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割讓體育課的誘惑太大了, 簡直犯規。
寧舒咬了下牙:“可以饒你這一次不死,下次見到了該死還得死。”
嚴喬松開戒尺:“行。”先保住小命再說。
寧舒往後退了一步,躲開男人呼吸時噴灑在她耳側的熱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轉身就要走。
嚴喬抓住寧舒的衣領, 把她拉了回來, 直接問道:“為什麽要穿束胸衣?”
寧舒轉過頭來,語氣冷幽幽的:“什麽束胸衣, 我那是塞了棉花, 哦不,矽膠。”
嚴喬垂眸看着她:“不開玩笑。”
寧舒用手上的戒尺一下一下頗有節奏,輕輕點着自己的手心:“饒你不死就算好的了,還敢多管閑事?”
她說完, 轉身就要走。
聽見身後的男人低聲說道:“不是閑事, 關于你的事都不是閑事。”
寧舒是個嘴硬心軟的, 頓了下腳步。
嚴喬适時加大籌碼,死死掐住寧舒心底最渴望的東西:“明天的體育課也歸你。”
寧舒進行了五秒鐘的內心掙紮,轉過身:“其實也沒什麽不好說的, 我媽媽沒有逼過我, 是我自己束的。”
跟他想的一樣,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逼迫和控制她。
嚴喬:“為什麽?”
寧舒低了下頭,又擡起頭來:“我爸以前出過軌,對方是個很放蕩的女人,胸很大,我媽最恨那種女人了。”
在嚴喬的各種設想裏,這已經是最好的理由和結果了。
可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沉默了一下對她說:“好好跟你媽媽談談, 你是你,別人是別人。”
寧舒仰起頭:“當然,你看我現在都不穿束胸衣了。”
“好了,說完了,我先走了。”
寧舒往門外走,又回過頭來,眼神警惕地看着嚴喬:“不要以為我跟你分享了秘密就是原諒你了,也別想着搬回去住,永遠都別想!”
她用戒尺點了點他,像一個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體育老師,你唯一的作用就是輸出體育課。”
嚴喬頓了一下:“體育老師除了擁有體育課還有別的作用。”
他看着她,壓低聲音:“比如,體力特別好。”
他話沒說全,微微勾起的唇和蕩漾着的眼神無不在昭示某種不可明說的意思。
寧舒臉紅了一下,卷了卷袖子:“你這一天天的,一會不挨打就渾身癢癢是不是?”
嚴喬垂眸看着寧舒的眼睛,聲音低啞帶着磁性:“是挺癢的,寧老師要給我撓嗎?”
寧舒:“要不是殺人犯法你知道你現在已經死了多少遍了嗎。”
嚴喬:“死在你手上是我的榮幸。”
寧舒:“我教書五年,遇見的臉皮最厚的學生前十名加起來再乘以十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嚴喬見寧舒要走,好心提醒她:“以後不要把自己和除我以外的男人單獨關在房間裏,很危險。”
寧舒覺得好笑:“什麽叫除你以外,你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嚴喬想了一下,竟然有點贊同。
寧舒打開體育室的門出去,看見站在門口的校長,趕忙擺出一副端正臉:“校長好。”
校長:“我來拿點東西,什麽都沒聽見,呵呵。”
語氣十分尴尬,怎麽可能什麽都沒聽見,起碼後面幾句被聽見了。
寧舒轉頭瞪了嚴喬一眼,嚴喬偏頭看着窗外,擺出一副無辜臉。
校長幹笑兩聲:“沒想到寧老師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很好,就該這樣,顯得像個人。”
什麽叫顯得像個人,寧舒有點崩潰,她以前難道不是人嗎,但對方是校長,她也不敢說,她也不敢問。
嚴喬走過去,壓低聲音解釋給她聽:“意思應該是,顯得像個女人。”
寧舒:“我以前不是女人?”
嚴喬:“你以前是個老師,僅僅是個老師,懂了嗎?”
寧舒明白了嚴喬的意思,別的不說,光看她今天的衣着打扮就能看出來巨大的區別。
她已經很久沒戴那副黑框眼鏡了,也不再束胸,衣服也不總是灰暗色調,無意中增加了明亮的色彩,比如今天穿的就是一件橡皮粉針織開衫,看起來很溫柔。
校長走進體育室拿了一對啞鈴走了,寧舒小跑着追了上去:“您最近在健身嗎?”
校長點了下頭:“不是要開運動會了嗎,我報名了教師組的項目。”
寧舒想說的就是這個事:“這次高三年級能參加嗎,學生們都很想參加。”
校長站在操場邊,一邊舉啞鈴一邊說道:“我這邊無所謂,你去問問陶主任和體育組組長。”
寧舒嗯了聲,不敢多打擾校長鍛煉:“那我先回去了,您忙。”
校長叫住寧舒,有點欲言又止。
寧舒頓時緊張了起來,趕緊回憶自己近期的表現,有沒有犯過錯,違過紀。
校長沒忍住:“你跟嚴老師,秦老師,你們怎麽回事,還有那天送了你一車玫瑰花的家長,能讓我吃個明白一點的瓜嗎?”
寧舒:“我跟嚴老師什麽都沒有,秦老師跟嚴老師也什麽都沒有。”
她解釋道:“至于學生家長,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校長沒有多問,倒是不遠處看學生上體育課的秦月香聽見寧舒的話了。
秦月香跑過來:“寧老師,你自己跟嚴老師什麽都沒有就算了,幹嘛亂講我和嚴老師的關系,誰說我和他什麽都沒有了。”
寧舒:“你們的确有,除了是同事,還是前班主任和學長家長的關系。”
秦月香撸起袖子:“說到前班主任,我倒要跟你好好說叨說叨了,今天早上你是不是罰嚴禮站門口了。”
“他喜歡上語文課做數學卷子你就讓他做好了,”秦月香跟寧舒掰扯,“我帶嚴禮高二一整年,罰他站次數加起來都沒你這兩個月多。”
寧舒轉頭想找校長評理,發現校長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提着啞鈴走了。
寧舒和秦月香吵了一會,一班一群躲在樹蔭下面閑聊的女生走了過來,紛紛站在秦月香身後。
一班和六班的班主任是全校衆所周知的死對頭,帶的這兩個班級也是,尤其這次兩位語文課代表,鄭楠和譚悅然互相利用,又彼此不願意向對方道歉,更是把矛盾推高了。
譚悅然同學往前站出來一步:“寧老師,要不這樣吧,我們兩個班舉行一次拔河比賽,哪個班贏了,對方班級的人就得道歉。”
“你們班要是贏了,我向鄭楠道歉,我們班贏了,鄭楠就得向我道歉。”
其他同學紛紛附和,秦月香點頭,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寧舒:“很公平,寧老師敢不敢應下來?”
寧舒不敢,以六班目前的狀态,拔河比賽真的不行。這個班級太散了,需要一個培養凝聚力的過程。
秦月香看寧舒面露難色,笑了起來:“也是,就六班那個一盤散沙的樣子,根本不可能贏過我們班。”
旁邊的同學都很得意,就連一些打球的男生都圍了過來。
寧舒以一人之力對抗一班半個班的學生:“拔河比賽算什麽,運動會見輸贏,怎麽樣?”
她的考慮是,運動會有個籌備和準備的過程,比賽氣氛也更熱烈,容易讓人産生熱血沸騰的感覺。
比如現在,光是打嘴炮,她就已經看到六班的運動健兒們把一班的人摁在地上摩擦的畫面了,整個人活像打了一針強力雞血。
秦月香更誇張,問學生要了紙筆,當場寫下了戰書,遞給寧舒讓她簽名。
寧舒簽好自己的名字,兩位老師一人揣着一份戰書。
目擊了全程的嚴喬忍不住提醒道:“這次運動會高三不參加。”
寧舒:“放心。”
秦月香:“會參加的。”
寧舒回到辦公室,琢磨如何說服陶主任讓高三參加運動會,鄭楠進來送作業本,臨走的時候說道:“寧老師,剛才一班的人到我們班來,說什麽運動會的事。”
寧舒點了下頭:“對,只要我們肯團結,一定能打敗六班。”
旁邊辦公桌的秦月香冷笑一聲:“話別說太早。”
決戰的消息一出來,六班的同學們已經開始踴躍報名參與鍛煉了,雖然他們還沒有取得參會資格。
寧舒沒跟秦月香吵,擡頭對鄭楠說道:“你也想想自己比較擅長什麽項目,準備一下。”
鄭楠撇了下嘴:“算了吧寧老師,咱們班不會有幾個同學願意參加的。”
寧舒最看不慣的就是學生的消極樣,她又是熬雞湯又是打雞血:“怎麽不會,這是關系到兩個班級的榮譽之戰。而且咱們班要是贏了,譚悅然就得當面給你道歉,她上次利用你你忘了嗎。”
“要是為了我就更不可能了,”鄭楠幫寧舒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作業本,看了看寧舒臉上的黑眼圈,“您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休息。”
寧舒知道鄭楠是個好孩子,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上次對她說,他的好人緣都是用錢堆起來的,她一直不贊同。
中午放學,寧舒回了趟永寧裏,在家門口看見錢樂,錢樂告訴她,這套房子馬上就要被賣掉了,讓她知道一下。
寧舒皺了下眉:“誰要買這套房子?”
錢樂:“一位姓鄭的老總。”
寧舒想到上次在辦公室跟鄭力新的談話,沒想到他真的要把這套房子買下來:“你能不賣給他嗎?”
錢樂看上去很憔悴,臉上有被人揍出來的傷痕:“我急需用錢。”
他當年用不光彩的手段花了三百八十萬買下這棟房子,有人出價三百二十萬,加上通貨膨脹,他是血虧的。
好在突然殺出來一位鄭總,出價四百萬,賺不賺的先不說,不至于虧得太厲害。
昨晚這兒又開始傳出來鬧鬼,附近的居民都不敢從這走了,能賣四百萬已經是祖上積德了。
寧舒知道,從錢樂這兒是下不了手了,她決定找鄭力新談談,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他把這棟房子買下來。
通過鬧鬼事件她看出來了,當年男女主人被入室偷竊的小偷殺死在房子裏,留下的兩個沒成年的孩子就是嚴喬和嚴禮。
嚴禮對這兒的特別的依賴,嚴喬對這棟房子的熟悉程度,半夜出現過的一大一小兩個白臉鬼影,無不說明,這兒一直都是他們的家。
據裁縫店的老婆婆說,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被要債的混混欺負,他們連小孩都打。
算起來,十一年前,嚴禮只有七八歲,被打的小孩應該就是嚴禮。
這對嚴喬來說,比打在他自己身上還疼。
寧舒腦子裏浮現出嚴喬胳膊上的青龍文身,是在那個時候文上的嗎,要讓自己看起來比那些混混更狠。
寧舒擡眸看着錢樂,以前沒仔細看過他的長相,現在看着,他的眼睛很小,像老鼠一樣,沒有任何神采,宛如一潭散發着腥臭味的死水。
錢樂突然睜大眼睛,看着寧舒身後,活像看見地獄閻王,他哆嗦着:“我,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跑,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摔了滿臉血。
寧舒轉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嚴喬,他靠在那輛黑色摩托車邊,穿着上午那套白色的運動服,偏過頭看着錢樂,眼裏的戾氣直白赤.裸。
寧舒聽見有人叫她,轉頭看見是對面裁縫店的老婆婆的女兒。
老婆婆最近身體不太好,在療養院修養了一個多月,實在待不住,非要回裁縫店,子女們怎麽勸都不聽。
老婆婆的女兒拜托寧舒關照一下老人家,有什麽情況及時給她打電話,又塞給寧舒一大袋水果:“寧老師,辛苦您了。”
寧舒拗不過,接了下來,往裁縫店裏看了一眼,老婆婆正在低頭做衣服,看見寧舒,朝她笑了一下,臉上的皺紋很慈祥。
老婆婆的女兒低聲對寧舒說:“我媽有點老年癡呆的前期症狀,偶爾會出現記憶紊亂的情況。不過她白天一般不出店,晚上我和我弟弟會輪流過來接。”
看得出來,老婆婆的子女很孝順,寧舒:“我會幫忙照顧的。”
老婆婆的女兒走後,寧舒看着裁縫店陷入沉思,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有誤。
要是嚴喬和嚴禮以前真是住在這棟房子裏的,老婆婆為什麽認不出嚴喬。
老婆婆說過,大一點的那個孩子是她看着長大的。
老婆婆并不是真的老年癡呆,不然沒道理能認出來剛住過來不到兩個月的她,卻認不出站在不遠處被她看着長大的嚴喬。
這時,嚴禮從巷子深處走了過來,他穿着藍白色的校服,敞着懷,露出裏面的白色T恤,書包單肩斜跨在肩後,臉上的笑容幹淨又明亮。
寧舒正要說話,看見裁縫店的老婆婆走了出來,盯着嚴禮看了很久,顫巍巍地走過去:“小喬,放學了?”
寧舒看了看不遠處的嚴喬,又看了看嚴禮。
兄弟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一個是站在陽光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一個則一半站在陰影下,眼神又深又沉。
老婆婆又沖着嚴禮叫了聲:“小喬,今天放學怎麽沒帶弟弟一塊?”
寧舒突然有點難受,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咽不下去,呼不出來。
老婆婆叫的不是嚴禮,是十一年前的嚴喬。
如果不是出現家庭變故,嚴喬也應該幹淨明亮地長大,他守護和愛護的,不光是嚴禮,也是過去的自己。
嚴禮怔了一下,朝老婆婆走了過去,并沒有糾正她的錯誤,聲音晴朗地地應了下來:“婆婆。”
老婆婆偏頭看見站在嚴禮身後不遠處的嚴喬,趕緊拉着嚴禮的手往店裏走,語氣緊張又害怕:“小喬,離那種人遠一點,他們打人很厲害的,帶好你弟弟,別再被打了。”
嚴禮被老婆婆帶進店裏“躲”了起來,鎖了門,連窗簾都拉了起來,生怕“小喬”被倚在摩托車邊的人打。
寧舒擡眸看着嚴喬,想到第一次在校門口看見他的場景。
她誤以為他劫持了謝成成,以貌取人地把他當成了一個壞人,還舉報了他的文身。
寧舒張了張嘴,想對嚴喬說點什麽。
嚴喬先開了口:“你已經偷看了我十分鐘了,是不是太帥了,看呆了。”
一句話把寧舒剛才的動容全堵了回去:“哪有十分鐘。”
寧舒打開大門,讓嚴喬先把車子停進來:“以後你再來,戴個口罩吧,老婆婆已經把你當成壞人了。”
嚴喬抓重點的能力很強:“再來是什麽意思,不趕我出去了?”
寧舒嘆了口氣:“我自己以後還能不能繼續住在這兒都不一定。”
嚴喬:“什麽意思?”
寧舒如實說道:“房東要把這套房子賣了。”
她沒說要買房子的人是鄭力新。這個麻煩是她惹出來的,要不是她,鄭力新根本想不到要買這棟房子。
這樣的話價格又會上漲,嚴喬以後再想買就更難了。
寧舒拍了下嚴喬的肩膀:“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嚴喬慣于充當保護者的角色,十幾年來,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護着了。
他看着寧舒,沒說話,房子的事情他已經解決了,鄭力新不會再買了,錢樂明天就會給他的人打電話,求他把這棟房子買下來。
很明顯,她的消息滞後了。
嚴喬沒有說穿,頓了一下說道:“扮鬼吓唬你的事,我向你道歉。”
寧舒想到嚴喬的身世,又想到七八歲的小嚴禮被人打的場景,心裏一陣酸疼,罵人的話堵在嘴裏說不出來。
“那我下午放學把行李搬回來,你記得早點回來給我接風,”嚴喬打量了一下寧舒,似乎對她身上的裝扮不太滿意,“換件衣服,穿漂亮點,化化妝。”
寧舒:“……”
雖然他曾經住在這棟房子裏,但她現在是他的房東。
她同意他搬回來了嗎,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果子貍的小號的地雷,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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