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懷裏正躺着一個嬌小的身體，滾燙的肌膚貼合着我的手臂，讓我久久地記住那一刻，被列維襲擊的那一刻。

灰暗的天空看不到一絲光亮星辰，壓抑的陰雲四處滾動着，而現在這樣的天氣也印證了我此刻糟糕的心情。

我冒着雨，小步地向前奔跑，希望快一點到達醫院。

裏包恩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其他人被我良好的耐心磨得回家了。只不過，獄寺君的臉色十分不好，而且身上還受了傷，但他卻依舊堅持不肯和我一起去醫院。

對面迎來了一輛開着車燈的汽車，刺眼的光亮讓我不禁眯起雙眼，下意識的用手臂遮擋，也是因為這光，不知道這車是什麽樣的以及下來的是誰。

“阿綱。”面前的黑色人影快速走到我面前。

“迪，迪諾桑……你怎麽……”在他擋住刺眼的光後才看清那是迪諾先生，只是我不明白他現在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回意大利了嗎？

“裏包恩通知我來的，阿綱，把藍波交給我吧，我帶他去醫院。而你，現在要趕快回家，裏包恩他正等着你。”

“等……我？”有些迷茫地看着迪諾先生，在他往我手中接過藍波時還是下意識的給了他。

“是的，所以快回去吧，藍波我會照顧好他的。”

“……嗯。”在我回答了他後，迪諾就大步地回到車廂內，沒過多久，車子便離開了。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混雜的記憶裏依舊閃着剛才那場戰鬥，無論是人，還是受傷所流的鮮紅的血液，都是真的，一如那日滿街布滿幹涸血液的屍體，令人作嘔。

渾渾噩噩地走回家，才發現不論是二樓還是一樓，燈都開着。

習慣性地打開門，下意識地換掉濕漉漉的鞋子，頗顯頹廢地走進去。而奈奈正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我。

“媽……”我還沒說完，奈奈就疾速走過來抱住了我。

“綱君，媽媽好擔心你，這麽晚才回來，就算是相撲大賽也要早些回來啊。”

“……”相撲大賽，一定是裏包恩編造的，“啊，因為某些事拖延了時間，媽媽，藍波因為，嗯，淘氣，受了點兒傷，現在在醫院了，拜托您照顧他一下。”

“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還……嗯，不太清楚。”怎麽可以說出“還好”這樣的話？明明都被列維灌入了大量的電流。

“好，綱君，以後不要回來那麽晚了，媽媽會擔心的。”奈奈不再抱住我，而是用手揉揉我的頭發。

“嗯。”

“好了，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嗯，晚安，媽媽。”跟奈奈說完晚安就上樓了，興許是剛剛看到二樓也開着燈吧，心想一會不知道裏包恩要怎麽罵我，這一戰，輸了三枚指環。

打開門，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坐在榻榻米上的人影，正拿着一本書很認真地在看，靜谧地似乎這裏設有結界一般。

我輕聲地将門關上，并慢步走到沖田總司身旁，蹲下|身來看他在看什麽書。只是當我正伸脖子打算看的時候，他卻“啪”的一下把書合上了。

封皮上寫着三個字——厚黑學。

沖田先生不愧是一番隊隊長，就算是跨越了幾個世紀，腦子的容量和接受能力都是無人能比的啊。

在感受到頭發被揉的瞬間，我擡頭看向沖田總司，發現他現在正彎着眼微笑着看着我。

一瞬間我以為眼前這個人被替換了，看着他，直了眼。

“哦呀，被我迷住了嗎，小綱吉？”沖田總司那只撫着我頭發的手滑倒後腦處，然後向前推進。

“沖，沖田先生……”

“噓。”沖田總司的臉龐越來越靠近我，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我的臉上，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被震驚，此時我的面孔完全變紅。

在他快要挨上我的時候，下意識地閉緊雙眼，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舉動。只是，我所感受到的，僅僅是他紅潤的唇觸碰到我的唇角。

這就沒了麽……

我被我自己心裏的想法吓到了，不，不行，快點忘記！！

鎮定了自己的心之後，再睜開眼就望到沖田先生笑容擴大地看着我。

“很喜歡嗎。”他擡起手指，輕點剛剛被他觸碰的嘴角，只是被他這麽一說，臉又不争氣的紅了。

“沖，沖田先生不要再開我玩笑了！”我佯裝成惱羞成怒的樣子拉下他的手，但又突然想到裏包恩，豁然開朗的心又緊到了一起。

“沖田先生……我，我好像做錯了事了，”眉頭緊皺，我用手捂住發紅的蜜色眸子，腦海裏依舊錯亂地閃現着戰鬥的事，“也許我真的是錯誤的也說不定，為了我自己的想法而讓別人受傷，尤其還是我的朋友們……我，真該死！”

沉浸在自責當中的我并沒有發現沖田總司的手已經伸到我的面前，他蜷起手指，使勁一彈。

“噢！好痛！沖田先生你幹什麽呀！”控訴地望向沖田總司，手還不停地揉着被他彈起包的頭。

“幹什麽？我只不過，是想彈醒你這個笨蛋老大。”

“你，你都知道了？”瞪大雙眸看着他。

“你是說彭格列嗎？如果是的話，那麽我的确知道了，嗯……是那個嬰兒告訴我的。”他支起自己的手臂，點着頭想着。

果然是裏包恩！！不過，沖田先生是想說什麽？

見我沒有說話，沖田總司繼續說∶“你知道身為屬下的我們為什麽會對近藤先生那麽忠誠，那麽的信任嗎？”

“為什麽……”不明白地看着他，也希望尋求一些答案。

“近藤先生對我們來說不僅僅是新選組的首領，還是我們的導向，其實他并不像是一個領導者，到像是，嗯……父親或是哥哥，他把我們都當做自己的親人，什麽事都為我們着想，”說到此，他輕笑了一聲，“反到是不像領導者了，很有……讓人親近的感覺。那麽，綱吉，你自己呢？”

被點到名的我被驚吓到了，“啊？我，我怎麽了？”

“既是領導者，卻又不像領導者，你的屬下們又都怎麽想你呢？”沖田總司用手撫着下巴，緊盯着我不斷閃躲的蜜色雙眸，似乎是想在那裏找尋什麽。

“獄寺君他們不是屬下！！” 下意識地反抗他這樣說，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那麽他們是什麽？”

“……朋，朋友吧。”

“不敢确定嗎？看來他們并沒有那麽重要呢～”沖田總司看好戲般地看着我愠怒的臉龐。

“不是的！不是的……他們，要比朋友更強烈一些的，是，是……”

“同伴，同生共死的同伴。”沖田總司極其淡漠地将我沒有說出來的詞補充完整。

“沖田先生……”

“你要明白他們想要什麽，不要自顧自的随便放棄自己的信念。你是他們奮鬥拼命的中心，你的意志即他們刀的指向。”他用手指指向我的心髒，四目對視。

“我……明白了。”

“呵，明白就好。當然我可不白說啊……”

“啊？！”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正當我想要詢問時，嘴唇就被堵住了。

“唔……”四唇相交，毫無間隙可言，溫熱的舌鼓動着我的一起歡快地舞動着。毫無障礙地滑過口腔中的任何一個地方，霸道地吮吸着，似要把我整個人吞下肚一般。

“啊哈……”接着空隙喘口氣，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只能倚靠在沖田總司的懷裏，而手下意識地撫上他的背，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晶瑩的唾液順着唇角滑下，直直到達脖頸依舊沒有停下來，沖田總司緩緩地離開了我的唇，脹滿欲|望的碧綠雙眸盯着我那已經發紅的唇，随後他又俯下|身，低頭親吻我的脖頸，伸出舌頭舔舐着那散發着銀白色光芒的唾液。

繼續向上蔓延，最後落下一吻再那紅透了的唇角，一如一開始那樣溫柔。

“獎勵收取完畢，”他站起身，并将我抱起放在床上，“睡覺吧，明天陪我去我工作的地方。”

“……嗯。”恍惚地回答了他，而思想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吻中，強烈的心跳聲久久不肯停息下來。

沖田總司又揉了揉我的頭發才離開。

卧室門口。

沖田總司用手指撫着一樣紅腫的雙唇，輕笑着。

“看來你很滿意那個獎勵？”裏包恩從樓梯口跳上來，擡起黑色的帽子看着他。

“當然，雖然是受你所托，但是我可不能讓自己白忙一場啊～而且……味道很甜。”

“呵。”

殊不知屋裏人一夜未眠。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是寫多少發多少，時間不定，所以會看到的人，真心謝謝你們，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