩只蚊子盤旋,寧舒回房間拿了驅蚊花露水,在嚴喬胳膊上一陣噴,周圍的空氣被染了薄荷的香氣。

遠處又有青蛙在叫,驚醒了沉睡的人,不遠不近的三四棟房子同時亮起了燈。

夜色突然沒那麽孤單了。

寧舒突然想到了什麽:“去學海的時候,我在卧室裏面照顧周思瑤,聽見你跟劉樹彬說話了,你們說的什麽?”

嚴喬靠着椅背,仰頭看着天:“沒什麽。”

劉樹彬說他是個假公濟私的小人,問他敢不敢說他對寧舒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來不及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一時竟然忘了,他根本沒必要理會劉樹彬。

卻對他最後問的那個問題費力思考了很久。

嚴喬擡眸看着眼前,院子被寧舒重新收拾過,種了一些蔬菜和花朵,不再是從前雜草叢生的模樣,也不再像一個連路人都要繞道走的兇宅、鬼宅。

嚴喬轉頭看着寧舒:“你欠我一頓飯別忘了。”

寧舒笑了一下:“放心,我是個講信用的人,不會賴的。”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嚴喬笑了笑,一雙桃花眼彎着,“我的自尊心比較強,接受不了被人歧視。”

寧舒直覺這人要出幺蛾子:“你直接說。”

嚴喬:“你跟劉樹彬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怎麽打扮的,跟我吃飯那天也得那樣打扮,不然就是踐踏我的自尊心,看不起我。”

他掃了一眼她的胸口:“就算要塞棉花,塞得也要比劉樹彬那次多。”

寧舒氣道:“說過了,沒塞棉花,也沒塞海綿。”

嚴喬:“真的嗎,我不信。”

寧舒捂住自己的胸口,擡起腳踹了一下嚴喬的小腿,罵道:“臭流氓,往哪兒看呢。”

說到這個,寧舒就想起來了:“你還我口紅,兩百多一支呢。”

嚴喬靠在椅背上,雙手枕在腦後,仰頭看着天:“說過了,扔了。”

寧舒:“還我口紅。”

嚴喬:“真沒有,我一個男的留那玩意幹什麽。”

寧舒認真地盯着嚴喬的眼睛:“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沒人的時候偷着塗。”

嚴喬擡手揉了下寧舒的頭發,語氣帶着連自己都沒覺察到的寵溺:“這也就你了,要是趙宇傑敢這麽說,他将見不到這個黎明的太陽。”

寧舒氣哼哼的,不想再和嚴喬說話了,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會,無論嚴喬怎麽逗她,她都不理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下來的時候,周思瑤從房子裏走了出來。

她身上穿着寧舒的睡衣,拖鞋也是寧舒的,站在門口,手指捏着睡衣,有點不知所措地低着頭,還沒說話就哭了起來:“寧老師,對不起。”

寧舒起身走過去,什麽也沒說,抱了她很久。

從這天開始,直到很久以後的未來,周思瑤讀了大學,結婚生子,暮年老去,再也沒叫過寧舒一聲寧姥姥。

她總是跟人說,那是她的寧老師,世界上最好的寧老師。

劉樹彬被抓之後的第五天,寧舒來到五班上課,看見坐在窗邊梳着高馬尾的女孩,陽光落在她身上,突然讓人産生一種歲月溫柔的感覺。

她現在依然不會笑,只是再也不會崩潰尖叫了,讓人看到時間會治愈一切的希望。

寧舒站在講臺上翻開書本,扶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抽一個同學背課文。”

下面哀叫聲一片,教室亂了一下又安靜下來,學生們全都低着頭,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跟老師對視。

寧舒的目光落在窗邊唯一沒有低頭的女孩身上:“李嬌嬌,你來背誦一下。”

李嬌嬌站起來開始背誦,缺課太久,她已經不太會背了,很多句子背得磕磕絆絆,最後一段直接卡殼了。

一瞬間的安靜之後,教室裏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李嬌嬌站在一片掌聲之中,神情動了一下,極淡,也極美。

下課之後,寧舒從五班出來,像往常一樣,站在六班後門看了看,亂糟糟一片,班級衛生也不行。

寧舒撿起地上的一個紙團,準備扔進垃圾桶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打開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一封情書!

寧舒頓時感到一陣眩暈,感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不是被陶主任和秦月香輪流追殺,就是被嚴喬趙宇傑羅明千刀萬剮。

“寧老師,”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在看什麽呢?”

陶主任雙手背在身後,探着頭看了過來,寧舒趕緊把紙團團起來,緊緊攥在手心裏:“沒什麽。”

陶主任沒甚在意,巡視了一眼六班的教室,把寧舒帶到欄杆邊:“今天晚自習放學你和我一組,去操場抓早戀。”

寧舒一聽到早戀兩個字就想原地去世。

陶主任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這次是秘密行動,回頭我把戰略部署發你手機上,咱們抓他個措手不及。”

“你注意做好武裝工作,問學生借身校服穿上。”

寧舒一直處在靈魂出竅的狀态:“啊?”

“啊!”

“好!”

陶主任滿心都是抓捕計劃,沒注意到寧舒的異常:“晚自習放學,操場從左往右數第三棵樹下碰面,ove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