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如此美婿真是夢中所求
師兄他是不是瘋了?!
師兄是不正常吧?
師兄是不是因為她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了?
師兄他為何要這樣啊?
窦炤滿腦子的問號, 看着越走越近的衛漱,吓得一顆心都要從胸膛裏飛出去,腦子裏胡亂想着。
但是理智還是讓她穩穩當當地坐在雲桌旁邊。
衛漱臉上倒是沒有什麽過多的神情, 平平淡淡的, 好像自己此時此刻的樣子也是平常的樣子一樣。
他在窦炤身邊坐下了。
坐下時, 那薄透又寬松的長衫很是自然地又随着他的動作敞開了一些, 露出了裏面白皙精壯的一半胸膛,若隐若現,最是勾人。
窦炤實在是沒忍住, 上前伸手就将衛漱的衣服給收攏了一些, 甚至恨不得拿一根針給縫起來。
衛漱就這麽看着她的這動作,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麽話。
直到窦炤實在是沒忍住, 開口問道:“師兄,你怎麽了?是很熱嗎?怎麽穿成這樣?師兄別的衣服呢?快去穿上。”
衛漱垂着眼睛看着窦炤, 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整個人都湊近了一些。
窦炤都能感覺到師兄的呼吸就在自己正上方,這實在是讓她太過窘迫了一些,忍不住想掙開師兄的手:“師兄……”
“炤炤不是覺得蒼龍族雖然沒有完全被滅族, 也和滅族差不多了麽?這幾日都為蒼龍族的未來唉聲嘆氣, 嘆子嗣稀少, 嘆要給那幾個不成事的養養, 嘆他們沒本事嗎?師兄可以替你解決這個問題。”
衛漱的手收攏了一些,不讓窦炤有松開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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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說的不緊不慢, 聲音也輕輕的,很是低柔,但莫名讓窦炤心裏發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會發慌, 就是……發慌。
“師兄打算怎麽解決?師兄先松開我好不好?”
窦炤下意識地就這麽問道。
當然,要是師兄回答之前能先松開她的手的話,那她就最高興了。
衛漱就笑了笑,說道:“師兄自然是想要奉獻一下自己了,炤炤沒有看出來嗎?”
他又黑又深的眼睛看着窦炤,裏面像是有黑霧氲氤着。
說實話,窦炤這會兒有些分不清楚師兄說着話的時候是什麽心情了,是高興的,還是生氣的?
窦炤不明白衛漱的話,一時沒說話,也不敢動。
師兄不對勁。
衛漱又湊近了一些,光風霁月的一張俊美的臉就在窦炤面前放大了,“炤炤若是與師兄雙修,繁衍子嗣,生出的蒼龍後裔自然會是最精純的血脈,龍女君的後代,想必比起那幾個不成器的好,何況,我……”
他後面幾個字沒說,頓了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笑了笑,又盯着窦炤看,“炤炤覺得怎麽樣?”
雙修?
雙、修?!
即便是現在的窦炤,臉也是唰得一下就紅了,想掙開衛漱,卻又擔心自己真的太用力的話,會不會傷到他,所以只好任由他抓着自己。
“師兄你在說什麽?!”
衛漱垂着眼睛:“炤炤聽不明白嗎?那師兄便再與你說一次。”
他頓了頓,再是擡起眼來,盯着窦炤,臉上是柔和的笑容:“炤炤與我雙修,一起繁衍子嗣,壯大蒼龍族。”
窦炤的臉紅得不行:“師兄!我們兩個怎麽可以!”
衛漱卻不覺得哪裏不妥,他很是坦然,像是面對人生中的每個變化都是那麽坦然:“有何不可?師兄借子上位,成為龍女君的夫婿,炤炤覺得不可嗎?”
窦炤:“……”
“還是炤炤覺得師兄配不上你,不配與你一起擁有子嗣?”
窦炤:“……”
師兄為什麽忽然變成這樣啊,是因為生氣她用血肉飼養着那幾條蒼龍嗎,可她有什麽辦法,這是唯一能改善他們血脈的辦法啊!
“師兄,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們兩不可以。”
窦炤下意識地就這麽說道。
在她心裏,她與師兄就是不可以的。
衛漱沒說話,忽然安靜了下來,看着窦炤。
他本意确實也不是這個,可如今……
“我為什麽不可以?”
衛漱的聲音低沉了幾分,還微微上挑了幾分。
窦炤想也沒想,就說道:“師兄,我們兩個怎麽可能可以?我們是師兄妹啊!”
衛漱就說道:“師徒戀不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兄妹為何不可?修仙界多的是師兄妹結成道侶的,何況我是魔,沒有那麽多講究。”
窦炤本以為師兄只是生氣,所以故意要這麽做的,可是她忽然心跳加速地發現,師兄好像是認真的。
她對上衛漱那雙好看的眼睛,一時話都說不出來了,半天後只說道:“師兄……我身上還有賀荊仙君的婚契。”
窦炤有些不知所措,半響後,就只想到了這麽一個理由。
她太緊張了,也太茫然了,師兄忽然這樣,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衛漱看向窦炤右眼角下那被烙下的婚契,那是一片龍鱗形狀的暗紋,是賀荊的。
他深處另一只手,輕輕撫上窦炤的右眼角。
“你心裏還有他麽?”
衛漱的聲音有些低。
窦炤怔了一下,她張了張嘴就說道:“怎麽可能?”
她頓了頓,回憶起十萬年前被召喚醒來的她,只剩下唏噓:“我如今心裏沒有他。”
那段經歷,是她從前從來沒有過的,弱小又卑微,也是以後不會有的。
何況,她對賀荊,其實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麽深愛,不過也是因為他身上沾染着她的心的味道,才會一直想要靠近,一直想要靠近。
想想也是,他與淺雪相熟,自然也會沾着她的心的味道。
若是換成旁人,或者,她先遇到的天華帝君,或許,也會忍不住想靠近。
也不對,天華不行,他太髒了,氣息太雜了。
窦炤說完這一句話後,是沉默了一會兒的。
衛漱就看着窦炤陷入沉默裏,她臉上的唏噓與感慨只被他當做了可惜與難過。
他抿了抿唇 ,忽然松開了窦炤,将自己敞開的衣服收攏了起來。
整個人變得冷冷清清的,卻有一種被人嫌棄了之後的頹然的感覺。
他低着頭,一頭墨發垂下來,有些蒼白的臉色透着一種脆弱。
“你心裏還是有他。”衛漱長長地嘆了口氣,溫柔的聲音此刻又輕又飄渺。
“師兄,我沒有……”窦炤下意識解釋。
衛漱沒說話,安安靜靜地看她,那神色,仿佛是在說——既然你心裏沒有他,那麽,為什麽我不可以?
窦炤的臉又要燒起來了,師兄此時本來就有些衣衫不整的,這衣服還是半透明的。
恍惚之間,她感覺自己又變成了小窦炤,而不是龍女君,面對這樣的情況,竟是束手無策。
不怪她,做龍女君的時候,她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
窦炤張了張嘴,漲紅了臉就是說不出個為什麽來。
是啊,為什麽師兄不可以?
當這個問題在窦炤的心裏反複響起時,她自己都開始問自己,為什麽師兄不可以?
師兄說得好像是對的,若是想要強大的蒼龍族,憑借如今的族裔是不行的,她自己一個雖然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可擴大族群,也是職責之一,挑挑揀揀下來,也就晏柳恢複肉身後的還算得上是蒼龍族天賦不錯的後裔。
可是……
她是龍女君,卻從來沒想過與人雙修誕下子嗣這樣的事情,否則,從前也不必從族裔裏挑選皇族了,直接自己誕下龍裔不就行了嗎?
衛漱已經站了起來,他什麽都沒說,但是周身的氣息都在告訴窦炤,師兄此刻很失落。
窦炤跟着也站了起來,一下拉住了視線的手。
哪裏想到師兄身上穿的薄如蟬翼的衣服會這麽脆弱,她的手一拉,只聽‘撕拉——’一聲,那衣服就被撕碎了。
視線大半個肩膀和身體都露了出來。
雪膚趁着墨發,一瞬間,竟是讓窦炤盯直了眼睛。
“龍女君!”
林姝兒完成了窦炤布置的修煉作業,正興沖沖地從殿內出來,一出來,就看到了這畫面。
當時她一下子僵在原地,笑容都僵住了,下一秒就捂住了眼睛,手指悄悄撐開一條縫往外看。
窦炤聽到林姝兒的聲音立刻松開了手。
衛漱也沒說話,伸手将衣服拉了上去。
只是,衣服是破碎了的,這破破爛爛地穿在他身上,莫名得就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窦炤沒看林姝兒,拉着這個樣子不成體統的師兄往雲殿裏跑,将他塞進了房間裏。
見不到他人了,窦炤就松了口氣,又恢複成了龍女君,她擰緊了眉頭就沖裏面喊——
“師兄,你穿戴整齊再與我說話!不要衣衫不整!”
“知道了。”
衛漱溫溫柔柔的聲音好像沒什麽脾氣,從裏面傳出來。
弄得外面的窦炤一下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心裏總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師兄對她……師兄是想為她解決子嗣的問題,還是……?
可是師兄把她養大,應當不會對她有別的想法的……
“女君。”
林姝兒一直等到衛漱進了殿內了,才是将捂着眼睛的手放下來,朝着窦炤快步走來。
窦炤看了一眼林姝兒,皺緊了眉頭,沒說什麽,回身到了原先坐着的雲桌旁邊坐下。
“一會兒你也與他們一起,到那邊的水潭裏,每日都泡上幾個時辰。”
林姝兒自然是窦炤說什麽就是什麽的,一點反駁的話都不會有。
窦炤将林姝兒帶在身邊,除了因為林姝兒是林家的人,而林家這麽些年來守着那些龍珠不易外,就因為林姝兒那張和百河生的幾乎一樣的臉。
所以,她對林姝兒寬容的很,檢查完之前布置給她的功課後,便是聽她在一邊說話,當然,她只給了林姝兒一半的心思,另一半,她想着如何才能揪出天道。
當初,她自願讓自己歸散于天地,本就是與天道做下的一個約定,卻是不知為何過了那麽些年後,蒼龍一族會是如此境地。
創世的神祗,可不是他天道一個。
還有賀荊的這則婚契。
賀荊落在她身上的婚契,令她的右眼角下有了一個龍鱗的暗紋,這很不正常。
只有蒼龍族給其他人落下契約之時,身上才會有這樣的龍鱗印記,準确的說,那是一枚逆鱗印記。
龍之逆鱗,不可觸,若是願意将逆鱗烙在一個人身上,那便是說明對方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旁人不可觸的人。
問題就是,賀荊一個仙神,怎麽會有龍之逆鱗呢?
據她所知,賀荊可沒有什麽蒼龍的血脈,他自出生起就是九重天的仙神,天生神體神籍。
“女君,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
林姝兒忍不住拔高了幾個音調,高聲問道。
她性子活潑,雖然對窦炤很是恭敬,但是畏懼卻沒有如她爹一樣刻在骨子裏,所以這會兒說話也顯得随意許多。
“嗯?”窦炤擡頭看向林姝兒,微皺了眉頭,“你說什麽?”
林姝兒自然不敢造次,她挽着窦炤的胳膊,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說道:“我說女君和那衛漱之間的關系呀。”
“我與師兄的關系?你都知道他是我師兄了,還問我們什麽關系?”窦炤挑了眉頭,心裏古怪的感覺又生了出來。
林姝兒就說道:“衛漱是女君的師兄沒錯,可也生得俊美無雙,對女君又好,女君有沒有想過将他變成自己的夫婿?”
窦炤的臉不可抑制地又燒了起來,“你在說些什麽?!”
她怒道。
只是這怒意只是表面上的,并沒有真的怒到深處。
林姝兒也不怕,壯着膽子,眨了眨眼睛,一股妩媚勁:“在說女君要不要把衛漱變成自己的夫婿呀!”
窦炤怒瞪她,但是沒說話。
林姝兒便說道:“我從小就崇拜百河仙君,我與百河仙君生的一樣時,我和我爹還有我娘都高興壞了,我從小就知道龍女君的事,我從小就希望女君能與百河仙君在一起,不過如今,我覺得衛漱也挺好的。”
“又好看,又對女君好,如此美婿真是夢中所求。”林姝兒在後面還補了一句。
窦炤沒作聲。
林姝兒見窦炤低着頭不說話,覺得自己老是提這個話題也不好,何況,龍女君不是一般人,何必要找什麽夫婿?
她又說:“女君,百河仙君還會回來嗎?”
“會。”
對此,窦炤斬釘截鐵地回道。
林姝兒就很高興。
她又說了會兒話,便被窦炤催着去泡水了。
等人都走了,窦炤一個人坐在那兒,忽然開始想着剛才衛漱說的話,還有林姝兒說的話,她的眼底有些茫然。
對前路的茫然,還有一些隐隐的說不清楚的排斥。
茫然是因為看不到她與師兄真如他所說的那樣的未來,排斥是因為……或許是她不習慣這樣的身份上的轉變。
算了不想了,今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窦炤站了起來,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雲殿的方向,但最後還是扭回了頭,身形一閃,便在原地消失了。
等她消失後,衛漱就從雲殿裏出來了,他穿着整齊,是往日最常穿的淡色的長衫,頭發也束了起來,他深邃溫柔的眼睛看着窦炤消失的方向。
沉默兩秒,他也化作一團黑色的魔氣,忽然從這個小世界裏離開。
—
窦炤直接去了九重天,如同進入無人之地一般去了天華的洞府裏。
那裏只有一個小仙娥照看着,她進入時,那小仙娥都沒有發現她。
窦炤進去後,直接去了天華存放寶物的地方,直接推開了最裏面那一層結界封印着的地方。
進去後,她便眯上了眼睛,感受着撲面而來的水靈氣息。
這間密室裏的東西堆放的亂七八糟的,都是一些陳年舊物了,在裏面,窦炤還感覺到了一絲極為熟悉的氣息。
她翻動了一下,竟是找到了一顆不小的龍珠,這顆龍珠靈氣充沛,透着強勁的血脈氣息。
“是晏柳的那一顆。”窦炤自言自語了一句,将這顆龍珠收了起來,然後又在這密室裏翻找了一翻,找出了好些蒼龍龍珠。
這些龍珠都極為純淨,應當是當初十萬年前的蒼龍皇族的。
窦炤全部收起來之後也沒有看其他的東西一眼,直接離開了這裏。
接下來,她要去的地方,不是九重天,而是凡界。
凡界幾萬裏山河,很美,只是,當初凡界的人族并不多,沒有那麽繁雜,青山綠水的,也更要純淨一些。
窦炤從雲層之間掠過時,視線并沒有在哪一處過多的停留,她的身形極快,就像是天空中一道極為普通的光一樣。
當初的那個地底深淵,她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處,可在那裏,她曾受傷過,流血過,那裏有她的味道,只要有心去找一找,就能找到。
是在極北之地。
凡界的極北之地常年覆蓋着冰雪,冷寒無雙,罕見人煙,連小獸都沒有。
就算是已經修成妖身的妖都很少。
窦炤看着這一片被冰雪覆蓋的地方,輕輕落了地。
她長長的金色裙擺在地上拖出一道昳麗的痕跡,她走到了一處懸崖邊。
天空落着雪,一片又一片,落在窦炤的肩頭上,很快劇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她也沒管,視線往下看。
下面很深很深,即便是這裏常年落着雪,也沒有将那深淵給全部用雪封住。
窦炤看了一會兒,手上忽然就使出一道金色的光,下面那些堆積着的雪便一下子散去,中間硬生生就開辟出一條道來。
她很好奇,為什麽當初自己十萬年前會出現在這裏,腦子裏有點模糊的印象的時候,那些聲音便叫她去找淺雪。
那些人,應該是蒼龍族最後死去的蒼龍皇族,是晏柳的同族,但是他們知道她是誰麽?
是誰把她召喚醒來的?
窦炤心裏有許多疑惑,這些疑惑一直藏在心底裏,即便此刻恢複記憶了,這一點,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她本該消散于天地之間的,這是當初自願的。
窦炤落了地,時間過去太久了,可地上還是鋪陳着一些黑色的痕跡,這些痕跡隐約看得見當初那些妖族為了一個飛升的名額在這裏厮殺的激烈。
她以她的死,換來了天地之間的平衡,她也以她的魂歸天地,換來了蒼龍族的繁盛,本該如此消散在這她沒有什麽留念的天地之中,究竟是誰?
金色的裙擺拖過這裏,窦炤看見了一個角落,隐約好像看到了當初她在這裏拿到那顆百合種子,用血肉飼養百合的日子。
‘砰——!’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道鐵鏈被拉動撞擊的聲音,窦炤一下偏頭,朝着那個方向看過去,這一看,她才看到,那深淵最西邊的地方,竟還有一個地方。
窦炤飛身過去,瞳孔卻是猛地一縮。
她看到了一處水潭,那水潭裏有着濃稠的黑水,水潭周圍是将這裏圍起來的山,這下面竟是沒什麽雪的,隐約是青山綠水,仿佛一個隔絕的幻境。
這水潭裏還有一根十分粗的玄鐵鏈。
這是……
那個似夢非夢的場景裏,她所見到的,捆住那蒼龍的地方。
窦炤一下飛身下去。
她感覺到有什麽隔絕了她下去,但是她指尖的神力輕輕一彈,那結界一樣的阻擋物便分崩離析了。
窦炤順利落了地。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可她剛落地,就看到了一個人。
剛才他被樹枝或者結界遮住了,她沒有看到,如今卻看得清楚。
聽到她的聲音,對方也是渾身一僵,整個背部都繃直了。
他是泡在那黑水潭裏的,上半身裸着,身上有許多上,那皮膚雖是白皙,卻沒有那麽光潔,一頭頭發是雪色的,如白雪一樣的雪色。
窦炤皺緊了眉頭,她能感覺到對方不是普通人,是個仙神,可即便是仙神,也絕無可能來這麽一個地方。
見對方不轉身,她直接飛身過去,伸手去掰他的身體。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窦炤瞳孔猛地一縮,抓着他肩膀的手也一下攥緊了幾分。
竟是賀荊!
他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一雙琉璃色的眼睛裏閃過一道金色,很快又恢複成了琉璃色。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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