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就這?

方堯明白自己遇上了騙子, 可也不想就這麽付錢。當然沒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夥計似乎看出他想賴賬,直接抄起了準備好的家夥,話裏的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您這號的, 我們見得多了, 讓人奉承兩句好話, 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大包大攬的又是許好處,又是要付飯錢的。”

方堯臉皮一陣發燙, 嘴裏還不肯承認, “什麽叫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不過是暫時落魄了些……”

另一個夥計不耐煩聽方堯說話,用手裏的棒子敲了敲了桌面,“別廢話, 趕緊付了飯錢,我們還要打烊呢。”

之前皮笑肉不笑的夥計同樣掂了掂手裏的棍子, “您吶, 就別想那麽多了, 就當花錢買了個教訓,吃一塹長一智。”

方堯哪裏肯付, 當下脖子一梗, 站起身來就要望外走, “你們就是一夥的, 合夥騙我,想讓我付飯錢,沒門。”

夥計們哪裏能讓他走出去,呼拉一下就上去把方堯摁住,不管拿不拿到飯錢, 先打一頓再說。

方堯前面時間剛被何立業下手打了個狠的,本就沒好利索,如今這一挨打,就覺得新傷舊痛全都加在一起,打得他是慘叫連連。

這叫聲連夥計都有點困惑了,也沒使多大力啊,怎麽叫得這麽慘?

莫不是裝的?可是看着方堯趴在地上的慘樣,感覺又不像。

最後夥計們一商量,扒了方堯身上長衫和外面的棉袍,頭上束發的簪子也被搶了去。

“拿銀子來換簪子袍子,不然這些就當抵了飯錢了。”

方堯知道自己打不過,而且身上是真疼,只能恨恨地地回了家。

一進門,方母就大呼小叫起來,“你這是怎麽了?衣服呢?還披頭散發的。”

方堯想不出解釋,只能悶聲不答走進屋子。結果屋子裏卻是亂七八糟,像是遭了劫。

“這,怎麽會這樣?”難道那個封石騙了自己還不滿意,又帶人上門打劫了?

方母立即數落起方堯來,“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叫你不要出去,你偏要出去。白天有人上門,說你偷了別人家的簪子,非要我交出來,我說沒有,他們就滿屋子亂翻。”

一聽到簪子,方堯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是吳采薇派的人吧,先派了封石把他灌醉,搜他的身,然後又命人來搶簪子。

真是夠卑鄙的。

方堯趕緊走到床前,拿起枕頭往裏一掏,還好,簪子還在。

這才松了一口氣。

方母看到明顯是個女人的簪子,大驚失色,“堯兒,你當真偷了人家的東西不成?”

“娘,這事兒你別管,這簪子不是偷的,是信物,我能不能當上縣令,就看這根簪子了。”

一聽到“縣令”兩個字,方母立刻就不出聲了,急切地看着方堯,小心翼翼地問,“真能當縣令?”

“只要保住這根簪子。”方堯把簪子找個手帕包好,貼身揣在懷裏,“娘,家裏還有多少錢,給我二兩,我要出門辦點事。”

方母一聽兒子有當縣令,也不多想,轉身回自己屋裏拿了銀子,“堯兒務必小心。”

然後又找了根木簪子,給方堯束了頭發,還披上了一件舊棉袍。

方堯知道母親誤會了,但也不敢說自己是被人騙了,只是鄭重的點點頭,“娘莫要擔心,只要這事辦成,我就能回老家當縣令,到時您就是縣令母親。”

如果這話放在剛來京城之時,方母對縣令這芝麻大小的官絕對是嗤之以鼻,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能當上縣令也是好的。

“好好,去吧。”

方堯這邊轉身出門,房頂上的風八則露出笑容,想當縣令?下輩子吧。

封石自然就是風十,他與風八探聽的消息悉數都報給了蕭長敬。

蕭長敬聽了多少有點困惑,難道說,這二人想要對付的,不是婉寧而是蕭長恭?

可是,這二人偏又選在狀元齋對面的積福樓見面,顯然沖着婉寧去的。

還是有什麽事情,必須要蕭長恭回京,婉寧同時也在時,才能去做?

“派人去問問穆姑娘,最近她有沒有什麽計劃。”

第二天婉寧傳來消息,臨近年底,她要請狀元齋和新淨坊的人吃飯,同時發年底的紅包。

蕭長敬一拍巴掌,就是這個了。新淨坊都是蕭長恭的手下,只要他在城內,到時一定會去。

吳采薇和方堯,等的應該就是這個時候。

怪不得方堯天天去城門口,原來就是等着蕭長恭回城呢。

十二月初十,蕭長恭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終于回城了。

蕭長敬帶着蕭六姝去城門迎接,婉寧不好親去,也派了雲香迎。

小七跟在蕭長恭身後,遠遠地就看見了雲香,想到那天在馬車上的事,臉上不由一紅。

倒是雲香當時人在昏迷當中,對此事渾然不知,還沖小七笑了笑。

小七趕緊低頭別過臉去,不敢再看雲香。

蕭六姝被蕭長敬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地,只是此時蕭長恭還是帶着面具,讓她有點畏懼。

六姝畢竟還小,沒辦法像婉寧那樣,無視蕭長恭的面具。

蕭長恭也看出六姝的遲疑,但又不想直接摘了面具,便用手掀開面具,沖着六姝笑了下,又快速的戴上。

六姝看到了蕭長恭的笑容,立刻開心地伸出雙手,甜甜的喊了聲,“哥哥的哥哥回來啦。”

蕭長恭的嘴角立刻就上揚起來,長手一伸,把六姝從蕭長敬的馬上抱到自己的馬上,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柄木制的小劍,“給你的。”

蕭六姝樂得不行,握在手裏就揮舞起來。

扭頭看到蕭長敬無奈的眼神,“看什麽看,咱們蕭家的人,就是女孩子,也要有些英氣才行。”

蕭長敬想想婉寧,心裏勉強同意。

只是嘴上仍然嫌棄,“做得這麽差,也好意思拿給六姝。六姝,回頭哥哥給你做把更精致的。”

六姝甜甜一笑,“好。”

蕭長恭雖然回了城,但先得去宮裏向皇帝交差,然後才能回府。

因此,蕭長敬只是陪着蕭長恭走了一會兒,就把六姝抱了回來,兄妹二人先行回府。

雖然蕭長恭每次從京郊大營偷偷跑回來,其實都有向皇帝報備,但卻是一步都沒踏進過皇宮。

皇帝見了蕭長恭,便打趣道:“長恭一別三月,氣色倒是好了不少,就是心裏着急了吧?”

面對皇帝的調侃,蕭長恭也不好硬接,只是腼腆的笑笑,“為陛下分憂,不急,不急。”

“哼,不急才怪。讓你去練個兵,我看別的沒練出來,夜探閨房倒是熟練了。”

蕭長恭臉上一紅,腰彎得更低了。

“行了,這次兵練得不錯,年前就不給你安排差事了,該幹嘛幹嘛去,不過大年夜你得進宮來陪朕過年。”

“多謝陛下。”

年三十進宮陪皇帝過年,那是多少大臣夢寐以求的願望,蕭長恭也覺得榮幸,但想到不能陪着長敬和六姝過年,多少有些遺憾。

蕭長恭回了城,吳采薇和方堯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

同時婉寧包下整個積福樓二樓,要為狀元齋和新淨坊的人慶功的事,也在吉祥街上傳開了。

雖然每年年底,各個鋪子的東家都會小小地犒勞一下自己的掌櫃和夥計,但像婉寧這麽大張旗鼓的,還是頭一份。

不過,想想今年,狀元齋和新淨坊也的确是出盡了風頭,這樣慶祝倒也不為過。

消息一出,狀元齋和新淨坊的夥計,都比平時精神氣要足一些。

而且婉寧說了,不止要慶功,還有紅包。

吳采薇知道後,冷笑一聲,“哼,本來還愁人不夠多,效果不夠大,現在她自己往一起聚人,但是給我省了不少事。”

風八、風九、風十這幾天,把方堯和吳采薇盯得死死的,但是也就只是發現了他們關注狀元齋的動向,至于那天這兩人到底要幹什麽,還是沒弄清楚。

畢竟,該商量的早就商量完了,這時光盯着人,也是盯不出來內幕的。

蕭長敬思來想去,還是向婉寧和蕭長恭通了消息,要不要在慶功宴的時候,把方堯直接扣下,省得他搗亂。

婉寧微微一笑,“不必,只有一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總不能人家計劃點什麽,我們這邊就草木皆兵。”

“吳采薇能想到的,無非就是破壞我和将軍之間的關系,只要将軍信我,她自然就沒有得逞的可能。到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蕭長恭在一旁趕緊點頭。說到底,吳采薇之所以針對婉寧,還不就是因為想嫁給他。

蕭長敬鄙視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禍水。”

然後不等蕭長恭說話,就又轉頭看向婉寧,“恩人既然不怕,那就好辦。雖然他們謀劃了什麽未能探聽出來,但我們這邊也不是吃素的,不管如何,我這次都要替恩人出口惡氣。”

婉寧滿意笑意,“那就有勞長敬了。”

十二月十五,狀元齋和新淨坊申時剛過,就同時關了店門。

夥計們個個新衣,簇擁着婉寧,朝街對面的積福樓走去。

蕭長恭穿着一件黑色的狐皮披風,走在婉寧身邊,面具雖然還在臉上,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是溫潤如玉。

就連狀元齋那些不怎麽見到蕭長恭的人,都知道鎮西侯這會兒心情很好。

婉寧穿的正是蕭安送的那件白色帶着一層灰的狐皮披風,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非常般配。

這一幕讓不遠處的吳采薇,恨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随後向另一邊人群裏的方堯打了個眼色。

穆婉寧,這一次,我非要你身敗名裂不可。

另一邊,看到方堯動了起來,易了容的風八風九兩人也同時跟上。雖然婉寧不怕,但這算是蕭長敬第一次負責“安保”工作,他可不想弄砸了。

一旦對方出了什麽婉寧招架不住的招,當場把人拿下,直接卸了下巴了事。

遠遠地,婉寧就看到方堯大踏步的向他走來。

雖然這一世這兩人沒什麽瓜葛,但前一世的痛苦太深,婉寧對于方堯的厭惡與恨,幾乎是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

方堯走到婉寧面前,擺出了自認為最懇切的表情,“婉兒,一別數月,你還好吧。這幾日我思念你思念得緊,我想通了,不能再等了。”

然後不等婉寧說話,方堯就轉向蕭長恭,“侯爺,在下方堯,與婉寧早已互有情意。望侯爺看在小生一片真心的份,予以成全。”

說完,竟然撲通一聲,給蕭長恭跪下了。

饒是經過大風大浪的蕭長恭,此時愣住了,自古以來都是女婿跪老丈人求成全的,沒想到竟然有人跪情敵求成全的。

婉寧也愣住了,不是吧,你們籌謀了一個多月,就籌謀了個這個?

向堂堂鎮西侯求娶人家的未婚妻,這得是什麽樣的腦子,才能想出這樣震古爍今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向各位看文的小可愛求收藏、求評論。大家有什麽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會一一回複的。

預收文《我要睡你的床》:超能打傳武萌妹子VS睡不着精英總裁男。為了能睡一宿好覺,再霸道的總裁也得向妹子低頭。

多謝大家的支持。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