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BT八爺1
PART1
那人唇紅齒白,雙眼似薄霧朦胧,嘴角噙着笑,手裏的白刃帶着夭夭藍光,修長的指節扶着下颌擡起,語音清朗帶笑,“你叫我算你吉兇,卦象說兇,你偏不信,不如自己看看吧。”
一手摁着黑色綢緞,一手執刀若筆刺啦一聲胸口劃來尺來長的扣子。
算子擡起頭,眉眼間盈盈笑意,煞是好看,語氣仍是清淡,“放心,這些傷,都不致命。”
一刀一刀,切在皮膚上痛到麻木,卻仍是汨汨地淌血,有些還未滴落,便已凝結成血塊挂在皮膚上。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那人手上刀刃一偏,似是割到了哪處動脈,血流不止,“啧。”眉頭攏聚,算子拿了膏藥細細摸上止血,偏着頭問道,“什麽事,今天鋪子歇業。“
“八爺,佛爺有情。”小夥計語氣焦急
“不去。”白帕将刀刃擦拭幹淨,算子開口依舊是漫不經心,“就說今日有約。”
血痕蜿蜒,那人目光癡迷,看他如看一副名畫,亦或者是執筆作畫。
刀刃鋒利纖細,下刀傷成筆畫,帶着幾分朱砂豔麗。
門板在此被拍的啪啪響,那人終是不勝其煩,将刀刃往檀木桌上一丢,砸得山響,面露愠色,冷聲道,“又怎麽回事?”
“八爺,佛爺,佛爺他……”
小夥計未說完,來人已經一腳踹開了房門。
“算命的你好大……”饒是張啓山,看到屋內場景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算子伸手撿了圓圓的眼睛戴上,面上挂起溫潤的笑,還似那個儒雅書生氣的小道人。
自袖中抽出幹淨的白帕拭了手,小步邁出,
輕聲道,“今兒什麽日子,佛爺竟然親自來了我府上。”
張啓山面色發白,後面的兵已經不少捂着嘴巴出去吐了。
屋裏五花大綁着一個活人,嘴裏塞着布帛,一雙眼睛血紅,身上的衣衫褴褛不堪,而細細得刀鋒遍布全身,未愈合的傷口漫出血漬,落在地上一大灘的紅。
“你這是……”張啓山語結,印象裏算子膽小怕事,手無縛雞之力。
“哦,此人不信卦,和我說若是不準便砸了我這香堂,佛爺你知我家業小,怎麽經得起折騰。”說到此處幽幽嘆息,扶了一下眼鏡繼續說到,“卦象為大兇,我只好做給他看。”
語氣裏七分淡然三分無奈,似是被逼無奈又無可奈何。
PART2
九門聚會,佛爺帶着準夫人在首座,其餘八位九門提督依次落座。酒過三巡,衆人紛紛露出了醉态。
三寸釘趴在桌子上啃雞腿,吳老狗興起,一手舉着酒杯往後縮一手劃拉着,被人勸酒 ,嬉笑着後退,誰知手上一重,好死不死扒拉下齊鐵嘴鼻梁上的眼鏡,頓時面色發白的回頭。
吳老狗和解九都是齊鐵嘴的老熟人,從小就認識。
當年嘲笑過算子小小年紀就戴着眼鏡,吳老狗更是肆無忌憚的嘲笑他是四眼狗,這種情況一直到他們見了不戴眼鏡的算子才改善。
小男孩調皮,解九和狗五那時候還是謝家小公子和吳家小少爺,兩個人合夥作弄算子,欺負齊鐵嘴眼神不好路上伸腳拌了算子一個狗啃泥,眼鏡也不知摔倒了什麽地方。兩個人哈哈大笑就對上了算子陰測測的笑容。
後來下鬥每次看到粽子,吳老狗都安慰自己,再怎麽恐怖也好過齊鐵嘴那陰風滿面的笑容。
接下來十來天,解九每天出門都摔三個跟頭,不管他走哪條路穿的什麽鞋,謝家老爺知道了以後買了重禮拎着解九上門賠罪,回來後謝老爺看着解九道,“鬼神莫近,天算齊家是請神問鬼的人,千萬不要招惹 。”
至于吳老狗?那就更邪乎了,家裏一只母狗剛剛生了窩小狗,養過狗的都知道,母狗護犢子,千萬不能靠近,偏偏吳老狗家大門前每天都被丢了剝皮血淋淋的小狗,吳老領着母狗出去找了幾回都沒找到原因,後來想起齊鐵嘴陰風邪煞的笑,輕手輕腳摸到了齊家後院,沒戴眼鏡的齊鐵嘴手裏拿着刀正在給母狗剝皮,擡起頭來,看着吳老狗咧着嘴笑,一嘴陰森森的白牙張開來語氣卻輕,“小五,什麽事?”
多年後吳老狗成為九門提督位列第五人稱狗五,一下子想起當年算子那句“小五”抖了三抖。
後來道上稱齊鐵嘴八爺,有人不服,說這算子不過一張嘴。
吳老狗冷笑,摘了眼鏡你哭都來不及,還不跪好了叫八爺。
玳瑁眼鏡落在地上一時間找不到,齊鐵嘴也不着急,看着回頭的吳老狗唇角一勾,面上反而露出笑容來。
偶爾做活計齊鐵嘴也會摘了眼鏡,畢竟他眼睛其實沒什麽問題,只是自己出生時祖父算了一卦,給他加了副眼鏡說是擋兇煞,如今想來,也許是為別人擋兇煞。
看着齊鐵嘴身上黑氣“噌噌噌”往外冒,三寸釘似有所感放下雞大腿就要往爬,奈何齊鐵嘴一伸手拎着後頸反倒把它放到了自己跟前,白白淨淨的手一下一下撫着,三寸釘已經抖成了一團毛球。伸出手的吳老狗在自己的命和三寸釘安危之間搖擺片刻縮回了手,不激怒算子三寸釘還能保住一條命。
“那個,八爺,對不住啊……喝高了您別介意。”狗五換上标準的狗腿笑,為了三寸釘和自己家那些大大小小的狗崽子,就算是裝孫子也要哄好了這渾身冒黑氣的算子。
“小五,大家都這麽熟了,你真客氣。”算子沒了眼鏡,一雙晶晶亮亮的桃花眼半阖着,水潤潤的唇合上了挂着淺笑,修長的手指捋着三寸釘的絨毛,吳老狗看着換毛提前的三寸釘心下着急,瞪着解九,解九默默扭過頭,大難當前 ,要死當然死道友不能死貧道啊,早在成年以前,齊鐵嘴就叫過他小九,成為九爺之後每每想起這一聲小九脊梁上都冒出一層冷汗,一窺十年,請神問鬼的齊家人,當真是人?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場景一下子安靜下來,衆人看狗五,狗五看齊鐵嘴,齊鐵嘴撸着三寸釘,三寸釘抖得不成狗型。
“八爺,今天這麽喜慶的日子,我和佛爺敬你一杯。”尹新月笑盈盈的捧着杯子站起,解九看了一眼過去心道,張夫人真是勇氣可嘉。
“您客氣,該我敬你和佛爺一杯才是。”齊鐵嘴終于端起酒杯放開了三寸釘,三寸釘趴在桌上撲騰的小短腿根本走不了,狗五抱起來還在抖,尼瑪的齊鐵嘴!抱怨完了趕快蹲下來找眼鏡,為了九門,為了三寸釘。
看着那人捧酒上前 ,尹新月松了一口氣,她覺得算子沒了眼鏡有些奇怪,唇紅齒白的人臉上帶着酒意輕緋,桃花醉眼朦胧,偏又帶着滲人的煞氣,尹新月知他是九門八爺,但是自家地方總不能叫他鬧出事來,何況佛爺在此,總要給幾分面子,故而出聲解圍,看到算子舉杯敬酒,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
誰知算子不待兩人回應,徑直把酒喝了,酒氣漫到眼中,卧蠶眼梢都帶着一片緋紅,襯着朦朦胧胧的桃花眼煞是好看。
“二位真是佳偶天成,頂頂般配的一雙人。”
“八爺,你醉了。”佛爺心道不好,喝醉的算子難對付,沒眼鏡的算子更難對付,沒了眼鏡還喝醉了的算子,偏偏尹新月還去招惹。
算子聞言低頭一笑,粉白面頰上露出一對酒窩,平白生出幾分憨态,狗五心道妖孽,一副引人堕落的樣子。
上前一步,一手握着佛爺端酒的右手 ,附身貼耳,也不知說了些什麽,只見佛爺身子顫了一下,而後一把抓住算子的手并腕拽住,回頭對衆人道,“老八喝醉了,我送他去休息,新月,代我招呼一下客人。”
那算子醉的步伐踉跄,半倚在佛爺身上才被帶走。
齊鐵嘴其實什麽也沒說,他握着佛爺的手,貼近了佛爺耳朵,在張啓山心裏打鼓的時候,伸出舌頭,細嫩濕熱的舌尖對着耳廓舔了一口。
饒是久經沙場,也想不到這算子竟敢在衆目睽睽之下來這麽一手 。
進了客房,張啓山扶着人要放到沙發上,嘆氣道,“這事……”
打算好言勸慰,誰知他一開口算子就是一個耳光,一點沒留情面,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扇得張啓山眼前一花。
“你!”張啓山軍人出身,從來都是他先動手,頭回被人扇了個眼花怎可罷休?但是只說了一個字也就沒了下文,算子欺上前來,粉潤的唇貼着張啓山怒氣沖沖要罵人的嘴,方才舔過耳廓的舌侵入嘴唇,一股含在嘴裏溫熱的酒水順着舌沖進唇齒,甜膩膩的酒香。
醉了的算子格外主動,舔唇輕允,把人撩撥的腿軟*硬。
虛扶着張啓山的腰轉了身,分開糾纏的唇舌,算子媚眼如絲,白淨如玉的手摁着肩膀把人推倒在沙發上,主動張開腿坐了上去。
張啓山畢竟是久經風月,此時此刻居然還殘留着一絲理性,握着算子的手道,“他們還在外面。”
“你想說什麽?”算子放柔了語調,一只手解起了皮帶。
“老八,等等……晚些時候……”張啓山恨不得一口吞下這妖孽,奈何尹新月他們還在外面候着,事關大局。
算子低頭叼了領帶,擡頭用亮晶晶孩童般的眼神看着他,腿也不閑着,蹭來蹭去,似是發情的貓兒。
饒是張大佛爺也耗盡了耐力,血氣方剛的男人看到可口鮮嫩送上門的肥肉,放過實在無理,伸手欲抱卻發現了問題。
兩只手皮帶困在了身後,不知算子打得什麽結口,居然掙不開。
算子這邊也不客氣,一拳又一拳對着臉上招呼,一邊打還一邊吼:“張啓山你他媽要真是個男人,一開始就別來招惹,老子睡過的床再跟那女人滾,有意思麽?”
算子嗓門太大,這一聲吼得張府上上下下那是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九門衆人被信息量過大的一嗓子轟得是灰飛煙滅。
張未過門準夫人尹氏新月嗆了個滿臉鍋底灰 。
後來的事情大家都記得不太清楚了,張副官前去解救佛爺的時候看着沙發上半尺長的匕首閃着寒光正插在張啓山兩腿之間,緊貼褲縫線。張副官表示原來佛爺的臉也能這麽白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太喜歡三叔塑造的這個女主,不是因為我腐,而是因為劇裏這個角色沒有表現出她作為大家閨秀應該有的修養和禮貌,總覺得編劇和三胖對女性的描寫一言難盡,可能和那個胖子自身有關,每篇文都是,女性必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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