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推拒
“藍總,您啥時候到?”羅又父被吓到了,要是這人早來一步,他是不是可以聽到激憤昂揚的風聲了?
藍政庭拿着自己的外套,他身上就一件豎條紋襯衫,藍色的領帶,男人的衣裝雖簡,卻風度盡顯。
他說,“副總裁找我過來聊聊天,我順路想進去見見你們關總。”
羅又父趕緊讓道,“那您請,我們總裁就在裏邊。”
“好,謝謝。”
他直接推開門進去,羅又父已無暇顧及,他在想,陽旭謙又想玩哪門子花樣,找映輝的總裁來談事情,這事要傳到關澤予耳朵裏,他會死得更慘。
關澤予正在接電話,他背對辦公室的門,旋轉椅朝往落地窗,他低低笑了一聲,那一聲讓人魂牽夢萦。
藍政庭推開門,才想起要敲門,本來要重新來過,但看到背對門口的人正在接聽電話,他像是在跟人聊天,似乎很愉快。
卓嘯把在酒吧泡妞被撥酒水的遭遇說了出來,他問,“我看起來像色鬼嗎?”
關澤予想想猥瑣的男人色眯眯的樣子,他回答,“世上再找不出你這樣有顏色的鬼。”
他把旋轉椅轉回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總裁,愣了一愣。
“藍總,聽說剛提曹操曹操就到這句話嗎?”
藍政庭備受打擊的體質越來越強悍,他說,“出自典故,具體的不太清楚,如果關總不吝賜教,我當洗耳恭聽。”
兩人針尖對麥芒的戰鬥從一開始就沒有歇停過,不服輸到底是為了心底裏的不認慫還是另為他情?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關澤予心裏氣憤,他不細想還好,可一細想,心裏難免不快,這麽傻傻的被人利用登高處,好比被當成了墊腳石,推助器,他哪能咽下這口氣。
是真的不記得當年的相遇之情了,還是故意的讓人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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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政庭,我是不是在哪裏得罪過你?”
藍政庭驚訝了一息,他想說,這話該我問你,為什麽每次你都能忘得一幹二淨,幹幹脆脆,就好像至始至終都是我的錯覺。
關澤予把手機扔下,藍政庭把辦公門合上,他客氣的先詢問一聲,“在忙嗎?”
關澤予點了點手中的鼠标,把電腦裏的全部頁面關掉。
“就算再忙也不能實話對你說。”
關澤予把筆記本電腦合上,他起身走過來,跟随自主走到沙發裏就坐的人坐下。
藍政庭一時無話可說,他在想這樣對壘下去有意思嗎?自己做錯了什麽?會議上的反對聲純屬正常的表态,總不能唯命是從馬首是瞻吧?
關澤予把秘書端進來的熱茶推過去,他問,“你怎麽有空過來?”
藍政庭難得松一口氣,還好,剛剛盛氣淩人的氣勢有所收斂了,就怕再吵下去,真鬧得不可開交。
“要我說,特意過來看望,你信嗎?”
“你認為我信嗎?”
關澤予視線跟随拿起茶杯淺酌一口的男人旋轉,藍政庭放下了外套,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關澤予起身坐過來,他想了想問,“陽旭謙找你來?”
“你猜得到?”
“除了他,我想不出藍總還能有時間到冠鷹來走場。”
藍政庭不再說話,他想,關總還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這是你想從齊任天那裏得到的資料。”他把文件推過去。
關澤予坐過去,他拿過文件看了一眼。
“我不明白藍總的意思?”
藍政庭微笑,他溫文俊雅的笑容,其實不适合在此時此刻流露,那是對很多陌生人或者商場上的敵人朋友所展開的笑容,那是一種應付式的微笑。
關澤予心裏不舒服,他把文件推回去,“我不需要。”他喜歡看到對手難堪的樣子。
藍政庭卻沒有表情變換,他帶笑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随和,那樣的他,該被珍惜,會有人珍惜與他的交情,偏偏他關澤予不會。
“齊任天是你們找去的吧?”
關澤予面色冷下,他不說,齊任天最後被你們抛棄了,他為此回來找冠鷹,那個人,多像二十歲的關澤予,被父親逼得走投無路,被映輝斷了去路,他心裏,是恨的,恨當年的映輝不給機會。
藍政庭不承認也不否認,看他的表情,意思就是那樣了。
他們随手決定別人的死活,他們不知別人的苦痛和艱難,這就是看起來管理非常人性化實際上是很殘忍的映輝。
“關總……”
“藍總,如沒有其它事,我先去忙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
關澤予起了身,他走去打開門,意思是那麽明顯。
他不容對方解釋。
給足了難堪,就把人轟走,他一向如此絕情。
藍政庭看向站在門邊的人,他并沒有任何的尴尬表情,始終是那麽的冷靜平靜淡定,好像什麽事都不能使他動容。
“你還在生我氣?”走到門口,他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關澤予不說話,他不可能說是,也不可能口是心非說不是。
雯秘書抱着文件,她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見到兩個人處的方式,又是陷入無法緩解的僵局。
“藍總,關總。”
她走進去,打招呼。
藍政庭點了點頭,他走出去。
“關總?”
雯秘書進退為難,根據經驗總結,她的上司又上火了。
關澤予拿過文件簽名,簽完字,他拿了外套即刻離開辦公室。
為什麽要心裏不舒服,到底是為什麽?明明是他藍政庭感到歉意,為什麽反而是始作俑者來承擔罪惡感?
多少年了,他全心全意的投身于工作,而今,為了這個冷不防空襲而歸的男人,再不能心無旁骛的工作!
原曲凡在四點半的時候趕來找人,他拿起從同事那裏借來的雜志走向總裁辦公地。
“原經理,你這要去哪兒?”
“又父,是你啊,我正要去關關那裏。”
“關總下班了。”
“啊,不會吧,今天的太陽不是往西邊傾斜了嗎?”
“……”
羅又父沒話說,原經理的玩笑,有冷有熱,更毫無意義。
衆所周知,關澤予一向準時上班,準時下班,他大多時候都是加班,不到深夜,絕不回家。
雯秘書從另一邊小跑過來,她問,“總裁是不是不回來了?”
她還想找他簽一份報告。
羅又父看向原經理,原曲凡抛起手中的雜志,他趕緊竄進開啓的電梯。
雯秘書看着竄進電梯裏立刻關門的人,她和行政主任對着速度閉上的電梯門,并排而立。
羅又父到此刻才終于确定一件事,關總裁被刺激了。
這種前所未有史無前例的壞事,今天居然被做事絕對行事強橫的總裁攤上,他也真不容易。
身為公司的三朝元老,在關老董事長還是總裁的時候,他就是冠鷹的一位小主管,冠鷹在十幾年裏扶搖雲上,關老接過父親的董事長之位,他成了董事長,随後提拔大兒子做冠鷹總裁,可惜,關大公子的能力有限,他管理冠鷹期間,制造無數有害因子,創造不少毀業,最後将其殘留的資本轉給接任的關二公子。
關澤予接過冠鷹的時候,冠鷹千瘡百孔,搖搖欲墜。他親眼見證這人的雷厲風行,大刀闊斧之為,要說其能耐實力,還真無人能出其右,而今天,他為了藍政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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