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金光獸二
蘇非煙說得對,一衆師兄們盡收了歡聲笑語,重新整肅隊伍,朝山洞腹地探去。
雲棠仍堅持殿後,鎮海鈴懸挂在她腰間,走動時也沒有聲響,鎮海鈴乃是上品防守法寶,只有鎮海鈴察覺到雲棠三米內有妖獸的氣息,才會作響鈴铛聲,自動護主。
一行人戒備地朝山洞腹地走,山洞漆黑,山壁上有着些許金色、亮白色的粉末,粼粼地不知道是些什麽。
大師兄環顧一眼山壁:“這金光獸不知吃了多少靈礦,把整個山洞都弄得珠光寶氣。”
原來,山壁上的亮粉,正是金光獸吞吃靈礦太多,身上還會帶着靈礦粉末,它們居于山洞,所攀爬行走之處,便自然而然染上這些亮晶晶的粉末。
蘇非煙道:“我們小心些,金光獸對空氣中的聲音不敏感,但它們的耳朵長在腹部,貼在地面上,大家千萬要注意不要踢到石頭之類的物體,以免打草驚蛇。”
做這個師門任務之前,蘇非煙便做了許多功課,了解了金光獸的習性。
她畢竟心細如發,一旁的師兄們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蘇非煙溫婉一笑,她稍稍回眸,看見諸位師兄都用贊賞的目光看着她。蘇非煙忽然一皺眉,眼底的笑意極快地淡下來,她看見雲棠的前面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子,離雲棠的腳面還有一步遠。
蘇非煙微冷了聲音,語氣裏強壓着有些不耐:“雲師姐,你腳下有塊石……”
蘇非煙純粹把雲棠當成了她做任務的絆腳石,一個築基期罷了,師尊卻偏要她跟着來學些實戰經驗。
她相信其餘師兄們都不會掉鏈子,只有雲棠,她無法釋懷。
蘇非煙壓抑着不耐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雲棠穩穩地跨過那塊不起眼的石子,她責怪的話堵在嗓中,沒法說出來,明明雲棠沒有掉鏈子,蘇非煙卻高興不起來,心底反而更壓抑。
她佯裝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回轉身去。
雲棠什麽都沒說,她不是沒聽出剛才蘇非煙的責怪和疾言厲色,但畢竟她只有築基期,蘇師妹一定覺得她是個麻煩,人之常情。
雲棠那張極美的臉蛋上沒一點怒意,在這樣陰暗的光下,反而顯得她烏發更黑,若上好的雲緞,嘴唇不點而朱,波光盈盈的眼為五官再添一抹豔色。
Advertisement
別人見到蘇非煙,會想到柔和與清冷,見到雲棠,卻只有一個“美”字可作為直觀感受。
蘇非煙面無表情走在雲棠前面,手中長劍呈白色,連劍鞘都做工極考究。
雲棠哪裏會犯先打擾到金光獸的大錯,魔域資源不豐,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所以,魔域的人完全要利用金光獸先找到靈礦,再去瓜分。
雲棠和金光獸是老交道了,所以,她才确信他們來捕殺金光獸,最多只需要半天。
忽而,雲棠腳步一頓,越往山洞裏面走,山璧上的金粉越多,之前還需要仔細才能發現,現在的金粉卻已經到了一眼就能發現的地步。
雲棠擡頭一望,就連山洞最頂上,都有金粉的痕跡。
她覺察到有些不對,金光獸的活動正常情況下不會那麽密集,雲棠不禁想到一種可能,神色凜然。
她前面的四師兄率先察覺到雲棠沒跟上來,回頭:“六師妹,你怎麽了?”
他這聲問話把前面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包括在中間的蘇非煙。因為衆多師兄們都看過來的緣故,蘇非煙也不好将自己因雲棠而引起的煩躁表現出來。
雲棠考慮一下,道:“師兄,師妹,我建議我們不要再往前走了。”
她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就連四師兄都被雲棠唬了一下,蘇非煙卻緊了緊手中劍柄,有些生硬:“雲師姐,我們都走到這兒了,不要因為你的個人因素而打斷我們的行程!”
雲棠沒心情和對她偏見深重的蘇非煙吵,只解釋正事:“你們看山壁上的金粉?現在山壁上的金粉越來越明顯,正常情況的金光獸沒有這種行為……”
“好了。”蘇非煙大聲打斷雲棠的話,她在山洞裏忽然這麽大聲,也不怕吵到金光獸,加之和她以往的溫柔形象不符,諸位師兄都看過來,蘇非煙将劍柄握緊又放,放了再握緊,終于聲音又恢複正常大小,僵硬道,“雲師姐,很多事你不知道,山壁上的金粉是因為金光獸吞吃靈礦,又在山壁上爬行,才留下的痕跡,不是什麽別的異兆。”
她完全是說雲棠在不懂裝懂。
雲棠也真是看不懂這個蘇師妹,她們現在在妖獸腹地,任何一個細微的發現都足以被傾聽,而不該被輕視指責,因為那是在給她挽救性命,又不是要害她。
要不是這裏還有那麽多對雲棠算不錯的師兄,雲棠真會撂挑子走人,現在她道:“你說那是金光獸的正常習性,但你怎麽解釋越往山洞內部走,金粉的數量越來越多?而且,你還見過其他的金光獸巢穴嗎?蘇師妹,你沒見過的話,我見過,正常金光獸的巢穴不會有這麽多的金粉。”
雲棠身上透出一股極強硬的氣勢,那是她在魔域拼殺而成,美而威嚴。
蘇非煙被唬了一跳,差點不敢和雲棠對視,她又覺得自己小題大作,一個築基期罷了,哪來的自信和她争鋒?
蘇非煙回答不上雲棠的話,這的确是她第一次親臨金光獸的巢穴。
其餘幾位師兄們見兩位師妹吵起來,都有些頭大,大師兄率先打圓場:“好了,六師妹也是為了大家着想,而小師妹……也只是想求個原因,畢竟我們都走到這兒了,不可能無緣無故回去。”
蘇非煙冷哼:“對,沒有确切的原因,我絕不會打道回府。”
她真的瞧不上雲棠,入門那麽早,還只是個築基期,這樣的繡花枕頭一包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
她……她不就是仗着師尊寵愛嗎?
雲棠真是不想和蘇非煙說話,在真正的危急關頭,甚至有好些時候只能靠第六感,雲棠就靠着第六感救過她許多次命,但是,都到危及性命的時候了,誰要是能真搞清楚狀況,那還是真正的危險嗎?
如果蘇非煙以後碰到險情,別人提醒,她都要別人說個理所當然,那她的命,活不長。
不過,雲棠這次還真能說出具體原因。金光獸她實在太熟了。
雲棠道:“正常的金光獸爬行慢,也不愛動彈,它們哪怕是探查巢穴也不會那麽頻繁,能讓金光獸頻繁活動還不搬離這個巢穴的可能性,我這麽多年只見過一種。”雲棠一字一頓道,“這裏是一只母金光獸的巢穴,只有處于哺育期的母金光獸,才會那麽警覺、頻繁地探查巢穴,連山洞頂都不放過。”
這是為母則剛。
蘇非煙沒想到雲棠還真能編出一堆東西來,她自信道:“可惜,現在根本不是金光獸的發情期,金光獸的發情期早過去了,哪怕是當時懷的崽,也不該現在哺育。”
蘇非煙嘴角往下一拉:“這山洞陰風慘慘,越往走越黑,雲師姐你要是怕,就自己出去,我們沒有空陪你玩鬧。”
“你有病啊?”雲棠這下真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你管天管地還能管金光獸多久發情生孩子?能影響妖獸發情期的因素只有一個季節嗎?如果說公金光獸自覺命不久矣,或者母金光獸自覺快死了,它們都會提前發情,繁衍後代。”
雲棠真是實名暴躁了,這要不是她的同門,她提醒了他們不走,她馬上回頭自己離開片刻都不帶耽誤的。
“金粉的不同就擺在眼前,你一定要拼命找理由說服自己那是正常的?”雲棠現在半點面子都不給蘇非煙留,“哺育期的母金光獸實力堪比元嬰,你現在先出去找師尊來,看看這個山洞的虛實你能斷腳嗎?還我玩鬧,我瘋了才會找你這個對着我就沒好臉色的人玩鬧,我圖你什麽?圖你的陰陽怪氣,圖你的死人臉?”
……幾位師兄全都沒見過雲棠那麽的兇……
六師妹……也就是以前的小師妹,從來沒有那麽兇地罵人是不是有病過,門內頁沒有這麽暴躁的女修,再加上雲棠那張做什麽都美的美人面,反差極大。
不過,她罵人并不是因為想坑害對方,而是因為想救對方……
還、還挺可愛。
反正現在除了蘇非煙,沒有一個師兄因此對雲棠有惡感,反而更覺得六師妹可愛活潑不做作。
蘇非煙從沒被指着鼻子這樣罵過,誠然,她就是覺得那麽多人都沒發現的問題,雲棠一個區區築基期不可能發現,她就是覺得雲棠在搗亂,拖後腿,想出風頭。
蘇非煙現在更厭雲棠,她礙于自己的形象,不願和雲棠那麽吵,雖然她的手都氣得發抖。
蘇非煙深吸一口氣:“幾位師兄,現在我們雙方說的都有些道理,我不認為這裏的金光獸有什麽異樣,我每天也不像雲師姐那麽閑,做完這個任務我還要修煉,沒有時間陪雲師姐驗證一些空談!”
她稍稍平複心情:“如果幾位師兄覺得我說的對,可以留下來,我們一起把這個任務做了。如果你們覺得雲師姐對……那你們和她一起回去吧。”
“這……”幾位師兄面面相觑,兩個師妹,兩種立場。
其實,他們更偏向雲棠,現在發現了有異樣,找人來檢查一下也費不了什麽功夫。但是小師妹太愛修習,分秒必争,這……
大師兄道:“可是,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會有危險。”
“不必。”蘇非煙昂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聲“天”字還沒說完,雲棠腰間的鎮海鈴便發出刺耳的響聲,一團海藍色的光暈包裹住她,雲棠衣衫微動,如在海中游動,像美人魚一般。
來了!金光獸。
她當機立斷,一把扯過離自己最近的兩位師兄,躲過了金光獸揮過來的巨鉗,再将腰間長劍□□,朝金光獸另一只巨鉗投擲過去,長劍和巨鉗相擊,巨鉗刀槍不入,長劍應聲而斷。
這一聲倒是讓大師兄他們迅速反應過來,大師兄倒吸一口涼氣,二師兄驚呼:“真的是元嬰期妖獸!”
雲棠道:“早說了有元嬰期妖獸,一定要糾纏這麽久,真是有病……快跑啊!”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