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以血為媒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收回了自己拉着謝雲鏡的手,猛的背負身後躲藏起來,可是即便動作極快,她手腕上的那一抹血玉色澤仍舊是落入了長寧街上無數人的眼睛。

宋彩袖一張面容滿是慌亂,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反觀謝雲鏡的臉色,則是徹底陰沉如墨了。

他畢竟不瞎,看着宋彩袖這般心虛樣子,也是明白她這舉動完全是在變相的承認了夜荼靡的說法了。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宋彩袖居然和姜南柯有着婚約關系。而且這件事情,即便是他們今日成親,他也完全不知!

宋彩袖看着謝雲鏡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陣六神無主,她着急的哀求出聲:“雲鏡……我沒有,你別聽她瞎說……那镯子……那镯子是我……”

宋彩袖正欲狡辯兩聲,想說這東西是她撿來的,可夜荼靡卻先她一步截住了她的話,她梢染了三分嘲諷,涼涼笑道:“看宋小姐的樣子,莫不成是想說這血玉镯子是不知何處得來或撿到的?”

宋彩袖的話頓時一噎,她陰沉着臉正欲解釋,夜荼靡卻是仍舊不欲讓她多言:“世人皆知血玉石有活血通絡滋養氣血之效,乃是美容養顏之神物,只是此玉世間難尋,放眼南诏,也唯有姜家嫡脈夫人得了開國帝後親賞的一枚血玉石,後來姜家将此玉石定制為镯,此镯便成了只傳姜家嫡妻的聘禮之物。”

宋彩袖被夜荼靡說的一愣,随後便是下意識的梗着脖子辯解道:“這镯子本就是我機緣巧合得來的,我并不知這是姜家的血玉镯,無非是瞧着好看,就随意帶在了手上……”

然而她越說,便是覺得衆人看着她的神色古怪得緊,甚至是連謝雲鏡的神色都越發寒涼了些許。

宋彩袖聲音越來越低,她看了夜荼靡一眼,發現後者正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子極為不好的預感。

夜荼靡此時看着她,笑容極為明媚:“宋小姐莫不是不知這血玉镯素有認主之說?若非是姜家嫡脈以血為媒親自替人帶上,旁人便是毀了這血玉镯,也絕無半分可能戴上去。”

宋彩袖聞言只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差點暈厥過去。她哪裏知曉這血玉镯需要姜家嫡脈之血才能戴上?!

雖然當初姜宋兩家定親之時,她的确知曉是姜夫人滴血為媒,才得以将此镯子套在了她的手上,可是她完全沒有将此事兒放在心上。

宋彩袖最初得知自己與姜家嫡子定親之事兒原本還頗為歡喜,甚至還想得意洋洋的宣揚一番,誰曾想到剛一定親,這姜家便是出了一件天大的事兒。

因此一事兒,風光一時的姜家嫡系一脈徹底沒落,姜南柯這個驚華公子更是由雲端墜入谷底,宋彩袖後悔至極,不僅讓宋家瞞下這門親事兒沒有漏出半點風聲,更是半點不讓人在她面前提及姜家之人姜家之事兒。

也正是因為如此,宋彩袖半點不清楚姜家這血玉镯的事情。

後來宋彩袖便是親自去了一趟襄陽侯府尋上了姜南柯,态度高傲居高臨下,鐵了心的要退了那門親事兒。

只是宋彩袖沒想到的是,即便是她親自出馬,結果竟然也只是铩羽而歸。

倒不是姜南柯不欲退婚,那位姜家公子比她還不願這門親事兒,是以對姜家退婚一事兒沒有任何反對之态,不過姜南柯提出了一個要求,就是讓宋彩袖将姜家的血玉镯歸還于他。

可宋彩袖怎肯願意,恰如夜荼靡所言,這血玉镯可是一枚有着滋容養顏之效的天下奇玉,南诏帝都只此一枚的,如此稀罕之物——她雖想要退了親事兒,卻絕不願意還了這個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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