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神的奴仆
付然默默交疊了雙手,他看見艾琳流露出一絲很玩味的苦笑。他只看着她苦澀的表情,就知道這個答案也不會是他的希望。
艾琳緩緩地說,“沒用的,他們的詛咒是被神赦免的。”
如果這話是由其他人說出來,阮歆絕對是“你特麽逗我”的反應,但艾琳的表情太過悲苦,失去了能讓時光倒流的咒語,她此時已經再沒有任何希望,犯不着與他們說笑。
付然第一反應是不接受這個答案的,他首先的念頭是,歐洲人對神性的虔誠是他無法理解的程度,所以艾琳是不是在以神類比着誰?于是他問,“這個神,是誰?”
“我沒有見過他。在我們之中,只有秦始皇與他見過面,但自從九十七年詛咒被赦免,他就再沒有露過面。我起先來中國也是想找個機會見他,可是這半個世紀來他音信全無,我都不禁懷疑是不是真有這麽一個神——直到秦始皇在H市掀起風浪。”
艾琳用了“掀起風浪”這麽個用詞來形容秦始皇,不由讓阮歆起疑,“你是不是知道秦始皇做這些事的目的?我實話跟你說,我們來H市找秦始皇只是想幫一個朋友,牽扯到血族的事都只是意外,但是壓根沒想到秦始皇會和血族、銀鈎互有關聯,令我詫異……”
艾琳面無表情地說,“他們都是神的奴仆。”
付然有點頭疼,他還是不大能接受艾琳用這麽淡然的态度說着有關于神的話題,總讓他有一種跟她不在一個次元的感覺,基本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而且他眼瞅阮歆困惑且迷茫的表情,絕對跟他是一個心情!
“銀鈎攀附神只是出于他血族的本能,神對血族有絕對的統治權,所以他不得不聽從神的命令,與秦始皇進行合作。”艾琳頓了頓,繼續說,“其實不單是銀鈎,連同我們,只要體內有血族的鮮血存在,對神的指令都無可抗拒。”
付然覺着他們是不可能從艾琳口中獲知這個神到底是誰了,索性接受她的說辭,順着她的話題問,“你說神要銀鈎和秦始皇合作,是什麽合作?”
艾琳卻不說話了。
付然知道這事大概是關系重大,她不願跟他們說實情。
“你口中的神如果可以一同赦免你族的詛咒,你就不必冒險背叛他來救我們,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你殺了銀鈎,就再沒有回頭路了。”付然曉之以理地試圖說服她,“即便你告訴我們事情的始末,單憑我們兩個普通人怎麽可能與神抗衡?我們只是很困惑,想要一個答案,僅此而已。”
艾琳勾起一個很複雜的笑容,一雙眼直直地盯着付然,“如果你們認為自己不能與神抗衡,就該将話題停在這裏。有時候探尋,更是對神的一種挑戰。”
付然直視她的目光好一會,突然站起來走到窗前,晨曦的陽光投在他面龐上,将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溫暖中,“如果你站到我這個位置來,能看見一個推着嬰兒車的女人,她的世界剛剛收獲新生的喜悅,假使你現在告訴她……神正站在一群餓狼的陣線企圖将她的幸福生活蠶食殆盡,你猜她會不會與神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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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卻對他這番話不禁嗤笑,“你忘記了,我這百年來都是以血族的方式生活,人類對我來說的作用只有一個——飽腹。何況血族什麽時候成了兇惡的狼群?我現在就可以去轉化了這個女人,使她的幸福可以定格在一刻,你問她願不願意?”
“不要與我扯這些人類的感情和執念了,沒有意義。你是貓妖,她是女巫,你們代表不了人類。即便他們擁有與神對抗的勇氣又怎樣,拿什麽與神相匹敵?”她對付然抿唇,接着站起來輕描淡寫地帶過話題,“你們應該餓了,我冰箱裏應該還有點面包。你們要真想知道答案,我也不會隐瞞你們,因為你有句話說得對,單是你們兩個人,怎麽可能與神抗衡?”
艾琳走出卧室的那一刻,付然終于低下頭,不願再看面前的情景。
樓下,推着嬰兒車的女人用猙獰的面容強行拉扯住了一個匆匆走過的路人,用利齒咬在他破他的手腕,再抱起自己的孩子貼在他腕上飲血。
付然拉上窗簾,走到阮歆床前坐下,半天沒有言語。
半晌,他拉起她的手說,“我沒照顧好你,也沒救下長越公主。”
“秦始皇的觸手對你的魂魄造成了損害,你能安然活下來已經是走運了。”提起長越公主,阮歆只覺着昨夜的經過殘酷得不真實,她靠在床背上斜着頭看付然,“我們……還去不去威尼斯?”
付然緊牽她的手,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曾經想過,血族和女巫、妖精、鬼怪沒有區別,在這個世界上,人類總不是最特殊的。即便将來血族和人類産生沖突,從根本上來說也是個食物鏈之間的制約和平衡。”他彎下腰趴在床上,将額頭抵在阮歆的手掌中,“這個世界,真是變得讓我越來越不能理解了。”
阮歆用指緣摩挲着他的發梢,沉默着看向窗簾間縫隙的光線。
艾琳将面包送來的時候,還順帶拿了一個平板電腦在手裏。阮歆被告知暫時不能進食,于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付然啃面包,雖然這個面包已經硬得能當磚頭使……
“你們要的答案,在這裏。”
艾琳打開了數個收藏在浏覽器裏的網頁,都是外國的新聞和社交網站,但标題的內容都包含着同一個單詞:Vampire.
但引起阮歆注意的是,這些報道和消息的傳播也僅限于非常狹窄的範圍,即便有網友放出了非常真實的照片進行推測推測,表示當地政府有意向民衆隐瞞有關失蹤人口案件和城鎮出現吸血鬼傳聞的真相,評論裏也僅僅是一兩句戲谑,無人重視。
簡直和他們正面臨的情況一模一樣。
“秦始皇與我們說過,血族即便強大,擴張的過程如果太激進,難免會造成人類的仇視心态,對血族進行抵禦。所以要達到目的,反而應該潛移默化的同化人類,讓他們在被血族的欺淩中渴望獲取複仇的資本,讓他們在生死一線的絕望中發現血族不老不死的特質。讓他們看看這個世界上,自己的存在如同蝼蟻,不值一提。況且,人太懂得去适應新的世界,新的人生,即便開始是強迫,時間長了,他們反而能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艾琳說這些話的時候,阮歆順手點了一個比較知名的網站粗略進行了一番浏覽,讓一個巨大的新聞标題給驚懵了:列車遇襲事件生還者張悅,昨日坦言自己殺害李姓記者,案件還在調查當中,不排除嫌疑人張悅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她連忙點新聞裏看,通篇的內容就兩個論點:張悅是殺人兇手這一點已經是敲定了,還有就是張悅早前一直在宣傳的吸血鬼殺人論、和她在網絡上發布的有關視頻,由于不排除她有神經病的可能,所以可信度相當低。
阮歆把網頁拉到最末,本是想看看評論,結果發現這篇後面刊登着的記者照片略有點眼熟,她盯了好一會,突然想起來了——是之前讓張悅轉化了的女記者,她和付然還在早點鋪碰見的。
她連忙把平板拿給付然看,他就說了一句話,“總要選擇自己的人生,再是迫于無奈,也需要接受現實。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張悅一樣,憑着一股正義感就把自己人生給交代了。”
“你要答案,這就是答案,秦始皇的手段,全體血族正在做的事情,神的目的……”艾琳站在床前看向付然,“只要不蠢鈍的人,都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意義。”
阮歆扯着被角,心裏倏然一陣寒意。
付然翻着平板裏淩亂的記載和收藏,突然看見了這麽一段話:
第一天,神說:“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第二天,神說:“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将水分為上下。”
第三天,神說:“天下的水要聚在一處,使旱地露出來。”,又說:“地要發生青草和接種子的菜蔬,并結果子的樹木,各從其類,果子都包着核。”
第四天,神說:“天上要有光體,可以分晝夜,作記號,定節令、日子、年歲。”,“并要發光在天空,普照在地上。”
第五天,神說:“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要有雀鳥飛在地面以上,天空之中。”
第六天,神說:“我們要照着我們的形象,按着我們的樣式造人,使他們管理海裏的魚、空中的鳥、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蟲。
……
直到有一天,神說,這個世界終将毀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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