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我看過一次海。
在海岸線邊,雙腳被水浸沒,幽藍詭光像幻境,包裹了我羸弱的呼吸。
我看見了微小的水霧。
在夜與日的争奪中,如撲閃流金。洶湧的隔離了我半盲的眼睛。
我看見了一只海豚。
它沖破茫茫深海,發出寂寞的聲音。虛化的雲煙迎接了星河,親吻我腐爛的臉頰。
我看過一場日出。
撕裂黑夜,破繭成盛開的花,比海更無邊無際。浩大光明逼近我,融化了我殘缺的身體。
我在太陽中衰朽,剝落。
然後,垂死寂滅。
25
晚上下起了大雨。
這個季節居然會有這種怪天氣,真是少見。
付舒玦今天回來的晚了些,到家時衣服都濕透了。
黎礁費解道:“開車怎麽還能淋到雨?真是佩服你。”幫對方換下外套,他說:“先去沖個澡,不然容易感冒。”
“偶爾一次沒關系。”付舒玦讓他寬心。
Advertisement
黎礁吐槽:“老年人就要好好注意身體。”
最終,付舒玦只是先換了身衣服。他們坐下吃飯。一如往常。
這頓飯兩人吃的比較安靜。期間,黎礁擡頭看了付舒玦幾次,他有種感覺,感覺這個人有點不太對勁。
大約是相處久了,就産生了這種自然而然的本能反應。
晚餐結束,黎礁打算收拾碗筷,付舒玦也在一旁幫忙,說道:“我來洗就行了。”
“等我把碗放進水池你再洗。”黎礁可沒忘記他有着經常把碗摔碎的記錄。
付舒玦知道黎礁的打趣,笑了笑,沒有反駁。繼續幫着遞筷子。
黎礁誇獎道:“今晚表現不錯哦,相當勤快。”
“以前也還好吧?”
“嗯。”黎礁認同:“一直都很好。”
付舒玦洗碗的時候,黎礁就在旁邊陪着他,把洗好的碗接過來擦幹淨,再放進碗櫃。
仿佛在專注自己手中的動作,付舒玦始終保持着低頭的狀态,脖子微微彎着,顯得那段弧度特別纖細。
黎礁看着看着,伸手摸摸他的發尾,問道:“這幾天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有些沒精神。”
水龍頭湧出小股的細流,付舒玦的聲音混雜着水聲聽過去不太真切。他說:“忙完這段日子,我會有休假。”
“這才對,你的确需要好好休息。”黎礁雙手托着付舒玦的臉,讓人看向自己:“黑眼圈都出來了。”
付舒玦和他對視,目光裏是反常的認真,靜靜看了很久,才開口:“還記不記得,你說過帶我去你家鄉玩。”
黎礁愣了愣。
“休假後,我們一起去吧。”付舒玦說。
黎礁睫毛閃動,但很快笑道:“可以啊。提了好幾次了,這回總算是騰出了空。”
“還有,”付舒玦低聲道:“明天我要先出差一趟,出差回來後,我們就走。”
“出差?”黎礁為對方連串的莫名話語感到困惑。付舒玦不是沒有出過差,可是每次都會提前一段時間告訴自己。這次實在是太匆忙了點。“為什麽突然出差?去哪裏?”
“臨時決定的,可能會去兩三個地方。時間稍微久些,大概五天吧。”付舒玦回避了“要去哪裏”這個問題。
黎礁聽出了他的避重就輕,也不再多問。“我知道了,那你回來後我們再一起收拾休假要帶的東西。”
付舒玦就點點頭。
回到房間,黎礁一個人坐在那裏,付舒玦去洗澡了。
他像是在發呆,目光卻又轉動了一下,接着看向了枕頭邊的手機。
付舒玦手機的密碼,黎礁很清楚。
點出短信,他查看了一會兒,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內容,他又打開了通話記錄。很快,黎礁看到了安桐的名字,下面是通話日期和時間。
所以,這就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麽今晚付舒玦這麽奇怪。
黎礁的表情此刻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似乎想笑,還有些悲傷,因而顯得扭曲。
他冷靜的控制住了顫抖的手,努力恢複若無其事的樣子。
退出通話界面,黎礁把手機重新放回了之前的位置。
他知道自己現在沒有退路了,也沒有任何其他選擇。他不得不去做某些事。
其實這些天,他過的非常被動。他很清楚不能這樣,但還是放任了一回。
——不能對付家的人心軟。
——不能對任何人心軟。
他不斷地這樣向自己催眠。
計劃絕不會受到阻擋的。
他再沒有那麽多的心血和時間來等待這麽多年了。
他要讓自己像從前那樣,一心一意,無所顧忌。
******
夜漸漸深了。
現在,是付舒玦睡不着。他躺在那裏,仍舊和黎礁面對面。
黑暗中,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看着那張熟悉的臉。
“不困嗎?”阖着的眸子緩慢睜開,黎礁望進了付舒玦的眼裏:“平時你睡得都比我早。”
“今天有點失眠。”
黎礁彎着眼笑了,又問:“怎麽一直看我?”
“就是想看看你。”付舒玦說道:“總覺得看了你這麽多年,還是不夠了解你。”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黎礁撫摸上他的臉:“你很不對勁。”
付舒玦不回答,而是叫着他的名字:“黎礁。”
“嗯?”
然而付舒玦卻不繼續說下去,只兀自露出了一個笑容,溫柔的帶着寵溺的。
黎礁哼唧着撒嬌:“你說話別說一半啊。”
手指描摹着黎礁的眉毛,點了點眉心,又順着直挺的鼻子來到了那雙薄唇上。付舒玦很久才問:“這麽多年,你和我在一起,過得開心嗎?”
這次,換成黎礁不開口了。他的眼瞳在夜色中有種深邃的黑沉,他默不作聲,就這麽看着付舒玦。
付舒玦伸手握住黎礁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緩緩握住再收力,像在挽留什麽似的。
黎礁挪了挪身體,付舒玦便把他抱進了懷裏。
我想,在我看來,我們之間有兩三件事是非常可笑的,就算我沒說出來。
你愛我,我知道,而我不敢說。
我騙你,你知道,而你不敢說。
我們親密,彼此千言萬語,卻無法說,不敢說。
感受着對方熟悉的體溫,黎礁埋頭在付舒玦的頸間,他的眼睛再看不到對方的臉,唯有停駐于暗沉沉的房間。他告訴他:“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真的。”
付舒玦的聲音自他上方傳來,似乎有些沙啞:“那你,有沒有……”後面的話他再也說不下去。
黎礁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麽,但他不問,他就不說。
你看,
誰都不敢說。
“等我回來。”付舒玦仿佛在做着某種決定:“等我回來,我們什麽都不要管了。再多的事情都扔到一邊。我們離開這裏,随便去哪,去玩。”
黎礁抱住他,笑着不住用腦袋蹭他,卻終究不肯擡頭:“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這麽久。”
“好像是啊。”付舒玦說:“離開你兩三天我都覺得很久了。”他問:“你會在家等我回來麽?”
黎礁輕聲道:“我會的。只要你回家,就能看到我。”
付舒玦低頭吻了一下黎礁的額頭。
他很少這樣吻他。
他們通常會用更直接的方式,臉頰又或者嘴唇。
這樣的親吻,第一次是發生在醫院。當時,付舒玦吻着黎礁的額頭,帶着心疼和內疚。
這次,似乎又多了些不舍。
親吻都因此染上了憂郁。
他們這一晚幾乎無眠到了天亮。
付舒玦沒準備什麽行李。和黎礁告別後,就這樣走了。
他去了南廣縣。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