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3
所有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
那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從幕府派來的人圍繞了整個松下私塾,他們拿着黃色的草繩給每個人都綁上了手,一個個人都被強行的壓倒跪在地上,以低微及委屈的姿勢聽着領頭的家夥朗讀着可笑的罪行。
那時候,神樂就跪在吉田松陽的旁邊,不是她不想大開殺戒,而是被那總是從容不迫、波瀾不驚的人制止了。
吉田松陽微低着頭,棕色的發絲蓋過他的額頭,只露出那挺拔的鼻梁以及上揚着的嘴角,他低聲讷讷,“銀時,姑娘,我會回來的,所以在那之前,請保護好同伴們。”
僅此一句,然後就被帶走了。
神樂愣愣看着盡管被押走但依然挺直的背影,直至學生們失聲痛哭的聲音驚擾了她,直到她眼前一閃,藏藍色的身影怒吼的沖向他恩師所在的位置,他和紫色短發和墨黑長發的男孩在奔跑的途中跌倒在地上。
“老師——!松陽老師——!!”
“放開松陽老師啊混蛋們!!”
她看見手持武士刀的家夥踢開了想奔向恩師所在的少年,并且拔出了刀揮向雙手被綁的他們,那燙熱的怒火瞬間從胸口處升起,她掙開了捆綁着她手的麻繩,瞬間出現他們的面前,赤手接過那揮落而下的刀身,一滴滴鮮紅的液體滴在地上化作血花。
“混賬……!”
神樂不顧疼痛把刀拔飛,雙眼布滿血絲,正當她要給那人落下致命一擊之時,腦海中卻浮現吉田松陽的拜托。
她擡頭看着不遠處被押走的人,緊握着拳頭,指尖插入血肉之中,然後緩緩的把手收下,她怒咬着唇,艱難的擠出一個字,“滾!”
那名幕府派來的武士立刻狼狽的逃離現場。
神樂走到坂田銀時,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前扶起他們,她彎下身子解開礙事的麻繩,就在他們雙手奪回自由那刻,他們分別拿起地上的石頭和樹枝,然後直奔向吉田松陽消失的方向。
見狀,神樂立刻走到他們面前,制止了他們不自量力的舉動。
“讓開!松陽老師是被冤枉的,我們要去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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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妨礙我們去救老師!就算是你也不容許!”
神樂堅持,“不可以。”
抱着焦急的心情去挽救恩師的少年們及看似冷酷般的少女就這樣僵持着,直至紫色碎發的少年冷嘲道,“你膽小軟弱,貪生怕死我們不管,但是不要妨礙我們,我們不像你這般忘恩負義,可以抛下老師不管!”
桂小太郎不贊同的喊了聲,“高杉!”
神樂頓了頓,胸口處擁擠的苦澀之感直逼她喉嚨,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而然卻依然冷淡說道,“你們要去救松陽先生可以,可是,在那之前,先把我打倒。”
坂田銀時緊握着手中的石頭,猩紅的眼眸鎖定着神樂,“只要打倒你……就好了吧?”
神樂點頭,“對,只要你們能夠打倒我。”
聞言,三名少年緊捉着手中不同的武器,說是武器,其實不過就是石頭和樹枝,那瘦弱的身體為了恩師發揮中最大的力量,不管一切的奮身的舉起各自的武器奔向神樂。
而然,他們此刻所能發揮的能力,仍未能戰勝神樂。
翻身,跳躍,手刀。
三名少年立刻昏倒在地上。
神樂看着他們,少年的手緊緊抓着地上,地面硬是被刮出幾條痕,那表情悲憤而痛苦,臉上流着兩行熱淚,她俯下身,手遞向淺藍卷發男孩的臉,那淚火熱得灼傷了她的手。
她背起了昏迷中的坂田銀時,然後張嘴讓早已解開了草繩的其他男孩說,“知秋、冽也,你們把桂和晉助背回去吧。”
“弛葉,拜托你領着大家回私塾去。”
男孩們堅強的抹去臉上的眼淚,各自做着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
神樂的背後靠着被她打暈的坂田銀時,她挺着胸一步一步向前走,直至太陽漸漸被烏雲遮蓋,一滴滴冰冷的雨水打落下來,細雨慢慢的變成了臨盤大雨。
一下又一下打落在兩人的衣服上,異常的冷。
而她那張被淋濕的小臉,分不出到底是雨滴或是淚水。
回到沒有了吉田松陽的私塾後,神樂先去安頓好受驚的少年們,分別讓跟她較為親近的空山知秋、黑谷冽也和淩霍弛葉照顧他們。而自己即到坂田銀時,桂小太郎和高杉晉助的房間,看着他們的睡顏,直到他們醒來。
看着他們初睜開雙眼時的迷茫,直至看見她時的悲憤及失望,咬牙切齒的模樣,神樂只是抱着雙臂,淡然的說了一句,
“你們現在連我也打不過,要怎麽去救松陽先生?難道要辜負先生的一片苦心,白白送死去嗎?”
桂小太郎咬着唇。
高杉晉助低着頭。
坂田銀時握緊了拳頭,五官繃緊在一起,盡管臉色蒼白如紙,但是眼神有着不容忽視的光芒,灼熱如火、洶湧如海,
“我們……會打倒你。”
高杉晉助的手指動了動,他緩緩擡起頭,眸中閃映着幾分詭異的光芒,勾起一抹莫名的微笑,“我,會號召武士。”
“然後……” 桂小太郎站起來,他現在的身高已快逼近神樂,那雙墨黑的眼眸直視着她,他張嘴說道,“我們會救出老師。”
神樂半倚着牆壁,她微微低着頭,黑色的帽子剛好掩蓋了她的雙眼,只露出那淺薄的嘴唇,只見她的嘴巴動了動,說,“好。”
一夜之間,所有人都以極其殘忍的速度被逼長大。
從那之後,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們為了要奪回恩師,不分日夜的進行着地獄式的訓練,持着真刀鐵劍展開與神樂的對戰。劍傷、刀痕一天天添在他們的身上,見證他們每一天微弱的成長。
神樂緊握着雨傘擋在胸前,傘的重量比以往的還重了幾分,她知道,那是因為少年的攻擊變得更加銳利、強悍了。
坂田銀時半墜眼皮,他忽然俯下身,右腳強而有力的朝眼前人揮去,而然那人卻比他早一步的跳開,輕松的避開他那一腳。
“嘁!”
就在坂田銀時起身要繼續乘勢追擊之時,身旁刮來了一道微風,眼角瞧見的是黑紫雙色的衣裳。
高杉晉助揮舞着愛刀向前奔,刮起土上的一陣陣黃沙,目光如鎖定了獵物的飛鷹,緊緊直看着那身着黑色鬥篷之人。他握着劍柄的手指發出咯咯的聲音,舞着手中的刀,發起一次比一次更鋒利的攻擊。
神樂俯身,閃躲。
身後迎來了一陣涼風,她立刻彎下腰,傘尖頂在地上,雙手合十握在雨柄,以它為借力點,翻身跳躍。
于是,靜待着空缺襲擊的桂小太郎又一次落空。
神樂緩緩落地,便見高杉晉助和桂小太郎一臉不甘,而然卻沒有了藏藍色的身影,正當她疑惑他人在哪的時候,上空中卻傳來一陣男孩的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神樂立刻擡頭,本該刺眼的太陽被一黑影掩蓋着,那黑邊勾劃出的是少年的身影,因逆光的原因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反光的就只有銳刀本身,她立刻舉起手中的雨傘,擋在她臉前,與他的刀身相撞,發出了金屬的刺耳聲。
高杉晉助與桂小太郎見狀,也不甘落後,持着武士刀沖過去。
神樂眼神一冽,發出比以往更強勁的力量,先是把坂田銀時甩開,然後揮着紫傘轉了一個圈,形成了強烈的風并升起了一陣塵泥。
三位少年被彈出在三尺以外。
煙塵卸去,露出那與他們身高相仿的人,她收起了傘,單手叉腰,微舉着下颚,“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然後她轉過身,嘴角邊滑下一絲血痕,她低笑的擦了擦鮮血,知道他們是真的變強了。
正當她要舉步離開之時,高杉晉助出聲問道,“要下山了?”
神樂止住了腳步,她轉過頭,露出一副可以稱之為惡劣的嘴臉,“哦哦哦~難道小矮衫在擔心我嗎?”
高杉晉助只是冷笑了一聲。
神樂走過去,他此刻的身高已到她的耳朵處,她伸手揉了揉那柔軟的紫發,然後朝三位更皮力盡的少年張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本女王只不過是要下山進貨一下,不然你們哪裏的食物阿。”
高杉晉助甩開在他頭上亂抓的手,翠綠的眸子斜視她一秒,然後收回了目光,懷着武士刀從她身旁走過。
桂小太郎見狀便把刀收好,然後朝神樂彎腰行了一個禮,神情不同以往那般呆愣,而是認真和敬重,“謝謝你,神樂小姐。”
“要叫神樂姐姐啊魂淡,” 神樂微微低頭,黑發黑眸的少年微迎着頭,她不禁伸手捉了捉他的臉,那觸感就如三年前一樣,充滿彈性而又嫩滑,“果然小假發的臉蛋最好捏了阿!”
桂小太郎捉起神樂那雙不甚水嫩的手,一臉鄭重其事的道,“不是小假發,是桂!”
神樂收回手,隆了隆肩膀,然後踢了踢坐在地上的坂田銀時,“孩子他兄,趕快和小假發回去睡覺吧,現在可是大人的時間阿魯。”
“我才不是孩子他兄呢!” 坂田銀時無奈站起來,他捉了捉淩亂的卷發,低聲讷讷說道,“什麽大人的時間……我們也已經算是半個大人了啊。”
神樂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沒聽清楚坂田銀時說了些什麽,“嗯?”
“沒事……” 坂田銀時搖了搖頭,他看了看神樂,“快去快回啊。”
神樂揚了揚手,示意知道,然後便轉身離開。
坂田銀時看着她漸離漸遠的背影,猩紅的眸子看不清情緒,直接那身影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他視線裏,他才跟桂小太郎回房。
他們只當神樂這次下山和平常一樣,只是例行補充食品或日用品,卻沒想到她此行的目的地……卻是吉原。
神樂騎着定春來到吉原不遠處的空地,後者穩住腳步俯下身子好讓她下來,她揉了揉愛犬的毛發,額頭貼着它的側臉,然後說,“定春,回去吧。好好保護他們。”
似是聽懂主人的話語,它增了增神樂的臉,低吼一聲,“嗷——”
“回去吧。” 神樂拍了拍定春的身子,後者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便跳躍離開了。
神樂看着眼前的吉原,與她在雙七年華初來時一樣,整座夜市被膨大的城牆圍着,只見黑夜不見黎明。
她半垂着臉,額前的茜發劃過她的鎖骨,她緊握着拳頭,力道之大竟讓指甲插入皮肉之中,像是在與些什麽抗戰着。
已決定了啊。
即使手染鮮血。
即使靈魂在□□。
即使被推到嗜殺的路上。
她也 必需除掉某人。
她緩緩擡起頭,碧藍的眸子幽暗如水,凝望着繁華的夜市。
她可以的。
不管是奪取惡徒之命,或是壓制那将會因破血戒而蠢蠢欲動的惡魂,她 都可以做到的。
神樂用餘光望向來時的那條路,暗淡無光,只得西月,片刻過後,她笑了,松開了拳頭,對着空無一人的前方讷讷,
“我可是歌舞伎町的女王啊……哪有什麽是做不到的說。”
神樂潛入了一間獨立的房間,把渾然不知房裏多了一個闖入者的藝伎打昏,然後把她拖進衣櫃裏。
她看着挂在牆上紅底黑邊的衣裳,果斷的解下了長年穿着的鬥篷,并且脫下她那身白底藍紋的衣服,露出白嫩的肌膚及修長的茜發。
她先是穿上了雪白的裏衣、再是中衣和外衣。然後套上那嫣紅的打挂及那金邊的小振袖。随後她盤坐在梳妝鏡前,把那長至腰身的茜發整齊盤繞、層層高聳。拿起放在桌上的梅花發飾、黑色發釵及金步搖插在發絲裏。塗上了粉底,然後畫眉點唇。
就在神樂把一切都處理好的時候,房外傳來了一把中年婦女的聲音,
“月姬,樓裏迎來了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速速把自己的儀容整理好,然後來碧月閣服侍貴客。”
神樂那碧藍的眼眸快速的閃過一道精光,然後舉止優雅的打開了房門,她憑着記憶來到了碧月閣。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那扇門。
于是房內的人先是看見那豔麗的和服、衣領處是純粹的墨黑,疊着一層層紅白的碎花,打挂裏繡着金色的花紋,如星碎的粉色櫻花印在裙底,衣袖長至膝蓋,猶如燕子的翅膀。然後便是那雙美麗而高傲的藍眸,挺拔的鼻梁,塗上了大紅的朱唇。
神樂看着屋內那個中年人,她認識他,也是她此行所來的目的,他就是那位新上任的德川定定,實行寬政掃蕩政策的惡人。
神樂淺笑,她優雅有禮的坐在德川定定的身旁,“大人安好,小女名為月姬,是前來服侍大人的藝伎。”
德川定定半眯起眼,“當真是一名美人啊,這容貌和這禮節能和第一花魁,傾城攀比,卻不知為何從沒聽過月姬的名字?”
神樂拿起一旁的白底酒壺,淡雅的把美酒倒進那青色的酒杯,“大人說笑了,小女哪能與花魁大人相比?”
“是嗎?” 德川定定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那剛被倒滿的酒杯。
神樂端正的盤坐着,眼角瞄向那杯清酒。
就在德川定定的唇貼着杯邊之時,那酒杯突然碰的一聲,裂開了。
神樂眼神一冽,她立刻拿起放在桌上的金筷,正要朝向他的脖子的時候,整個人被踢飛在房間的角落裏。
“這是怎麽回事,胧!?”
名叫胧的男子立在德川定定的前方,他有着一頭銀白的短發,淺淡的黑眼圈,上挑的眼角,他冷漠的看着緩緩站起的神樂,“定定大人,那酒中有毒,這名化名為月姬的少女,恐并不是樓中的藝伎,而是要取您性命的刺客。”
“果然……被你發現了呢,” 神樂果斷的撕下礙事的長裙,長至地上的打挂立刻短至膝蓋上方,露出她那穿着黑色長鞋的雙腳,她咧嘴一笑,“我就知道,定定這顆廉價的腦袋,并不是這麽容易就能拿下的說。”
不同剛剛的溫柔有禮,此刻的她英姿飒飒。
“雖然對于汝似乎認識我感到很疑惑,但是……” 胧從後背拿出了利刀,他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沖向神樂,揮刀一砍,“企圖刺殺定定大人乃是大罪。”
“是這樣的嗎?哼哼!”
少女清麗的聲音出現在他身後,胧若帶訝異的立刻跳躍,躲開了她充滿爆發力的一擊。
他看着因她的拳頭而破了一個洞的房間,不再小看眼前的少女,他朝德川定定說,“定定大人,這名少女不是一般的刺客,您請趕快離開。”
“呀?” 神樂歪了歪頭,勾出一抹惡劣的笑容,“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呢!”
說罷,她立刻甩開手中的一雙金筷,一只被胧機敏的彈開,另一只适好的劃過德川定定的手臂,刮出一條血痕。
“嘁。”
胧揚起手中的刀,“定定大人,請立刻離開。”
“胧,将她活捉,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德川定定捂着手上的手臂怒吼一聲,然後便急急腳的離開了碧月閣。
“遵命。”
見德川定定離開,神樂急忙的想追上他,卻被胧止住了腳步,她微怒說道,“混蛋,給本女王讓開!”
胧彎下腰,左右雙手各自拿着一把忍刀,往前一跳,奔向神樂所在之處,“奉定定大人之命,我要把汝活捉。”
“你這個……幕府的混蛋走狗!”
神樂側身閃躲,迎面而來的寒風讓她知道這是鋒利的一擊,緊接着的是一次又一次強勁的劍擊,她迅速的退到桌子後方,雙手放在桌底一用力,把整個桌子翻了起身,然後強力的推到胧的方向。
胧一腳把它往上踢,整個天花板頓時破了一個洞,露出了人工月亮,神樂捉着這個空隙,拿起放在房間作為裝飾的太刀,□□了刀身直指向胧。
神樂高傲的揚起下颚,她笑,“這樣子……才公平嘛!”
然後便是一男一女、一黑一紅交纏的身影,刀身與刀身撞擊的金屬聲音,激出了零碎的火花之光。
神樂借着他的忍刀跳到屋頂,而胧也緊随着來到夜風陣陣的屋外。
兩人身上的衣服已不像當初那般完好,因為激烈的打鬥破了好幾個洞,而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口,只是相比于黑衣男人,紅裙少女的傷更甚。
胧沒有給神樂喘息的機會,繼續發動攻擊,而然不同剛才用忍刀的近身戰,而是拿出了不知放在何處的銀針,發向她的所在之地。
神樂俯身、彎腰,始終還是被鋒利的針尖刮到,嫩白的俏臉多出了一抹深紅的血痕,幾根青絲随風而落,盤着頭發的發釵斷裂,那把茜色的秀發如瀑布散開。
被銀針傷到的瞬間,神樂感到自己全身被凍結住了,四肢像是和千斤石綁在一起,非常的重。
“汝該是一名天人,為何要與天和汝之一族對抗?”
“你知道些什麽!?” 神樂大喊。
仿佛想要喊出靈魂深處的聲音。
“那是因為……我有我的信念,有一個無論是四肢被截斷,或是會踏上修羅之路也必需要堅持的信念!”
“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這個明明有實力卻屈身在幕府辦事的人!”
神樂咬破了嘴唇,艱難的用自己堅強的意志力拿起随茜發散開而跌落在地上的金步搖,然後,在胧沉默的目光下狠狠的把它插入自己的手臂,喉嚨一陣腥甜,吐出了一口血水,硬是用痛楚喚回知覺。
胧的瞳孔微微擴大,眼中閃過一道欣賞的微光,然後他半垂雙眼,步步邁向被血沾衣的神樂,“不管汝的信念為何,但是與天為敵的汝,天是不會聽見汝的咆哮的。”
他站在少女面前,手心朝向她的臉,掌心顯現出微弱的藍光,然後爆出一道強烈的氣壓直逼向她的額頭,而然一陣氣霧過後,卻不見了她的身影,只留下那把還有着她餘溫的太刀。
胧愣了愣,只見他蹲下腰,拿起了那把太刀,張了張嘴,“啊,被惡姬逃脫了。”
神樂狼狽的回到月姬所在的房間,拿回那件白底藍紋的衣服、黑色鬥篷和紫傘,然後慌忙離開了因她而處于騷動的吉原。
不愧是天道衆的天照院奈落首領,就算是只是在青年時期的他,依然這麽厲害……。
“奪取定定的腦袋,失敗了呢……” 神樂再次吐出了一口血水,盡管視線已然模糊,但她還是頑強的一步步向前行走。
她知道,她的刀尚存有迷茫。
或許……那就是她失敗了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從現在開始會比較正經?
各位客官喜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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