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天還未暗透,印雅閣上下就忙得腳不沾地。

不遠處的倬雲樓,落雲聽着對面的動靜,只覺得十分鬧心,臉色都比往常要冷些。

許美人神色淡淡的,心裏也有些說不上的滋味。

她今日特意讓宮人跑了禦前一趟,結果侍寝的卻是旁人,若是其他人還好,偏生是與她同處娴韻宮的钰才人,那邊的熱鬧襯得她宮裏越發冷清。

她透過楹窗,看見宮人時不時瞥向對面的神色,以及她雖然聽不見、卻不停的竊竊私語,她不願去想這些宮人在議論些什麽,只是望向印雅閣方向的眸色有些深。

今兒聖駕來得要早些,阿妤剛沐浴結束,披着薄紗,發絲還未幹透,就匆忙走出屏風,盈盈一彎腰,慌亂地說:“臣妾恭迎皇上。”

阿妤面色紅潤,是被熱氣熏染的,眼睫微顫恰似風情,水滴随着臉頰滴落,漸漸滑下,帶着旖旎。

封煜看了一眼,冷着臉揮揮手,楊德等人頓時埋頭退下去。

這時,封煜才平靜道:“就是這樣恭迎朕?”

阿妤小心翼翼探頭瞧了他一眼,他神色平淡,看不出喜與怒,阿妤偏了偏頭,皇上站得離她并不遠,只一步的距離,伸手即可碰觸。

阿妤鬥膽伸手攥緊男人的衣袖,見男人擰起眉,卻沒說什麽話,就順着力道站起了身,仰着白淨的臉蛋看着他,撅唇輕輕撒嬌:

“妾身未曾想到皇上來得這般早,沒有準備妥當,皇上恕罪。”

她不知其他嫔妃是如何與皇上相處的,但不管如何,皇上總歸還是男子,在某些時候,并不需要太守着規矩。

封煜捏住她的下颚:“越發沒規矩了。”

阿妤好似沒聽見這句話,她順着皇上的動作,側臉在男人手心蹭了蹭,她感覺到男人放松了擒着她下颚的力道,越發彎了彎眸子,似盛了一片的星空,璀璨灼亮地似想讓人膩死在其中。

封煜指腹劃過女子的臉頰,細膩的觸感讓他原因前朝而煩悶的情緒散了去,他說:“這些日子,可适應?”

Advertisement

阿妤眸色輕閃,她沒有急着回答這話,而是拉着他坐在了榻上。

封煜靠在軟榻上,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态,阿妤就側躺在他身上,一手抵着他身上撐着臉頰,彎着眸子說:

“皇後仁愛,宮人敬重,妾身覺得都好。”

她的姿勢太過溫順,封煜随意擡手,就搭在了她後背。

女子剛沐浴過,穿着幾層輕紗,又似貼着肌膚,封煜的手順着她的後背劃過,低垂下眸,又似順着衣襟看見大片如白瓷的肌膚,暧昧頓時生起。

阿妤低着頭,紅霞從臉頰爬上耳畔。

忽然男人說了一句:“應是不止這些吧。”

阿妤倏然彎頭,直直地看向男人,美人眸子裏露出不解。

封煜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聽說容嫔請了太醫,近日身子一直未好。”

他勾着女子下颚,沒用多大力道,可阿妤依舊仰着臉,似被他迫使地般。

“你去了瑜景宮?”

雖是疑問句,可這話裏卻聽不出絲毫問意。

阿妤勉強地勾了勾嘴角:“容嫔比妾身高了那麽多位份,妾身能對她做什麽?”

封煜掀起眼皮子,冷笑了一聲:

“你倒是越發膽大了,不僅敢去瑜景宮放肆,還敢對朕隐瞞不言?”

那日的事,天還未黑就已經傳進他耳裏,雖他對此事并無所謂,但總不能将懷裏女子膽子越養越大。

只不過,他說完這句話後,女子低垂着頭,許久未曾出聲。

半晌後,他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涼意,他擰着眉擡起女子下颚,就見女子緊咬着唇,眸子裏蓄滿了淚,星星點點,直接浸濕了他的衣裳。

封煜直接被她氣笑了:“朕還未怪你,你倒是委屈了起來?”

阿妤咬着唇,顫着尾音,委屈似都要溢出來:

“妾身不敢。”

話是這樣說,那淚珠就似雨點子一下急速掉落,狠狠砸在了封煜的手背上。

這番一鬧,封煜心點那氣早已散得不知何去。

封煜捏了捏眉心,似不耐煩地提點她:“你若是不喜她,就少往她宮裏去。”

她剛剛那句話沒說錯,容嫔的位份比她要高得多,單槍匹馬地往別人地盤去,一次能幸運地全身而退,卻不代表下次還那麽好運。

阿妤怔了下,聽出他話中隐晦的意思,她用手背蹭過臉頰,将淚珠拭去,話中帶着一股子哭腔委屈:

“妾身也不想去,可陳才人特意尋了我,我若不去,宮中人該如何議論妾身?”

封煜擰了擰眉,聽出她話中當真委屈,連自稱都混亂不堪。

她吸了吸鼻子,眼角通紅,模樣越發可憐:“皇上明知妾身難處,偏生還要吓唬妾身。”

封煜有些不自然:“誰吓唬你了?”

他雖沒有真的生氣,卻也的确想治治她的性子。

佳人倚在他懷中,眼眶通紅,封煜自認不是絕情之人,他指腹擦過她的眼尾,低聲道:“別哭了。”

阿妤一手搭在他胸膛,做最溫順的姿态靠着他,臉頰在他脖頸處蹭了蹭,未幹的淚痕全蹭在了他脖頸間,帶着絲絲涼意,懷裏的女子低聲細語地,細細抽泣着:

“妾身不想在皇上面前裝作與她姐妹情深。”

封煜生平第一次知曉女子的眼淚真的會讓人覺得心疼,許是懷裏女子初識時身份太低,以至于他每次想起她和容嫔關系時,總是會想起那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又傷痕累累的人。

但是他并未多說,只是冷淡道:“你倒是敢說。”

阿妤不再說什麽,今日說的話已經有些不敬,她不敢再冒失進言。

在聖上面前坦誠,自然會有好處,可若是什麽都說,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她抹了抹淚珠,避開他那句話,說出的話似還帶着濕意,軟軟糯糯,膩在了人心尖:“今日皇上來得早,還未用晚膳,不若讓他們傳膳吧?”

在沐浴前,阿妤用了不少糕點,此時其實并不餓。

封煜見她移了話題,淚珠也漸漸擦幹,也扔了去不再提。

他要下榻時,餘光忽然瞥見旁邊一盤的櫻桃,紅紅紫紫地甚是誘人,他問:“可喜歡?”

他特意讓人賞了不少來,可到這兒許久,連一句謝恩都沒聽見,反而是淚珠子落了他一身。

阿妤微愣,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才懂他是何意,阿妤側了側頭,眸子裏濕意未散,暖暗的燭光映在她眸子裏,似映着一片流光輕轉,她說:

“酸酸甜甜的,甚是可口,妾身很喜歡,還未親口向皇上謝恩。”

封煜盯着她的朱唇,被她剛剛用力咬過,此時越發紅得嬌豔欲滴,他眸色稍暗,半啞了聲音說:“甚是可口?”

他有些不想用膳了,忽然想知道那番可口的滋味。

阿妤撚起一枚櫻桃,紫紅色襯得她指尖越發白皙細膩,她尾音似有些輕微的上揚:“皇上想知道,不若親自嘗嘗?”

兩人此時站在榻前,阿妤踮着腳尖也才剛剛及男人下颚,她舉着手,那枚櫻桃就停在男人嘴角,她似有些着急催促:“皇上?”

封煜斂眸,含下櫻桃,薄唇似劃過女子的指尖。

他清楚地感覺到女子的指尖有一瞬間輕顫。

阿妤低垂下頭,嫣紅染透了修長的脖頸,這樣親密的動作,就算再來多次,她依舊有些習慣不了。

忽然男人伸手,點了點軟榻:

“坐上來。”

男人聲音有些低啞,阿妤心下一緊,她經過那事,自然懂得男人這是什麽反應,可阿妤不僅沒應,反而是退後了一步。

就算她再大膽,也只不過初嘗那事,澀意似埋在骨子裏,不可能這般坦然接受他話中的意思。

她顫着尾音,怯生生地:“皇上,你還未用膳……”

封煜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阿妤呼吸微滞,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咬着唇,有些不願在榻上,可當她發現男人的視線似乎落在一旁的梳妝臺上,她身子徹底僵硬,被他吓得有些想要再哭一次。

見她真的羞澀得不行,似渾身都印着紅色,封煜有些訝然地挑眉。

畢竟她之前都太過肆意大膽。

不過這番羞澀出現在她身上,封煜倒沒覺得不耐煩,眸色微動,他伸手拉過女子,女子顫着手環上他的腰。

還是和之前那般,瞧着澀意盎然,卻又肆意地勾住他的腰帶,那種要掉不掉的感覺太過磨人。

封煜低頭咬住人的耳垂,呼吸灑在她耳畔:“坐上去。”

阿妤覺得那瞬間似有什麽鑽進耳裏,讓她渾身不禁顫了顫,不知何時竟真的順着他的要求倒在了榻上,輕紗微散,青絲順着香肩滑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方才聽見男人的聲音,似乎在喚她,她有些聽不真切,只覺得她被人用什麽裹了起來。

封煜披着外衫,見人眼角帶着淚痕睡了過去,紫檀木軟榻上印着狼狽不堪,這一切都在提醒他,剛剛發生了什麽。

有時候,封煜自己都覺得,這往日平常的□□兒落在這女子身上,卻莫名地讓人有些失控。

封煜不得不承認,這人有一副好身子,格外誘人了些,叫人念念不忘。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