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迷霧（三）

With this hand I will lift your sorrows.

Your cup will never be empty, for I will be your wine.

With this candle, I will light your way in darkness.

With this ring, I ask you to be 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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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的雙眸閃着一種幾近于熒藍色的詭異光芒，它嘶聲道：“只要吃下蘋果，你就能得知天父向你們掩藏的一切秘密，Eve。”

Lucifer的嗓音愈發嘶啞，就像是毒蛇吐信：“只要你能幫我找回榮光，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我保證，地獄之王身邊的位置會是你的，Row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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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by的身體僵住了，雖然Sam從來沒有親口向他承認過，但是看他和Lucifer之間的互動，就算是瞎子都能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

Lucifer剛才和Rowena保證了什麽？地獄之王身邊的位置......如果Bobby沒有會錯意的話，這是說Lucifer嘗試給Sam戴綠帽子？

是因為榮光的話其實這并不是不能理解，Bobby只能說是Lucifer本性難移。不管Sam如何相信Lucifer，也不管Lucifer到底有多關心前者，一旦涉及到天使的力量問題，Lucifer的選擇根本就不需要經過仔細考慮。

“是的，Luce。”Rowena的聲線甜膩而令人不适，“一切您想要的，我也會為您做到。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立刻為您找回榮光，我可以先将地獄的一部分力量還給您。”

有幾秒鐘的時間，Lucifer沒有說話。很早就意識到Lucifer對地獄的厭惡憎恨，Bobby幾乎都要以為他會拒絕了。

“當然。”Lucifer點頭應允，臉上挂着一種詭異的笑容。他伸出手，這一次觸上了黑霧構成的人影，黑色的霧氣在Rowena的輕笑聲中慢慢溶解，在Lucifer的觸碰下變成瑩白色、閃着微光的細絲，滲入Lucifer的皮膚。

因為失去了太多力量，牆上的陰影變得有些透明起來，但Lucifer對力量的索求遠遠不止于此。他微微停頓，挑眉道：“這就是我留在牢籠的全部？”

“是的，如果您需要更多，惡魔血會是個好選擇。”Rowena說道，聲音有些若有若無，可能是因為鏈接被消磨了太多的緣故，“請容許我暫時的告退，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時聯系我。”

“Rowena，你會受到獎賞的。”Lucifer冷冷地歪頭，再一次做出保證，熒藍色的眸子變回灰藍，他在原地站了些許時候，最終收起硬幣，轉身準備走出房間。

搶在Lucifer能發現他之前，Bobby躲進了隔壁的房間，直到他聽見Lucifer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消失在走廊末端，随後就是上樓的聲響。

他長舒一口氣，緊跟着Lucifer的腳步上樓。一樓，Dean和Castiel已經完成了他們的談話，現在面色尴尬地站在一邊，盯着剛走進廚房的Lucifer。Bobby故意遮掩着身形走上樓梯幾步，這才裝作是剛從樓上下來的樣子走進客廳。

Bobby瞥了一眼Lucifer，不知道對方到底恢複了多少力量，然後更多的把目光集中在了Castiel身上，有些希望天使能夠發現Lucifer恢複的力量。Castiel确實在有些緊張地瞥向Lucifer，但是Bobby本能地反映過來，這樣的反應并不像是面對有威脅的敵人，更像做錯的事情的幼弟心虛地看着兄長。

“Castiel。”Lucifer沒理由注意不到面前天使過于迫切的注視，挑眉疑問道，“有什麽事嗎？”

“我......”Castiel猶猶豫豫地瞥了一眼身邊的Dean，小聲道，“我和Dean——”

Dean Winchester的臉一下子就爆出紅色，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總不能向平時那樣假裝平靜了。Castiel這是想做什麽？要不要告訴Sam的選擇就足夠艱難了，更遑論Lucifer！

“啊，我知道了。”Lucifer沒有等Castiel說完，就不怎麽耐煩地揮揮手道。Castiel瞪大眼睛盯着兄長，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還希望我說‘天父保佑你們’嗎？那好吧”Lucifer聳聳肩，繞過廚房的臺子，走到Castiel和Dean面前，玩笑般地抓起Castiel和Dean的手，疊在一起。Dean想要往後抽回手，但或許是因為過度的震驚，他的第一次嘗試居然失敗了。

“那麽，Castiel，你願意接納Dean Winchester作為你的——”這一次Dean狠狠甩開了Castiel和Lucifer的手。Lucifer受傷似的後退兩步。Dean想要張口說些什麽，但是卻沒法找到任意一個說辭來反駁Lucifer的玩笑。

“怎麽了？我說的版本你們不喜歡？”Lucifer倚在身後廚房的臺子上，百無聊賴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那你們可以去教堂找個神父什麽的。”

Castiel注視着Lucifer良久，最後露出了一個幅度小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謝謝。”

“謝什麽？我很肯定大部分人類都以為這樣的婚姻是歸魔鬼管的。”Lucifer聳聳肩，不甚在意地轉向僵立在廚房門口許久了的Bobby，“能給我指一下你的酒櫃在哪裏嗎？”

Bobby僵硬地點點頭，着意避開Lucifer的目光，從櫃子裏取出一瓶威士忌，放在臺子上。忽略掉Lucifer從架子上抓起玻璃杯的動作，心事重重地想要轉身找Dean單獨談話，但是立刻意識到Dean已經和Castiel一起走到了房間的另一角，小聲議論着什麽。

“有什麽問題？”Lucifer端着兩個杯子走到他面前，将一手的杯子遞給他，笑問道，“單身的痛苦？要不要我介紹幾個惡魔給你、保證是居家旅行好幫手。”

“這一點都不好笑，Lucifer，尤其是在你拐走了Winchester之後。”Bobby Singer不可避免地注意到Lucifer伸出的右手正是他方才用來吸收力量的那只手。

“好吧。”Lucifer若有所思地注視着Bobby，後者幾乎都要以為Lucifer已經知道了他剛才的竊聽，可最終什麽都沒發生。Lucifer再重複了一遍，這一次的語氣更加如釋重負，“好吧。那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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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bby打開了電視開關，夾雜着電磁雜音的女聲傳出來：“Roman工業的董事長□□ Roman今日早晨發表了一場演說——”

“Leviathan和政治家，還真挺像的。”Dean盯着屏幕上Roman虛僞的笑臉，諷刺道。

“不如說Leviathan和人類都是挺像的，貪婪、充滿了原罪。”Lucifer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單手手肘撐着Sam的肩膀，小聲對Sam抱怨，“你說呢？”

Sam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決定還是放棄提醒Lucifer他現在正和一屋子的人類一起商量怎麽除掉Leviathan的威脅。

“我們需要盡快除掉他們的領導者，而我有理由相信他們的暫時領導者就是□□ Roman。”Castiel說道，“可能是因為Eve被鎖在煉獄，并不能出來領導他們的緣故。”

“Leviathan是極為愚蠢也極為自傲的一族，只要除掉了Eve欽定的首領，剩下的都會選擇內亂，而Eve如果不希望所有Leviathan都因為內戰而死，就會不得不把它們召回煉獄。”Lucifer解釋道。

所以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一件瘋狂的事情，就是潛入Roman工業，并且殺了□□ Roman。

“好吧，所以現在除了入侵Roman工業之外，你們還有什麽建設性的建議嗎？”Dean敲敲扶手椅的扶手上木質的那一部分，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Sam看起來好像想要反駁Dean的建議，但是又想不出來什麽別的實質性的提議，只能放棄開口。

沒有人出聲，Dean環視一周，笑道：“那就這麽定了，去殺了這群狗娘養的，然後把你們兩個——”他不太情願地指了指Sam和Lucifer，“的那點小魔力拿回來，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