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在仙俠世界的尖端為所欲為

茶館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住了。

傅軒愣愣地癱軟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甚至讓他忘記了體內的劇痛。

天盈草和歸心草相克,不出十日——

死?!

怎麽可能?他堂堂掌門大大弟子,怎麽會在十日內死去?!

體內的痛感再次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最初喝下歸心草的飄飄欲仙感不過是錯覺,當它與天盈草結合時,他只覺得痛不欲生!

傅軒的額頭上全是汗珠,他顫抖着捂着腹部,怒聲道,“時杏!你……你居然……你居然如此陰險歹毒!”

“傅師兄,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時杏笑道,“這要歸心草的人是你,說我陰險歹毒的也是你。你啊,可真是狼心狗肺呢。不過……”

她頓了頓,笑道,“這狼心狗肺,馬上也沒了,就權當是淨化淨化了。你覺得如何,師兄?”

“你——”

傅軒一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什麽淨化?!這“狼心狗肺”當然是馬上沒了,因為不出十日,五髒六腑全被腐蝕了,還哪兒有心和肺?!

他無比痛苦,只能咬着牙,緊緊地看着時杏道,“我向你要歸心草,是為了治根!而你卻故意隐瞞和天盈草相克的事情,你……你難道不是為了害我?!”

“怎麽?傅師兄為何如此氣憤?”

傅軒氣成這樣,時杏倒是氣定神閑地喝着茶,她笑道,“這歸心草和天盈草相克又不是沒有醫治的法子,傳說中有一種仙草可以中和二者的毒性,你……”

她挑眉道,“要不要跪着求我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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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傅軒怒道,“你已經害了我一次了,你以為我會再聽你第二次?你給我住嘴!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你這個賤人!”

他憤怒地無法克制住自己!

這時杏……

居然還想再害他第二次!

這歸心草确實能治根不假,但她卻故意隐瞞此事,周旋了如此久才将歸心草給他,實則……

她說不定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要将他置于死地!

而如今,她居然還想繼續害他!那所謂能中和二者毒性的仙草,必然又有另外的副作用,時杏想用這種環環相扣的方法——

讓他痛不欲生,茍活于世!

而他,怎會讓她如願?!

傅軒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盡管如此,他也不會着了時杏的道!那女子坐在茶館的角落,雖仙姿玉色,可內心居然能歹毒如此!

“我不信這天下找不到醫治的法子,只有你這個賤人能有醫治的法子!”他忍着劇痛咬牙道,“而且,舉手之勞你不願做,在師兄危難關頭卻只想着如何複仇……”

他怒聲道,“你這種不義不孝的人,就該喪命于此,五馬分屍!蓬萊弟子!”

弟子們立刻應了一聲!

“拿下時杏!”傅軒怒道,“必須活捉,帶回蓬萊——分屍!”

周圍的茶客皆倒吸一口涼氣!

蓬萊向來崇尚禮和,劍法也極為溫柔,并認為這劍是救人而用,而不是用來殺人的。如今掌門的大弟子厚顏無恥,自食其果,卻做出如此殘忍的舉動……

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蓬萊弟子們也一愣,但掌門有命,出門以傅軒的話為令,只能轉過頭,要捉起時杏來。

他們的劍本就抵在時杏的脖頸處,圍成了一圈,讓她宛若被鎖鏈禁锢住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而當他們回過頭,想要抵着時杏的脖子将她雙手用蓬萊鎖禁锢住的時候——

那茶館角落喝着茶的女子……

居然沒了影兒!

在那角落,只有一杯茶擱置在桌上,劍還是那樣兒圍着,依稀可以看出圍成了一個弧形來,可那中間——

真真切切,沒有一個人!

弟子們驚聲退後了兩聲,立刻轉過了頭,只見一片仙霧缭繞,而他們的身後……

身着杏衣華服的女子,居然悠然地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

沒有人看到她是如何擺脫那些劍的桎梏的,也沒人看到她是什麽時候消失的,他們只看到美麗的仙子款步走向了傅軒——

那癱軟在地上,面容極度扭曲的傅軒面前,她就宛若憐憫罪人的仙子一樣。

傅軒咬着牙,擡頭道,“時杏……你怎能……你怎能……”

時杏朝他笑了笑,“我已經說過了罷,我身為凡間仙子,自然是什麽都能做到的。就如我現在已經倦了,自然要回我的仙境了,而你……”

她微微彎下身,在他耳畔輕聲道——

“只能在這兒,等死了。”

說着,她便揮了揮衣袖,輕輕一躍,穩妥地站在了那窗邊。她墨發輕搖,風吹仙袂飄飄舉,格外美麗。

茶客們不由得愣了神,緊緊地看着她。就連本要上前捉她的弟子——

也都怔在了原地,看着她挪不開眼了。

時杏站在窗前,微微挑了挑眉,她想叫那仙鶴來,又覺得在這清月鎮是否太招搖了些,就在此時……

一把冷色的劍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劍把上,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正是歸凰劍。

時杏擡了擡眉,發現對面的酒樓上的白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唯有一把劍在這兒等着她,看來,可是要接她回去的。

她剛打算躍上那歸凰劍,忽地就聽身後的小師妹喊了起來——

“這、這不是仙尊的劍嗎?!”

她一喊,其他的蓬萊弟子也忍不住叫喚了起來。

“這是仙尊的歸凰劍!在蓬萊史書中記載過……沒、沒想到今兒居然見到了!”

“但師尊的劍在這兒,不就意味着……仙尊也在這兒嗎?!”

“辭歸仙尊居然就在附近!”小師妹連忙驚喜道,“仙尊!仙尊您在嗎?!快……快來啊!快來救救我們師兄啊!”

“仙尊!這劍是不是來活捉時杏的?您快,我們要把時杏活捉回去呢!”

“仙尊——”

……

弟子們慌慌張張地喊了起來。

也對,雖說他們自個兒是絕對抓不到時杏,又覺得時杏極美,才會在原地愣神,但是仙尊的劍一出……

他們立刻有了依賴似得,叫喚了起來。

辭歸仙尊雖然跟時杏走了,但此刻歸凰劍在此,又聽他們說要捉拿時杏,這……這不就意味着……

仙尊要來幫他們嘛!

弟子們如此激動,而傅軒自然是看到了希望一樣,直勾勾地盯着那把歸凰劍!

仙尊,是仙尊!

傅軒掙紮着喊道,“仙尊!就是她!就是時杏!就是她欺辱同門、敗壞蓬萊名譽,仙尊直接用此劍刺殺即……”

他的“即可”二字還未說完,就見時杏伸出修長白皙的手——

居然輕輕地彈了一下那歸凰劍!

弟子們一愣。

傅軒更是一愣。

那歸凰劍被彈了彈,居然毫無動作,反而朝着時杏那兒更近了些,可劍鋒始終沒對着她,反而刻意避開了劍鋒,免得傷到了她。

就在傅軒愣神時,時杏輕輕一躍,居然穩妥地站到了那歸凰劍上!

她輕輕捋了捋自己的發絲,轉頭笑道,“怎地?想你們仙尊了?”

傅軒一噎,怒聲道,“你——”

“只可惜辭歸現在在我那兒做客,可悠着呢,你若是想見他了……”

她頓了頓,勾唇道——

“我們飛升了,下了地獄去看看你,倒是也無妨。”

說着,她便挑了挑眉,微微揮了揮衣袖,那歸凰劍就極為聽話地一晃——

立刻,帶着她消失在了視野中。

這茶樓裏,頃刻間也只剩下那杏花的香味,微微飄香了。

茶客們紛紛跑到了窗前,腦海裏只有女子曼妙的身姿和極為精致的樣貌,以及那衣袖裏的杏花香,可卻再沒見着她的身影了。

他們坐回了原座,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這時杏可真的是仙子。我以前還不信呢,如今可是真的相信了。”

“是啊,她若不是仙子,那恐怕仙子可真只是傳說了。……哎!這傅軒也是,居然不僅取了時仙子的東西,還過河拆橋!”

“對啊,你沒聽着他說的嗎?活捉蓬萊五馬分屍……若蓬萊是這等可怕的門派,我可要告訴街坊百姓們,讓他們別去了!”

“真是可怕。對了,剛才那歸凰劍,是仙尊的吧?”

“是啊是啊!辭歸仙尊向來黑白分明,可他既然出現了,卻沒幫蓬萊弟子,這不就說明這蓬萊……”

“可是真的有問題!”

……

茶客們你一句我已經,讨論得好不熱鬧,但反觀蓬萊弟子們……

卻萬萬沒有那麽輕松了。

而傅軒更是,他咳嗽了兩聲,居然一口血嘔了出來!

他這次下山,本意是仗着在凡間,時杏的各類神器沒法子拿出來才想找她算賬的。可帳沒算成,卻誤食了歸心草,導致他現在危在旦夕!

他本想活捉時杏五馬分屍以此複仇,可沒想到她居然能逃脫弟子們的禁锢,還禦劍而走!這劍——

還是仙尊的劍!

如今不僅他人財兩空,奄奄一息,這茶客們居然還談論起蓬萊的名譽,這不就明說着……

他才是毀了這蓬萊名聲的罪魁禍首嗎?!

傅軒用力地握緊了拳頭,一邊兒吐着血,一邊兒對着那些茶客怒目圓瞪。

但那些茶客哪兒管得了他?全都在議論着,不少茶客還結了賬下了樓,匆匆忙忙地跑去大街小巷,把今兒這大新聞全都傳播了。

不出多久,估計整個清月鎮全都知道了。

都知道“他擅自取了人東西,自食其果,而蓬萊仙尊雖然出現,卻不願幫他”這等謠言了!

都是時杏……

這都是時杏……!

她擺明了要害他,而他掌門大弟子,卻完全沒有法子反抗!

傅軒咳嗽了兩聲,奮力地吐出了兩口血,面色猙獰地咬着牙,對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弟子怒道,“看什麽看?!還不扶我回蓬萊!?”

“這就來!”

弟子們一擁而上,将他扶了起來,而就在此時——

“師兄。”

傅軒轉過頭,只見小師妹站在他的身旁,朝他柔聲道,“師兄,你現在可正為難着?”

這小師妹平日裏跟他最親近,很是機靈,主意也不少,很多消息都是她帶來的,傅軒心情好時,也給了她些許的寶物來。

只不過如今他正狼狽着,自然心情不好了。

他冷道,“幹什麽?!你可是要笑話我?小心我拿你是問!”

“師兄可別吓師妹啊!”小師妹忙道,“師妹可沒有笑話師兄的意思。只不過……”

“不過什麽?”

“只不過師兄若是直接回蓬萊的話,掌門若是提起今兒這事,又問到仙尊的事兒,師兄該如何是好呢?”

傅軒皺起了眉頭。

的确,仙尊出現了,卻帶着時杏走了……确實不妥。

“師妹倒是認為,仙尊跟着那妖女走了,可是個好機會。”

小師妹頓了頓,笑道,“我們不如散布傳言,傳播于各種坊市,并告訴掌門,我們找到了仙尊,只可惜……”

“只可惜?”

“只可惜……那妖女使出妖法,魅-惑衆生,将仙尊劫持只為一己之私,這樣一來……”

小師妹笑道,“師兄還怕這掌門、哦不,這天下尊敬仙尊的人,不會與她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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