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BT八爺-齊麟端(上)

一滴,

兩滴,

鋪天蓋地。

張啓山拉着齊鐵嘴下了個鬥,一路上算子嚎得格外厲害,大兇大兇!

百無禁忌的張大佛爺照例把人拉了,一路上護得穩穩當當,偏在離開時遇到了粽子,刀刃揮到齊鐵嘴跟前被張啓山一槍擋住,利刃割破手臂飛出一道血線,下意識把人往後一推,再回頭算子便暈了。

挨一刀對張啓山來說不痛不癢,檢查一番,算子并無什麽外傷,抗回張府睡了一夜,次日丫鬟進去送早茶便看到靠在窗邊瞭望僅僅穿着白色襯衣的齊鐵嘴。

“八爺,您沒事了?”

“我能有什麽事?”算子笑起來咧着嘴露出兩顆小虎牙,煞是可愛,“比起早飯,那家夥去哪兒了?”

“佛……佛爺在書房……”丫鬟一時間想不起別人,只覺得那個家夥的稱呼有些奇怪。

“誰問張啓山,我哥呢?”齊鐵嘴沒戴眼鏡,圓圓的眼睛盈着笑意,親善有加。

剛走到房門前的張啓山皺了眉,被砸傻了?

“八爺,您睡糊塗了?齊家獨一脈,哪有什麽哥哥?”

“嘿,張副官你別逗了,我叫齊麟瑞,我哥哥叫齊麟端,長我三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也想哄我?”齊鐵嘴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齊麟瑞的大名張啓山初來長沙倒是聽說過,但是道上都叫八爺齊鐵嘴,時間長了反而沒什麽人知道齊麟瑞的本名,可是齊麟端卻從未聽過,莫不是齊家血脈單薄,叫這算子入了魔怔?

“八爺,您把眼鏡戴上出去多走走。”張副官認定眼前這人是被砸傻了。

“喏,還說沒有齊麟端,沒有他我怎麽會戴這勞什子玩意。”齊鐵嘴接過眼鏡擦了擦往懷裏一揣,笑着看回去,“他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張啓山給副官使了個眼色,副官笑呵呵的邀這齊鐵嘴先用早飯,算子眼神一變,在張大佛爺和笑面副官臉上來回巡視一遍,笑了笑沒說話,用了早飯坐車回了自家香堂。

齊鐵嘴有些不對勁……

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勁,言辭通順,反應靈敏。

可是他哪裏來的哥哥?齊麟端又是個什麽人?

安排了副官去齊家老宅走一趟,結果只查到齊麟瑞本是旁支,成年的時候過繼到本家就是獨子,再往前就不清楚了,齊家本家長老讓副官給張啓山帶了封信,言明齊麟瑞乃獨子,是否需要送回本家休養,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中間遣着大夫去看了幾回,中醫西醫皆道無事,齊鐵嘴有問必答,也不再提齊麟端,看着是明白了過來。

只是再邀請的時候,原本深色長袍搭着長圍巾的裝扮變了,翠翠的青衫亦或者鵝黃的馬褂,常有條紋襯衫等新式裝扮,換了衣衫褪了眼鏡放佛年輕了十歲,面上挂笑整個人都活潑起來。

長沙城裏最近總有姑娘小姐看上了這算子,托着人輾轉提親最後都沒了下文。

齊麟瑞一手籠着茶盞,臉上露出幾分落寞的神色,解九坐到一旁,問最近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你說,長久不回家是什麽緣故?”

“八爺指的是……齊麟端?”解九斟酌着詞句,雖說齊八爺醒來依然是那九門提督,但是性情卻變了不少,幾次說話都瞧見對方陰測測的笑容,沒了眼鏡阻擋格外滲人。

聽到這裏齊麟瑞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道,“總歸是你還記得。”

平白無故多了個人?

解九想了想,道,“你說的仔細些,我也好想辦法。”

“也沒什麽好說的,齊麟端他武功那麽高也出不了什麽事,可他從來沒走過這麽久。”說罷又皺起眉頭。

解九再一問,齊麟瑞将齊麟端的事情說的條理分明,吃飯好酸辣,習慣午睡,頭發留長,多穿道袍,喜歡戲弄人,總叫他爬樹翻牆之類的童年趣事都能講一籮筐。

對于齊家的老本行風水五行是一點沒忘,齊家盤口仍然紅紅火火,九門提督各家的事也記得一清二楚。

只是,平白無故多了個齊麟端。

解九和張大佛爺商量這事,張副官插了一句,八爺這樣不是挺好的麽?雖然偶爾念叨念叨齊麟端,可是日常也沒什麽影響,反倒是愈加活潑起來。

張啓山想了想,說來說去全是廢話,不如把人叫到跟前來。

正巧抓了個日本特務,張啓山拉着齊麟瑞就問,審不出東西來,不如齊八爺幫着算一卦?

“既然問不出來,那留着也沒用。”齊鐵嘴搖搖頭,瞧着那跪得筆挺中年男人,從身後親兵腰帶上拔了槍道,“看他挺有骨氣的,賞個痛快吧。”

說完就是一槍,可惜瞄不準,打的離特務差遠了,卻是把人驚得渾身一顫。

張副官看一眼自家佛爺,張啓山仍是沉着臉沒說話。

齊鐵嘴也沒回頭看,徑直上前兩步,又是一槍,這次那人抖了抖,打到了手臂,雖然沒打中要害死不了,血卻稀裏嘩啦淌了下來。齊鐵嘴一皺眉,繼而咕哝道,“我這槍法着實太差,大兄弟你等等,我給你個痛快的。”

也不避嫌,徑直走到那特務跟前,将槍口抵住了頭頂,這特務已經閉上了眼睛任由額頭汗水打濕頭發,咬緊嘴唇一字不發。在旁看着的副官憂心重重望向自家長官,張啓山只是看着,沒說話。

特務緊緊地閉着眼睛,努力控制着身體還是忍不住地顫抖。

咔嚓一聲。

特務的神色平靜下來,卻聽齊鐵嘴笑道,“哦呀,子彈沒了,副官,你那還有子彈麽?”

“別……別開槍,我說,我什麽都說!”終于崩潰的男人再開口已是慘嚎。

一次次逼近,一次次擦着生死線,終是崩潰。

人被拉走,齊鐵嘴卻是看着落地的血漬沉默不語。

“怎麽了?”

“沒……總覺得,忘了什麽。”齊鐵嘴伸出手,就要觸到新鮮的血液,卻終是緩緩将手收了回去,沒有鏡片阻隔的視線長久停留在血漬上。

“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年幼的男孩兒背着卦辭眉眼皺成一團。

“哈哈,別信啊,怕這怕那兒,什麽也不做,豈不白費了此生!”稍長的男孩子拍拍小娃娃的腦瓜子,“喜歡的東西就努力去争取,就算最後拿不到,也沒什麽好遺憾的,說不定就圓滿了呢!”

“哥哥,要是,要是以為拿到了,結果沒有呢?”

“那就重新找一個,再去抓。”齊麟端說這話的時候滿面笑容,終是揉着小弟弟的腦袋道,“瑞兒,別怕,最起碼我在這裏。”

“瑞兒,來,踩着我肩膀,我扶你……”

“瑞兒,別怕,跳過來,我在下面接你……”

“瑞兒,你慢些,別讓我看不到……”

“瑞兒,瑞兒,不要哭,別哭……”

有人伸出手,慢慢拭去淚水。

齊麟瑞睜開眼睛,夜色濃厚,那人坐在床邊,低頭看着他。

“哥……”他從床上爬起來,伸出胳膊兩手摟住思念中人的脖頸,磨蹭到兄長耳旁,鬓發厮磨糾纏,剛哭過的嗓音猶帶沙啞,“我好想你啊。”

撅起嘴巴,從面頰碾到唇角,勾着肩膀整個人縮到兄長懷裏,仰頭索吻。

他應該說點什麽,雙唇流連在對方唇齒間,撬開,捕捉,糾纏;

他應該阻止那人,雙手探入衣衫,反複摩擦光潔的皮膚,握緊;

他應該就此停止,摟着腰肢桎梏在懷中,捧着後頸按向自己。

終于,一聲難耐的□□嗚咽出口,他打開雙腿跨坐上去,勾住臂膀邀請着,理智的絲弦應聲而斷。

一夜交頸纏綿,後半夜已是昏沉欲睡,待他醒來,被人揉着軟發道,“我可不是齊麟端。”

齊麟瑞終于睜開眼睛,黑白分明望斷陰陽,迷糊的神情一閃而過,就這樣冷冷清清的看着張啓山——抱着自己□□身體的男子道,“所以?”

“似乎……吃虧的不是你。”齊麟端皺着眉,說話間波瀾不驚,似乎對昨夜的事情并不吃驚。

“你和齊麟端……”到底什麽關系?

“我同他的關系,如你所想。”齊麟瑞從床上爬起來,拿過床頭衣衫,這才注意到自己已被清理,只是常年不見日光幹淨白皙的皮膚上落下不少青紫的暧昧痕跡,撇撇嘴又道,“你該回去了。”

一瞬,張大佛爺覺得自己被嫖了。

并沒有什麽異常,齊麟瑞該吃吃,該睡睡,該去參加聚會參加聚會,頂多到了佛爺府上多留宿一晚,連客房都不用準備。

一切如常,又處處詭異。

齊鐵嘴不該是這樣的,紅衣綠裳,調笑招搖。

錦被裏翻滾,敞開懷抱來尋歡。

張啓山拂上他的唇角,齊麟瑞笑着開口,“你在想什麽?”

“老八……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麽?”

齊麟瑞聽了這話,哂笑道,“佛爺這話真有意思……你喜歡我不是麽?”

面上帶着□□潮紅,眼裏卻是黑白分明一片清冷。

“張大佛爺,沒人能勉強你,你對我沒興趣就是給你下藥你也不會上我。”說到這裏縮了下□□咬緊,齊鐵嘴伏低了身子把熱氣吐在張啓山臉上,“別忘了,是你主動的,拉着我上山下墓,護在我身前為我消災,擔心我的安危潛入卧房,是,我有勾引你,可那是你先招惹的……”

張啓山伸手把人腰肢按下,埋入的更深,咬着耳朵問道,“那齊麟端呢,你我如此,你卻總是提他?”

兩人行事到忘情時分,齊麟瑞口中總是會呼喊着麟端的姓名,精疲力乏在他懷中昏昏睡去也不忘拉着躁動的手掌摸着手心厚繭喃喃道,“哥,別鬧。”

齊麟瑞忽然想起來齊麟端,然後用他做替身,還是別的什麽?

“呵……我們遲早會過上該過的日子。”齊麟端停了下來,看着張啓山,認真道,“你不是最清楚麽,我算的是人心。”

“你遲早會找一戶門當戶對的小姐當助力,誕下子嗣從此順風順水,高官厚祿頤養終年;齊麟端最後也會回到我身邊。只不過現如今你我身邊無人,彼此寂寞,既然你喜歡我我中意你,便是一晌貪歡罷了 。”神智清明,眼神靜穆,忽又笑出聲來,“說不定,日後想起來,反倒會懷念這樣的日子。”

言罷又湊上前去親吻。

原來這算子早就知道,九門之首自以為高明的遮掩一直都被最應該知道又最不可以知道的算子看了個分明。

張啓山心中壓着火氣,偏又無法說明,只得盡數洩在算子身上,動作格外粗暴。

“疼……”算子低着嗓音求饒,他下意識放輕了動作,喜歡,舍不得,對不該有的人,有了控不住的情。

時過三月,齊麟瑞終于坐不住了,要回老家一探。

這和從不提及此事的張啓山無關,只是長沙城裏誰都說不知道齊麟端這個人,解九爺的意思是他魔怔了,自幾家相識他便是孤身一人。就連本家來的信也說他是獨子,可是齊麟瑞偏偏不信,他誰都不信,除了幼年相伴相護的齊麟端,他只信自己。

誰都不能改變,誰都不能否認。

他一直在等齊麟端。

是以張大佛爺稍有不悅,齊麟瑞便哼了一聲收拾東西自己回府,“張啓山,我不是非要和你在一起。”

齊麟瑞這話說得任性又誠懇,他心底的人是那個“齊麟瑞”,張啓山不過是齊麟瑞不在時的消遣,換一個也無妨。

這種事情讓張啓山面子全無,按着舍不得打又不能責備。

你遲早會娶個門當戶對的小姐。

他确實有這個打算。

他還沒有無恥到要齊麟瑞放棄尊嚴放棄一生給他做娈童男妾的地步,就算他有,齊麟瑞也不會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 把齊鐵嘴和陵端放在一起寫,然後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手……端端真的超可愛,八爺也是超可愛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