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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邵謙一起上救護車那一刻, 是付夢這輩子最難熬的時刻之一。
她緊緊握着邵謙的手,眼睛一刻也沒從他身上挪開過,眼淚一直往下掉。
她心裏一遍遍過跟邵謙有關的事情,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挖掉了一樣。
有把鈍刀在胸口那裏細細地磨, 一下又一下。
連皮帶肉一起磨。
心口很疼。
付夢忽然覺得自己大錯特錯, 她怎麽能在那種時候相信了邵謙的話。
怎麽會讓他來救自己。
她為什麽不對邵謙好一點, 為什麽每次都那樣對邵謙說話。
直到現在, 付夢才發現她是那麽的愛邵謙。
愛到無條件相信他的話, 愛到甘願替他受死。
“邵謙。”付夢輕聲呼喚道:“求求你。”
“求求你, 一定要活下來。”
醫院随處都飄着消毒水的味道, 付夢和邵修面對面站着。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邵修問道。
“邵修。”付夢表情冰冷, “第一次是被潑硫酸, 第二次被綁架, 如果真的跟你結婚了,我可能都活不過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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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孩子生下來以後, 邵修看起來改變了不少,然而人還是大條。
那群綁匪被抓後, 很快就供出來了楊欣。
當警察找到郊區那棟別墅時, 楊欣抱着孩子爬到屋頂,正準備往下跳。
邵修這才知道,楊欣有嚴重的産後抑郁。
經過這麽一出,所有的事情都瞞不住了。
大批記者蜂擁堵到了公司和家門口,熱搜一撤再撤,還是穩居第一。
不管是邵家還是付家,都有不小的損失。
如今這件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付夢正式向邵修提出了退婚。
結果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找到她, 求她再想想。
“好吧。”邵修很是失望仰頭看了看天花板,“那祝你幸福。”
跟邵修談完,付夢往病房走去。
剛進門的時候,護士正在給邵謙紮針。
邵謙躺在床上,另一只不用紮針的手緊緊捂着自己眼睛,在碘伏消了一圈以後,整個人開始發抖。
明明連針紮都這麽害怕,付夢想象不到他是怎麽為了攔住綁匪用身體擋刀的。
就在邵謙怕的要死的時候,突然一只溫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另一個胳膊把他攬進懷裏。
付夢拍着肩膀,輕聲道:“別怕。”
邵謙整個人放松下來。
幾秒後,護士調好滴液速度,拿着治療盤逃一樣的離開病房。
并不是因為做錯了什麽,而是這病房裏的狗糧,有點超标。
付夢把手拿下來,她們兩個人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卻不覺得擠,邵謙歪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不高興,“你怎麽去了那麽久。”
聽出他話裏的醋味,付夢“啧”了一聲,“你大哥廢話太多。”
“那還是你想聽,你要是不願意聽,直接說句滾就可以回來了。”
付夢無奈,她抽出手,盯着邵謙看了幾秒。
突然就用兩只手掐住了他的臉,任憑邵謙不能動還是往外扯。
邵謙左搖右晃擺脫開,又搖搖頭,“你幹嘛。”
“不幹嘛,我就是覺得...”
“嗯?”
“感覺你現在跟狗一樣。”
太黏人了。
兩個人互相靠了一會,邵謙突然開了口。
“付夢。”
“嗯?”
“你真的原諒我,不計較以前那些了嗎?”
“嗯。”
“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嗯。”
“我好開心。”
“嗯。”
“付夢,我愛你。”
“我也是。”
邵謙住院的消息傳開,探病的人一撥接一撥的來,鮮花和果盤堆滿了病房。
以前付夢沒發現,現在才知道邵謙人緣這麽好。
不光是很多她們圈裏的一些同齡,還有一些那些經常上財經報紙的商業大鱷。
沒有一個是讓秘書代理,都是親自來的。
其中不乏不少跟邵謙合作過的女強人,前面幾個還好,最後一天來探望的人,付夢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是千琳。
千琳倒是沒說什麽逾越的話,只是在那裏對邵謙噓寒問暖。
邵謙對她也是愛搭不理,問一句說一句,擺着一張臭臉,表明他們不熟。
不到十幾分鐘,千琳就察覺出這裏并不是很歡迎自己,主動起身說了告辭。
等她走以後,付夢臉沉下來,對邵謙不滿道:“你幹嘛要跟她說話?”
邵謙伸手把她拉過來抱在懷裏,癡笑一聲,問:“吃醋了?”
“沒有!”付夢嘴硬。
“吃醋你當初還把我推給她。”
“我那不是又把你拉出來了嘛。”
“可你還是輕而易舉地把我推出去了,為了生意讓我去賣屁股。”邵謙對那件事耿耿于懷。
付夢又說:“你當初罵我是賣的。”
邵謙沉默幾秒,突然認真的跟她對視,“對不起夢夢。”
“沒關系。”付夢聳肩,又一次抱住他,“我不在乎啦,我現在只在乎你。”
-
“未來家園”工地那邊挖出來了一個戰國時期某個公主的墓,公主名號尚未得知,但是墓很大。
那整整一片都被保護起來,“未來家園”的項目也被迫停了下來,項目組也就地解散,付氏同事風風光光的來,卻灰頭土臉的離開。
邵氏和付氏同時栽了跟頭,那個城市并沒有什麽歷史,卻攤上這件事只能自認倒黴。
外加前段時間負面新聞引起風波,兩家股票跌了一段時間,為了挽救一點利益,付氏公司裏有人提出來把“未來家園”這個計劃賣給別的公司,從而獲得一點資金。
這個想法很快被付展鵬打了回去,先不說有沒有別的公司能吃得下這個項目,這項目計劃了幾年,細節已經完善到了一定程度,任何人任何時候拿出來都是賺錢的。
他們只需要等待機會,過兩年再執行也沒有問題。
對于這些,付夢了解甚少。
她陪邵謙在醫院呆了一個月,兩個人已經很久沒相處的這麽愉快了。
邵謙出院那天,付夢親自開車送他回家,去接他時,在路上看到有賣花的,便順手就買了一捧。
到醫院給他以後,邵謙嘴上說着大男人收花太娘了,卻一路抱着,眼睛都笑沒了。
再回觀庭,付夢感覺整個心情都不一樣了。
她剛把東西放下,邵謙就從身後撲了過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近過,在醫院裏更是沒有條件,此時只剩下她們兩個人,邵謙有點按耐不住了。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色/魔,可是這段在面對付夢時,總是不由自主回憶那段臉紅心跳的日子。
付夢享受着對方親吻,不溫不火地回應。
氣氛正濃,付夢手機響起來。
她伸手想要去拿,邵謙握住她的手,不滿道:“專心一點好不好。”
“有電話。”
“不許接。”邵謙又咬住她的唇,手不安分的鑽進衣服裏。
電話響了一次斷掉。
接着又響起來,像催命一樣。
“我還是接一下吧。”付夢推開他,不好意思的說:“萬一有什麽急事呢。”
邵謙:“……”
啊,好讨厭。
“好啦,不要不開心。”付夢“啵”地一下親了親他嘴巴,快速拿出手機,“馬上,馬上。”
電話接聽以後,付夢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而手機也在幾秒後掉落在地上。
邵謙意識到不對,連忙問她:“怎麽了?夢夢。”
“邵謙。”付夢的聲音有些飄渺,不太真實,“黎叔叔說…”
“什麽?”
“說我爸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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