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賭約(二)

賭約(二)

任誰都能看見大天使長的怒火正在積聚。

上一次Michael的榮光如此不受控制,還是在他與Lucifer決戰、并把對方丢進地獄的時候。

“Gabriel。”Michael的聲音冰冷,幾乎都能與Lucifer體內燃燒的寒火一較高下。

Gabriel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但是嘴角笑容和身後歡欣拍打的金色羽翼透露出了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這個賭約——簡直荒唐!”Raphael怒氣沖沖地宣告,他這句話基本上概括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我不會做這個!”

或許這不包括Lucifer和他的小惡魔心中所想。

Lucifer微笑着靠在Impala邊上看着這出鬧劇,對Abaddon揚了揚下巴。惡魔得到命令,轉瞬便消失在原地。

“這可是我們都答應了的賭約,怎麽,Raphe要反悔嗎?”Lucifer這麽說着,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在天堂的時候,他和Gabriel也是這樣捉弄Michael和Raphael,以看他們變臉為樂。

其實一切也沒有那麽不同吧,他眯眼這麽想着,習慣性地伸手撫上Sam潔白的雙翼,溫暖的觸感讓他的心情更好了幾分。

尤其是想到Michael接下來要履行的賭約,Lucifer就忍不住想拍打幾下翅膀。

這可比天啓帶感多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Dean作為這賭局中唯二的人類有些驚吓地開口,“”在Lux當一天牛郎?!你們是在開玩笑吧?”

他幹笑兩聲,卻忽然意識到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Dean慢慢收住笑聲,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Abaddon已經去準備了。”Lucifer努力忍住捧腹大笑的沖動,語調平板地說,“不如速戰速決,就明晚吧。”

Michael幾乎可以稱得上沉痛地點了點頭,他絕不會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出爾反爾,不過Lucifer敢打賭,他的兄長拒絕毀諾的原因有一大半在他身邊的Adam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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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fer決定他最好還是不要說出這顯而易見的事實。

他可不想再回到牢籠裏邊去。

“或許你得考慮一下你的Sammy。”Raphael在拍動翅膀消失的同時,丢下一句幸災樂禍的評價。

Lucifer的臉色轉瞬間變得猙獰,他居然忘記了這一點。

不過沒關系,他強自壓下怒火,告訴自己。在Lux裏,沒有誰能動他的東西。至于Raphael…他會好好想想該怎麽教導這放肆得過分了的兄弟,何為尊敬兄長。

Dean默默地圍觀了全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Raphael,使用過Sammy這個昵稱的生物,除了他和Lucifer之外都已經進了地獄或者煉獄這個事實了。誰讓Raphael曾經殺過Castiel一次呢?Winchester本就以以護短到令人發指聞名。

“色·欲不是原罪嗎?”被忽視已久的Adam終于戰戰兢兢地詢問他身邊的大天使長。

“哦,得了吧。”Lucifer聳聳肩道,“要是按照你們人類的原罪論,Mike、Gabe和Raphe就都該陪我下地獄了。”

Dean對着他的三弟點頭,表示這絕對是百分之百的真話。

Michael是暴怒,Gabriel是色·欲,Raphael明顯是傲慢。這麽一想,這些天使們簡直就是“諷刺”二字的活體寫照。

Dean認為他需要和Sam來一場徹徹底底的談話,因此Michael帶着Adam一走,他就強硬地拽着Sam坐進了Impala。

Castiel則是冒着生命危險對上了氣得跳腳的魔鬼。

“…我不理解你為什麽這樣生氣,Lucifer。”Castiel最終這麽對一樣被抛在原地的兄長說道,藍色澄澈的眸子裏是純然的好奇。

Lucifer稍微從他自己的煩躁當中分出來一點心神,頗為諷刺地回道:“你該聽說過我是怎麽堕天的,兄弟。”

“因為你憎恨人類?”Castiel眨眨眼,不怎麽理解地問,“天堂裏關于你的傳說都是被禁止的,Michael也拒絕與任何人說起有關你的事情。”

Lucifer詫異地一挑眉。Michael沒把他堕天的事情當作反面教材用嗎?

“那老大哥是怎麽說的?顯然他的消息封鎖可不怎麽管用。”Lucifer随意地道。如果Michael真的像Castiel說得那麽在意的話,Lucifer是魔鬼這個消息可不會傳開得這麽快。

在牢籠裏,他不能聽到天堂的聲音,但是地面上的事完全瞞不過他。

幾乎是他墜入地獄的第二天,那些人類中間就傳開了“晨星墜落”的消息。也就是那時候開始,他才對Michael徹底失望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懲治了“叛徒”和“渎神者”的功績傳播開來,這已經不是那個他崇敬過的兄長了。

“Michael在花園裏獨自一人待了很久,Raphael也很長時間沒有出現,自從那件事之後,Michael再也沒有進過演練場、教導過新的天使。”Castiel答非所問。

Lucifer不再言語。

這不可能…Michael真的有那麽傷心嗎?傷心到放棄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放棄教導新生天使的職責?

“是誰告訴你的?”自從天啓結束之後,Lucifer還是第一次正眼看這名年幼的天使,“我記得當時你還沒有成年。”

Castiel頓了頓,有些不怎麽想要說出好友的名字,畢竟對方已經離開天堂很久了。

“這個表情,讓我猜猜,是Balthazar?”Lucifer很快就想到了為何Castiel如此為難。大部分服從Michael的天使都不會說出這樣的消息來,而跟随Lucifer的那些就更不可能了。

游離在兩黨之外的天使本就稀少,Lucifer對Balthazar更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是的。”Castiel點頭承認。

Lucifer陷入了沉思當中。Michael真的有可能傷心失望到這種程度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是誰傳播了自己堕天的消息?

——————————汽車旅館——————————————————————————————————————————

“Dean,我說過你可以借住到酒吧來的。”Sammy推開門,皺眉打量着過于破舊髒亂的旅館房間。

從前他們倆不是沒有住過比這環境更差的旅館,但是明明有現成的居住場所,Dean為什麽還要将就在這種地方呢?

Sam明白這很大一部分都是Lucifer的原因,但就算他很想要就此解決伴侶和兄長之間的問題,兩人拒絕相處也無從下手。

甚至于Lucifer都已經松口說如果Dean願意坐下來與他談談的話,他盡量不會把人氣走。

Sam從沒想到Lucifer和Dean兩人中,更難說服的居然會是後者。

“不,我習慣住在這裏。”果然,Dean只是簡單地回答道,把随身攜帶的工具包甩在桌子上,整個人就倒進了床墊。

“我們需要談談,Dean。”Sam嘆口氣,知道Dean根本就沒有他看上去那麽渴望睡眠,“提出這個的是你,不是嗎?”

Dean沉默地從床上坐起來,Sam意識到這是今晚Dean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

“是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始。”Dean承認道,嗓音低沉嘶啞。

Sam很熟悉Dean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從前Dean想要和John說些什麽、卻又猶豫許久那種樣子。

“那麽我就直話直說,不繞彎子。”Sam深吸進一口氣,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天使是不需要呼吸的,“你為什麽就不能和Lucifer好好地坐下來談一談呢?”

Dean的臉上開始有一些憤怒的影子滲出來:“他屠殺了多少人,而你想要我和他‘談一談’?”

Sam幾乎不敢相信Dean又提起了這個問題。這個可以算得上是他們的死穴的問題。

“那是曾經。而且你我都明白現在真正的問題不在這裏。”最終,Sam只是木然地解釋道。他控制着自己不利用天使的力量去窺探Dean的靈魂、弄明白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麽。

至少這是他能給兄長的尊重。

“血印?天知道那個借口有多少分量,Sammy。”比起Sam,現在Dean好像對床頭櫃上放着的酒瓶子産生了更為濃厚的興趣,“好吧,就算不說這個,現在我們的問題就是你。”

“我?”Sam眨眨眼,從書桌旁邊拖過一把椅子,倒着跨坐在椅子上。

自從有了天使的翅膀之後,Sam總算是理解了Lucifer為什麽不願意好好坐在椅子上,他自己也開始變得喜歡為翅膀留下空間。

“是的。”Dean仰頭飲下一口啤酒,任由劣質的苦澀酒精在口腔裏燃燒,體味着頭腦中昏昏沉沉的脹痛,只有借着酒勁,他才有勇氣說出埋藏在心底太久的夢魇,“Sammy…有時候我真的疑惑,你還是不是Sammy。”

“我當然是Sam,不然我是誰?”Sam失笑地回答,也從一邊的冰箱裏取出一瓶啤酒,擰開蓋子抿了一口。酒精在他身上已經失去了作用,但是Sam更喜歡飲酒時那種貼近人類的感覺。

“或許你只是天堂裏那些混蛋做出來的一個幻象?”Dean搖晃着幾乎空了的酒瓶,用一種過于嚴肅和死寂的腔調說道,“我認識的Sammy…怎麽可能是個天使,怎麽可能和魔鬼一起…”

說到最後,Dean已經找不到合适的詞,他只能重複了一遍,就像是在肯定他自己的觀點:“Sammy不會和魔鬼在一起。”

Sam看着手中的玻璃瓶子,讓一點點屬于晨星的榮光混進酒瓶中那渾濁低劣的酒液裏面,柔和地燃燒起來。他就這麽看着這星光,思考着。

“是的,Dean,Sam不會和魔鬼在一起。”Sam嗓音柔和地肯定道,“但是Samael和Lucifer無法分離。”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因為Sammy…不再是Sammy了?”有那麽一瞬,Dean看起來就像是誰在他的臉上打了一拳一樣,虛弱到了極點。

“不,”Sam終于對着瓶中火焰失去了興趣,擡起頭來,對上Dean探究的目光,“Dean,我是鎖鏈,保證Lucifer是‘Lucifer’,而非滅世的魔鬼的鎖鏈。”

“你能明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原創中英雙語小段子。關于路西菲爾與路西法【話說很多人以為Lucifer堕天之前名為路西菲爾,也就是Lucifel,但是事實上,在我的認知(包括我問過很多外國基督教徒妹子),這個應該是不對的,至少不在正經的聖經裏邊,更廣為人知的傳說是Lucifer曾經名為Samael】Ok廢話不多說,上段子。

So why did Lucifer fall?

所以Lucifer為什麽堕天?

Luci: Father, why is my name so different from others? Michael, Raphael, Gabriel... Their names all end with el!

Luci:天父,為什麽我的名字和我兄弟們的都不一樣?Michael、Gabriel、Raphael...都是el結尾的!

God: Well…

天父:唔...

Luci: Can I change my name plsssssss? I want to be like my brothers!

Luci:我能改名嗎,求您了?我想和我的兄弟們一樣!

God: Okay.

天父:那好吧【改完滾犢子(╯‵□′)╯︵┻━┻】

Luci: So now my name is... Lucifel... Luci…fell?

Luci:好極了,那我現在的名字就是Lucifel!等等,Luci...fell?【*fell:堕天的意思】

A week later.

一周後。

Gabriel: *rushing into the Host* Lucifel!!!

Gabriel沖進天堂:Lucifel!!!

Michael: Why are you yelling your elder brother's name?

Michael:你為什麽大喊你二哥的名字?太不尊重了。

Gabriel: No, I mean Luci FELL.

Gabriel:不,我的意思是 Luci fell。【Luci堕天了】

Michael: ...ˊ_>ˋ

Michael:無語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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