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時氣不過過過嘴瘾, 也沒真指望趙文強拿出來手冊。
瞿清恹恹地趴回桌上,任由兩個人隔空交流着。
沒兩句,身後清冷的聲音先止息了。瞿清聽着, 面前的趙文強還說了句什麽, 也漸漸沒聲了。
原本還憤憤不平,腦子裏想着如何擺脫現在的局面,在生理期帶來的困倦彌漫下,她竟然真的慢慢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 瞿清還有點迷糊。
隐隐約約聽到周雨眠興奮又崇拜的聲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自臂彎裏迷蒙的看了一眼,周雨眠正站在季風桌前, 眼底神采奕奕,帶着點不敢相信:“我居然聽懂了。”
周雨眠撈起本子,連回去座位都嫌浪費時間,站在桌旁按步驟算了一遍,然後一臉緊張地翻到最後對了一眼答案:13。
和她算出來的結果一模一樣。
她吸了吸鼻子,抱着書本, 宛若範進中舉, 自己先不敢相信:“我、我算出來居然和答案一樣!”
趙文強在一旁也瞪了眼:“牛逼!醫--學--奇--跡啊!”
瞿清聽到這也聽明白了。周雨眠不知道為什麽找季風教她數學題了, 季風還給她講明白了。然後, 周雨眠本來就搖擺的心, 這下是徹底傾斜向這個半路插進來的季風身上去了。
才因為睡覺平息下去的怒意又逐漸攀升。
瞿清帶着點不滿和憤懑的眼神瞥向季風, 被他抓了個正着。
季風看她睡醒了,一直暗戳戳地看自己,語氣淺淡的問:“睡醒了?”
這話說的奇怪,瞿清蹙眉,猛地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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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筋的趙文強在一旁調笑:“風哥, 這你就不了解我們清姐了,她只有睡得‘好’和‘不好’之分,什麽時候睡醒過啊。”
風哥?瞿清聽着,眉頭蹙得更深,自己這才睡了多會兒,趙文強直接就變季風小弟了?
還沒來得及發飙,有什麽自肩上滑了下去,瞿清下意識回頭,看到落在地上的天藍色和白色相間的校服外套。
不是她的,她的外套因為肚子痛,還被自己随意地系在腰間。
愣神的瞬間,季風很自然地彎身,撈起掉在地上的校服,不甚在意地抖了抖,很随意地放進了課桌。
瞿清瞪了眼睛,餘光瞥到前排幾個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她瞪着季風,語氣很不好:“你這是幹什麽?”
少年眉眼間的神色淺淡:“他們嫌熱,一直開着後門和窗戶,怕你着涼。”
“……”
這是理由?瞿清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氣急了:“我着涼關你什麽事?你知不知道別人都在傳我……我們早戀,你這是想讓我把這個黑鍋背實是嗎?”
季風挑了挑眉,視線閑涼的落在她臉上,幽幽的開口:“你不是——”他語氣放緩了,“不在乎嗎?”
“……”瞿清再度被他用自己的話噎住,憤憤地咬着下唇說不出話。
周雨眠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居然能夠開竅做通一道數學題,她抱着書忍不住向瞿清炫耀:“清清我跟你說,季風太厲害了!我學了一年沒學懂的數學題,他講了一遍!就一遍!我懂了!數學老師還非要我下節課上黑板做……我會了!沒想到了吧他!”
想到剛剛趙文強那句“風哥”,瞿清氣的牙酸。
聞言,她一臉不屑:“區區一道數學題就把你收買了?出息。”
趙文強不忍的拆穿:“清姐……區區一道數學題,你也不會啊。”
嘶……
瞿清又是一哽,狠狠地瞪一眼趙文強,用嘴型質問“誰才是你大哥”。
趙文強在那邊一臉欠欠地用眼神指向季風。
兩邊都連番倒戈,對瞿清的打擊是巨大的,她看季風的眼神又多了兩分厭惡。
“誰說我不會?”瞿清鬥志被激起來了,一臉豪邁地對着周雨眠招手,“你拿來我看看。”
周雨眠乖順地把習題冊遞了過去,繞過來,像只大狗狗一樣趴在她桌沿,一臉期待地看她。
瞿清抽出一支鉛筆,飒爽地在指尖轉了一圈,視線落在周雨眠指的那道數學題上。
一秒,兩秒,三秒。
空氣裏是無邊的沉默。
少女眼底的志在必得有些崩裂。
周雨眠等得有點茫然:“清姐,你是走神了嗎?”
瞿清擡眼瞪她。
旁邊的季風也一直注視着她,看她的反應,修長白皙的手臂微微搭過來,語氣平和淺淡:“哪裏不會?”
瞿清驀的一滞,臉頰開始發燙。
趙文強吊兒郎當地靠在椅背上,笑得一臉了然:“風哥,你這麽問,可太瞧不起我們清姐了,你應該問‘你有哪裏會嗎’?”
說完,他自己笑得直不起腰,瞿清直接卷起習題冊給他當頭一棍。
周雨眠看急眼了:“清姐那是我的……”
瞿清把習題冊抻平了,丢回桌上,倏地站了起來:“沒勁。有這時間幹點什麽不好,浪費來做無聊的數學題。”
她起身向外走去。
走出教學樓,瞿清漫無目的晃悠着,邊想着擺脫讨厭的季風的方法。
她以前頂多覺得上學時間難熬,還沒覺得這麽煎熬過。
這才兩天,鬼知道他什麽時候厭倦啊。
越想越苦從中來。有兩個女生攜手往教學樓裏跑去,錯身而過的瞬間,對着她身後指指點點,紅着臉說了句什麽。
瞿清有些疑惑地蹙眉,一回身,就看到了身後隔了十米左右的距離,不遠不近跟着的季風。
靠。
瞿清看得瞪大了眼睛,震驚之餘,過了好一會兒才憤怒起來。
教學樓裏,上課鈴聲猶如催命符一樣急促地響了起來。
少年也不急。
一直到那兩個女生貼着他擦身而過跑進教學樓,又消失在樓梯口,他都只是閑閑的一手插着口袋,望着她這邊。
瞿清本來還想着再怎麽也回教室把下午的課堅持下來,看他這個架勢,忽然就起了賭氣的心思。
陰魂不散非要跟是吧。瞿清腦子裏轉了一圈,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想辦法解決他,讓季風徹底打消每天跟她作對的念頭,趕緊從哪來回哪去,還她一個清淨的高中生活。
這樣想着,瞿清沖着季風挑了挑眉,爾後扯着嘴角笑得燦爛,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極其挑釁地勾了勾。
沒等她看清少年的反應,瞿清轉身,徑直往正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校門口的兩個保安正嚴陣以待。
看到瞿清腰間圍着校服外套懶洋洋走過來,攔了一下,問她:“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幹嘛去啊?”
瞿清笑得燦爛,對着保安一臉坦然大言不慚:“逃課啊。”
兩個保安一臉錯愕,對視一眼,才要開口,季風從後面走了上來。
他遞上來兩張疊放整齊的假條,語氣清冷淺淡:“抱歉,她是開玩笑的。”
瞿清一臉震驚地目送着那兩張假條到了保安手裏。
保安确認過假條,在一衆假條單裏夾好:“買教材啊?快去快回啊。”他點了點頭,按開關打開了折疊門。
末了不忘對着瞿清調侃:“下次可不能瞎說要逃課的話了,我們當真了怎麽辦?”
另一個保安也笑了,上下掃了瞿清一眼,提醒:“校服穿好。”
少年偏頭對着保安解釋:“她肚子痛。”
保安瞬間了然,揮揮手讓他們快走。
瞿清站着沒有動,視線死死地瞪着季風。
少年眉眼間神色淺淡,偏了偏頭,問她:“不去了嗎?”
瞿清一怔,猛然回過神來,憤憤地往校門外走去。
季風又在隔着她幾步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着。
瞿清漫無目的地沿着街瞎逛,感受着身後跟着的人,總覺得自己像是被貓盯上的老鼠,好像她翻不出天似的。
心底的憤怒更甚。
終于,瞿清瞥到旁邊一個亮閃閃的“欣榮網咖”四個大字,她正要美滋滋地往裏走,猛然瞥到下面的敬告:18周歲以下禁止入內。
行吧,瞿清恹恹地往下走,被身後的人跟得煩躁。
她倏地停下腳步。
身後的少年也跟着停了下來。
瞿清深吸一口氣,轉回來看他,仔細對比以下從前,覺得自己找到了根源。她冷冷的笑了一下,眼底帶上鄙夷和嫌棄:“原來和你這種無聊的人一起,逃課都能這麽無聊。”
季風站在幾步遠的距離,他眼底沉澱下去,看着她,帶了一絲她看不懂的幽深,問:“你以前是和誰一起逃課的?劉洋麽?”
瞿清蹙眉。
少年的聲音清冷,情緒沉了底:“他帶你去做什麽了?”
瞿清被問得一哽。
想到劉洋,心底裏不由得沉悶。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啊?”她微微仰着頭,憤憤地回怼:“做什麽也比和你一起有趣。”
說完,瞿清憤憤地轉身,往前走着,心裏賭氣地想,你跟吧跟吧,你有本事一直跟,總有你栽的時候。
機會轉瞬即至。
瞿清看着面前沿着地下通道一路往進的酒吧,仔細查看了一圈,沒有寫未成年禁止入內的字樣。
這是不是意味她可以是漏網之魚?
這樣想着,瞿清回頭看一眼季風,他這種只知道學習當慣乖乖仔的人,這種地方不一定敢進吧?
這間酒吧開在大學城外,進門是收人頭費的,男士80,女士50。
瞿清有些肉痛地猶豫了一下,還是去撈校服外套準備掏錢。
身邊擦身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瞿清擡眼,季風已經拍了兩張嶄新的百元在收銀臺:“不用找了。”
這四個字在瞿清心上敲擊了一下,少年的視線淺淡地瞥過來,似乎快要看穿她的初來乍到和手足無措。
瞿清掏錢的手一頓,憤憤地甩下手中的校服外套,表現出一臉平和和習以為常,扭頭就走了進去。
酒吧裏不少年輕男女,穿的格外前衛且清涼,看到瞿清和季風穿着堯光一中的校服一前一後走進來,視線都落在這兩個人身上。
瞿清裝作沒看到,一臉豪放地走到吧臺位置,坐到前面的椅子上。
調酒師正在擦拭着高腳杯,視線上下掃了她一眼,饒有興致地扯了扯嘴角:“歡迎光臨。妹妹,我們這酒吧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這麽清純挂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把酒杯擺了回去,湊近了些,語氣有些暧昧地問:“學生?”
瞿清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否認:“不是。只是想這樣穿而已。”
避開調酒師的目光,她像是老手一樣掃了一眼菜單,随便點道:“來一杯——夢後酒醒。”
調酒師聞言,挑眉,唇角的笑格外耐人尋味:“妹妹,你以前喝過酒嗎?這酒你可不一定能駕馭哦。”
瞿清梗着脖子逞能:“當然。”
身後,一直坐在靠窗位置的女人忽然起身走了過來,她穿着緊身黑色短裙,大波浪卷發都被撩至一側。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季風,視線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小帥哥,一個人出來玩嗎?”
女人撐着一側的吧臺,臉上頗有幾分風情和撩撥:“陪我喝兩杯玩玩?”
這對于瞿清倒是意外收獲。她眼看着那女人走近季風,眼底有些看戲的興奮,又不好明着表現出來。滿心只記得歡呼:天助我也。
她勸不退季風,這女人總行的吧?
季風的視線只在女人打招呼的時候落在她臉上一秒,很快收回來,目送着調酒師花裏胡哨炫技地調好了一杯海洋藍的雞尾酒,在杯上綴了兩片薄荷葉,然後兩指熟稔地推到瞿清面前。
修長的手指在瞿清面前把酒杯攔劫。
瞿清興奮地伸着兩手還在等,眼看着季風修長白皙的手指優雅地捏住了高腳杯,爾後利落地地在吧臺上,把酒從瞿清面前滑到女人手邊:“給你喝。”
女人眼底一瞬間受寵若驚的詫異過後,即刻升騰起得勝的驕傲。
瞿清蹙着眉,眼看着到手的酒飛了,擡眼狠狠地瞪季風:“你幹嘛?”
季風視線沒有看向她,而是冷淡地看向吧臺裏面的調酒師:“她還是未成年。”
少年修長的指尖拍上來一張身份證:“不能喝酒。”
瞿清:“……”
調酒師順着望過去,嘴角抽了抽。
季風修長的手緩緩收回了身份證,聲音冷靜且清寒:“有熱水嗎?給她一杯。”
端着雞尾酒的女人:“……”
瞿清:“……”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今天有事情忙到好晚,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到我的請假條qwq
以後如果沒等到六點的更新,仙女們可以看看我文案有沒有挂請假條哈
想往後寫寫但是今天真的有點晚啦,有時間再加更_(:з」∠)_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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