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演算天機一
藍衣稚子魔君沒有別的稱謂,他在魔域就被人稱作藍衣稚子。因為他經常穿着一件藍色的短打,頭發枯黃如同雜草,在魔域衆人都想着如何殺人、存活時,他的手輕輕撫過自己的傀儡,對着冷冰冰的傀儡愛戀低語。
至于藍衣稚子的名字是怎麽傳出來的?
他和魔域一些魔合作時,對面酒肉下肚的魔問他叫什麽名字,他用親昵的語氣:“我是三娘啊。”
一個男人,居然稱自己是三娘,對面的魔怔愣一會兒,只以為又出了一個被魔域逼瘋的,三娘就三娘吧,他就叫他三娘,藍衣稚子魔君也回應他,結果,第二天,那個魔再叫藍衣稚子魔君為三娘時,他疑惑道:“我是白鶴,三娘是我妻子,你為什麽能分錯?”
“你昨天給我說你是三娘。”
藍衣稚子魔君撥弄自己的傀儡絲:“昨天我要知道三娘是怎麽想的,三娘身子柔軟,适合做些輕靈的招式,但今天我是白鶴,白鶴的招式也得快點做出來,傀儡師可真忙。”
……那個魔大概知道他這屬于傀儡師的怪癖,但是總不可能每一天都換着名字叫他,魔域之人大多如飄萍般無依,名字大都自己取,比如鳳凰游,他自負自己的魅術,便自比自己是一只有着金紅色翎羽、展翅炫目美麗的鳳凰在天地間遨游。
藍衣稚子魔君對給自己取名沒愛好,他經常穿藍色,對待傀儡的态度始終如一,如稚子之心,便被人稱作藍衣稚子。
自從雲棠從天而降,身攜地獄君主的魔氣到達青山關戰場後,整個戰局悄然一變。
她現在腰懸長劍,和鳳凰游一塊兒站着觀戰,藍衣稚子魔君暗暗咬牙,現在裂空在這兒、鳳凰游在這兒,那條瘋狗也在這兒,是想等着三打一?
他除非是瘋了,才會再打下去。
藍衣稚子魔君咬着牙急掠而後,他速度比裂空快,如木鳶一般,他生了撤退的心思。藍衣稚子魔君沒有想到雲棠也會來青山關戰場,他聽說她不是跑去吃軟飯了?
他之前和雲棠打過,雲棠的劍意全方位克制他的傀儡。孤蒼渺之前可沒說雲棠也會來,藍衣稚子魔君心念電轉,已經想撤出青山關戰場。
忽然,他的耳朵邊上響起一個男人的低音,磁一般動人:“藍衣稚子。”
藍衣稚子魔君瞳孔緊縮,誰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他而他沒有絲毫察覺,這也就意味着對方能輕而易舉殺死他。
那人低笑兩聲:“你別緊張,我沒在你旁邊,你之所以能聽到我的話,是因為……唔,你還記得之前給你的那塊黑岩礦,那可是我的鮮血泡就,所以,我動了一絲絲手腳,讓我們的聯系更密切。”
Advertisement
藍衣稚子魔君想到當初那塊極品黑岩礦,孤蒼渺說那是他的見面禮,無論合作與否,都算是交個朋友,以後在魔域請魔君多多關照他。沒想到,那塊黑岩礦被動了手腳。
藍衣稚子魔君大怒,孤蒼渺道:“你現在可以以神念和我交流。”
藍衣稚子魔君果然以神念怒罵:“豎子小兒!憑你也敢算計我們……那塊黑岩礦還有什麽用?”
孤蒼渺道:“何必動怒,我自始至終沒有撕毀過我們的交易,你替我逐鹿修真界,在這個過程中,你看上了任何傀儡,我都給你,之後修真界的人無論有多少好苗子,我都能給你。我可沒忘記我說的話,我只是……”他低低道,“只是因為魔君們修為高深,我也擔心魔君們撕毀契約,免不得要為自己打算。”
他起初對那些魔君低三下四,奉上禮品,別人都以為他是在讨好這些魔君——實際,他時刻準備着排除異己,要是進入自己陣營的魔君,他那些禮品中、或者身上帶的毒就不會影響他們,若是相反,則是削弱敵人的力量。
藍衣稚子魔君大怒:“你現在就是要和本君翻臉?”
“不呢。”孤蒼渺道,“只是我推測出,你的未來當中有一幕是背叛我,撤出青山關戰場,我不願見到那種事情發生,你覺得呢?”
藍衣稚子魔君忽地生出一絲涼意,他在剛才想的的确是背叛孤蒼渺,撤出戰場,為什麽在他剛想完這個念頭,孤蒼渺就找上了他?
孤蒼渺道:“你逃不掉……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辦法取你性命。”
說完,不知他動了什麽手腳,藍衣稚子魔君心中猛地一痛,如有一條蟲在啃噬他的心髒,孤蒼渺道:“這種滋味不夠好受吧。”
藍衣稚子魔君冷汗涔涔,孤蒼渺又溫和道:“你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能得你幫助,是我的福氣,我們的合作難道不愉快嗎?你何必要叛逃?”
“十獄君……在。”藍衣稚子魔君被她克制,當然想着逃命。
孤蒼渺聽到雲棠的消息,雙眸驀地一冷,他的手一緊,繼而道:“十獄君克制你,殺了她不好麽?我已經派人前往青山關戰場,千面隕落,她現在不可能一點傷沒有受,就趁現在,殺了她。”他深谙藍衣稚子魔君的想法,又加以誘惑:“她死後,不是一具完整的傀儡?”
藍衣稚子魔君聞言,心中立即泛起殺意,富貴險中求,何況後退即是深淵。
他驀地望向雲棠。
雲棠一直在關注戰場,她自然沒有錯過剛才那一瞬間,藍衣稚子魔君原本殺意彌散,有退縮之意,現在忽然有殺意凜冽,像是被蠱惑了一般。
藍衣稚子之前吸收的那塊黑岩礦忽然從身體內給他力量,他不再猶豫,足尖一點,炮彈般直擊雲棠。
除了雲棠之外,沒有人想到藍衣稚子魔君會不管裂空魔君,先朝觀戰的雲棠。她好像更受忌憚,對面想要早些殺了她。
“铛——”一聲,雲棠揮劍,擋向藍衣稚子魔君的傀儡絲,在空中發出金玉之聲。
她輕啓薄唇:“瘋了?”
藍衣稚子魔君的傀儡絲頓時染上黑色,雲棠沒有向裂空那樣,盡力和藍衣稚子魔君遠程交手——因為藍衣稚子是出色的傀儡師,他身法手法靈活,在近戰之時身上冷不丁就會鑽出一只傀儡,出其不意攻擊人。
适才裂空魔君受的傷,就是這麽被磨出來的。
現在雲棠不進反退,一劍刺出去,欺身向前,其餘人看得膽戰心驚,幾乎擔心雲棠當場血濺——她不是說了她修為元嬰?剛才那個裂空魔君可是化神修為,而這個藍衣稚子魔君,能和化神修為的玄容真君交手,雖重傷,但玄容真君也一樣重傷回去休養。
只有雲棠不擔心,藍衣稚子魔君靠着傀儡……他的傀儡越多對雲棠越有利,畢竟傀儡越多,雲棠最差都能開啓萬魔之窟,藍衣稚子魔君的傀儡反而成了雲棠的養料。
所以她才說藍衣稚子魔君又來殺她是瘋了。
藍衣稚子魔君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壓迫力,手上不停:“孤蒼渺大人說了,殺了你,你就是本君的傀儡!”
雲棠朝他一劍刺出,恍然大悟:“之前孤蒼渺也是這麽給花娘魔君說的,殺了我,她就能得到我的力量。現在他又這麽對你說,本君既要給花娘貢獻力量,還要當你的傀儡,你們是想一雞三吃?”
一半炸一半煮,剩下的再幹煸?
雲棠完全占據上風,就連裂空和鳳凰游都沒過去幫忙,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雲棠有個古怪的劍意,向來不留活口,他們湊上前去要是再被殺了多冤。
藍衣稚子魔君眼神一黯,什麽一雞三吃,難聽至極,他不過是為了自己心中的追求!
雲棠劍術精妙,同藍衣稚子魔君纏鬥也不落下風,若說最驚訝的還是雲河。雲河之前也看到了藍衣稚子魔君的近戰實力,平心而論,他如果上去,估計走不過一招,但雲棠現在和他打得有來有往。
他心中想法莫測難名,既生出了老子不如女兒的自卑,又想到當初他總嫌棄雲棠的修為太低,丢了雲家的臉,他覺得非煙更有雲家兒女的風範,可現在如果是非煙在這裏,她的确是同齡人中的天才,但也不過是金丹,仍要受人庇護。
雲棠……現在雲河看見雲棠完全能獨擋一面,這才想起,好像不管雲棠當初修為有多麽低,也從來不需要他們的庇護,她一個人活下來,一個人回宗……
雲河幾乎不想再看這個場景,他幾乎能想象,要是雲棠這樣的修為還走正道,他們雲家,何愁不能振興?
蘇崇遠和芳則看到雲棠同藍衣稚子魔君打起來,芳則擔心道:“她身上應該有傷。”
雖然二人剛才對雲棠的新身份有些驚訝,而且他們一直是修真界正道,對于魔道中人,算不上完全深惡痛絕,但是對于雲棠是魔君之事還是有些不理解。
再多不理解和訝然,在看見藍衣稚子魔君朝雲棠發難時,蘇崇遠和芳則第一反應仍然是先保護雲棠。
蘇崇遠低低道:“你就在此地,我上前助她。”
雲棠和藍衣稚子魔君的戰場已經拉鋸到了大戰場,離鶴陽子等人稍微有些遠。鶴陽子也想出手,鳳凰游道:“我們生死相搏時,不喜歡別人插手。”
他微微一笑:“不熟的人,在那種本能和直覺面前,都會被判定成敵人,宗主不必擔憂,實在是有事,也有本君。”
十獄君既然和這個宗門有點不為人知的過往,她應該不信任他們吧。
到時候他們湊上前去,順手再被砍了,那他們可以直接打包包袱投奔孤蒼渺。
蘇崇遠沒聽到此話,他飛身前往戰場,和雲棠并肩作戰,正在這時,藍衣稚子魔君體內的極品黑岩礦也被完全催動,他在雲棠的攻勢之中本來一直被壓得節節敗退,可這時手上的傀儡絲猛地往外面一纏。
在場的幾個正道長老一時不察,被傀儡絲一綁,居然直接從活人變成藍衣稚子魔君的傀儡。
這種傀儡當然比死去的傀儡強得多。
藍衣稚子魔君也是因為黑岩礦的力量,才能發揮出如今這種實力,那幾個長老被變成傀儡後□□控着朝雲棠和來助陣的蘇崇遠攻去。
蘇崇遠顧慮這些長老,不敢下死手,但是藍衣稚子魔君可是次次朝他們死穴進攻。
蘇崇遠皺着眉頭,他從沒打過這麽難受的戰鬥——這兩位魔君身上的煞氣太過濃郁,尤其是他們對相互的殺招,沒有一招不足以要人性命。這種純粹的殺人習慣,讓見過風浪的蘇崇遠也有些心頭發堵。
這麽熟練的動作,他們修習是像修真界衆人一樣因為長生大道還是只是為了變強活着?現在在他們這種絲毫不要命的打法之下,蘇崇遠能感覺到自己好似也被感染,下手越來越狠辣。
在生存面前,人會不斷被生存法則影響。
蘇崇遠抿直唇瓣,這種環境不變成魔的人,現在在哪裏?死了嗎?
那些被瞬間造成傀儡的人已經沒了自己的神智,雲棠不再留手,一個正道傀儡撲過來時,她反手一橫劍,在那人額間一劈!
那人頓時變成兩半,溫熱的鮮血噴湧出來,灑了一半在雲棠肩膀上,血紅浸不了黑色的衣服,雲棠忽然理解了為什麽燕霁經常穿一身黑。
她的劍勢太強,那兩半身體飛了一半出去,正落在雲河邊上,雲蘇氏看見這麽一團爛肉朝自己飛過來,濺了一些血珠在自己臉上,她吓得不輕,就連嗓子中的封印都被沖開,“啊——”的尖叫一聲!
她看見雲棠像修羅一樣,一劈就是一個人,心中湧起無限懼怕。
雲蘇氏的吼叫讓藍衣稚子魔君注意到他,藍衣稚子魔君下意識再往那邊抽傀儡時,也算上了雲蘇氏的一份兒,“砰——”一聲,他的幾條傀儡絲被早有準備的雲棠這麽一擋,勢力漸弱,其餘長老都能不被傀儡絲綁走,但是雲蘇氏不行。
雲蘇氏見到傀儡絲來的那瞬,吓得身體僵直,連尖叫都不會——
她把以往所有怒罵雲棠無能、修為低下的聲音都尖在嗓子裏,此刻爆發出來,叫得人耳膜生疼,雲蘇氏的腳腕被這麽一綁,傀儡絲被雲棠打斷,現在雲蘇氏沒變成傀儡,但還是被絲線操縱着朝戰場上撲去。
藍衣稚子魔君發現綁來的是這麽個玩意兒後有些嫌惡,他廢物利用般把雲蘇氏朝雲棠一扔,同時在身後放出本身就有的一具傀儡,想要殺了雲棠。
雲棠橫劍,朝前一劈——
她身上的殺意猶如實質,戰意空前高漲,雲蘇氏連呼吸都困難,她想叫都叫不出來。她怕自己死在雲棠的劍下,雲蘇氏從來沒這麽恐懼過,她眼中清淚已然落下,糊了滿臉。
雲棠在她眼中化為殺神——
不,她不會殺自己的,她不會。
劍若銀龍,勢不可擋。
“雲棠!”蘇崇遠見雲棠一劍直接都不帶拐彎兒的朝雲蘇氏刺去,肝膽俱裂,他沖上前,一道劍氣擊飛雲蘇氏,雲蘇氏吐出一口鮮血,饒是如此,她也被雲棠的劍風刮到左臂,雲蘇氏疼極,摔在地上。
她痛到沒法爬起來。
蘇崇遠适才去救雲蘇氏,他身後便出現幾個傀儡,朝他餓虎撲食般争食,蘇崇遠手腕一痛,眼看着要閉目待死,雲棠立即行到他面前,同時刺穿幾個傀儡,同時,她身上之前和千面魔君打鬥時的傷迸裂開,溢出鮮血。
蘇崇遠聞到新鮮的血味,擡頭去看雲棠。
雲棠面無表情,轉手一劍刺穿藍衣稚子魔君的傀儡,她這劍對的不只是傀儡,更朝藍衣稚子魔君的心髒而去。
藍衣稚子魔君咬牙,他沒有辦法!
他似乎完全被雲棠壓制,劍修以力破巧,哪怕這次他故意抓正道為傀儡,雲棠也毫不留手地殺人,雖然沒展開她那古怪的領域。
要知道,對付修真界正道,雲棠不适合用十獄劍意,但是……她除了地獄之外,天生劍體劍術頂尖,她不展開地獄也沒什麽。
藍衣稚子魔君心口疼,孤蒼渺派的幫手在哪裏?!
這時候,孤蒼渺道:“藍衣稚子,回來!”
他道:“我剛才演算天機,也許,我找到了新的對付十獄君的方法,你現在保存自身力量,立刻回來。”
“你說得好聽她劍都快刺我心口了,你逃一個給本君看看!”藍衣稚子魔君神念一動,不過是瞬息,孤蒼渺一頓。
“你等等,馬上我再給你傳一點黑岩礦的力量……”
藍衣稚子魔君雖然和孤蒼渺在心裏交流只有一瞬,但是在雲棠眼中,藍衣稚子魔君的發神非常明顯,她的劍刺過去:“今天你是來特意送菜給本君?”
多少個菜啊喝成這樣?明知被克制還往上湊。
“你才菜。”藍衣稚子魔君咬牙。
“你不菜,那麽是特意孝敬本君?”雲棠劍尖不停,藍衣稚子魔君被這麽羞辱,臉色漲紅,在雲棠的劍尖刺入他皮膚時,黑岩礦力量迸發,雲棠不得不持劍後退,藍衣稚子魔君消逝在戰場上。
今日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雲棠收了劍,鳳凰游掏出帕子,遞給她:“擦擦身上的血。”
雲棠把身上的血擦幹淨,那塊帕子完全染成血色。
她把帕子還給鳳凰游,鳳凰游順手又把那塊帶血的帕子遞給裂空:“你也擦擦。”
裂空魔君身上也有傷,雲棠一頓,裂空道:“這塊帕子都是血……”
鳳凰游道:“你擰擰不就行了?”
“哦……”裂空一想也是,去擰那塊帕子,雲棠疑惑道:“你不知道讓他再拿一塊給你?他不是經常帶幾塊帕子?”
裂空看着鳳凰游,鳳凰游臉上笑意一窒,到底不敢得罪裂空魔君,掏出帕子:“抱歉,本君忘了,這塊帕子很幹淨。”
雲棠和裂空站在一塊兒,裂空安分地擦身上的血,雲棠默然。
其實她一直覺得她挺笨的,但是每次見到裂空,都有一種欣慰的感覺。她覺得自己這樣腹诽別人不好,趕緊把腦子裏的想法趕出去,裂空至純才修餓鬼道而不喪盡天良,挺好的。
現在鶴陽子見此事已經完成,他得趕緊和這幾位确認一下,如今的青山關戰場走勢是什麽。
鶴陽子叫諸位進帳。
雲棠、鳳凰游、裂空三人挨在一起,他們魔域的人都皮厚,一點也不拘束,雲棠路過雲蘇氏旁邊,雲蘇氏看見她都一抖,想到剛才那沖天的殺氣,她此時撩開袖子,正在看自己被雲棠劍風所傷的手臂,那手臂上的肉已經不能要了,有些地方都見了骨頭。
雲棠也看到了雲蘇氏的傷,她的目光輕略過去,半點沒有抱歉之意,平靜地走進帳中。
當時那種情況,雲棠不認為自己要冒險救雲蘇氏,她也沒趁機痛下殺手,要是她真趁機報複,雲蘇氏怎麽可能站在這兒?舅舅的劍很快,但是想特意快過她,非常難。
雲蘇氏能逃是命,死了也是命,半點不由人。
雲棠平靜離開,雲蘇氏哪怕經過幾次生死,知道雲棠如今對自己不如以往,可看到她這麽冷漠,鼻子還是一酸。
非煙沒和自己離心,雲棠卻先一步……
雲蘇氏這一天之內遭遇幾次險情,心裏有些怕,連說都不敢說,她垂下頭去。
蘇崇遠也走過來,雲蘇氏拉住他:“兄長……”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