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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呼吸都有些不暢,齊方朔才将我放開。
我倆稍稍退開了點距離,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彼此的雙眸,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又像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呃……”發現嗓音有些啞,我忙清了清喉嚨,“我……嗯……我有話想對侯爺說。”
齊方朔靜靜看着我,像在鼓勵我繼續往下說。
接下來的話,就像自己從我嘴中跑出來的:“我心慕侯爺已久,多年來輾轉反側,寤寐求之……不知侯爺……侯爺是否……”
我急的就差抓耳撓腮,恨自己沒有好口才,一到關鍵時候就說話颠三倒四的。
齊方朔卻像聽懂了我要表達的意思,幹脆地點了點頭,說了個“好”字。
我一愣:“啊?”
齊方朔忽地露出抹淺淺的笑來,食指點了點我因呆愣而微張的唇。
“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傻的人了,白三謹。”
我的心怦怦亂跳着,言下之意,難道是他接受我了?這樣簡單?這樣容易?!
巨大的狂喜沖擊着我,讓我沉浸在滿滿不可思議的氛圍中,如墜夢裏。
“侯爺能不能再讓我親一下?”我大膽地提要求。
齊方朔二話不說俯身在我額上利落印下一吻,靠過來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幹淨的清爽氣息。
“哈……”傻傻摸着剛被他親到的地方,我耳垂滾燙,對他露出誇張的癡笑來。
他無奈地牽起我的手,眼中笑意盎然:“走罷,也不怕被人撞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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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這是在別人家的地盤,随時都會被路過的鶴秀山莊弟子看見,立時不敢再放肆。
我們一路牽着手,直到回到客院才松開。
“我……能不能去你那兒?”我本意想再和他說會兒話,坐下一起聊聊,沒想到他聽了緩緩湊近我,将氣息都吹進我的耳朵裏。
“不怕我吃了你就來吧。”他嗓音低沉惑人,聽得我腿腳發軟。
“那我回房了……”其實我還真不怕他對我做什麽,只是兒子還在房裏等着我,太久怕他害怕。
與齊方朔依依不舍道了別,我才磨磨蹭蹭回自己屋裏。剛進屋,還沒平複激動的心情,就聽到白漣軟軟叫我。
“爹!”
“兒子!”我難抑歡喜地沖過去揉搓他的臉,忍不住将好消息與他分享,“你馬上就有娘了!”
白漣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聲音有些變形:“涼回來早我們了?”
是你爹馬上就要把你娘娶回家了!
我放開他的小臉,拍拍他單薄的肩膀道:“以後對侯爺要像對爹這麽好知道嗎?”
白漣像是沒搞明白自己有娘了和齊方朔有什麽關系,一臉茫然道:“侯爺知道我娘在哪兒?”
他現在的小腦袋可能還沒法明白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所以我也不打算這會兒和他多說什麽。
“聽爹的總沒錯。”
白漣聽話地點了點頭:“哦!”
第二天,我帶着白漣陪齊方朔一起去找常一朽,沒想到常一朽一見白漣就驚為天人,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忙着逗白漣玩,連畫都不畫了。
“小漣啊,你喜歡什麽東西啊,爺爺送給你呀?”常一朽笑得跟花兒一樣。
白漣想了想:“喜歡石頭……”
“石頭?哦哦哦,有的有的,爺爺這裏好多石頭呢!”
他那樣子好似白漣是他親孫子一樣,別提多喜歡了。
“前輩,還畫嗎?”這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
常一朽擺擺手,任性道:“改了改了,我不要畫齊家那木頭臉小子了。”他揉了揉白漣的頭頂,“我要畫這個小娃兒,仙子小時候一定也這麽乖巧可愛。”
得,您老最大,聽您的。
常一朽送了白漣許多珍貴的瑪瑙玉石,讓他待在榻上随便玩,自己則重新鋪開一張紙埋頭苦幹起來。
他今天身旁配了小厮,不再需要我給他磨墨,我也樂得清閑,與齊方朔兩人坐到一邊喝起茶來。
喝着喝着,我不自覺盯着他的唇看入了神。那雙完美的唇因沾染了水色,看起來更加柔軟濕潤了。
“看什麽?”
我用茶杯遮掩目光的行為沒有成功,偷瞄的小動作被齊方朔逮個正着。
“看你。”我垂下眼,杯子擋在嘴前,小聲道。
“好看嗎?”他問。
“好看。”他自然是怎麽都好看的。
“等回侯府給你看更好看的。”他意有所指地将視線移向我的衣襟。
我差點把一口茶噴出來,慌亂間咬到了舌頭,痛的直皺臉。
從以前我就很疑惑,他到底是如何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麽多下流話的?
接下來的兩天,有了白漣,常一朽的脾氣收斂不少,難得也會對我們露個好臉。到了說好的時間,他就算再不舍還是将白漣還了回來,并且附上了我們要的“白鶴振翅圖”。
謝天睿從小童手裏接過圖,迫不及待展開查看,對着各個方向照了又照。
“怎麽沒有?”他不甘心,還想浸到水裏。
我連忙阻止他,将畫從他手中奪過來:“別急,回去給越驚鴻和範脊他們看看。”
“畫已到手,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出發返回順饒。”
離開的時候,常一朽出乎意料地來給我們送行,還将一卷畫軸塞進了我手中。
“走遠了再看。”他板着臉叮囑我。
白漣從常一朽那裏收獲了許多漂亮石頭,最珍貴的還要屬脖子上挂着的那塊白玉,沒有一絲雜質,瑩潤無瑕。
“小漣以後還要來看爺爺啊!”常一朽不舍地摸着白漣的腦袋。
白漣乖乖點頭答應:“好呀~”
在常一朽的目送下,我們一行下了山,離開了鶴秀山莊。
離山莊有段距離了,我耐不住好奇,展開了常一朽給我的那幅畫。
潔白的畫紙上,一名裝扮素雅,容貌絕美的女子手裏抱着個四五歲的男童,彼此相視而笑,眼中的溫情幾乎要溢出紙外。
女子一定就是落羽仙子,那這孩子……
我視線看向前方,齊方朔的身影騎在馬上,顯得尤為挺拔不凡。
我将畫重新卷起來,打算等歇腳的時候再将畫軸交給齊方朔。
這常老前輩,終究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啊。
晚上歇在一座小鎮內,鎮上沒客棧,只好敲開當地人的門打擾一夜。
空屋有限,大家只好擠在一起睡,幾個侍衛一間,剩下的睡另一間。還好床是長長的土炕,不然還真沒法睡。
“對了,走的時候常前輩給了我一幅畫,應該是給侯爺的。”睡前,我把畫取出來攤在炕上。
“哇!畫得好像,真厲害啊!”剛把畫展開,謝天睿就湊上來看,嘴裏發出一驚一乍的贊嘆,“我剛沒看仔細還以為是侯爺和小漣呢哈哈哈哈哈!”
齊方朔也看了幾眼,沒說什麽,就讓我好好收起來。
我覺得他心裏其實亦是歡喜的,只不過嘴硬不願承認罷了。
翌日一早,天才剛亮我就醒了,迷迷瞪瞪看了眼睡得和謝天睿滾成一團的白漣,伸手困惑地摸了摸自己身後。
有個東西,已經頂了我許久……
熱、粗、硬、長,摸着摸着,那東西還在不斷脹大。
我混沌的思緒開始清晰起來,然後整個人一下子僵住,手維持着握住那根東西的姿勢,不知如何是好。
齊方朔放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吹拂在我頸側的呼吸明顯比剛才粗重不少,顯然是被我弄醒了。
“……找肏是不是?”
我一哆嗦,手上力度沒控制好,他悶哼一聲,竟張嘴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嘶!”我急忙讨好地揉了揉他的胯間巨物,小聲求饒,“侯爺,天睿和小漣馬上就醒了……”這可還有孩子在呢!
“那你還揉?”他說話的時候離我極近,用的是只有我聽得到的氣音。
我默默把手收回,轉了個身,問他:“好點沒?”
他認真地搖了搖頭:“你在我好不了。”
沒辦法,我只好掙開他的懷抱坐起身:“那我先起來給大家準備早飯去……”
謝天睿起床的時候不住打呵欠,邊吃早飯邊說:“白大哥你起的可真早啊!”
我只好幹笑:“習慣早起了。”
齊方朔捧着粥碗慢慢喝着,我看了好幾眼,确定他唇角真的有微微上翹,頓時哭笑不得。
怎麽跟個孩子一樣?
再次上路,我們一行加快速度往順饒趕去,急切地想要知道地圖有沒有到手。
然而在路過一座樹林時,意外突生,原本還好好的,瞬間四周煙霧四起。
“怎麽起霧了?”謝天睿拉了缰繩,警惕地觀察周圍。
一群人将齊方朔圍在中間,渾身緊繃起來。
“閉氣!”齊方朔喝道。
煙霧越來越大,轉眼間竟連我們彼此都看不見了。
我雖然閉了氣,但白漣顯然沒法做到這點,不一會兒就軟倒下來。
“小漣!”我大駭之下洩了氣,也吸入了點迷煙。
我撐着昏昏沉沉的身體,一手抱住白漣,一手拔出素蛻迎敵。
“白三謹!”
我仿佛聽到齊方朔在叫我,剛要開口回應他,一個繩套驀地從天而降,準确在我脖頸間收攏。
我只來得及将手搭在繩子上,繩子另一頭就傳來一股巨力,将我整個拖拽下馬。
摔到地上的一剎那,我揮劍斬斷脖子上的繩索,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摔了出來。但很快,我就沒心思顧着身上的痛了,因為就在我眼前,載着白漣的那匹馬不見了!
我提着劍在迷煙中施展輕功不斷追尋,但哪裏都沒有,不僅白漣,齊方朔他們也不見蹤影。
可能是運功加速了迷煙的發作,我眼前一陣陣發黑,猛地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只能用劍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我茫然四顧,舉目皆是霧蒙蒙一片。
映在眼底的最後一幕,似乎是許多黑色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合圍過來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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