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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轉瞬即逝。
寝室裏其他兩個女孩兒課一結束就各自回了家。
陳安梨找了一個短期的兼職, 瞿清這半個月還把自己的小書簽生意托付給她,約定賺到的收入全歸陳安梨所有。
負責帶隊的老師早早地聯系好每個人,又在出發之前确認了人都到齊, 托運了行李, 一起上了飛機。
長達十多個小時的航班,多數人心境上都經歷了上飛機前的忐忑和初上飛機的緊張興奮,到現在的平靜和疲憊。
瞿清很少坐飛機,更別說這麽久的長途飛行。
鄰座的女生已經睡着了, 她掀開一點遮光板,看着窗外厚厚的雲層,想着季風這段時間在另一個國度, 看着陌生的環境,會不會也常常這樣想起她。想着,也漸漸睡了過去。
幾番醒醒睡睡,再度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落地在滑翔。
廣播裏是空姐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飛機已經落地的聲音,瞿清迷迷蒙蒙地伸了個懶腰, 聽到周圍同樣第一次來的同伴興奮的讨論聲。
手機開了機, 季風的短信瞬間跳了進來。
瞿清先是給瞿仕為發了微信報平安, 又給他拍了一張這邊機場的景觀圖。
似乎是比她本人還要急, 季風的第二條短信如期而至。
緊接着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瞿清接了過來, 一行人剛好走到托運行李處, 周亥看她曾忙着打電話,在她的行李取到的時候,主動幫她拎着,示意她先忙。
聲音順着傳到季風的那邊,他原本還在關切詢問的話一停, 沉默下來。
瞿清幾乎是瞬間就捕捉到那頭男人打翻的醋意,她語氣放軟了一些,帶了點撒嬌和抱怨的語氣:“哎呀,你收起自己的小情緒哦,人家學長只是幫我搬搬東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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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戳爆了大狗狗的自信心他自己忍着生悶氣,瞿清好聲好氣補充:“晚上結束了我直接就去找你啦。”
“地址還記得嗎?”季風問,仍舊不放心,“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找得到的,離他們分配的宿舍不遠,而且你住那麽顯眼的富豪區,我很難找不到。”瞿清打趣。
挂了電話,想到季風剛剛的小心思,瞿清從周亥手中接過自己的行李箱,鄭重感謝了他,然後拉開了些距離。
周亥這次是随行攝影記者,空出手後,就開始調試自己的相機,很快進入狀态,拍下衆人下機往學校去的畫面。
季風所在的學校在世界排名前列,而他又在學校金牌的商學院,入校幾乎就等于半只腳踏進了華爾街。而且學校歷史悠久,光是景觀,都可以流連忘返地逛很久。
瞿清聽着負責帶隊的中國留學生給他們做着講解,一面做着筆記,一面不斷設想着,如果季風的志願沒有被更改,他們也許可以像普通情侶一樣,沒課或者假期,就可以牽手走在她或者他的校園裏。
歡迎交流會辦的很不錯,周亥拍了不少照片,瞿清心血來潮還錄了小視頻給季風看,他沒回。
瞿清就猜他在忙,恰好帶隊老師喊他們過去跟着翻譯志願者采訪表演者,瞿清也就放下手機專心去做采訪了。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美國這邊的晚上十一點多。
因為長途奔波又連帶了一個歡迎會,帶隊老師特意囑咐他們明天白天都沒有活動,給大家留時間倒時差好好休整,明天晚上要做他們這邊的彙報交流,可以閑暇時候準備一下。
歡迎會對接了一個小型宴會,因為都是成年人,所以宴會上除卻很傳統的美式快餐,還有不少含酒精的飲料,瞿清只稍稍喝了一點,頭腦就有些發暈了,所幸宴會進行到尾聲,只剩帶隊老師還有外語比較好喜歡社交的同學在寒暄。
她安安靜靜站在後排,一直等到宴會結束。
十月初的節氣,校園裏夜風帶着點不知名草木的氣息,溫熱的,陌生的裹覆上來。
季風站在路燈下,他似乎等了很久,時而低頭看看手機,時而擡頭,
不知道第幾次擡頭的瞬間,幾乎一眼就從浩浩蕩蕩出來的隊伍裏捕捉到了瞿清的身影。
瞿清也一眼就看到了季風。
他太過耀眼了,耀眼到讓瞿清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想他了,又加上點酒精的作用,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望着前方的視線太過專注,瞿清下臺階的腳步踉跄了一下,險些摔倒,恰好被離的很近的周亥撈了一把扶住了。
她仰頭道謝,季風把手機揣回口袋,深邃的眉眼間的神色沉了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瞿清被攔腰摟住的時候,意識還有些昏沉,但是侵入鼻息的氣息幾乎讓她的感官神經本能地因為熟悉發顫。
“喝酒了?”只是垂眸的片刻,季風就嗅出了她唇舌間清淺的酒氣。
帶隊老師看到那個在人群中格外耀眼的中國男孩子走過來,直接把瞿清摟了過去,開口問:“你好,請問你是?”
瞿清張嘴,想要向老師解釋,卻因為情急還是什麽,打了個很急促的嗝。
季風有些無奈看她皺起眉挨過胃皺縮的疼痛,擡頭主動搭話:“老師好,我是瞿清的男朋友,就讀于這所學校的商學院。”
瞿清之前和老師報備過的,于是老師也就懂了,點了點頭,笑着解釋:“今晚歡迎宴上有不少含酒精飲料,瞿清可能不知道,喝多了點。”
季風點了點頭:“你們晚上還有別的活動嗎?”
帶隊老師搖了搖頭,看瞿清和不少女生都有些醉态的臉頰,開口:“沒有了,明天的活動也要下午才集合,現在就可以解散各自回去休息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季風攬着瞿清的動作格外輕柔,話也說得很自然,好像這是一件多麽順理成章的事。
所以帶隊老師像是被蠱惑了一樣,點了點頭,一直到季風攙着瞿清拉着她的行李箱走遠了才反應過來,應該跟季風要個的他的聯系方式來着。
不過瞿清之前報備的時候留了他的地址來着。
——
一直在夜風下走了兩條街,瞿清的意識才算是回攏回來。
她的手被季風握在手裏,本來像個小朋友一樣任由他牽着乖乖的跟着,忽然就拉着季風的手不肯動了。
眼看着家門口近在眼前了,季風跟着她停下來,回頭問:“怎麽了?”
瞿清仰頭看他,眨眼的動作有些遲滞,粉唇微微撅了撅,含糊地抱怨:“我們這麽久沒見了……”
季風挑了挑眉,看着她皺着眉不滿的神情,耐心等她的下文。
瞿清憋了幾秒,才接着說:“你怎麽一點表示都沒有啊……虧我真的以為你狠想我。”
季風近乎被她氣笑了。
沒再理會她這半醉半醒的呓語,季風把行李箱往一邊挪了挪,緩緩在她身前蹲下身來:“上來。”
低沉撩人的聲音,像是對她每條神經的緩慢荼毒和安撫。
瞿清依舊有些委屈又不滿地噘着嘴,但是身體很聽話地趴在他寬厚溫熱的背上。
從這裏一直到上了臺階,不過五分鐘的路程,卻漫長的好像時間被有心人刻意拉長了。
瞿清趴在季風背上,把他幹淨整潔的白襯衫揪得皺皺巴巴的,心底裏又甜又酸,就擰在心口讓她吞不下又發不出來。
一直到進了門,瞿清才知道剛剛季風那個又急又氣的笑意味着什麽。
季風輕緩地把瞿清放在地上的時候,她還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行李箱被季風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一推,就像是自動回避一樣,滑到了靠牆的角落。
季風長腳一勾,那扇深棕色的門就在瞿清面前被拍上。
視線裏,季風對着她伸出手來。
瞿清也伸出手,想要一個久違的抱抱,季風沒有抱她,手輕柔卻穩當地落在她的腋下,然後穩穩一托,瞬間的轉體,瞿清就被抵在了那扇門板上。
她愣了片刻,幾乎是瞬間,滿是季風氣息的吻就鋪天蓋地裹覆下來。
瞿清像是被海浪一下子拍到深海底的一葉小舟,只能無助又急切地抓着季風胸前的衣服,這下身體所有的感官都交托給他,任由他予取予求。
一直吻到瞿清胸膛的空氣快要被榨空,大腦也昏昏沉沉再也想不到其他,只能跟着他的節奏,感受着他帶來的絲絲縷縷細微感受。
季風像是最溫柔又狡猾的獵手,追着着不肯放過她,但是又止于唇舌的嬉戲玩鬧,并不想置她于死地,于是又會在她呼吸快要停滞的時候施以緩刑,溫柔将她釋放。
循環往複,一直到瞿清終于撐不住,不滿地發出拒絕地低吟。
季風終于停下來,看着她泛着水澤的迷蒙眼底和紅的鮮豔欲滴的唇。
“現在知道了嗎?”季風貼着她,輕吻她的耳畔,像是溫柔的撫慰,“我有多想你。”
手裏的手牌已經被他不知道扔到了何處,瞿清的指尖顫了顫,捉着他的襯衣領口喘息着,這才想起一切的起因只是她在門口小小的抱怨。
那個時候的她不過是想要一個輕吻或者擁抱而已。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火勢兇猛,近乎燒幹了她的理智。
季風像是一個玩夠了吃飽了的餍足的雄獅,溫柔的松開些力道,手還在她身側托着,避免她太過脫力縮到地上。
“餓嗎?”季風輕聲開口,詢問初來乍到的她餓不餓。
他還記得瞿清的習慣,不愛在餐點吃飯,尤其是喝了點酒的情況下,這胃就這麽空下來了。
瞿清摸了摸肚子,明明沒吃什麽,卻因為甜酒漲得難受。她揉了揉胃,開口:“不知道……不是很餓,但是胃不舒服。”
季風撐着她站直了:“不舒服先去房間躺會兒,我煮點東西給你吃。”
瞿清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你還會做飯啊?”
“才學的。一個人在這邊,總得會做點,不至于餓死。”季風擡手松了袖口的紐扣,“你別嫌棄就好。”
瞿清連連點頭,像個乖巧的小朋友:“不會不會,你做什麽我都愛吃。”
季風擡手指她身後:“要洗澡的話浴室在那邊,裏面有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瞿清又是瘋狂點頭,所有的疲憊和忐忑都在此刻被驅散,目送着季風進了廚房,這才回頭看他住的這個房子。
是很美式的建築風格,家具都是很統一淺淡的米色或者灰格紋系列。
房子不算大,至少不是很奢侈的大,之前在視頻裏季風給她看過了,也許是這次她要來待一陣,季風照顧着她的情緒,所以稍微裝飾了一下,桌上有新的插花,散發着淡淡的香氣。
浴室也是簡約風,如季風所說,盥洗臺上放了新的粉色的牙刷,白色的毛巾,還有一件全新的浴袍。
廚房裏傳來洗菜的聲音,瞿清合上浴室的門,決定好好洗個澡。
這一趟長途飛行加上晚上的聯歡,身上的薄汗被空調吹幹,憋得難受。
洗完裹着浴袍出來的時候,季風已經把做好的熱湯端到了桌上,他掃了一眼瞿清:“洗好了?來吃飯。”
說完,就又進了廚房。
瞿清還沒見過這樣子的季風,沒忍住跟上去,看他在小廚房裏把三明治小心翼翼地夾好,然後擺到盤子裏。
畫面太過熟悉,瞿清松開擦着頭發的手,猛地響了起來:“啊……這不是高中時候——”
一滴水順着發梢甩到眼睛裏,帶起一股不适的涼意,瞿清擡手抹了一把,有些驚訝:“你總是給我帶的早餐?”
她有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還說什麽便利店買的。你騙我!”
季風挑了挑眉,端着三明治往外走,沒有否認。
瞿清有些急切地跟出去:“所以,那時候就是你自己做的,然後帶到學校給我,還騙我說是便利店買一送一?”
該說是季風不太像會做這種事的人,還是她神經太大條。
她為自己這個發現震驚到了。
“那時候不是我做的,是孫姨做的,我從家裏帶去學校給你。看你喜歡吃,我後面才學的。”季風擡手捏起一塊三明治遞到她嘴邊,“嘗嘗,味道一樣嗎?”
瞿清愣怔地順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由衷的感慨:“一樣的!一樣好吃。”
看着季風眼底收斂起來緊張地神色,她才反應過來,這件事被他這麽輕描淡寫避了過去。
瞿清也不好再計較,被他按着坐下來。
似乎有些不滿瞿清這樣不會照顧自己,季風接過她手裏的毛巾,順着她還在滴水的頭細細擦着。
瞿清沒由來地問:“你這段時間有課嗎?”
“有。”季風沉聲應,手下額動作相比她的暴力溫柔多了。
“嗯……”和瞿清料想的一樣,她點着頭,低頭嘗了一口湯,暖暖的瞬間撫平了胃裏的褶皺,她舒服地眯着眼睛,“那我白天就忙夏令營的事,晚上回來找你,有時間的話,你帶我逛逛你們學校吧?”
季風有些不解,提醒她:“你們這半個月的主要任務,應該就是逛我們學校。”
瞿清沒忍住皺眉偏頭看他,抱怨:“你怎麽一點情趣都沒有啊。我是想和你一起逛逛校園。”
季風手下一頓,反應過來她話裏的重點:“你想做什麽都陪你。”
他松了手,不忘提醒:“睡前記得吹頭發。”
瞿清應了一聲,小口喝着湯,忽然想到什麽,紅着臉拉住季風的衣角:“那什麽。”
她眼神有些躲閃:“今晚我們怎麽睡啊?”
季風挑了挑眉,垂眸看她,似乎有些好笑她這個問題。
瞿清臉更紅了,掃了一眼卧室,補充:“你這裏好像就一個卧室,一張床啊。”
季風明白過來,深邃的眼神随意地掃了一眼她身後:“別怕,我睡沙發。”
“那怎麽行?!”瞿清瞬間瞪了眼睛,“你白天還得下課,那沙發那麽小怎麽窩得下你啊。”
季風堅持:“我不能讓你睡沙發。”
“誰說我要睡沙發了呀,”瞿清小聲嗫嚅,紅着臉,忍無可忍季風在這些事上的遲鈍,索性把話說開,“那麽大的雙人床,又不是睡不開兩個人。幹嘛非得有人委屈睡沙發啊。”
季風的視線落在她眼底,驀的加深。
瞿清的視線也不躲了,望着他:“怎麽,不行嗎?”
她鄭重的舉起兩根手指,過頭頂保證:“我睡相不錯的,不會影響你休息的。”
這怎麽是睡相的問題,她到底懂不懂……
季風沉默了幾秒,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頂:“先把湯喝了。”
看瞿清一副他不答應就不依不饒的态度,季風輕嘆一聲:“好,聽你的。”
瞿清的眼睛瞬間亮了,像是要到了糖的小孩兒,她連連點頭,乖順地轉身回去喝湯,還不忘誇季風的手藝。
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季風才開始後悔,太輕易答應她,把兩個人都被折磨慘了。
起初是關了燈,季風高大的身影規矩地躺在床的一邊。
外面忽然起了夜風,緊接着下了一場急驟雨,原本的燥熱倏地降了下來。
季風清醒着的燥熱的折磨幹才褪去一些,催促着自己的意識趕快進入睡眠。
另一頭不安分的小身影動來動去,發出窸窸窣窣地聲響。
往他這邊,蹭了蹭,又蹭了蹭,終于,徹底放開來,滾了半圈,纖細的手臂直接隔着纖薄的睡衣攬住他的腰際。
男人腰際的肌肉幾乎是瞬間就繃緊起來。
瞿清淺淺的呼吸落在他的胸膛,緊接着是小聲的詢問:“季風,你睡了嗎?”
像是夜晚的小貓試探,這幾乎讓季風的理智瞬間被擊垮。
他深吸一口氣,不敢看夜色下少女身體的輪廓,低沉着的嗓音溫柔得好似夜風:“怎麽了?”
瞿清癟了癟嘴,臉輕輕的貼在他的胸膛,把他抱緊了一些,搖了搖頭:“有點冷。”
瞿清是真覺得有點冷,小腹熟悉的墜脹感讓這種逐漸濃烈。
季風擡手探了一把,摸到她額頭的冷汗。
他想坐起身:“我把空調調小一點。”
瞿清卻攔着他的腰身,抱着他搖了搖頭:“別了,你好像很熱。”
“不是因為這個。”季風擡手把她箍在腰間的手輕輕撥開,按開床頭的臺燈,順着暖黃的燈光看她眼睛,“你躺在我身邊,身體,很難沒有反應。”
瞿清怔了一瞬,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緩緩爬上了一絲緋紅,視線躲閃開來。
季風望着她的神情和她不自覺捂着小腹的手,思索了片刻,驀的問:“你生理期是不是要到了。”
瞿清眨巴了下眼睛,腦內還沒算出來日期,下腹已經倏地湧過一絲熱意,她瞪大眼睛,騰地坐起來,光着腳就往浴室的方向跑。
季風甚至來不及阻攔,浴室的門已經如風一般拍上了。
再出來時,瞿清扭捏着小步挪着,卧室和客廳的大燈已經被按開了,一室透亮。
她瞥一眼自己躺過的地方,還好沒有弄髒。
緩緩松了一口氣,季風已經穿好衣服,拿了傘,準備出門。
看她出來,季風交代:“廚房煮了紅糖水,如果實在難受,先去喝點。我去買衛生巾。”
“現在?”瞿清瞪着眼睛擡頭看一眼挂鐘顯示的淩晨三點,“很晚了,要不明天吧。”
季風垂眸看她還光着踩在地上的腳丫,拎了一雙拖鞋,輕輕放在她腳底,抓着她的腳踝塞進去:“那你今晚怎麽辦?”
瞿清一怔,沒什麽底氣的說:“我将就一下……反正已經不困了,坐兩個小時,等天亮了,我自己去買吧。”
季風站直身子,無奈地拍了拍她的頭頂:“在家等着,街對面就有24小時便利店。害怕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瞿清愣怔着,乖乖的點了點頭。
她的季風,分別一個多月沒有見到的季風,好像變了很多,忽然更成熟沉穩了,但是好像又一直沒有變過。
瞿清不由得想到高考前夜,季風帶着止痛藥和湯來看她,對她說的那番話。
她莫得湊近了,想吻季風,卻只吻到他的下巴,瞿清自己先被逗笑了:“那你快去快回。”
一直等到季風回來,折騰着收拾好了,瞿清又不肯上床睡了。
“我還是睡沙發吧。”她擰着薄毯堅持,“本來想偷偷抱着你睡的,結果大姨媽不趕巧。別把你床單弄髒了。”
季風根本不聽她這些喋喋不休的小擔憂,徑直傾身把她連人帶毯子抱走,上床裹在自己懷裏。
他擡手按滅了臺燈,手臂收緊:“睡覺。”
瞿清還在糾結:“不行,不是……我真的可能弄到床單上。”
“我洗。”
“可是……”
“你是不是不困?”季風垂眸,“那做點別的?”
他垂眸吻住瞿清,才要深入,即刻被瞿清慌張地推拒開:“不行不行,我生理期……”
季風有些好笑地挑眉,明知故問:“我只是想接吻,你想哪去了?”
瞿清大紅着臉,擡拿薄毯遮住唇,羞憤得無地自容,好半晌才開口:“其實……我來的時候想好的,那種事……也不是不行……”
她越說聲音越小:“我忘了我生理期這回事了……”
季風沉默半晌,這次是真的被她氣到。他深吸一口氣,擡手把她不安分的小腦袋按到胸口,說話間帶起粗重的呼吸:“睡覺。”
瞿清一怔,鼻尖貼到他泛着熱意的胸膛,耳畔清晰地聽着他有些急切令人心安的心跳。
漸漸地,就真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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