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19

周日下午, 秦晚去了一趟醫院看望魏紅。經過幾天的調養，魏紅的臉色比之前好多了。

秦晚陪她在醫院後面的花園散了散步。

“醫生說什麽時候可以出院？”秦晚問。

“明天吧，其實已經沒什麽事了, 在這裏

悶得慌。”

“嗯，出院後你可不能像之前那麽拼了, 要多休息，多注意身體。”

魏紅笑了笑，“其實，我已經和家裏人商量好了, 提前進入休假待産。”

魏紅會做出這個決定，秦晚有點驚訝，但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畢竟她這次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醫生建議的嗎？”

魏紅點頭, “嗯，醫生建議我不要太累，但是我想了想，做我們這行的，哪能不全身心投入, 如果不能全身心投入，那還不如讓別人去做, 自己何必占着這個位子。”

她認為自己去做的事就該做到最好，如果不能做好，那還不如不做。

秦晚覺得魏紅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大家不會這麽想, 你懷孕，所有人都能體諒的。”

魏紅搖了搖頭，“是我性格問題, 一旦要做的事，要麽不做，要麽做得最好，我還是怕自己太投入，最終害了自己和孩子。我今年三十三了，錯過這個孩子，以後或許就不會有了，所以我才做這個決定。”

“嗯，我理解。”

魏紅雖然決定了放下，但不免有些惋惜，“其實我已經跟楚總說了的，這一次的休息可能要一年，後面至于是誰來接管這個項目，你們下一周應該就知道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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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紅說：“新的方案真的很棒，好好做一定也能成為熱門軟件，我很期待看到它成為全民軟件的那一天。”

秦晚笑了笑，“會的。”

——

魏紅提前休假養胎，會捷項目部經理職位暫缺，關于誰會接替魏紅的位子，辦公室談論得很熱烈。

郭巧敏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捧着杯子靠在辦公桌的隔板上，“我覺得我們部門也太坎坷了，第一次的方案一口被投資方否決，好不容易大家做出了新的方案，過了投資方的那一關，紅姐又提前休假了，現在我們群龍無首，這個項目還怎麽進行？”

張尹東道：“楚總應該會從快易點那邊調派人過來。”

袁珍欣道：“尹東，你哪來的消息？”

“猜的。”張尹東推測道：“紅姐當初也是快易點的運營經理啊，我和你也是從那邊過來的，很顯然，要是現在外招，來了個對我們項目不熟的，這才難辦吧。”

郭巧敏走到袁珍欣旁邊，笑嘻嘻地，“說實話，我覺得會是珍欣來做經理這個位子。”

袁珍欣被她這麽一說有些尴尬，“巧敏，你別亂說。”

“我也是說實話啊，你之前就在快易點做了四年了吧，然後又是從我們這個項目一開始就參與了，你是最佳人選啊。”

袁珍欣臉有點紅，因為論能力和資質她根本達不到經理的要求，她示意了秦晚，“我覺得是秦晚。”

秦晚在忙着工作上的事，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電腦屏幕上擡起頭，“什麽？”

袁珍欣咳了一聲，“我記得當初招人的時候，好像楚總就是打算在紅姐休産假的時候，讓你這個職位暫代經理的。”

秦晚倒是想，但很清楚可能性不大，她來景昊還不夠一個月，原本魏紅還要等六個月才休假，沒想到提前了，她還不夠資質，她也只是一笑而過，“我沒收到消息。”

鄧海茵說：“其實吧，我覺得也不是沒那個可能，這個新的方案是秦晚想出來的，當初項目會議也是她來演示的，她的功勞楚總是最清楚的。”

郭巧敏喝了一口咖啡，“我覺得我們還是別亂猜測了，反正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被同事們這麽一說，秦晚有點心不在焉，當初面試的時候，人事經理确實是想招個有豐富經驗的人，為的是等魏紅休産假的時候代理項目經理，她算是被特殊錄取的，并且她來公司還沒滿一個月，晉升經理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要是有機會争取，她還是想争取項目經理這個位子的。

——

中午，秦晚和部門的人一塊去吃飯，他們部門七個人占了一張八人長桌。

郭巧敏又開始八卦，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确認當事人不在附近，才小聲說：“我跟你們說，我剛剛跟快易點那邊的人聊天，他們說快易點市場部副經理崔凱好像要調來我們的項目組，我估計經理就是他了。”

“真的假的？”張尹東有點震驚，“崔凱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他手下的人離職率最高，要是他來我們部門，那就慘了。”

郭巧敏道：“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們是這麽說，我覺得總是有個根據吧。”

鄧海茵道：“千萬別啊，我覺得他真的很兇。”

秦晚聽着他們說，也頗為頭疼，他們所說的崔凱她大概知道，挺油膩的一個男的，負責市場這一塊的，酒桌上談生意是他的專長，也就是因為他喝酒厲害，所以才能坐穩市場部副經理的位子，要說産品研發設計，他顯然缺乏經驗，如果把整個項目交到他手上，她擔心很難把預期方案展現出來。

“這裏有人嗎？”

聽到這個聲音，大家都擡起了頭，看到楚昊言時都一臉震驚，都在想他們剛剛談論的八卦有沒有被老總聽到。

秦晚笑了笑，“沒人坐，楚總随意。”

楚昊言端着餐盤在秦晚旁邊坐了下來，雖說老總在飯堂吃飯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公司大佬和他們同桌吃飯，大家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秦晚倒還好，雖然楚昊言是她的老板，但是對方表現得平易近人，她沒有任何壓力，在他面前還算放松。

她擡頭時，發現對面的袁珍欣正偷偷朝着楚昊言這邊看，臉上浮起了兩朵紅雲。

秦晚之前就注意到了，袁珍欣每一次提到楚昊言的時候，眼裏都有光芒。這也很正常，楚昊言長得還算帥，又是個總裁，高富帥都占了，公司裏應該不少女同事都對他心生愛慕。

楚昊言吃着餐盤裏的飯菜，拉家常一樣跟他們說，“最近魏紅不在，部門的各項工作要是有疑問，可以直接郵件發給我，緊急的就打電話。”

桌上的其他人都乖巧點頭，“嗯嗯。”

楚昊言看他們都很拘謹，又笑了笑，“不好意思，吃飯時間不該談工作。”

張尹東忙道：“楚總也是關心我們，如果有什麽疑問，一定第一時間讓你知道。”

“好。”

“楚總，誰會來接替紅姐的位子啊？”郭巧敏不怕死地問。

她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後，桌子上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對面的鄧海茵使勁給她使眼色，讓她趕緊停止這個話題，郭巧敏看到大家的眼色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忙尴尬一笑，“我……我不該問的。”

楚昊言倒也沒生氣，只是道：“公司內部還在商量，過兩天應該就知道了。”

郭巧敏看楚昊言回答了她，她咧開嘴笑了，“好勒，那我們就乖乖地等新老大。”

秦晚已經吃飽了，她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大家都在這她也不好先走，只好坐在位子上等。

楚昊言看她已經吃飽了，他随口問：“你的食量那麽小？”

秦晚說：“早上多喝了點咖啡，所以午飯就少吃了點。”

“咖啡喝太多可不好。”

“嗯，平時會控制在最多兩杯。”秦晚的目光不小心對上了對面袁珍欣的，那一瞬間，她覺得對方的眼神帶着一絲不高興，她倒也理解，女孩子總是會不樂意別的女孩接近自己喜歡的人。

——

下午三點半，快易點市場部副經理崔凱來了會捷項目部，他一臉橫肉，還帶着油光，明明三十多歲看着像四十多歲，進來後他揚着嗓門說：“大家工作辛苦了，我請吃下午茶，你們想吃什麽随便點，我付賬。”

辦公室因為這一句話，大家都擡起了頭，而後佯裝很高興。

張尹東試探地問：“崔總，遇上什麽高興的事了？要請吃下午茶？”

崔凱搭着張尹東的辦公桌，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明顯地套近乎，“這不是聽說上一周你們的方案通過了，替你們高興嘛。”

郭巧敏道：“那崔副總，我們就不客氣啦。”

“有啥好客氣的，客氣的人是最吃虧的！”在這個部門，崔凱就認識張尹東和袁珍欣，以前在快易點的時候他們也共事過，“伊東，咱們倆有微信，你待會統計部門裏的人都點了什麽，看看多少錢，告訴我一聲，我微信轉錢給你。”

張尹東幹幹一笑，“行，謝謝崔總。”

“都說了，別客氣。”崔凱指了指門口，“那你們慢慢點，我還有工作，回去處理了。”

等崔凱出了去，部門裏的人都騷動了，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張尹東的工位旁，薛益維道：“靠，該不會真的是他吧？”

張尹東朝着劉海吹了吹氣，“我也懵逼，但是他突然過來請我們喝下午茶，絕對有貓膩。”

鄧海茵哭喪着臉，“不要啊，我覺得他好讨厭啊，要是他來，我們部門以後都不好過了。”

郭巧敏道：“楚總中午不是說還在讨論嗎，難道已經定了人選了嗎？”

張尹東打開了他們公司的外賣軟件快易點，“我們在這裏亂猜沒用，既然他說請吃下午茶，你們就別客氣，都想吃什麽，跟我說。”

大家紛紛點了下午茶，然後薛益維提議道：“要不這樣吧，之前的方案是我們部門齊心協力寫出來的，我們就自己推舉部門經理，你們覺得怎麽樣？”

郭巧敏道：“我同意，我推舉珍欣姐，她在公司待得最久，最有資格。”

袁珍欣陰陽怪氣道：“巧敏，你不覺得楚總更喜歡秦晚嗎？”

秦晚其實不大喜歡參與辦公室的這些八卦，可她又總是莫名其妙地被拉進來這個話題。

秦晚知道袁珍欣是在特指中午吃飯的事，同一部門她也不想和她争論，只是笑了笑，“珍欣，真的假的，我怎麽沒發現楚總他喜歡我？”

秦晚這麽一說，部門其他人都覺得這是個玩笑，鄧海茵說：“秦晚，今天中午，楚總好像跟你說話了吧。”

“對。”秦晚看了看郭巧敏，“不也跟巧敏說話了嘛。”

郭巧敏想起中午楚昊言并沒有因為她的唐突而生氣，反而還回答了她，她花癡道：“楚總真的太蘇了，我還以為他會生氣呢。”

鄧海茵在郭巧敏頭上敲了敲，“巧敏，以後可別這樣了，人家雖然平易近人，可也是老總，你這麽問他，他雖然不生氣但是一定也不喜歡。”

“好嘛，以後不會了。”

話題莫名其妙地轉開了，秦晚也沒再繼續說剛剛的事。

張尹東朝着秦晚問：“秦晚，你吃什麽，還沒給我報呢。”

秦晚剛想說咖啡，但是想到早上她已經喝了兩大杯，立馬改了，“給我來一杯檸檬百香果就行。”

“好。”

秦晚繼續工作，發現右下角公司內部的通訊工具在跳動，點開消息，發現是楚昊言發來的。

楚昊言：秦晚，你上來我辦公室一下。

秦晚打了好的兩個字，起身出了辦公室。

楚昊言的辦公室在樓上，這裏主要是財務部和幾個老總的辦公室，秦晚上來後，直接進了楚昊言的辦公室。

楚昊言已經泡好了茶，看她進來，他笑了笑，“來嘗嘗我泡的龍井。”

秦晚走過去坐下，接過楚昊言端過來的茶，“謝謝。”

她喝了一小口，又問：“楚總找我，不知道什麽事？”

“工作上的事。”

秦晚輕笑，“我知道，不然楚總也不會在工作時間找我。”

楚昊言給她添了一點茶，“你覺得現在的工作怎麽樣？”

“挺好的，各方面我都很滿意。”

楚昊言聽到她這麽說，心裏也有些欣慰，“那如果，我說接替魏紅的備選人之中就有你，你覺得自己能承擔這個重任嗎？”

秦晚微微一怔，随後，她的心裏有一絲欣喜，“如果我說能，楚總會不會覺得我不自量力？”

“當然不會。”楚昊言含着笑，“相反，我非常想聽聽你的想法。”

秦晚組織了一下語言，“每個人都希望往上走，我也不例外，如果有一個機會，那我一定會去争取，至于我能否做好，除了我的肯定回答，我想時間也會證明。”

楚昊言是真的欣賞她自信的模樣，每次聽她說這些話，他都覺得很舒服，“我想起了九年前的我。”

秦晚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是嗎？”

楚昊言一邊回憶一邊說：“九年前，我大四，那時候剛跟人一起創業，拿着自己的方案到處求資金，我也對投資方說了同樣的話，當時我找了不下十家公司，只有一個人點頭。”

秦晚笑了笑，“那楚總并沒有辜負那個人。”

楚昊言道：“算是，那個人算是我的伯樂，我一直很感激他。”

秦晚想說，楚昊言也是她的伯樂，是他給了她一個展示的平臺。她無以回報，只想好好地工作，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公司帶來利益。

楚昊言把話題拉回來，“言歸正傳，我們繼續談正事。”

“好的。”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她和楚昊言從産品發展談到管理，氣氛十分輕松，倒不像上下屬談工作，更像是朋友聊天。

耽誤了一個小時的工作，下班後秦晚去公司飯堂吃了飯，繼續留在辦公室加班，七點多鐘，辦公室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

外面的天忽然亮起一道閃電，秦晚驚了一下，偏頭時才發現外面在下雨，幸好，她帶了傘。

鼻尖飄來一陣咖啡的香味，秦晚擡起頭看了看，才發現辦公室還有人沒走，正是袁珍欣。

其實前段時間，她剛來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袁珍欣教她的，看得出她也是個不壞的人，只是最近她們兩的關系有點微妙，這點微妙，或許是來自于經理這個職位，又或許是來自于楚昊言。

不過無論如何，秦晚都不希望和她傷了和氣，畢竟一個項目組就是一個團隊，不和只會降低效率。

秦晚主動開口，“珍欣，你吃飯了嗎？”

袁珍欣說：“我打算待會回家吃。”

“我這裏還有點巧克力，你要不要吃點。”

袁珍欣道：“不用，我減肥。”

對方态度稍顯冷淡，秦晚應了一聲，而後沒再說話。

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秦晚拿起來看了看，是周辰禹發過來的消息。

周辰禹：軒軒摔了一跤，受了點傷，喊着要見你，你要是方便過來看看他。

秦晚看到這條消息，心猛抽了一下，周鄞軒受傷了，傷得怎麽樣？

秦晚：傷勢怎麽樣？

周辰禹：你自己過來看吧。

秦晚：好。

秦晚收拾好東西，關了電腦，火急火燎地離開了辦公室，她看了看時間，八點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她在電梯裏時就叫了網約車，下雨天比較難叫車，需要排隊。

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歇的意思，秦晚撐着傘在路邊等，炸起的水花濺上褲腿，等了十幾分鐘，才看到了車子過來，她上了車，直達周家的別墅。

她趕到周家別墅已經是九點鐘，她一身狼狽，進了門後，周氏夫婦和周辰禹都坐在客廳裏，周鄞軒在苗玉芳懷裏抱着，他的眼睛還是紅的，可見剛哭過，頭上被紗布裹着，可見是頭受了傷。

看到了秦晚，周鄞軒忙伸出小手，沙啞的聲音喊：“媽媽~”

秦晚看着此時的周鄞軒十分心疼，也沒顧得及和周家的人打招呼，她忙過去接過抱在懷裏，“來，媽媽抱。”

“媽媽~”周鄞軒蔫蔫地倚在她懷裏，嗓子沙了，一定是今天哭了很久。

秦晚想查看了一下周鄞軒頭部的傷勢，用紗布裹着，她也看不出，她問：“軒軒，還疼嗎？”

周鄞軒嗯了一聲。

秦晚又問苗玉芳，“軒軒的傷勢嚴重嗎？”

苗玉芳道：“醫生看過了，不算嚴重，就是流了血，苦了這麽小的孩子。”

但是周鄞軒怎麽會受傷？蘭姨不是24小時都照顧着的嗎？

秦晚問：“軒軒怎麽受傷的？”

被問到這個問題，苗玉芳沉默了，周辰禹說：“敏茹帶他玩秋千椅，沒看好，摔了下來。”

周家花園的秋千椅她是知道的，周圍鋪了石板，要是摔下來，那該多疼。

苗玉芳道：“敏茹也不是故意的，她今天自己都吓哭了，你們也別責怪她。”

秦晚沒有責怪任何人，因為誰也會有疏忽的時候，她只是很心疼周鄞軒。

周志航道：“秦小姐，坐吧。”

秦晚看了看懷裏的周鄞軒，他眯縫着眼睛，應該是困了，“我就不坐了，軒軒有點困了，我抱他去睡覺。”

苗玉芳道：“既然軒軒粘着你，你今晚就住這吧，我讓催姨收拾收拾以前你住的房間。”

秦晚搖頭，“不用了，我在這陪他一下就走。”

秦晚和蘭姨一塊上了樓，把周鄞軒放下的時候，周鄞軒的手還扯着她領口紮成蝴蝶結的衣帶，他睡眼惺忪，明明很困卻沒敢完全閉上眼睛，“媽媽~”

秦晚躺在他旁邊，“媽媽在這。”她拍了拍他的身子，“乖，睡覺了。”

旁邊的蘭姨問：“要不要用熱毛巾給軒軒擦一擦身子？”

秦晚說：“算了，明天再給他擦，蘭姨，你去睡吧，我看着她。”

“嗯，好，有事你随時叫我。”

“我知道。”

蘭姨去了隔壁休息，秦晚半躺在周鄞軒旁邊，看着他的睡顏，對于這個孩子，她有說不出的感情，她也是最近才成為他的‘媽媽’，大概是血肉相連，她已經完全進入了媽媽的這個角色。

身後有開門的聲音，秦晚回了回頭，是周辰禹進了來，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低聲喊了他一聲，“周總。”

周辰禹發現秦晚的褲腿都是濕的，她剛進來的時候确實有些狼狽，他看周鄞軒已經睡着，也把聲音放低了，“關于軒軒受傷的事，我很抱歉。”

秦晚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周辰禹會突然為這件事跟她道歉，“這也不是周總的錯。”

“雖說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是我畢竟是監護人，讓他受傷我怎麽也有責任。”

秦晚倒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我不怪任何人，小孩子磕磕碰碰摔個跤也正常。”

周辰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她道歉，只是覺得有這個必要罷了，他說：“你這些天可以住在這，多陪陪他。”

秦晚搖頭，“不大方便，我待會就走，明天再來看他。”

周辰禹道：“外面還在下雨。”

“我知道，剛剛我來的時候就下雨。”

周辰禹說：“那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周總明天也要上班，早點休息。”

秦晚的每一句話都帶着疏離，周辰禹沒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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