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最後結局

波旁·安妮根據生命紙的指引，選擇去巴拿羅島。

她到達時，那座小鎮幾乎毀于一旦，沒有幸存者，留在原地的只有一頂她熟悉的橘色牛仔帽。

她拾起帽子，心裏已經有了最糟的猜測。

艾斯追上了黑胡子，卻被打敗了，并且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向蒂奇屈服。

蒂奇這種從前籍籍無名的海賊，如今得到惡魔果實，不僅殺人叛逃，還大肆招兵買馬，最成名的最快方式是踩着一位鼎鼎有名的大海賊上位，從此名揚世界。

他一定會把艾斯交給海軍處理——引起老爹和海軍的戰争，他從中渾水摸魚。

波旁·安妮希望這一切都只是自己胡亂臆測。

她拿出電話蟲撥給馬爾科，三言兩語交代了所見所聞，難掩焦慮道：“問題在于我和蒂奇他們的時間誤差是多少，如果只是最近啓程，我還有把握追上去……最怕的是他們已經到了推進城。”

哪怕是她也沒信心能從推進城全身而退。

“不，安妮，你不能去追。”馬爾科的聲音看似冷靜，“艾斯那麽厲害卻仍敗于蒂奇之手，他的果實能力若不是相克，就是能力特殊，你也對付不了他。”

“但是艾斯！”

“我是叫你不要一個人去！”馬爾科打斷了她，“我去聯絡一些船隊協助你奪回艾斯。絕對不要擅自行動！”

他們不能連安妮也失去。

波旁·安妮沉吟片刻，按下內心的不安，應下了。

她騎上鬥魚，以艾斯的生命紙為導航，開始趕路，期間與奈斯、裏佛魯特、諾斯卡爾，哈比坎四個海賊團彙合，他們都附屬于白胡子海賊團旗下。

奈斯是一個額頭刀傷貫穿過左眼的獨眼龍。

裏佛魯特是戴着狙擊手專用眼鏡的高大胖子。

諾斯卡爾則是留着大胡子的壯漢。

最後是有着尖鼻子的哈比坎。

波旁·安妮将具體情況詳細說與他們，四位船長都對于艾斯落敗一事難以置信，也因此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接下來與蒂奇團夥和海軍不可避免的交鋒。

他們算是幸運，也算是不幸。

在航行的第五天，安妮他們追上了押送艾斯的軍艦。

蒂奇一行人并不在船上，然而海軍派出了高度重視的陣容——達爾梅希亞中将，斯托卡貝裏中将，道伯曼中将，還有茶豚中将和桃兔中将，後兩者都曾是大将的候選人。

波旁·安妮的直覺告訴她，這次奪回行動，必定會失敗。

茶豚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人，他咬着煙，縮着脖子，不太正經地說：“那不是神之女那小鬼頭？”

軍艦上的其他中将們立刻神色一肅，斯托卡貝裏中将接過下屬遞來的雙目望遠鏡，将敵人情況一一道出，“他們的消息倒是很快。”

頭上戴着斑點狗帽子的達爾梅希亞中将問：“我們內部中有間諜？”

桃兔中将不認同：“畢竟是四皇，消息靈通很正常。”

道伯曼中将冷冷地哼了一聲。

茶豚中将不緊不慢道：“現在怎麽辦呢？主動攻擊？那裏面看守火拳的那位也要請出來嗎？”

馬爾科不斷祈求安妮能成功奪回艾斯，然後他接到小奧茲船隊的電話蟲聯絡，給他帶來了最糟的結果。

他們與押送艾斯的海軍交戰，一度順利攻上軍艦，直到赤犬的出現——原來赤犬也在此次押送隊伍。

戰國的布局完美無缺。以中将們為餌，大将是最後的殺手锏。

奈斯、裏佛魯特、諾斯卡爾、哈比坎帶上重傷的安妮，勉強逃脫，被小奧茲.Jr和懷迪貝的船隊救起，但此次失敗的營救，損傷慘重。

被稱為冰之魔女的懷迪貝眉頭緊鎖：“安妮的傷，非常嚴重，她的腹部險些被赤犬打穿。”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胡子忽然開口：“全員撤退，現階段按兵不動，把安妮送回白鯨號進行治療。目前是不可能奪回艾斯了。”

“老爹……”

電話蟲這頭的馬爾科與那頭的懷迪貝頓時一默。

如果任由海軍将艾斯送入推進城，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極有可能是與海軍全面開戰。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上戰場了。”

白胡子淡然一笑，戰國有可能已經知道艾斯的身份了——海賊王之子，他必定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比如像羅傑當年那樣的公開處刑。

戰争，避無可避。

若是他這個時代殘黨的死亡，可以換取年輕人們的新生，倒也不錯，總好過躺在床上，帶着病痛腐朽地死去。

“馬爾科，聯系剩下的船隊，看有多少人願意加入之後的營救。”

頂上戰争以白胡子和艾斯戰死，紅發香克斯插手而落下帷幕，只從結果來看，這是海軍迄今為止可以媲美處死海賊王的重大勝利。

然而世界的格局，也産生了極大的變化。

白胡子海賊團為他們的船長與二番隊隊長，在船長的故鄉舉行了隐密的喪禮。

這場葬禮上，波旁·安妮和以藏是唯二沒有落淚的人。

直到她站在墓碑前，才真實地意識到老爹和艾斯已經死了，死于她的弱小和無能。

“安妮，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以藏站在她的身後問道。

在頂上戰争中，安妮是他們之中最快意識到蒂奇想掠奪震震果實的人，僅憑一人之力重創蒂奇的兩名手下。

那一刻的她是在以不要命的前提下戰鬥。

她想守護住老爹的東西。

波旁·安妮仰視着随風飄揚的白色長袍：“馬爾科不是說蒂奇開始搶占老爹的地盤，我去幫忙。”

她一生中失去了很多人，那些人愛過她，保護過她，都因各種緣由離她而去——被海軍殺死的父母，在她面前自殺的半個師傅半個仇人，死在戰争中的老爹和艾斯。

即便海上那麽的遼闊，終歸是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老爹說自己是舊時代的船，無法帶領他們在新時代繼續航行，可是安妮覺得随着老爹的去世，她也一并被桎梏在那個舊時代了。

以藏：“那之後呢？”

失去老爹統領的他們，不過是一盤散沙，馬爾科勉強将他們整合到一塊，他們當然不想讓蒂奇或是剩下的四皇染指老爹的東西，但這樣的堅持，能堅持多久？一年，兩年，十年？

白胡子海賊團最終還是随着時代的洪流分崩離析。

“在這裏當守墓人。”波旁·安妮回頭問道，“你呢？回和之國嗎？”

“回不去了。”以藏搖頭，那裏已經成為惡龍盤旋的領地，他侍奉的主公也不在人世了，只希望小菊還活着。

他沉默片刻，忽然說：“死亡外科醫生帶走了草帽。”

“嗯。”

“……你和他……？”

“他有他的計劃和航行。“波旁·安妮輕聲說，”有些感情并不求長廂厮守。“

而是曾經相愛相知，便足夠了。

她對于醫生小哥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也很意外，但聯想到他與草帽小子在香波地群島犯下的事，或許是惺惺相惜吧，畢竟他本質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在頂上戰争結束的一年後，黑胡子海賊團與由馬爾科率領的白胡子海賊團殘黨爆發了激烈的沖突，後者慘敗，因此再無消息。

養好傷的波旁·安妮與馬爾科選擇留在白胡子的故鄉，一起守護那兩人的墓碑。

“安妮姐姐！唱歌給我們聽吧！”

孩子們歡快地将她簇擁起來，這座島平凡且并不富裕，人們性格淳樸，無憂無慮。

波旁·安妮帶領孩子們聚集到草原上，輕輕唱起了歌。

空靈的歌聲，仿佛能洗滌人心。

原在勞作的人們也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工具，以波旁·安妮為中心，大人們和孩子一起圍繞成圓坐下，靜靜聆聽那動人的歌聲。

特拉法爾加·羅參拜完墓碑，與馬爾科一起回到村落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察覺對方的驚訝，馬爾科笑道：“安妮的歌聲可以與人魚媲美。”

不知道這位死亡外科醫生是否領悟到他的暗示。

不同于他，安妮還很年輕，沒必要和他一起放棄自己的下半生，因此當特拉法爾加·羅找到這裏時，他提出希望對方能說服安妮出海的要求。

波旁·安妮眼尖地瞧見遠處站着的兩人。

一曲終了，她勸動戀戀不舍的孩子們自行散去玩耍，然後走到特拉法爾加·羅面前，彼時馬爾科已經識趣離開了。

她：“好久不見。”

他：“嗯，好久不見。”

算起來，他們有一年多未見了，氛圍有些尴尬。

“恭喜你當上七武海。”波旁·安妮故作無事地說道，“離你的計劃更近一步了吧？”

“嗯。”

她的腹部上有一大片疤痕，傳聞是赤犬留下的。腰側的紋身也不再清晰。

特拉法爾加·羅倏地抱住眼前人，在她耳邊啞聲道：“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事，之前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他将他的過去，他的計劃，他的野心，一一訴說。

“如果計劃失敗，我死在其中任何一環……”他的複仇，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他要扳倒的是能撼動世界格局的大人物，其中艱險，不足為外人道也。

他說：“我希望你能接替紅心海賊團的船長之位。”

波旁·安妮一怔，半晌，顫着聲音說：“好。”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想仔細寫安妮在頂上戰争中的活躍，但想到這場戰役的結局，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