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青黑色的煙霧在夜色中極不起眼,悠悠飄散進屋。
屋內的美人輕阖眼眸,睡得極香甜,黑發垂了一縷在胸前,還分了一縷掉到床沿。約過一會兒,房門被打開一條縫,一條泥鳅似滑溜的影子進來,他動作極快,輕身功夫高明得腳後跟不沾地,快得如同殘影般到了雲棠面前。
恰在此時,雲棠面露難色,若有悠悠回轉之象,那黑影并不驚慌,從容地從腰間掏出鐵質的小圓筒,湊近雲棠的臉,如法炮制地對着雲棠的臉一吹——
他在加大迷藥劑量。
黑影一眨不眨地盯着雲棠,這麽個美嬌娘,被他迷暈後……
“呼”一聲,一股嗆人的味道被吹入黑影的口中,再順着空氣往上走被灌到鼻子裏,黑影大驚,下意識斂氣屏息。
雲棠正利用黑影的小圓筒離她近,便湊到小圓筒口面前,鼓足腮幫子一口氣把迷藥粉給吹到黑影口中,見黑影這般掙紮,她又怎麽可能給他機會?
雲棠面無表情握着小圓筒,粗暴直接地插向黑影的喉嚨,黑影的喉嚨被異物插入,氣息紊亂,哪裏顧得上斂氣屏息,将圓筒內的秘藥吸了個十層十。
黑影頭暈目眩,已無法站立穩,不過,像他這樣的專業人員,自然經過抗毒訓練,他暫時還不至于被迷暈。
黑影見事情敗露,哆哆嗦嗉地想按向小圓筒上的一個不起眼的機關,沒想到,雲棠比他更早一步,她直接伸手在小機關那搗鼓兩下,無比熟稔地把整個機關給拆下來,再親眼看着漸漸抵抗不了毒性的黑影軟倒下去。
雲棠一翻身,自床上起來,将渾身無力的黑影給按在床上,擡手卸了他的下巴,再動作飛快地解開他的腰帶、外衣。
這種殺人和被殺、套麻袋與被套麻袋的事兒,雲棠都挺熟,所以她雖然覺得這個黑衣人已經離死不遠了,但身上一點殺氣都沒有,快速地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雲棠淡然而猴急的模樣,像極了黑吃黑的采花慣犯。
不說受迷藥限制,完全無法言語、動彈的黑影驚訝,此時,房內空氣微微泛起漣漪,燕霁散着發,精致的眉眼如花般旖旎,又如冰刃般冷豔,他出現在此地,目光直直定在雲棠身上:“你想對他做什麽?”
此時的情景是:黑衣人四肢癱軟,雲棠身體單薄,卻極堅定地按着他,一只手強迫他不能起來,另一只手在他腰間摸索。
而她們的背景是,床。
Advertisement
雲棠沒想到燕霁過來了,她坦承道:“沒做什麽,他想迷暈我,被我發現了。”
燕霁冷冷看向她:“你問問他怎麽說?”
雲棠心想估計是燕霁的疑心病又犯了,轉過頭,揪住黑影的衣服,把他提起來,道:“你來說。”
燕霁已經擡手布下結界,确保此地的聲音不會傳出去,那黑影張了張嘴,沒法子說話。雲棠歪頭看向燕霁:“他的下巴被我卸了,我給他裝上去。”
她利落地把黑影的下巴裝回去,再扯下黑影臉上的半截面具,“唰”一下,露出黑影那張相貌平平、滿臉通紅、不甘受辱的臉。
黑影咬牙切齒:“……今日落在你手裏,你快些殺了我了事,士可殺、不可辱。”
燕霁無聲地看向雲棠,那目光有些微不解、不滿和質疑。
雲棠被黑衣人的話給糊了一臉,看着黑衣人那張平凡到扔人堆裏就找不出的臉,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詢問道:“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會饑不擇食到饞你身子?”
雲棠生得極美,誰見了她最先注意到的都是她好看的臉和嬌弱的氣質。
與她相比,黑影就顯得非常平平無奇了。
她這麽一反問,黑影的臉上再度露出羞憤的表情。他千年打鳥,今日被鳥啄了,被人給迷暈在床上。
說實話,燕霁很不快。他直接擡手,雲棠的床便從中間裂開,黑影跟着破床一起摔到地上。
燕霁看向雲棠:“本座記得給你說過配合本座,你是在拿本座給的時間玩男人?”
玩、男、人?
雲棠真沒想到燕霁居然還懂這個,不過她轉念一想也是,之前燕霁确實挺純的,不知道女孩子生理構造、不知道女孩子刻意的嗲聲嗲氣。不過,燕霁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
要是連男女能勾搭到一起都不知道,那燕霁不用毀滅世界了,有那點時間,找個醫修治治腦子吧,雲棠默默想。
雲棠不打算背不屬于自己的鍋,她搖搖頭:“沒有,他想迷暈我,被我反迷暈了,只是他受過抗毒訓練,沒有被徹底放倒。”
黑影疑惑她怎麽知道抗毒訓練,可惜他現在人微言輕,不敢多說話。
燕霁冷冰冰道:“所以,你脫他衣服?”
雲棠點頭,道:“對,我要在他身上找白玉蘭和胭脂花。”
任誰也知道,黑影不可能在做任務時帶着花卉,但燕霁并未那麽武斷地認為雲棠撒謊。白玉蘭、胭脂花是黑話?
他問黑影:“你有嗎?”
他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黑影,黑影下意識冷汗涔涔,不敢說假話:“……沒有。”
燕霁冷嗤一聲,卻是對着雲棠。
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很糟糕。
雲棠剛才只是順嘴,她見黑影不懂白玉蘭和胭脂花,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雲棠走到燕霁旁邊,想要獲取他的信任,然後道:“你不知道白玉蘭和胭脂花,總知道皮子和绺子,我剛才就是要找你身上的皮子和绺子。”
黑影張大嘴,驚恐地看着雲棠。
他道:“你也是……”
“我當然不是夜枭。”雲棠搖頭。
夜枭出自魔域一個組織,魔域盡是亡命之徒,這個組織原本只存在于魔域中,但因為出色的殺人、綁票等業績,逐漸被修真界的一些人知道,有人慕名去求組織殺人,願意獻上一切珍寶、權勢、消息、女人……
于是,組織不肯舍棄此發揚光大組織的好機會,趁着修真界高精尖的殺人等業務無人開拓,率先搶占市場,将組織發揚到外面,也在外面培養了一群人手。
而夜枭,就是組織裏負責探查消息、綁票的人。
燕霁聽見新詞語,問雲棠:“解釋。”
雲棠道:“皮子和绺子是他們說的黑話。”她一指黑影,道,“皮子指的是軟筋散,只要沾上一點軟筋散,元嬰以下會渾身癱瘓,暫時無法使用修為。绺子指的是捆仙索,大羅金仙來了也沒法掙脫的捆仙索,可念咒隐形。”
這幾樣東西,搭配着之前黑影的迷魂煙,是殺人越貨的不二法寶。捆仙索上的咒語,則是由一個術師施加。
燕霁似有所悟,那黑影卻徹底驚訝,連怕燕霁都忘了,道:“你還說你不是夜枭,你連這些都清楚……”
雲棠攤手:“我真不是夜枭,你一個将死之人,我騙你做什麽?”
她說這黑影是将死之人,便是說她一定會殺了這黑影,明明已有殺心,卻連一點殺氣也沒有。
黑影……也就是夜枭苦思時,燕霁朝他一甩袖,剎那間,這名夜枭便變成血沫,在空中炸開。
與此同時,他身上掉出了一條繩子和一瓶藥粉,便是軟筋散和捆仙索。
雲棠走過去把軟筋散和捆仙索撿起來,燕霁卻望着她,一動不動。
雲棠被他看得發毛,想了想,把手裏的贓物奉上:“你想要?”
“……”燕霁無聲地看着她,已經不想接雲棠的話。
天道降下預兆給她,就是看中她膽子夠大?
雲棠誠心把法寶給燕霁,反正她也搶不過燕霁,命都攥在燕霁手裏,這些東西給他就是了。雖然她有些不舍……雲棠在魔域奪寶的事兒做得挺多,魔域資源不豐、能用的法寶也少,一只鳥飛過,雲棠都想把它薅禿。
這個捆仙索和軟筋散,可是她放倒了夜枭才得到的。
“本座不至于落到這個份上。”燕霁沒拿雲棠的東西,雲棠心想也是,燕霁連女神淚和鯨王脂都能随便送人,肯定也看不上她這些東西!
她立即收回手,燕霁道:“走吧。”
雲棠跟上去:“去哪裏?”
燕霁已經走到門口,回望她:“你不是想用軟筋散和捆仙索去找太虛劍府內的其餘人?現在去。”
雲棠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裏無時無刻都含有清澈明亮的光,眨眼時卻顯得有些煙雨迷蒙,又很快恢複清澈的光。
她差點以為燕霁發現了,但是,燕霁仍然是那副看什麽都不順眼的神色俊美、鋒銳、冷戾。
美則美矣,滿身的刺。
以他修為之高,肯定知道太虛劍府哪兒哪兒藏了人。
雲棠道:“嗯,我跟着你。”
燕霁打量一下她:“不需要你這麽跟着我,你要裝作被迷煙迷倒。”
……這是什麽奇怪的要求?以燕霁的修為,還需要像她一樣迂回作戰?
按照他的性格,他不是只需要兩步嗎?第一步,找到人,第二步,團滅所有人,完事兒。
不過,雲棠現在還屬于燕霁的小跟班,這種事,燕霁已經決定了,又不會傷害到她,雲棠當然果斷答應。
她準備滑腳假裝暈倒,然後問了燕霁一個問題:“那我暈哪兒?”
“我懷裏。”燕霁張開手道。
他并不像是開玩笑,也并無扭捏之色,似乎無關風月。雲棠也沒想到那塊兒去,她想了想,燕霁現在肯定是假裝用藥迷暈了她,所以他肯定是抱着她或者背着她出去。
總不可能拖着她出去吧。
雲棠也非常灑脫地走到燕霁面前,腦袋一歪,瞬間靠在燕霁的胸膛上,假裝暈倒。只用瞬間,就學得惟妙惟肖,仿佛雷都打不醒。
燕霁看了她一眼,打橫抱起她,衣袂翩飛,開門出去。
開門那一剎那,他道:“那個組織我不熟悉,你應該了如指掌,一會兒若是有事,傳心聲給我。”
雲棠喉嚨一動,正想說其實自己也不是特別熟。燕霁就道:“夜枭都不知道的頂層黑話,你知道。夜枭行動會派人在外接應,你也知道,所以你本可以直接殺死夜枭,卻還需要拿到他身上的軟筋散和捆仙索,意圖攻其不備,打別人一個措手不及。”
以雲棠築基期的修為來說,軟筋散和捆仙索,是她最大的出奇制勝的法寶。
“所以。”燕霁聲音冷漠,抱着雲棠,“你确實不是夜枭,你是夜枭之上的某人。”
雲棠:……
她裂開了。
她現在裝暈倒,不敢說話,便傳心聲道:“……我可以解釋,現在我能不能解釋?”
現在他們趕着去找那些人,雲棠擔心耽擱時間。
燕霁道:“不必,回來再說。”
他現在忙着殺人。
雲棠松了一口氣,她真的不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她就擔心自己有嘴都說不清,雖然燕霁可能也不在乎她黑不黑,畢竟沒人比他更黑……但雲棠還是會覺得風評被害。
也不知到底是誰派人來捉她,雲棠正想着,燕霁已經躍上夜空,黑發被長風一吹,眼瞳如夜色。
他的臉在夜色中很快變成剛才那只夜枭的模樣,抱着雲棠往夜枭同夥的方向飛。等到了那兒,燕霁果然暫時沒有大開殺戒,而是帶着雲棠,僞裝成雲棠被夜枭捉住的模樣。
其餘人果然沒有懷疑,大手一揮:“把她帶回去複命。”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