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失蹤

雛實失蹤了。

“所以呢，跟我有什麽關系？”

沙緒裏慢悠悠的喝着咖啡，側頭欣賞窗外的雨景。

東京似乎進入了梅雨季節，小雨淅淅瀝瀝地接連下了好幾天，路面上彌漫彌漫着一股薄霧，倒是讓這座鋼筋鐵骨的冰冷城市柔和了不少。

雛實失蹤是在看到董香給她的報紙之後，也就是那份印有搜查官死亡報告的報紙，董香任務她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受刺激跑掉的。

脆弱的孩子，和她的媽媽一樣應該很快就會被殺掉吧。

沙緒裏一向不喜歡軟弱的喰種，在她看來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反被食物捕殺的喰種死不足惜。所以當她接到董香的電話後，毫不猶豫的挂掉了。

不出五秒，手機鈴聲重新響了起來。

這次，沙緒裏的表情不在冷硬而是隐隐有了笑顏。

“喂，英良。”

“啊，沙緒裏你接的好快我還沒想好說什麽。”

“你現在想也可以。”

“你這麽說我很尴尬哎，對了，我知道最近新開了一家漢堡店我們去看看吧。”

“好，等我五分鐘。”沙緒裏嘴上說着的時候已經快速整理好了背包，往外飛奔了。

“不用那麽趕啦，我們在前街見吧，我在那等你。”電話那頭的英良強調道，“慢慢走也沒關系。”

沙緒裏嘴上應着，腳下的步伐卻越發的快了。

疾馳的她幾乎用着運動員百米沖刺的速度，像一陣旋風，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發出小小的驚嘆聲。

新開的漢堡店也是走女仆咖啡廳的風格，年輕靓麗的女服務生們穿着女仆裝對客人展露出親切的笑容。

英良也回以燦爛的笑容。

“LUCKY！這家店的女孩果然漂亮。”

“你應該帶金木來的。”

沙緒裏低頭研究菜單，茶色的長發垂下，看不出表情。

英良連連擺手，“我又不是專門來看美女的色狼，是來認真探究美食的。”

沙緒裏不置可否。

英良尴尬地撓撓頭轉移話題，“我還是老樣子吃肉餅，你呢，牛排嗎？”

“漢堡吧。”

沙緒裏合上菜單。

“難得來漢堡店，當然要吃這裏的招牌。”

漢堡到底好不好吃，沙緒裏是償不出來了。

咬下一大口漢堡，咀嚼十下，吞進肚子裏。沙緒裏才不想為了所謂的淑女吃飯，小口小口的咽食而反複折磨自己的胃部。

“不管多少次都覺得沙緒裏醬的家教很好呢。”英良切着肉餅說。

“啊，是嗎。”沙緒裏在努力壓下胃裏翻牆蹈海的惡心感和疼痛，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對呀，無論吃什麽都是咀嚼十次再下咽，跟我們這些狼吞虎咽的人不一樣。”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每次跪在冰涼的地面上，沙緒裏都忍不住問自己值得嗎。

而答案往往是肯定的。

認命的捶打自己的腹部，沙緒裏對鏡子裏那個面色慘白的女人咧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總是在嘲笑別人，其實自己還不是一樣的。

愚蠢。頑固。不自量力。

從包裏拿出粉餅和腮紅，熟練的畫上一層淡妝，沙緒裏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副什麽都無所謂的冷漠模樣。

走出廁所，出乎意料的漢堡已經被收走了。

“啊，剛才服務生來打掃我忘記叫她不要收了。”

英良歉意的笑了笑。

沙緒裏一愣，然後輕輕搖頭，“沒事，我已經吃飽了。”

“為了表示歉意，我請你去喝咖啡吧。”

英良雙手合十，微眯起一只眼睛，表情賊賊的說。

沙緒裏剛要答應，眼前忽然飄過一抹淡黃色的身影。

“對不起，”沙緒裏對英良說，“今天恐怕不行了，下次吧。”

“哎？為什麽？”

“有個不聽話的妹妹。”沙緒裏的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得把她帶回家才行。”

“離家出走嗎？”英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她去哪了。”沙緒裏欠身，“那麽今天先再見了。”

英良擺手，“對于叛逆期的妹妹要溫柔一點，細心的指導，別太兇了。”

沙緒裏颔首表示了解。

溫柔嗎。

走向雛實離去的方向，沙緒裏歪歪頭想。

對于這種不聽話的孩子，打斷了腿才好。

拱形的橋面下雛實蜷縮成一團躲在陰影裏，沙緒裏快步走過去揪着她的頭發往外拽。

“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要溫柔一點，你現在已經是一灘肉泥了。”

面對沙緒裏粗暴的對待，雛實毫無反應，任她在碎石上拖拽，裙角被劃破也無知無覺。

董香趕到的時候，生氣的沙緒裏已經把雛實按在了水裏。

“你在做什麽！”

董香一把推開沙緒裏，緊緊抱住渾身濕透的雛實。

“沒事吧？”語氣溫柔中透漏着緊張。

沙緒裏對董香這護犢一樣的行為不屑地啧了一聲。

“雛實……回去吧。”

脫下外套披在雛實身上，董香輕柔的說，就好像怕碰碎珍貴的琉璃。

“不要……”

雛實終于有了反應，她擡起頭兩眼含淚，懷中緊緊抱着一只斷手。

“媽媽……的……為什麽……”

喉嚨裏壓抑着哽咽，雛實仿佛終于忍不住了，僞裝了太久的堅強一下子崩塌，輪廓高高低低地哭嚎。

“為什麽喰種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麽……”

“誰說喰種不能活，這個世界不能活下去的只有弱者，喰種是這樣，人也是這樣。”

沙緒裏不耐煩的上前一步，卻被董香攔住了。

董香垂下頭頂着自己的腳尖說：“我去了‘CCG’敵人的大本營，然後在哪裏直接問了他們……但是，雛實有關你的情報完全沒有收集到底哦，我就算說了，我知道你的事也沒有問我要照片或者提出畫模拟像。”

“知道你長相的只有那四個人……”董香深吸一口氣，“雛實，我來保護你！不會讓那些人殺了你的，絕對……我向你保證！”

雛實的身體微微一顫，掙紮着，把手放到了董香的肩膀做出環抱的姿勢。

沙緒裏在一旁拍手，“哇哦，好有同胞愛啊，我要感動哭了。”

董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給金木傳簡訊告訴他雛實已經找到了。

然而，董香的喜悅沒能持續下去。

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她們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英良已經知道沙緒裏是喰種了，只是沒有戳穿。這也算是英良自己的溫柔吧。

☆、隐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