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演算天機五

帳外天色幽暗,帳內燈火如明,鳳凰游模樣精致,輕飄飄地拱火。

鳳凰游一直是這種性格,魅修似乎都是這樣情感充沛、充滿惡趣味,好像情感少了些就無法在魅修之道上大成。當初死在燕霁手下的木柔奴如此,魅修之道的頂尖修士鳳凰游更是如此。

燈火飄搖之中,雲棠看着鳳凰游俊秀的側臉,鳳凰游大概挺想知道當初她怎麽出的魔域,所以假意插科打诨,實則探聽消息。

她頓了頓,誠懇地問鳳凰游:“是不是我離開魔域太久,你把上次的事給忘記了?”她沉吟一瞬,“要是忘記了,我們要不要再記起來?”

鳳凰游呼吸一窒,臉上的笑意登時一僵。雲棠說的事他當然記得,劍修多可口,他們魅修就喜歡撩撥直腸子的劍修,看劍修雙頰泛紅,讓劍修拿劍的手發顫……魅修上上下下的口味都如此。

魔君之中,青夜也是劍修,但是青夜是男人,青夜的實力深不可測,且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怕借給鳳凰游十個膽子,鳳凰游也不敢男扮女裝找青夜的麻煩,若是中途失敗還好,若是沒有失敗勾引成功,再被青夜發現他是個男的……

他可能頭都要被打掉。

所以鳳凰游沒去找青夜,反而将目光盯上了雲棠,在勾引的過程中失敗,被雲棠痛削一頓,要不是當初雲棠正值把自己拉出堕落神智的要緊關頭,她不想再殺人,恐怕鳳凰游會當場涼掉。

鳳凰游想起不怎麽愉悅的回憶,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露出一個輕柔的笑意:“本君不過是關心十獄君。”他嘆息一聲,“你若不喜歡,本君再不這樣了。”

他言語動人,換成別的女修在這裏,只怕心都要碎了,奈何鳳凰游旁邊的是雲棠和裂空,裂空什麽都感覺不出來,坐着放空自己。雲棠也體會不到他刻意放柔的語氣,她道:“哦,謝謝。”

雲棠乖乖說謝謝,她沒抽出劍時确實像個人美心善的小仙女,鳳凰游微咳一聲。

雲棠仔細想了想,如果鳳凰游只是為了探聽消息,那他大可在私底下聯合着其餘魔君一起問她,反正他們的共同敵人都是孤蒼渺。鳳凰游選擇大庭廣衆之下問出來的原因——雲棠想了想,大抵是出自魔域人隐在心底的“團結”。

厮殺成瘾的魔域人彼此殺死對方時沒有團結,但是對上外人,似乎會隐隐擰成一股繩。這樣的心态大概來自于魔域貧瘠荒涼,被修真界摒棄在外,掉下魔域的人都會被當成死了,世界上只有魔域的人最了解自己,要是他們都遺忘自己,那還有誰記得他們?

雲棠雖然不想此事再往深入讨論,但也得謝謝鳳凰游的好意,反而是鳳凰游有些微別扭。

鳳凰游的提問的确引起了衆人心中的疑惑,譚明也一眼不眨地看着雲棠,此事沒什麽不好現于人前,雲棠簡潔地長話短說:“魔域出口處有氣海,氣海爆炸時,本君以修為為盾,這才折損了修為。”

她說得簡潔,但是一些人若有所思,似乎是疑窦未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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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不只在魔域內只手遮天,因為孤蒼渺把握出口,孤蒼渺将魔域的一些魔和機關傀儡、古怪丹藥通過出口送出來,再在修真界招攬人士培養殺手和探子,也就是別稱為夜枭黑鷹的人。

這些長老們對“曉”頗有了解,也知道孤蒼渺那出口的事兒,如果真按照雲棠所說出口處有氣海,連魔君都能傷到,那“曉”怎麽可能朝修真界輸送東西。

雲棠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補充道:“本君沒有走曉的出口,走的別的出口。”

她這麽一說,那些長老們便理解了,這些長老們活了多少年歲,不乏有掌管門內事務者,哪裏能不明白:曉如日中天,孤蒼渺連魔君都能號令,這樣的人,會白白地看着出口而不把守?唯一的解釋是雲棠為了逃回修真界,也不願同孤蒼渺同流合污,自行找了其餘危險的出口,然後一身修為被炸損至築基。

衆位長老心中只剩無限唏噓。

雲棠能在魔域坐到魔君之位,對于魔域的危險自是研習頗深,她明知危險,卻仍執意回修真界。誰知她為了回修真界付出了一身修為的代價,被她放在心底的爹和娘,只看得到她修為不再,繼而嫌棄貶損。

雲棠珍而重之的蜜糖,不過是雲河真人和妻子瞧不上的□□。

事到如今,哪怕是之前勸了一句雲河,想要雲河趁機彌補關系的空滅大師也雙手合十,微微閉目,他适才想着天倫之樂,還以為不過是家庭中的誤會導致親情破裂,所以想衆生都能解開心魔,重修舊好,可現在空滅大師倒也不這麽想——如果說當初雲棠愛父母,可以超過自己的性命和苦修的修為,那麽雲河愛女,絕超不過對修為、門楣的執念,既然雙方情感多寡如此懸殊,現在雲棠已然不在意,便不必硬要攪合在一起。

氣氛有些沉重,雲河不笨,現在雖然沒有人看向他,沒有那等充滿鄙夷的視線,他也能感受到衆人對他的淡淡鄙夷,不只是鄙夷,已經是無視了。

他們好像覺得,哦,雲河,從剛才他那些行為中就能看出他其心不慈,其心不敏,若是慈愛不會嫌棄死裏逃生的女兒,若是聰敏不會看不透女兒死裏逃生中攜帶的巨大潛力。

雲河臉頰抽動,他此刻像是一個愚蠢的惡人,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他既慚愧之前自己因為執念做下那等醜事,有愧于正道身份,又後悔……如果說當初他沒有那樣,以雲棠的天賦,她好好修道,現在是否是另一個光景?

雲棠見該說的差不多已經說完,再往深說下去就要過火。

她轉而對着譚明道:“譚師兄,你的心意我已經明白,但我們都明白,我并不适合再回修真界與人共處。”

準确的來說,是不能再回太虛劍府。譚明聽懂雲棠的未竟之語,他忽然想到之前那個獻魔人,因為從魔域歸來,和修真界格格不入,在這種被全世界排擠的孤獨感中發瘋殺人,那麽雲師妹呢,她和獻魔人來自同一個地方,獻魔人努力融入正常世界,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殺人,他控制得了自己,控制不了想殺他的人,之後,獻魔人瘋狂殺人。

雲師妹在太虛劍府時被人想要廢除功法,再對着她射箭……她回不去了。

譚明想到這一點,悲戚地一笑,他不會勉強雲棠,只是心底的傷感像是被命運的無常所賦予,讓他難看地扯了下嘴角:“嗯……雲師妹,我知道了。”

譚明的傷心任誰都能看出來,現場無人說話。

尤其是太虛劍府的真君,感受更為深刻,世間大悲者,如老将為國殺敵,卻死在同胞手下,雲棠當初為救同門,展露魔功,繼而遭遇橫禍,每個人都心頭微堵。

當日雲棠救下十餘名弟子,太虛劍府七十三峰峰主中便有七八個欠了她的情,比如妙缪真君,妙缪真君一向欣賞她。可是再來一次事情會如何發展?

當時魔域興風作浪,對外屠殺百姓,對內通過水域對太虛劍府投毒,內憂外患,真君們哪怕欣賞雲棠,在那時也要忙着去處理正事,而雲棠累極,回了碧天峰休息。她只以為爹娘移情在蘇非煙身上,哪裏會想到他們會因為怕門楣受損,要私下用刑廢去她的功法?

誰會想到雲河雲蘇氏是那樣心狠手毒的畜生?

哪怕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結局,命運就是這樣。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譚明眼中滴出一滴沒有憋回去的淚,他雖然難受,卻還是哽咽着道:“雲師妹,當初在太虛劍府上,不是所有人都那樣對你。我不是,宋師兄不是,藍成師兄也不是,其餘兩位師兄更不是,只有他們……”

“只有他們!”譚明驀地提聲,他心中的悲傷積遇成團,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只能這樣用力震聲。

譚明想,雲師妹不會回來了,但她那麽好,他要讓她知道,害她的人、讨厭她的人一直是少數。

雲棠感懷譚明的好意,她知道她的師兄們一直好,藍成師兄是,譚明師兄是,宋贈師兄也是。一切感傷,在雲棠的心裏只有一瞬,繼而化成堅定,她一定要複活藍成師兄。

雲棠回答譚明:“我知道。”

她伸出手:“我過得很好,你看,這是我的道。”

雲棠手中是劍印,她想告訴譚明,哪怕她沒有回去,她也能過得很好。雲棠在譚明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而且我一定會找回藍成師兄。”

雲棠沒有大肆宣揚能複活藍成師兄。

複活之術,只能靠忘炎魔君,這麽些個正道長老齊坐一堂,誰能保證他們心中沒有執念,誰人心中無想要複活的死人,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是所有人幾乎都有的執念和痛。

要是複活之術傳出去,定會引來大堆瘋狂之人。

譚明聽到還能找回藍成師兄,心裏一震,宛如曝曬多日的旅人得遇春風洗滌,他知道此事茲事體大,不由把适才的意氣用事趕緊收好,壓抑着激動斂眸:“好。”

見安撫完畢譚師兄,雲棠看向鶴陽子。

鶴陽子對她的意思心領神會,重重地咳嗽一嗓子:“宮無涯,東面戰場如何?”

諸位長老不由嚴肅,正襟危坐,等着宮無涯彙報戰況,宮無涯上前:“東面戰場已死弟子共五千,留一萬二,殲滅魔人八千,殲滅魔二百,魔人源源不絕。”

孤蒼渺難纏之處便在于他能轉換魔人,魔人又是從修真界中來,死了他也不心疼,再加上魔域的魔對于生死之類的古裏古怪的招數多如牛毛,太适合戰場,這也難怪修真界被如此打壓。

鶴陽子點頭,宮無涯退到一旁,鶴陽子再度召來其餘戰場的主帥。

“南部戰場已死弟子九千,留六千,殲滅魔人一萬五,殲滅魔四百。”

“西部戰場……”

如今只差北部戰場的主帥還沒來,但是衆位長老們聽到這些彙報,不自覺蹙眉,宮無涯第一個站出去:“宗主,我不再建議正面作戰,建議拖延。”

宮無涯道:“對面所依仗的就是魔人,我們只要慢慢等研究到轉換魔人的秘密便好。修真界畢竟是我們的主場,我們地大物博,糧草不缺、靈石不缺……便是耗,也能生生耗死他們。”

魔域才多大?

哪怕是拼搏靈石多寡,也必定是他們修真界贏,魔域沒了靈石,就像是鳥沒有了翅膀。

反而,如果正面作戰,到時候孤蒼渺一鼓作氣突破青山關戰場,進去燒殺搶掠補充物資,那才是天下大亂。

宮無涯能當主帥不是沒原因的。

這和雲棠當初給燕霁提的拖延戰不謀而合,大同小異,但是這樣不行。雲棠當初提的建議是讓出青山關戰場,只留下小部分戰力游擊往後撤,大部隊去解決起火的後方。

等到解決完畢,再包抄深入腹地的孤蒼渺。

雲棠已經坐在椅子上,她站起身:“本君曾經也和無涯真君一個想法,但一個高人否決了本君,他說,和孤蒼渺的戰争一定要贏,盡快贏,本君認為他說得不錯。”

宮無涯道:“你去贏一個試試?你現在初來乍到,不懂青山關戰場的形勢,我等在這裏久戰這麽久,難道不比你清楚?”

時隔多日,宮無涯除了被孤蒼渺的人揍得凄慘了點,脾氣真是一點沒變。

關鍵雲棠也一點沒變,她平靜道:“你不能贏是你不行。”

宮無涯臉色一黑,雲棠已然快速道:“青山關戰場本君剛來,不夠了解,但是本君長途跋涉,從戰場後方行來,諸位為趕赴青山關戰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可看到後方成了什麽模樣?”

鶴陽子皺眉:“什麽模樣?”

難道孤蒼渺還能繞後不成?

雲棠道:“本君行來,見到民不聊生,奸人以巧言發橫財還算一般,但是,本君見到了這個。”

她從自己的袖子裏摸出一只屍鳥的屍體,這屍體死相可怕,鳥爪僵直,羽毛上還有殘血。

鳳凰游:……

鳳凰游默默離雲棠遠了點,鳳凰游身為注重風度魅力的魅修,很注意個人衛生。他對于雲棠面色如常從袖子裏掏出個鳥屍的行為表示有些不能接受。

他們劍修都這麽邋遢?

好歹放到儲物法寶裏邊,直接放在袖子裏是不是太不拘小節,她這樣對得起她那張臉?

雲棠不知道鳳凰游的想法,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頂着衆人的目光從袖子裏繼續掏出風蛇屍體、火蜥屍體、還有一只不大不小的蟲子屍體,前前後後加起來大約有幾十樣。

鳳凰游的臉色越來越差,雲棠身上揣了這麽多惡心的東西,剛才居然一直在他旁邊待着?

鳳凰游忍不住:“你就不能把他們放在儲物戒裏?”

雲棠被他那麽大的反應弄得有些懵:“不順手。”

她看鳳凰游一臉快要當場去了的表情,實在是好奇:“你之前又不是沒吃過這些東西。”

至于嗎?

鳳凰游道:“能一樣嗎?”

雲棠懶得理會他,把那些屍體分發給鶴陽子和一些長老:“諸位請看這些屍體有什麽不同?”

鶴陽子他們反反複複地查看這些屍體,一個長老驚聲道:“這些妖獸也成魔了?”

這些妖獸屍體都變了,爪子變得鋒利,眼中只剩眼白和小小的眼珠,只有米粒大小,還有灰敗的魔氣纏繞其中,和魔人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些妖獸哪裏找到的?青山關附近的妖獸不是這個樣子。”

雲棠鎮靜道:“如果青山關附近的妖獸變成這副模樣,那麽諸位就會起警惕之心,孤蒼渺的計劃如何能成功實施?”

“我和那位花費大半天時間,以飛行前往不同的城鎮,到目的地後停下來行走,這些妖獸來自十餘個城池。”雲棠把燕霁的話轉述一遍,“我們都以為孤蒼渺想從青山關戰場進攻修真界,因為魔人和魔骁勇,但是如無涯真君所說,只要修真界和他進行拖延戰,他就必定失敗。以孤蒼渺的心智,絕不會做出此等舉措。”

“進攻青山關戰場為虛,偷偷轉換魔物擾亂修真界後方,使得修真界大亂,他坐收漁翁之利才是真。”雲棠道,“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勝了孤蒼渺。”

宮無涯凝眉,不,還有另一個辦法,他本來想說……小部分游擊後撤……但是宮無涯一想青山關毗鄰皇梵宗和合歡宗這兩大宗門,這二宗怎麽可能願意宗門基業被毀?

修真界歷史悠久,宗門盤根錯節,兩個大宗底下有許多附庸小宗,這勢力沒人開罪得起。

真只有一個辦法了,可到底怎麽勝?

宮無涯正要問出口,帳簾微微一動。

——今日雲河等人是和道藏真君失散,現在道藏真君、身殘志堅的玄容真君等人也已經殺了孤蒼渺的追兵,趕到青山關戰場。

蘇非煙亦步亦趨地跟在玄容真君後面,她說擔心爹娘的安危,要賴在玄容真君後面,想要早點見到爹娘。

蘇非煙心中一半是擔心雲河雲蘇氏,一半則是……這是她唯一接近師尊的辦法。

道藏真君掀開簾子,和玄容真君一起進去,道藏真君德高望重,玄容真君名滿天下,二位真君一進來,便迎來衆人的目光。

他們早聽到腳步聲,但還以為是遲遲未來的北部戰場主帥。

“宗主。”道藏真君和玄容真君朝鶴陽子拱手。

他們二人身份不同其他,鶴陽子禮賢下士,趕緊起身:“二位真君可算來,來,請坐。”

玄容真君像是沒聽到鶴陽子的話,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棠棠,他找了她很久,試圖強闖魔域,被魔域外的瘴氣逼退,之後,他只在夢裏見過她。

“啊!”蘇非煙看見雲棠,尖叫一聲。

雲棠佩着劍,朝她望了一眼。蘇非煙才被續魂燈救回來,她渾身骨頭都像是在疼,現在一看到雲棠,她又怕又恨,她下意識抽出劍,做出防禦的姿态。

雲棠心想,現在還是別用劍來刺激她、鳳凰游和裂空了。

雲棠手指彈出一道劍氣,蘇非煙手中長劍咣當落地,她被擊中了手腕,拿不住劍,與此同時,身子也受不住那股力道,顫了兩顫,跌倒在地。

蘇非煙非常惶恐,這麽多次,她已經知道誰才是保護自己的人,怎樣她才能過得好。

蘇非煙眼中當即掉下淚來,從列座中找到雲河,哭道:“爹、爹……”她又喊,“師尊、師尊……”

蘇非煙淚眼迷蒙,她真的被雲棠殺怕了,雲棠殺了她整整兩次。

蘇非煙眼中含着霧氣,這還不算完,她身子瑟瑟:“宗主、救我……她要殺我,她殺過我!”

雲棠還沒來得及怎樣,蘇非煙就哭成這樣了。

鶴陽子皺眉,蘇非煙一進門無緣無故哭成這樣,便是之前發生過任何事,她也不該這麽沒膽色。何況鶴陽子也不喜歡這個搬弄是非的女弟子,他沉聲:“不得無禮,這位是魔域十獄君。”

他希望她知道,這裏不是碧天峰,不要把碧天峰那一套帶到這裏。蘇非煙的确是美人,美人哭得梨花帶雨固然可愛,但是在座的鶴陽子等人,足夠做她祖父,哪裏還有風花雪月之心。

鶴陽子被雲蘇氏那個咋咋呼呼的性子弄得頭疼,再看蘇非煙,發現和雲蘇氏如出一轍,他幹脆一道禁言咒打到蘇非煙身上,同時對雲棠和鳳凰游等人道:“讓幾位魔君見笑了。”

雲棠搖頭:“本君繼續說剛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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