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這日,南望見桃林裏的桃樹已抽出了花骨朵,含苞待放的模樣煞是好看,便搬來了桌椅畫具,開始細細描繪。
北顧進宮來尋她,看見她在畫畫,就沒讓人去通報,自己也找來了畫具,在離南望不遠的地方坐下了,開始畫自己的。
不知過了多久,南望終于放下筆,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轉頭才發現北顧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北顧說着就把他的畫遞給南望,而後開始替她揉肩。
南望低頭看着北顧的那幅畫,上邊正是她作畫的模樣。她一下也不知說些什麽好,只輕聲笑了。北顧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低聲道:“在宮裏呆了這麽久,瞧你也是悶壞了。春天的江南風景甚好,可要去一趟?”
“真的?”南望瞪大了眼睛。
北顧輕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若你想去,我們即刻便可動身。”
南望一陣激動,立馬回去收拾東西了,還不忘到鸾佩宮裏同葉如初打聲招呼。
葉如初正半躺在榻上,伸着雙手,讓侍女給她染指甲。見南望來了,她便讓其他人退下。
聽南望說明了來意,葉如初就笑,“還真是女大不中留,這就急着同人家跑了。”
南望拿葉如初沒轍,“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去去去,放心去。”葉如初吹了吹指甲,“反正外人也見不到你,自是不會管你去了哪裏。若是出了什麽事,還有我替你兜着。但你也別玩瘋了,盡量早些回來。”
“我知道。”南望笑着答,“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葉如初突然出聲攔住南望,卻又有些猶豫,“你……你哥哥葉舟,還是住在将軍府?”
“是啊,怎麽了?”南望一臉疑惑。
“沒什麽。”葉如初的目光又落到她的指甲上,“我記得你說過你很久沒有見他了,這次出去若是方便,就順便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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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都記着呢。”南望道。
“那你就快走吧,別妨礙了我午睡。”葉如初毫不客氣地趕人。
南望一直等到晚上,才在守衛輪班的時候趁機混出宮去。跑出宮門的那一刻,南望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無比舒暢。
北顧就在不遠處的街邊等着她,她快步跑過去,直接撲到北顧身上。北顧穩穩地接住她,就聽見她在他懷裏笑出聲來。
北顧揉揉南望的頭發,輕聲道:“別在這裏磨蹭了,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南望只好松開手,“那你是和我一起回去,還是在國師府等我?”不等北顧回答,南望又道:“你還是和我一起回去罷,讓我爹也見見你。”
北顧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道:“好。”
兩人一同來到将軍府門前。南望今夜一身侍女打扮,又蒙了面紗,守衛不免奇怪,“大國師,您這是……”
北顧開始發揮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前些日子聽丞相大人提起身邊伺候的人不得力,我便想從府中帶個機靈的丫頭過來給他瞧瞧。”
剛說完,就聽葉舟在裏邊道:“大國師有心了。”
有了這話,守衛也不再攔着,将這兩人放了進去。葉舟站在前院的石碑旁,笑吟吟地看着他們兩個,依舊是南望熟悉的模樣。
南望奔到葉舟面前,擡頭看向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葉舟剛要說話,南望就直接把他抱住,有些哽咽,“哥哥。”
葉舟無奈地看向北顧,又拍拍南望的背,“好了,女孩子家家的,又是一把年紀了,像什麽樣子。”
“你才一把年紀!”南望推開葉舟,狠狠道,剛醞釀的眼淚也收了回去。
果然她和葉舟演不得這種兄妹情深的戲碼。
“爹呢?”南望問。
“你進了宮以後他就成日悶悶不樂的。方才我看時候不早了,讓他去睡,他愣是不願,就在堂屋裏坐着呢。”葉舟說着就領他們往堂屋去。
葉啓雖是年紀大了,但精神矍铄,在煮茶之餘還自己跟自己下棋。看到他們三人走進來,葉啓便笑呵呵的,“回來了?”語氣和表情與往日南望從戰場回來時如出一轍。
南望又紅了眼眶。她走到葉啓跟前,竟跪了下來。葉啓趕緊拉她,“你如今是公主,怎能給臣子下跪?”
南望卻不起來,“在外我是靖寧公主葉清隐,可在這将軍府裏頭,我還是葉南望。”
葉啓嘆了口氣,又聽南望道:“女兒不孝,不能繼續侍奉爹爹以報答養育之恩,還望爹爹原諒。”
“你不過是拿回了自己的東西罷了。”葉啓寬慰道,“我也從未指望過你們什麽,只要你們過得好,我便死而瞑目了。”
葉舟有些動容,轉頭看向北顧,卻見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南望身上,眼神溫柔似水。
葉啓又勸了幾句,才把南望哄起來。見葉舟看着北顧,葉啓才想起來,“瞧我這老糊塗,差點忘了女婿了。女婿來,過來坐。”
“爹爹您又胡說。”南望嗔道。
“這事都快讓全東源知道了,我還能是胡說?”葉啓反問。
北顧在葉啓對面坐下,神情卻是少有的緊張。葉啓倒親切得很,給北顧倒了杯茶,道:“南望這性子從就要強得很,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不算麻煩。”北顧看了南望一眼,“即便麻煩,我也是樂意的。”
葉啓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早就知道大國師年少有成,卻沒想到竟和南望有這樣的緣分。南望托付給你,我也是放心的。”
“爹爹!”南望又有些臉紅。
葉啓不理她,對葉舟道:“你帶你妹妹上別處玩兒去,別讓她在這裏礙事。我要和我女婿多聊聊。”
“是。”葉舟忍着笑把南望拖走了。
南望被拖到門口,還不忘轉頭交待:“您可別把我從到大那些糗事抖出來給他知道!”
葉舟帶南望去找了把鐵鏟,到後院挖出一壇梅子酒,帶到了葡萄架下。
月光透過葡萄架,在地上灑下斑駁的銀光。南望已經許久沒有和葉舟在這個老地方說話,平日裏就時常懷念着,但真正坐下來了,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聽說你在宮裏過得挺好。”葉舟道。
“是挺好。”南望拿勺子舀着酒,“皇後喜歡我。有她在,沒什麽人敢動我。”
葉舟點點頭,“最近事多,你們的婚期葉蕭懿也未定下,先去江南散散心也好。”
“我這趟出來還沒告訴他。”南望道。
“反正他也不想管你。”葉舟喝着酒,“你在外邊好好玩,家裏沒什麽不放心的。”
“嗯。”南望點頭應了,想想又問:“朝中那些人可都安靜了?”
“不安靜還能怎的。大将軍都‘不在’了,北顧又有了婚約,那些人暫且想不出什麽拉攏的法子。”
“那不還有你和焰離麽。”南望說着便壞笑,“我倒想起來了,當年你要去救的那個大姐可不就是皇後?她今日還同我問起……”
葉舟拈起一塊綠豆糕往南望嘴裏塞,“這些話不能亂說。”
南望眨眨眼睛,含糊不清地問:“那就……這樣算了?”
“什麽算不算了的,本就是沒結果的事,我早忘了,她也從不知道。”
“你早忘了,”南望眼神狡黠,“那你緊張什麽?”
話音剛落,葉舟便擡手往她額頭使勁一敲。
堂屋中,北顧陪葉啓下完了一局棋,竟少見的打成了平手。葉啓笑道:“夜深了,你且去休息罷。”北顧點點頭,剛起身,就見南望和葉舟散着步回來了。
“南望,”葉啓道,“你帶北顧去歇一會,天亮了再動身也不遲。”
“走吧。”南望拉着北顧出去了。
葉舟看着桌上的那盤連環劫,“沒想到他竟能和您下成這樣,您可還滿意?”
葉啓開始收拾他的茶具,看起來很是高興,“那孩子性子沉穩,心思又細膩,很不錯。”
葉舟也幫着整理東西,“我先前與他接觸不少,倒真是看得出來他的這些好。且他對南望是真心實意,否則我也不會同意他來見您。”
“南望從到大讓你操了不少心,我知道你心疼她不假,可你也不能總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得顧顧你自己啊。”葉啓語重心長。
“我自己又如何了?”葉舟裝傻。
“南望年紀比你都給我拐回一個女婿,你說你如何了?”葉啓直接挑明。
“我……”葉舟不知怎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雙勾人的鳳眼,以及那撲扇如同黑蝶翅膀的睫毛。他慌了神,險些失手打翻茶杯,穩住後又深吸一口氣,才道:“我不急。”
“我急!”老人家不樂意了。
“您先把南望操心完吧,她八字才剛一撇呢。”葉舟有些慶幸有個妹妹替他擋着。
葉啓拿雞毛撣子趕葉舟,“走走走,別在我跟前礙眼。”
南望極少為了玩而出遠門,這回高興得一晚上沒睡好。天還沒亮,她就把北顧鬧了起來,早早叫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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