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年前, 鶴見區警署接到報警, 有疑似非法組織成員的人在港口附近活動。緊急調查後,證實是那幫人的确是在進行違法槍械的走丨私。
警方聯絡職業英雄,并成功在夜間對嫌犯進行逮捕。
過程中雖然遭到抵抗, 但除少數犯罪分子逃走外, 計劃進展的很順利。而警方在之後的審問中得知這幫人居然是敵聯盟的成員。
敵聯盟在那個時候早就已經被列為頭號犯罪組織, 警方自然會嚴肅對待這件事。
而讓人意想不到的則是,事發後的第二天, 敵聯盟主動提出了談判——那個組織的首領以情報交換為條件, 要求警署結束對這件事的追查。
這份記錄上雖然沒寫具體交涉的內容, 但卻注着一條附加條件。
“敵聯盟承諾不對證人進行任何報複行為,但作為交換,要求消除證人和事件有關的全部記憶。”
這就是記錄裏的大致內容。
綠谷出久曾在一年前和母親綠谷引子來附近旅游,日期剛好和記錄上的時間對應。
“……”或許是一年間曾無數次設想過這件事的情形, 在看到這份案件記錄後綠谷出久沒有感到半點意外, 反而生出了種“果然是這樣”的平淡感。
除了涉及到敵聯盟那位神秘的首領——現在該稱為“前首領”外, 這件事沒有半點出人意料地地方。
中規中矩地讓人感到乏味。
一般而言都會這樣,迫切地想要得到某個答案,而在真相揭曉的時候卻反而生出種劇烈的失落感。
綠谷出久盯着最後那一行字, 皺起眉。
最讓他在意的就是這個了。
自己的記憶居然是敵聯盟刻意消除的。
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假設敵聯盟消除自己記憶是為了防止情報外洩似乎也完全說的通, 但事情真的會那麽簡單嗎?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 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進來:“要喝點水嗎?”
綠谷出久轉過頭, 對方手裏握着個一次性紙杯。
“不用了, ”少年腼腆地拒絕道。
因為資料是保密性質的,自然不會被允許帶出警署,所以在他出示調查許可後就被人領到這裏閱讀資料。
“我已經看完了,”綠谷出久站起身,朝警員鞠了一躬,“很抱歉這次打擾。”
“沒什麽,如果有需要的話下次再來也可以,”警員不在意的笑笑,“還真是稀奇啊,你這樣年齡的人會有許可。”
他換了個嚴肅的口吻道:“雖然已經确認過了,但還是要提醒你一下。盜取許可令是很嚴重的罪行……”
“總之,記住這個。然後看到的資料也不要随意向外透露。”
——按這種說法,能随便給出許可令的太宰治也很讓人奇怪。
綠谷出久站在車站,一邊等着離開橫濱的動車,一邊漫無目的地想着。
雖然太宰治親口承認自己是敵聯盟的前任幹部,但只是那樣會有這麽高的權限嗎?
可如果不是幹部的話太宰治會是什麽身份?
綠谷出久沒緣由地想起了對方那天提到過的“敵聯盟首領”。
這個想法浮現出來的一瞬間連綠谷出久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應該不可能吧……
太宰治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敵人”。如果不是親口承認,他甚至不會相信對方是敵聯盟的幹部。
認定一個這樣的人是首領未免太過荒謬。
更何況太宰治的個性和相澤消太一樣是“無效化”。
僅憑這種個性怎麽可能站到那個聚滿了窮兇極惡之徒的組織的頂點?
動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少年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離腦海,朝入口走去。
//
死柄木弔這個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礙眼。
神原坐在花園裏刷着白色油漆的公共座椅上,手裏捏着支剛從花壇裏摘下來的花——少年理所當然地無視了禁止采摘的告示牌。
那天本來是故意說那些話氣他玩兒,沒想到最後居然被反将一軍。
神原摸了摸脖子上到現在都沒完全愈合的傷口,氣得磨牙。
“替我向老師問好”?
無論是話裏的內容還是說話的語氣都令人火大。
從第一次見到死柄木弔起,神原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對他喜歡不起來。
死柄木弔能力一般,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而且整天陰陰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無論怎麽看他都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卻偏偏被太宰治選為了繼承人。
還真是是讓人……嫉妒。
少年用指甲掐着花朵嬌豔欲滴的花瓣,弄得手上沾滿了粉紅色的汁液。
忽然,他看到了遠處的某個身影。
來人穿着身長及腳踝的砂色風衣,手腕上纏着繃帶。
“太宰先生!”今天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和太宰治見面,然後去探望某個人。
神原把那支形容凄慘的花扔到地上,跑到太宰治面前問東問西。至于死柄木弔的話?早被他扔在一邊了。
//
那個“某人”住在醫院裏。
但和常規的病人不同,他被安置在和住院區相隔甚遠的地下一層。
幽深晦暗的廊道讓人的心裏陰恻恻地,這種情況在打開燈後也沒有幾分好轉。
這裏僅有兩人的腳步聲回響。
神原安安分分地跟在太宰治身後,難得沒有出聲。
太宰治在走廊最深處的房門前停下腳步,伸手握住門把手,推開了門。
他們兩個剛邁進病房,一個聽起來極為怪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真是稀客啊。”
說這聲音怪異并不是因為它難聽或者極其沙啞,而是因為這根本不是人類的聲音。透過電子儀器傳來的話語有幾分失真,在這種環境下令人十分不适。
“……”神原默默立在太宰治身後,看着坐在病床邊的人。
少年灰色的眸子裏沉靜無比。
“病人”穿着身純白色的醫院病服,臉上戴着不知道由何種儀器組裝而成的黑色面具。
聲音就是從這個東西上傳來的。
“真是好久不見了,太宰君,”男人轉向太宰治身邊的少年,聲音陰冷宛如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還有——神原心欺。”
※※※※※※※※※※※※※※※※※※※※
神原全名神原心欺。
他就是太宰提到過的精神系能力者。那個荊棘是afo當初賦予他的另一個個性。猜到了嗎?
順便提一下這裏綠谷提到的案件就是本文第一章 ,那是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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