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演算天機六
“道藏真君。”雲棠忽然問道藏真君,“那日真君得知魔人體內有黑岩礦碎屑,真君回去可研究出了什麽?”
鶴陽子、鳳凰游等人便把目光望向道藏真君。需知最了解黑岩礦的雖然是魔域的人,但是魔域死鬥常有,也就導致魔域的魔大多修擅長進攻的法門,溫如風那樣的音修少之又少,修真界幅員遼闊,雖然一些法門沒有魔域那麽古老,但是他們人多,擅長研究方向的人也多。
對付魔人,雲棠和幾位魔君只會把魔人全部殺掉,這方法只适合他們,卻不适合別人,所以在青山關戰場無法推廣。
道藏真君領命而出:“那日本君回去,同玄容真君以及南洲宗門的一些長老徹夜探讨,用了無數辦法,最後只找到一種辦法:廢靈土。”
廢靈土在修真界少而毒辣,修士若身上有傷,只要沾上一滴廢靈土,修士身體內的靈力便會慢慢被消耗、道藏真君道:“原本我們都以為魔人是被類似于機關術、傀儡術的法術控制,只靠被強化後的本能殺人,但那日雲、那日十獄君把黑岩礦碎屑從魔人體內抓出來,本君才知原來魔人也得靠着靈力,既然需要靠靈力,廢靈土便有作用。”
道藏真君道:“況且孤蒼渺野心大,操控的魔人非常多,所以每個魔人體內只有一點黑岩礦碎屑,只用很少的廢靈土就能消了他們身上的靈力。”
這的确是個法子。
鶴陽子道:“不知宗門裏那具魔人可做了這樣的試驗?”
道藏真君道:“已做,那魔人身上的靈力已經消失。”
果然有用!鶴陽子驚喜道:“那魔人可曾活了下來?”
道藏真君搖搖頭,鶴陽子眼裏的驚喜慢慢淡下去,道藏真君道:“那魔人被喚醒,以廢靈土治好後便去了。”
這話一出,在座的真君長老們都神色肅然,或有悲戚,這句話意味着已經變成魔人的那麽多人,哪怕修真界戰鬥勝利了,他們也不會活下來。
鶴陽子長嘆一聲:“時也命也。”他深深地看了雲棠一眼,“如此,我們更要早些取得青山關戰場的勝利,否則等孤蒼渺繞後,修真界也成了魔屍橫行之地。”
他問道藏真君:“你來之前可做好了如何将廢靈土投入青山關戰場的預設?廢靈土可不只能對付魔人,也能對付我們自己。”
道藏真君颔首:“回宗主,有,只需将……”
道藏真君正侃侃而言,其餘諸位長老們側耳聆聽之時,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瑟瑟去旁邊站着的蘇非煙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再度控制不住尖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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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叫聲尖利,如能穿破衆人的耳朵,霎那間打斷了道藏真君說話,引得所有人的視線朝她看去。
此時正是要緊關頭,忽然來個人一而再再而三不打招呼、尖叫打斷衆人議事,諸位長老的臉色都不怎麽好,鶴陽子更是簇緊眉頭,厲聲問道:“你又怎麽了?”
衆人看着蘇非煙小臉煞白,她剛才尖叫一聲純屬被吓破了膽,現在感受到衆人不喜的目光,下意識想為自己辯解。
然而,鶴陽子的禁言咒蘇非煙根本沖不開,她只能楚楚可憐地望着鶴陽子、玄容真君還有宮無涯,鶴陽子倒要看她耍什麽花樣,一道口訣打過去,蘇非煙身上的禁言咒就被解開。
蘇非煙哭得如梨花帶雨,身形如雨中飄萍,恐懼地指着裂空魔君的方向:“他……魔……”
原來蘇非煙剛才被鶴陽子呵斥閉嘴之後,她見雲棠居然能站在衆位長老面前侃侃而談,鶴陽子對她多有禮遇。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雲棠身上。
十獄君……那是什麽稱呼?但是蘇非煙知道,不管雲棠是什麽身份,她都是魔域的人,魔域的人卻在修真界高層面前備受禮遇,蘇非煙想不通雲棠為什麽運氣總這麽好。
她叛逃出宗門、打傷爹和她,到最後卻完全沒受影響。
蘇非煙正不平時,無神的眼晃過帳內,繼而看到了和一個異形差不多的裂空魔君,裂空魔君長得那麽像妖獸、怪物、除了腦袋的模樣正常外,裂空魔君還把自己的手變成了紫白色的觸手,身下有一灘粘稠的粘液,正在那兒無聊地玩自己的觸手 。
他這麽副非人哉的模樣加上一身魔氣,讓毫無準備的蘇非煙一不留神看到,便馬上驚訝地叫了出來。
鶴陽子看蘇非煙指着裂空魔君,哪還會不懂,他竭力壓抑着心中的火氣:“這位是魔域裂空魔君,也是不遠萬裏來助陣青山關戰場,旁邊那位是魔君鳳凰游,并非你所想之人。”
蘇非煙睫毛上挂着淚珠,仰起頭,鶴陽子心中更添煩躁,他閉了閉眼,仍然按捺不住道:“難道你認為我們這群老骨頭會把孤蒼渺的人堂而皇之放進我們內部?還有!你好歹也是太虛劍府弟子,玄容真君親傳弟子,難道你碰到了魔便是這樣尖叫落淚的态度?”
雲棠一想,蘇非煙一直是那種人,難道鶴陽子對她還抱過誤解
蘇非煙面對比自己弱的人,或者實力相仿的人,的确會頭腦清晰地作戰,但面對強者……諸如當日金光獸山洞內,哪怕蘇非煙前期再硬氣,發現自己無法匹敵金光獸後,第一反應也是哭着求師兄救她。
她面對搞不定的麻煩,第一反應就是哭着求救,或許和蘇非煙之前的經歷有關系,她每次都靠着哭得到雲蘇氏雲河的讓步,靠着哭和跪進了玄容真君的春水峰。
在衆人面前,鶴陽子嚴厲斥責了蘇非煙,他此時當真覺得這個弟子不堪大用,都上了戰場,還如此哭哭啼啼。
蘇非煙耳根紅透,她是真被裂空給吓到了。
蘇非煙不好給自己辯駁,趕緊伏身拜倒:“弟子知錯……”
她盡量讓聲音變得平穩,蘇非煙敏感小心,發現鶴陽子生氣後,本想謹小慎微,但是這一次,她居然有些做不到。
她眼睛微垂,頭也半低着跪在地上,視線範圍內能看到雲棠黑色的衣角……
她就那麽堂而皇之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呢?只是因為實在害怕叫了兩聲,就要落得個在衆人面前被呵斥的下場,她狼狽地跪着,雲棠指不定多得意。
蘇非煙心底最深處有些不服,哪怕再理智,她的聲音也仍委屈哽咽,如要哭出來。
鶴陽子哪裏聽不懂別人的委屈,他沉聲,猛地一拍桌子道:“這麽委屈愛哭就別在青山關戰場!”
鶴陽子桌上的茶盞被拍得一跳,随之跳動的不只是蘇非煙的心,還有雲河一下抓緊了的心髒。
雲河從沒見過鶴陽子這麽動怒。
雲棠則面無表情,她非常能理解鶴陽子生氣。
鶴陽子當真是火氣磅礴:“到如今為止青山關戰場死了多少人,他們無一不勇敢堅強,看見魔,知道拿刀舞劍上去搏鬥,死了也不怕。你看看這帳中的長老真君,看看你的師尊,你的師尊連戰二位魔君,重傷險些隕落,一向和你關系親厚的無涯真君,身上哪裏沒有傷痕,你看看空滅大師、看看這麽多長老、全都一身的傷。你之前在太虛劍府受人保護,所以活到現在,所以你見到一點事就要哭,被本尊斥責之後還會委屈不甘,看來是我們這些人欠你了!”
鶴陽子生氣之處就在于此,蘇非煙不只不感恩這些付出的人,還要動辄委屈,等着別人安慰。
太虛劍府怎麽出了一個這樣的人?
蘇非煙被說得臉上熱辣,淚珠又在眼中打轉,她咬着唇,不敢擡起頭來。雲河此刻心涼無比,雲河能看到其餘人的表情,他們對于蘇非煙完全是漠然和一股淡淡的厭惡。
鶴陽子道:“你回去吧,不用來青山關戰場,不過是給孤蒼渺橫添一具魔人!”
“雲河,帶她下去!”鶴陽子發話,雲河不敢不領命,上前把落淚的蘇非煙扶起來,慢慢走出帳內。
雲河極要面子,此刻腳步蹒跚,心內苦笑,今日之後,不知別人要如何在心裏嘲笑他撿了芝麻丢了西瓜,他到處說非煙的好,說雲棠的壞,可不是眼瞎
然而,其實并沒人在這點上嘲笑雲河。
頂多也是太虛劍府真君知道內情,鄙夷幾下。其餘的長老們根本不會把僅僅金丹修為的蘇非煙同十獄君相比較,二人一個天一個地,便是要比較,也是天才的十獄君同天才的玄容真君一同比較。
哪兒有蘇非煙什麽事兒?
雲河扶着哭成淚人的蘇非煙離開,這個插曲頂多惡心了一下諸位長老,道藏真君打算繼續把使用廢靈土的方法說出來,雲棠便道:“真君稍等。”
雲棠所思周全,他們魔域之人,接受的惡意大,一旦面對對自己抱過惡意的人,從來都會用最壞的可能性去揣度她。
雲棠不想讓蘇非煙聽到怎麽使用廢靈土,否則蘇非煙豬油蒙心,又像曾經那樣為了針對雲棠做出連累所有人的蠢事怎麽辦。
雲棠的聲音一響起,蘇非煙的腳步就頓了頓。
緊接着,鳳凰游也道:“真君等等再說也不遲,在确定法子之前,還是先等無關緊要的人離開。”
鶴陽子一想也的确如此,他同樣阻止了道藏真君,鶴陽子倒不是怕蘇非煙故意害人,而是蘇非煙明顯心性不佳,哪怕她不故意想害人,萬一被孤蒼渺抓走,恐怕一嚴刑逼供,她就什麽都說了。
蘇非煙被雲棠攙扶着往外走,她咬緊自己的唇瓣,攥緊手指。
他們是在防她……這意思就是拿她當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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