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chapter18
秦晚的演示結束, 她看向周辰禹,“請問,周總和何總, 對于我們的設計方案,是否有疑問或者建議?”
周辰禹從各種複雜的情緒回過神, 他道:“重新更改過後的方案,确實很吸引人,也非常符合生活服務這個主題,但是從功能架構上來看, 比較複雜,且涉及到不少人工智能領域的東西,實施起來會很多困難, 最終呈現出來的成品是否能達到預期, 我很懷疑。”
對于這個問題,秦晚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們既然做出了方案,那就是通過深思熟慮的,最終呈現的必定百分之百和預設方案吻合。”
好大的口氣, 周辰禹挑眉,“百分之百?”
秦晚唇邊噙着笑, “對,我們有這個信心,首先我們有非常專業的團隊,再則, 在生活服務軟件這一塊,我們公司的經驗豐富,我相信最終的成品會達到我們的預期, 甚至超出預期,也會讓周總滿意。”
周辰禹聽完了她的回答,雖然覺得意料之外,但不得不承認他被秦晚說服了,“那我就拭目以待。”
周辰禹身邊的智言産品經理何偉熀道:“秦小姐,既然會捷是一款全民軟件,這麽複雜的功能,對于老年人來說,可能有些困難,你們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秦晚含着笑,“其實剛剛也說了,不同人群可以選擇不同模式,而老年人模式,我們将會把頁面以及交互做的更簡單易操作一些。”
何偉熀點了點頭,“好的,我這邊沒有疑問了。”
會議結束,已經是十二點,剛好是午飯時間,楚昊言要宴請智言的兩位老總,點名讓秦晚也一塊去。
用餐的地點在公司附近的一間粵菜餐廳,他們要了一間包廂。
包廂裏一共四個人,點好了菜,楚昊言說:“下午大家都還有工作,就不點酒了,來點茶怎麽樣?”
周辰禹道:“我随意。”
何偉熀道:“茶啊,我最喜歡喝了。”
粵菜餐廳的包廂裏專門準備了一個小櫃子,上面擺滿了茶具,楚昊言把放在櫃子裏的茶葉取了出來,準備親自泡茶。
秦晚走了過去,“楚總,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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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言道:“我來就行,論泡茶,你可比不過我。”
秦晚笑了笑,“這麽自信。”
“那當然,我老家可是茶鄉。”楚昊言把襯衣的袖子往上捋,“你累了一早上,去坐會兒吧。”
“好。”
周辰禹看着秦晚和楚昊言的互動,覺得他們的關系似乎要比上下級更親近一些。秦晚轉身時,他迅速地挪開了視線,拿起了手機來看,以掩飾剛剛的偷窺。
秦晚坐了下來,趁着還沒上菜,覺得應該說點什麽活躍氣氛,可是對方是周辰禹,她很難找到合适的話題。
楚昊言泡好了茶,每人倒了一杯,何偉熀抿了一口,“沒想到楚總的泡茶功夫這麽好。”
楚昊言謙虛了一句,“比不上專業的。”
何偉熀又問:“對了,魏經理去哪了,今天都沒看到她。”
楚昊言解釋道:“魏經理身體不舒服,今天沒能來上班。”
“難怪。”何偉熀看向秦晚,“不過秦小姐可真是深藏不露,今天的演示讓我大吃一驚。”
秦晚笑了笑,“何總過獎了。”
一直沒開口的周辰禹道:“我看了日程表的初始軟件,挺不錯,聽說是秦小姐一個人設計并編程的?”
日程表的軟件是秦晚面試用的作品,她只給了楚昊言,周辰禹又是從哪裏看到的?
她并沒有問他到底在哪看到的,只是道:“沒錯,是我設計的,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程序,做得比較粗糙。”
何偉熀更驚訝,“秦小姐還會編程啊?”
秦晚莞爾,“略懂一二罷了,不能跟專業的程序員比。”
“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秦小姐藏得這麽深,我以前可完全看不出來。”
楚昊言問:“何總,怎麽聽着你之前就認識秦小姐?”
何偉熀笑了笑,“秦小姐以前在智言做過,我們也算是舊同事了。”
楚昊言倒沒很大的反應,秦晚簡歷上的工作經歷那麽簡單,可見是沒寫完整,像她這種有能力的女人,在智言這種大公司做過也不奇怪,他道:“原來如此。”
何偉熀說:“原來楚總不知道啊。”
楚昊言确實不知道,他委婉道:“其實我比較注重員工未來在公司的發展,所以很少了解過去。”
秦晚只覺得這個局面略微尴尬,她當初寫簡歷的時候,并沒有把在智言的工作經驗寫上去。因為在智言的那份工作只有原主經歷過,她完全沒有記憶,如果面試官問起來,她根本回答不上來。
再說了,雖然沒多少人見過她,但是南城就這麽大,這周圍的人或許有人聽過周辰禹被自己的秘書纏上還生下孩子的事,只要她一說自己曾經做過周辰禹的秘書,那也就很容易被聯想,這對她找工作非常不利。
不過既然被說了出來,秦晚也不打算否認隐瞞,“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沒想到何總記性這麽好,連我這種不起眼的員工都還記得。”
何偉熀笑了笑,“印象深刻嘛。”
楚昊言并沒有在意這件事情,他反而很欣賞秦晚剛剛的坦率,菜陸陸續續地上,他轉移話題道:“周總和何總今天也辛苦了,不用客氣,随意就好。”
飯局結束後,送走了周辰禹好何偉熀,秦晚和楚昊言步行回公司。
楚昊言道:“今天的演示很棒,超出了我的預期。”
秦晚笑了笑,“楚總的肯定是我的榮幸。”
“魏紅這段時間需要休息,項目的事可能你要多費點心思。”
“嗯,好。”秦晚想起剛剛在飯局上的事,“楚總有沒有什麽問題要問我?”
“什麽問題?”
“關于我在智言工作過的問題。”
楚昊言坦然一笑,“其實我并沒有要問的,我說了,我注重的是員工未來的發展,過去在哪裏工作過,其實我并不在乎,再說了,你沒把這份工作寫上簡歷,一定是不想提,那我就更不能提了。”
秦晚她被楚昊言這句話感動了,她确實不願意提,“謝謝楚總。”
“對了,跟你說件事。”
“什麽?”
“下個月在加利福利亞有一個人工智能博覽會,我想讓你跟我一塊去。”
楚昊言是公司的老總,他出差也應該是帶自己的特助,又或者是其他部門經理級的人物,帶她就有些奇怪了,秦晚問:“楚總怎麽會想到帶我去?”
楚昊言早猜到她會問,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解釋,“一是因為我們這個項目涉及到不少人工智能,去參加博覽會可能會給你帶來更多靈感,另外一個,也是我私心,我的英語不好,需要一個翻譯。”
理由很充分,秦晚也沒有別的意見,她點頭,“好的。”
楚昊言道:“另外,我周一在會議上提過,要是今天的會議順利,就請大家泡溫泉,你回去和部門的人商量一下,告訴我你們決定的時間和地點。”
“好,謝謝楚總。”
“這是你們應得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很辛苦。”
——
周鄞軒坐在他的小桌子前,桌子上擺了一個格子餐盤,格子有五格,裏面有不同的食物,有聖女果,有黑米飯,有雞肉,西藍花,面包。
周鄞軒脖子上戴着哆啦A夢的小圍嘴,他先是吃了一個聖女果,等把盤子裏的三個聖女果吃完,再吃面包,一種一種按着順序來吃。
苗玉芳和周志航吃了早餐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周鄞軒吃早餐,每天看自己的孫子吃東西,成為他們兩人的樂趣。
苗玉芳含着笑,“這孩子真的是太乖了。”
周志航端着熱茶抿了一口,“跟辰禹小時候差不多。”
周敏茹從樓上下來,她正要出門趕通告,看到周鄞軒在吃東西,特意過來逗一逗他,“喲,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麽聽話呢。”
說着,捏了捏周鄞軒的小臉蛋,周鄞軒不情願了,他皺着眉甩開臉,哼哼哼地一臉不高興。
苗玉芳道:“敏茹,他在吃東西,你別弄他。”
“好好好,小姑不逗你了,你好好吃。”周敏茹又問:“軒軒,好不好吃?”
周鄞軒嘴裏塞了食物,他看着周敏茹,“好吃。”
“小姑要去工作了,快,叫我一聲。”
周鄞軒咽下嘴裏的食物,“小姑。”
“真乖。”
苗玉芳道:“敏茹,你快別打攪他吃東西,待會影響他食欲。”
“好啦,軒軒,小姑走了,跟小姑拜拜。”
周鄞軒放下勺子,朝周敏茹揮了揮手,“拜拜。”
揮了手,他繼續吃剩下的黑米飯和雞肉,十分專注。
催姨拿着一個文件袋進了屋,她走到周志航面前,雙手遞上文件袋,“董事長,有您的快遞。”
周志航有些奇怪,一般他的快遞都是寄到公司的,怎麽會有一份寄到家裏來了。他撕開了文件袋,裏面有一封信,還有一些複印件,複印件上面是一些聊天記錄。
看着那封信,周志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苗玉芳察覺到他臉色不對,“航哥,怎麽了?”
周志航呼出一口濁氣,把手上的信遞了出去,“你自己看。”
苗玉芳接過信,看了後也十分震驚,同時一股怒氣湧了上來,“她怎麽就這麽大的膽子!”
周志航看了一眼周鄞軒,他已經把餐盤裏的東西都吃完了,“阿蘭,軒軒吃飽了,就把他抱上樓。”
蘭姨應了一聲,“好的。”
周志航朝催姨吩咐道:“你去把辰禹叫過來。”
“好。”
過了一會兒,周辰禹下了樓,走到周志航對面坐下,“爸,你找我?”
周志航把那些文件遞了過來,“你看看這些東西,我剛收到的,老陸寄過來的。”
周辰禹從文件袋裏抽出了資料,随意看了看,已經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他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然後呢?”
苗玉芳看周辰禹一點也不驚訝,并且很鎮定,她問:“辰禹,這些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周辰禹沉默了半響,當初發生了那件事,他其實大概猜到是秦晚一手策劃的,只是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罷了,“具體的我并不知道,但是事情過去三年了,也沒必要重提。”
苗玉芳想到他們周家被一個女人耍了,咽不下這口氣,“事情雖然過去三年,但是這三年我們都被那個女人蒙在鼓裏,被她耍的團團轉,而且除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事情瞞着,如果繼續縱容,只會危害我們周家的利益。”
周辰禹問:“那你們想怎麽樣?”
周志航道:“找個時間,讓秦晚過來一趟,跟她談一談。”
此時,剛好門鈴響了,催姨去看了看門口的監控錄像,“董事長,夫人,秦小姐來了。”
聽到秦晚來了,苗玉芳冷着一張臉道:“來得正好,讓她進來。”
催姨應了一聲,轉身去開門。
秦晚跟着催姨一路進了周家的別墅,進了屋後,發現周家一家三口在沙發上坐着,沒有人出聲,她一進來,周志航和苗玉芳的目光就向她投了過來。
秦晚覺得氣氛不大對,她禮貌地問好,“董事長,夫人,早上好。”
周志航沉聲道:“秦小姐,你過來吧,我有些事想問你。”
秦晚走了過去,周志航示意她坐,秦晚坐了下來,和周辰禹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中間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不知道董事長要問什麽事?”
周志航開門見山道:“陸萬強,你還記得吧?”
一提這個名字,秦晚當即明白周志航要說的是什麽事,她想到過有這麽一天,之前也做過心理準備,此時面對,倒也不會慌亂。
“記得。”
周志航示意茶幾上的文件袋,“這些東西,你看一看,看是不是真的。”
秦晚拿起文件袋,看了裏面的文件,就是當初陸萬強用來要挾他的東西,她道:“他前些天拿着這些東西來勒索我,要我給他錢,我沒給。”
苗玉芳說:“所以,你這是承認了,這裏面所說的都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
周志航道:“那秦小姐給個解釋吧。”
秦晚覺得這件事很難解釋,因為原主确實做錯了,她把手上的文件袋放了回去,“對于這件事,我想不解釋,就算解釋了也未必能讓董事長和夫人消氣。”
苗玉芳稍微提高了音量,“你身為一個女人,設計一個男人,讓自己懷孕,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嗎?”
秦晚抓緊了手提包的提手,雖說這并不是她做的,但是被苗玉芳這麽說,她的心還是有些難受,她道:“夫人,對于這件事,我很抱歉。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并且那天喝了酒,我現在真的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和邏輯去解釋喝酒之後犯下的錯。”
苗玉芳道:“既然是喝了酒犯的錯,你完全可以當時就解釋清楚,那為什麽還要買通司機,跟你一起撒謊?”
秦晚坦然認錯,“夫人說得對,我确實做錯了,我願意承認并道歉。”
苗玉芳冷笑一聲,不屑道:“可當初,你大着肚子上門的時候,可是整一個受害者的模樣,口口聲聲說是我兒子喝醉把你怎麽了!虧我還信了,現在你一句承認錯誤道歉,就能了了嗎?”
“媽。”一直沒出聲的周辰禹忽然開口,“我覺得這件事,并不是其中一個人的錯,要是我不願意,秦晚也沒辦法強求我。”
周辰禹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他根本不該為一個設計他的女人說話,可他大概是覺得秦晚被苗玉芳逼問很可憐,所以才開了口。
苗玉芳皺着眉,“那怎麽一樣,你當時喝醉了,是她乘人之危。”
周辰禹繼續道:“既然都喝了酒,如果錯,那就是雙方的錯,這件事也過去了,就讓它過去,沒必要反複提。”
周志航沉吟着思索了片刻,周辰禹承認了有他的錯誤在裏面,也就是說這是兩個人造成的錯誤,這件事繼續追究下去似乎也沒有意義,他沉聲道:“行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就別提了。”
秦晚很意外周辰禹會為她說話,也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麽快就平息了。她打開随身的手提包,從裏面抽出一張卡來,放在茶幾上,“這張卡是董事長當初給的,裏面的錢從上個月開始,我就沒有再使用,現在,我物歸原主。”
周志航瞥了一眼那張卡,這是當初和秦晚簽訂協議的時候給她的,他每個月都會往裏面轉10萬塊作為補償金,“既然那件事我不追究了,那我們的協議還有效,卡你拿回去吧。”
秦晚其實早就想把卡還回去,因為她是個好強的人,這些補償金都是原主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得的,她花了也不痛快,所以上個月拿到工資開始就沒再使用。但是又怕周志航覺得她想毀約,所以一直保留着那張卡,今天這個情況,剛好可以趁機還回去。
秦晚道:“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我現在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也有收入,能養活自己。”
苗玉芳皺了皺眉,當初簽訂協議就說明了,周鄞軒歸周家,而周家每個月給錢給她,現在她不要錢,就是想要孩子的意思?
“秦小姐,如果你是想毀約,要回軒軒的撫養權,我們周家堅決不同意,要是打官司,有你親自簽的協議在,你也沒有勝算。”
秦晚保持笑容,“夫人誤會了,我把卡還給你們,是覺得我不應該再收你們的錢罷了,至于協議,簽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這我還是懂的。”頓了頓,她繼續道:“另外,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的錯誤,而牽連軒軒,他是無辜的,我也希望以後可以随時來看他,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周志航道:“這你可以放心,軒軒是我們周家的子孫,我們不會虧待他,至于你說随時來看,我們也從沒攔着,以後也不會攔着。”
苗玉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想要把孩子帶出去,得經過我同意。”
“那是當然,這一點我會遵守。”秦晚把包包扣上,她站了起來,“如果董事長和夫人沒別的問題要問,我就先去看軒軒了。”
秦晚轉身上樓,去了周鄞軒的房間,周鄞軒看到她便撲了過來,軟糯糯的聲音喊:“媽媽~”
秦晚聽到這一聲媽媽,剛剛的低落情緒全部都煙消雲散了,她把包包放在一邊,抱起周鄞軒,親了親他的額頭。
其實早點把那件事情說清楚也好,免得堵在她心裏難受,這件事情說開了,陸萬強也沒有把柄勒索她,這麽一想,其實剛剛經歷的并不算什麽。
沒過多久,周辰禹扭開門進來,他站在門口,一手搭着門把手,“我想帶軒軒出去,你去麽?”
秦晚看着他,原本以為周辰禹看到那些文件會很生氣,沒想到跟沒事人一樣,看來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是個傻子。
“今天這個時候帶他出去,你媽不會有意見?”
周辰禹不以為然,“我帶自己兒子出門,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見。”
也是,秦晚想,也只有她一個人需要征求同意罷了。
周辰禹臨時決定要出去,沒想好地方,于是直接去了他們第一次去的那個公園,正值初夏,天氣更炎熱了一些。
秦晚牽着周鄞軒在公園裏逛了逛,又給他買了一個氣球,周鄞軒高興極了,蹦蹦跳跳地,十分活躍。
周辰禹跟在他們母子身後,就這樣看着他們。
走累了,剛好附近的樹下有椅子,她走過去坐下,看着周鄞軒在草地上玩氣球。
周辰禹也走過來坐下,椅子很長,他坐在另外一端,目光同樣落在周鄞軒身上。
“那天晚上,你根本沒喝酒。”周辰禹兀自說。
秦晚偏頭看他,“周總在跟我說話?”
“不然?”
秦晚笑了笑,“哪天?”
“三年前那天。”
秦晚其實并不知道原主那天有沒有喝酒,那麽說就只是猜測罷了,聽着像是狡辯。
剛剛在周志航和苗玉芳面前,周辰禹還替她解圍,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了一半,周志航就算追究也追究不下去。
但現在周辰禹說起這個問題,似乎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所以,周總這是秋後算賬?”
“我要是想算賬,剛剛就該當面拆穿你。”
秦晚輕笑一聲,“那我可就不明白周總的意思了。”
周辰禹靠着椅背,偏了偏頭,“只是覺得,你說謊的時候,還真是一點也不心虛。”
秦晚說:“我沒想到每次撒謊都被周總看穿。”
“那是因為你的謊言過于低級。”
秦晚并不否認自己說謊,與其說是說謊,實則也算是因為不了解原主以前的事,畢竟她沒有原主的記憶,“既然如此,那周總為什麽剛剛不直接拆穿我,而是往自己身上攬?”
“你畢竟是個女人。”
秦晚覺得這個解釋有點好笑,“女性這個群體在周總的眼裏是可以得到特殊優待的嗎?”
“沒有。”周辰禹道:“只是覺得在男女關系來講,女性會更吃虧。”
所以,其實周辰禹早就知道是原主設計了他,而他不戳破是覺得這件事原主更吃虧,所以隔天清醒後,他只是給了她一筆錢,并讓她離開。
後來原主鬧上門的時候,他原本該不留情面地拆穿,但是原主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就更狠不下心讓她聲名俱損。
秦晚笑了笑,“周總真是菩薩心腸。”
周辰禹道:“你可以理解為,我當初沒有證據。”
“如果要查,對周總而言輕而易舉,終究還是因為周總心慈手軟。”
周辰禹并不否認自己心慈手軟,當初他要是想要秦晚身敗名裂其實并不難,可終究他還是沒辦法把一個女人逼上絕路。後來,他也沒有接受她,就只是默不作聲地看她演戲,看她作。
他不會給她想要的,也沒忍心把她毀了,在他眼裏,秦晚就是個不足以影響他人生的人,他可以置之不理,可以不聞不問。
他一直以為,秦晚就像是一棵菟絲花,永遠要依附別人生存,只會吸取別人的營養,從不會自己努力給自己想要的,但是最近他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她所表現出來的工作能力,讓他驚愕,讓他意外。
一個人的能力不會在短時間內提升這麽多,所以他最近在想,也許是秦晚一直都在騙他。
秦晚确實喜歡騙人,之前在餐桌上,她騙陳夢妍說大學去環游過歐洲,剛剛在周志航面前,她說她三年前那晚喝多了酒才犯了錯,而只有他知道,這些都是她編造出來騙人的。
“你撒謊成性,就不怕有一天被拆穿,名譽掃地麽?”周辰禹問。
撒謊成性?原來她在周辰禹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成型了,秦晚笑了笑,“多謝周總關心,我以後盡量少撒謊。”
“還有一個問題。”周辰禹道。
“什麽?”
“你也在我身邊做過半年秘書,應該知道,我絕對不會因為和某個女人發生過關系,就認定了她。”
“然後呢?”
“其實從你最近表現出來的個人能力來看,你并不笨,那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愚蠢的方法設計我?”
秦晚覺得這個問題頗為尴尬,不過她偶爾臉皮也是很厚的,她看着周辰禹,似笑非笑,“周總才貌雙全,風度翩翩,又喝醉了酒,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要乘人之危的。”
對上秦晚的目光,周辰禹的心漏跳一拍,莫名覺得臉和耳朵發燙,他欲蓋彌彰地片開了臉,“荒唐。”
反觀秦晚,說完這句話之後,她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在調戲某個害羞的少年郎。
秦晚再看一眼周鄞軒,發現他已經跑出了挺遠,她起身走了過去,“軒軒,過來媽媽這裏。”
周辰禹的目光投了過去,看到陽光下秦晚抱着周鄞軒,他心中的波瀾還沒平息,他捏了捏眉心,暗覺自己瘋了,竟然因為秦晚一句調戲的話而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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