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在仙俠世界的尖端為所欲為

仙尊對梅花糕還真是熱愛啊。

或許系統計算錯誤了,真正和辭歸仙尊能達到滿緣分值的,也只有梅花糕了。

“仙子,我自知罪孽深重,罪不容誅,若仙子想要将我繩之以法,我絕無半點怨……”

“行了行了,”時杏無言道,“幾塊梅花糕而已,遠不止于這種程度。”

“仙子真是璞玉渾金,善人義士。”仙尊頓了頓,道,“我有個不情之請,敢問仙子……”

“什麽?”

“禦劍之中,難免會有風浪襲來,梅花糕置于腹部,一不小心,恐怕會灑了出去。仙子若是可以……”

辭歸咳嗽了一聲,臉色微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可否替我穩妥住這梅花糕?”

“原來如此,真是小事。”

時杏摟抱住他的腰,順便拽緊了他腹部的隆起的梅花糕,辭歸便禦劍飛起,二人立刻了秘境,向凡間飛去。

而在秘境的溪澗打滾的小貔貅感受到了靈氣,便擡頭看了一眼,也看到在那上方——

一白衣男子禦劍飛行,而他身後的杏衣女子樓抱着他的腰。二人除了行為極度親密外,那杏衣女子……

還将白皙的手放在了男子的小腹處!

這摟腰就摟腰了,可還環過腰肢,将手伸入其他地方……

雖然白衣輕舞,擋住了女子的手,但仍能看到白衣男子那緋紅的雙頰與不自在的神色——

“我、我的天啊!這光天化日之下……這這這……這主人也真是、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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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貔貅“嗷嗚”一聲,在地上一邊打着滾,一邊哭唧唧道——

“我、我可還是個孩子啊!”

蓬萊山。

仙氣已經完全散去了,鳥兒懶散的在樹梢上休憩,蓬萊大殿前的內門弟子練劍習舞。這一切與往常別無二致。

除了——

傅軒已經被禁足三日了。

作為蓬萊掌門的大弟子,他這一次可謂是闖了大禍。

不管時杏如何,他拿走了時杏無數寶物,數量之多,又全都是萬年難求的無價之寶,讓蓬萊無力承擔,甚至……

把仙尊去“抵債”,光是這件事,就足以讓他接受極大的懲罰。

整個蓬萊都可以沒了,但仙尊沒了,不行。

可掌門也想了,當時仙尊不是被強行捋走去當“壓寨夫人”的,而是自己走的。而且這傅軒畢竟也是蓬萊的大弟子……

蓬萊曾是靠辭歸出名,不少弟子為了看仙尊蜂擁而至,而仙尊沉迷修仙,自然是見不着人了。而傅軒的名氣日益增長,又親自下山招收新弟子,自然有不少弟子為他而來。

傅軒年紀輕輕便達到金丹,可是蓬萊的“大招牌”,又是掌門向來疼愛的弟子,加之被時杏給打成了重傷……

這懲罰,也就算了吧。

若是其他弟子,早就要在重傷上再受狠罰,并逐出師門的。可傅軒不僅被蓬萊仙草醫治好了,懲罰——

也不過是禁足三個月,自我反省而已。

還真是輕得狠。

蓬萊弟子們都覺得傅師兄是逃過了一劫了,畢竟當時時仙子能變身能騎仙鶴,甚至全身是寶,說的話都極其可信。

既然可信,那麽傅軒犯下的罪可是真是大,可偏偏卻只禁足三個月,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可弟子們覺得他的懲罰輕……

傅軒卻不這麽覺得。

別說禁足三個月了,就算禁足一天,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懲罰!

他堂堂掌門的大弟子,赫赫有名……不僅被同門的師妹當衆侮辱,更是被她當衆打得口吐鮮血,身負重傷,甚至還背負起賠了仙尊的罪名!

他本沒有錯!這寶物都是時杏給他的,先出手的也是時杏,可為什麽——

禁足的是他?!

他又做錯了何事?!

明明是時杏該受到懲罰,可她傷了自己卻悠然退去,只剩下自己被禁足……!

傅軒雖然禁足在屋已有三日,但是不少師妹曾來看他,也告知他,現在蓬萊弟子們都在謠傳他的事情,仗着他禁足在家,無法無天!

他咬着牙,覺得憋不住這口氣!

“真是可惡……這時杏到底用了何種妖術,居然能蒙騙過掌門,甚至還能将我打成重傷……”

傅軒在屋內來回走動,忽地聽到了敲門聲,他連忙上前開了門道,“誰?”

“是我!師兄!”幾個師妹擠在門前嚷嚷道,“傅師兄,我們來看你了?”

“原來是師妹啊,”傅軒努力克制住了怒火,笑道,“怎麽有時間來看師兄了?這會兒不正是練劍的時候嗎?”

“師兄,我們是來跟您說事的!”

傅軒臉色一僵,忙道,“進來。”

雖說他被禁足,在蓬萊的威望也小了不少,但是仍有不少師妹趁着這個機會替他做眼線,就好比眼前這幾位小師妹,每日都來跟他彙報些情報。

往常幾次,無非是告訴他又有哪些弟子偷摸着說他壞話了,而這一次——

“不好了師兄!”小師妹忙道,“我聽說……我聽說凡間有不少百姓,也在傳你這件事!”

傅軒臉色一變,厲聲道,“什麽?!”

小師妹忙說了。

方才她奉掌門之命下島一趟,去的就是繁華的江南清月鎮。她穿着蓬萊的道服,本想享受一番百姓們的崇仰,可沒想到買茶時,那茶客拉着她問——

“這位小道友,請問您可是蓬萊的?”

小師妹仰着頭點了點頭。

“那……這蓬萊掌門大弟子傅軒偷了自己師妹不少東西,讓掌門還都還不了,最後還把仙尊拿去抵債的事,可是真的?”

小師妹當即就慌了,那些茶客看她這樣,更加信服了。于是這些小師妹連忙買了茶,回到蓬萊,第一時間就跑來跟傅軒說了。

傅軒的臉色極為不好。

這若只是蓬萊弟子知道了,無妨,待他出了門後好好治理一番,絕對能堵住那些不安分弟子的嘴。

可要是凡間的百姓知道了——

他厲聲道,“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小師妹忙搖頭道,“不、不知。”

“那……”

“但我好像看到、看到時杏了。”

傅軒一愣,驚道,“誰?!”

“時、時杏。”小師妹忙道,“我看到她在清月鎮的茶館中了,就她一個人!所以估計是她說的!”

傅軒咬着牙,握緊了拳頭。

小師妹火上澆油道,“她可真嘴賤!上一次在清月鎮就損了我們師兄的面子,這一次居然亂傳謠言,公然污蔑師兄!我們師兄行得正坐得端,她居然……”

她話音未落,傅軒就用力地摔了茶盞!

只聽“哐當”一聲——

那碎片,直直地紮到了小師妹的手上!

小師妹們驚叫一聲,還未哭喊出來,傅軒就怒道,“喊什麽喊?!都給我閉嘴!”

小師妹們連忙閉上了嘴,不管說話。

傅軒咬着牙,他從未想到,時杏居然能如此厚顏無恥,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在凡間謠傳,定會影響到蓬萊!而在百姓中一個“取人寶物、被打成重傷”的大弟子,又怎能代表蓬萊?!

不僅他的名譽受損,掌門說不定也會……

不行,他一定要在掌門知道前,親自下島,扼殺這個謠傳!并讓時杏付出相應的代價才是!

只不過他現在被禁足了,若是要下島……

傅軒略微一思索,飛快地推開了門,朝着大殿走去。

他的禁足是無人看管的,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大殿前。

大殿前不少弟子還在練劍,看到傅軒怒氣沖沖地闖入了大殿,紛紛吓了一跳,低聲議論了起來。

“這……這不是傅師兄嗎?他怎麽來了?”

“他不是被禁足三個月了嗎?難道他不甘心?”

“禁足三個月已經是極輕的懲罰了。他欠了別人那麽多東西,還讓蓬萊聲譽受損,居然沒有狠罰并逐出師門。”

“是啊,你看之前時師妹……哦不,時仙子,不過當衆和他吵了一番,他就要狠罰。現在自己闖了禍,倒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了。可真是……”

……

弟子們的議論聲不大,但傅軒畢竟也是吃了仙草的,自然是聽得極其清楚的。

自然,也是聽到這些弟子議論他的“不當言語”了。

傅軒站在大殿前,回過身,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那些弟子們。他站得極高,眼神還帶着些兇意,倒是威懾到不少弟子了。

弟子們連忙閉上了嘴,不敢吭聲。

傅軒這才回過頭,一路闖入了蓬萊大殿。

掌門和長老正在商讨事宜,忽地看到傅軒闖進來,紛紛站了起身。他們還未說話,就見傅軒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掌門一頓,道,“怎麽了?軒兒?我記得你可是被禁足三個月,你怎能……”

“掌門,禁足三個月實屬太輕,弟子想将功補過。”

“這是何意?”

“上一次弟子奉掌門之命前往清月鎮招收弟子,卻被時杏打斷,影響了行程。”傅軒道,“這一次我願将功補過,帶傷前去招收弟子,師父覺得如何?”

他說得極為誠懇,又加了“帶傷”二字,掌門略一思索,覺得這也不失為妙招。

雖說帶傷前往,但實則這個任務極輕,正巧是個把傅軒放出來的好機會,于是他點了點頭,很快答應了。

傅軒一喜,連忙站起身來,朝他一拜,便轉身離開了去。

他悠然地走出了大殿,感受着衆弟子詫異的目光,不由得感到一陣自滿,又是無比的興奮。

——時杏啊時杏啊,這一次在凡間,我看你能如何亂來?!

清月鎮,煙雨江南,山光水色,格外美麗。

時杏坐在茶館裏,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看着窗外的美景。

她掃視了一番,很快掃視到在對面的酒樓上,正坐着位白衣人。他手裏拿着一小碟,悠哉地吃着那小碟裏的糕點。

……正是辭歸仙尊。

這仙尊也真是個奇人,嘴上說着要幫她,可到了凡間,又跟她說了什麽來着?

“這紅塵太亂,我如一葉扁舟,如此渺小,又如一只蝼蟻,泯然衆人。這紛紛擾擾之中,我辭歸失去了名,亦失去了姓,也失去了……”

“說人話。”

“……這兒太亂,不太适合我。”辭歸道,“不過仙子一呼百應,勝友如雲,是極為适合在這茶館歇息的。我不便打擾,先行告退了。”

說着,他便一躍,飛到對面酒樓上吃起了梅花糕。

時杏覺得,這仙尊說了半天,只不過是社交恐懼症罷了。

怪不得他沉迷修煉,習慣一個人,本以為是不喜與世人打交道,實則就是社交障礙,讓他這次陪她來凡間,還真是難為他了。

時杏又看了一眼對面的仙尊,見他偷偷地朝着這兒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只覺得一陣無力。

她手裏已經拿了從茶館老板那兒拿回來的茗清的玉牌了,正坐在茶館聽着茶客們聊天。而這聊天的內容……

便是傅軒了。

上一次她在蓬萊與傅軒發生争執後,不少弟子下了山,捂不住嘴,把傅軒這事兒給傳了出去,于是一傳十、十傳百,百姓們都知道了。

不光是清月鎮,也不光是江南,以蓬萊的知名度,估摸着京城那兒都要知道了。

而作為八卦起始點的清月鎮,自然是全知道了。

時杏邊喝着茶邊聽着這八卦,打算聽完這些再離開時,卻突然聽到了樓下傳來了一陣騷動。她挑了挑眉,還未來得及看那樓下發生了何事——

便有人風風火火,闖入了二樓!

闖入二樓的人不止一位,約莫有十幾位,全都來勢洶洶。而站在最前方的男子,腰上還纏着繃帶,正怒氣沖沖對着她道——

“大膽時杏,居然還有臉在此逍遙!”

周圍的茶客紛紛吓了一跳,連忙退後了幾步,顫顫巍巍地看着他們。

時杏眯了眯眼。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為首的男子,輕笑了一聲,朱紅輕啓,笑道,“傅師兄,今兒,怎麽這麽閑?”

為首的人,真是傅軒。

而他身後的人,也正是與他前來的蓬萊弟子。

傅軒本就生氣,看到時杏穿着一身華服,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的樣子,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冷聲道,“我來這兒可是有正事的,是拿你回蓬萊是問的!”

“嗯?是嗎?”時杏笑道,“傅軒來這兒,可不是打着将功補過的旗號,招收弟子的嗎?”

傅軒一愣,道,“你……你怎麽知道?”

“傅師兄,你覺得有什麽……”時杏頓了頓,笑道,“是水月鏡不知道的?”

“水……水月鏡?!”

一旁的茶客驚道,“這水月鏡可是稀世珍寶,為、為什麽你有?!”

“除了水月鏡,我這兒有的東西可多了。”時杏對着他們輕笑道,“所以這位傅軒傅師兄,才會從我這兒取了不少好東西嘛。”

她一說,周圍的茶客才反應過來,原來她便是那謠傳中,被傅軒取了寶物,又把傅軒給從天砸到地,從地抛上天的——

凡間仙子,時杏了。

他們一開始只覺得這女子極為美麗,雖坐在角落不言不語,可周身仍散發着一股若有若無的仙氣,讓人覺得十分舒服。

而如今才知道……

原來就是那仙子!

不少茶客本還對那謠傳将信将疑,看到時杏這副樣子,紛紛堅信不疑。再加上仙子只身一人,而傅軒居然帶着弟子們咄咄逼人——

“我本以為這傅軒還是什麽好人,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人!”

“是啊!取人東西還有理了?臉皮這麽厚,居然還要賊喊捉賊?”

“傅老弟,我可是聽說你取的東西全都是仙物,蓬萊都還不起,還把仙尊給抵上了?你還有什麽臉來說是仙子的錯?”

“仙子當時可真将你打對了。哎,可惜怎麽沒打殘呢?又出來禍害他人……”

……

茶客們你一句,我一句,本就是喜歡聊八卦的百姓,如今叽叽喳喳地議論起來,在這小茶樓裏,全是他們的聲音。

弟子們想要反駁,可又被茶客們給嗆了回來,紛紛不敢說話,只能小心地看着傅軒了。

傅軒,自然是咬牙切齒,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了。

這時杏……

真是會颠倒黑白!

枉費他以前對她那麽好,到頭來卻倒打一把,害他遭到百姓們的質疑,名聲驟減!

他怒道,“一群市井小人,你們懂什麽?!莫要再胡說了!你們又怎如此篤定她說的是真,而我說的是假?!”

他剛說完,一旁有個年紀約莫七八歲的小弟弟奶聲奶氣道,“因為姐姐長得好看。”

“你!”

傅軒轉過頭,對着時杏道,“不管他人如何猜忌我,今天我就是要拿你是問!身為蓬萊弟子,你隐瞞身份,魅-惑衆人,颠倒黑白,你可知你犯了什麽罪?!”

時杏輕輕抿了一口茶,笑道,“我凡間仙子時杏,無論做什麽都是對的,自然永遠都是無罪。倒是你對我如此不敬……”

她頓了頓,挑眉道,“你可不怕死得更快嗎?”

傅軒一頓,怒道,“這是何意?!這裏是凡間,你不可亂來……”

“蓬萊掌門沒有告訴你,你被我打出的內傷,已經無藥可醫了?”

傅軒愣了愣,“什麽……?!”

“玄金槌和破爪石所打出的內傷,無論如何醫治,只能醫治表皮,看似完全醫好,可不出一個月,舊傷便會複發,且日益增大,直到——”

她挑眉道,“你死。”

“不、不可能!”

傅軒渾身一震,如五雷轟頂!

他忙道,“這不可能!不可能?!就算蓬萊仙草無用,也定會有什麽辦法……”

“是有辦法。”

“什麽?!”

“這唯一的辦法,就是喝下歸心草所制作的草藥,那麽便能全能恢複。”

傅軒連忙松了口氣,虛扶着牆角,然而他還未放松下來,就聽美麗的仙子輕笑了一聲,悅耳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裏——

“這歸心草……”

她頓了頓,勾唇道——

“全天下,只有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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