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認主之說
玉镯未還,這退親一事兒自然是不了了之。
宋彩袖拂袖而去,心中卻不以為然,左右姜宋親事兒那般隐秘旁人都不知曉,她便是心安理得的戴着那镯子,徑直物色旁的親事兒去了。
這一物色,便是看中了翰林院掌院之子謝雲鏡,謝家位居正三品,家世不錯,反觀姜家,雖是一等一的南诏權貴之家,堂堂的襄陽侯府,可自從幾年前出了那事兒之後,如今姜家便是庶子把權,嫡脈沒落,這個時候她若是嫁給姜南柯無異于是自毀前程。
至于姜家那些個庶脈之子,當初剛剛把權襄陽侯府的時候雖有春風得意之勢,可後來襄陽侯府在庶脈手中不僅沒有長進,反倒是日漸衰頹,實在是有些上不得臺面,再加上她手上戴着的可是姜家嫡脈的血玉镯,總歸是不合适的,宋彩袖索性便是徹底絕了這個心思。
如此考慮一番,宋彩袖便是覺得依着宋家如今的官階,她能夠與謝家聯姻,已經算是極好了。
最重要的是宋彩袖自恃美貌,更是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将這位素有愛美之心的謝家嫡子收入囊中。
事實上,她也的确成功了,謝雲鏡果真是被她迷住了,甚至不顧及國子監祭酒從四品的官族要将她娶入謝家,只是宋彩袖怎麽都沒想到,她好不容易等來了這成親之日,卻是不知從哪兒出現了一個夜荼靡,将她的這些底細掀了個底朝天。
而長寧街上這些人的反應,也是讓先前并不讓人提及姜家之事兒的宋彩袖明白,那血玉镯認主之說,根本不是胡謅之言,如今那玉镯戴在她的手上,便是對夜荼靡所說之話最好的證明——
她的确是和姜南柯親事兒未退,便勾搭上了謝雲鏡!
宋彩袖氣的眼前一黑,尚未反應過來,便是聽見鋪天蓋地的議論聲音翻湧而來。
“不對呀,姜國公府可是南诏的一等一權貴大族,南柯公子更是一世驚華引得萬般女子趨之如骛,這宋彩袖好好的南柯公子不要,怎麽倒是與這謝家的公子扯上關系了?”
“你怕不是帝都之人吧?難不成你不知姜家嫡系一脈出了大事兒嗎?如今姜家嫡脈沒落,庶子把權,南柯公子更是重疾纏身纏綿病榻,我猜這宋家小姐估計就是看在這一點上才會選擇另攀高枝的。”
“哈哈,我的确是個剛來帝都之人,不過聽你這話的意思,這宋家小姐其實真的是和南柯公子訂過親事兒的,如今無非是看着姜家嫡脈沒落了才會選了謝家聯姻?那就謝家雲鏡公子可不也是上了這個女人的當了?”
“不是這樣還能怎樣,若非是和那南柯公子訂過親事兒,她手上戴着的那血玉镯哪來的?”
“如此說來,這宋家千金可不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拿着姜家那般貴重的聘禮,居然上了謝家的花轎,這可真是好厚的臉皮!”
……
人群一陣議論紛紛,半點沒有顧及上宋彩袖的顏面。
夜荼靡聽着這些個議論之言,欣賞着宋彩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變換模樣,眸中藏了幾分諷刺。
很顯然宋彩袖也是明白這事兒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看謝雲鏡是個什麽态度。
謝雲鏡身為翰林院掌院謝家公子,若是能夠替她說話,這些個百姓總歸是要收斂一點的。
只可惜就在宋彩袖轉頭看去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謝雲鏡那一張陰沉着的,明顯一副憤怒神色的面容。
此時的夜荼靡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彩袖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後如願得以淚如雨下的樣子,眸中諷刺越盛。
只見宋彩袖蹙着黛眉,一張臉皺成一團,瞧上去難得多了幾分柔弱可憐,眼睛裏卻滿是對謝雲鏡的誠摯愛意。
“雲鏡,你聽我解釋,我的确是與姜南柯有過親事兒,可是這親事兒是我娘親與姜夫人定下的,我并不知曉,我心中也只有雲鏡你一人……”
平日裏她一旦露出這個模樣,謝雲鏡便是立馬将她攬入懷中好生寬慰,所以宋彩袖也是覺得,今日也絕不會有何例外。
果不其然,她看着謝雲鏡的面容之上果然露出了幾分動搖,甚至是主動彎下身想要探手扶她起來。
宋彩袖的唇角緩緩勾了起來。
然而下一剎,她唇角上挑的弧度便是立馬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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