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洗澡

沈清淺料想屠斐行李不多，但只有一個黑色行李包還是讓她意外。

包裏是輕便的夏裝，顏色以黑白兩色為主，“你沒有冬裝嗎？”沈清淺看行李包的厚度，就不像裝有厚實冬裝的感覺。

“啊……”屠斐撓撓頭，“還沒買。”她低頭胡亂翻騰行李包，掩蓋臉紅，“之前的扔掉了，冬天還沒到，我就沒買。”

沈清淺盯着行李包裏衣物，襯衫的衣角有明顯的磨損，黑色T恤也因為掉色而色澤不一，被扔掉的棉衣大概是破舊的不像樣子。

沈清淺的眼眶突然有點酸，孩子到底是孩子，除了自身狂熱喜歡的事，她還沒學會如何好好地照顧自己。

“恩，正好，冬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買，我也好久沒買新衣服了。”沈清淺微微俯身摸摸屠斐的腦袋。

屠斐窘迫地應聲，低頭開始疊衣服往衣櫃裏放，沈清淺蹲下在一旁幫忙。

沈清淺的家，海京市繁華地段，寬敞的兩室一廳，獨立衛浴，書房和陽臺，實際面積比屠斐預想中的大。

沈清淺主卧，屠斐側卧，說是側卧但空間比屠斐離家後住過的房間都寬敞明亮。

行李少，收拾得也快，不到十分鐘就完事，沈清淺收起行李箱，“我放到陽臺去，你洗個澡歇會，晚點咱們出去吃飯，順便買點生活用品，”

沈清淺說話間回身，屠斐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她笑了笑，說：“這下有你這個小勞力，我不怕買東西沒人拎了。”

屠斐立刻點頭，拍拍胸脯，“家裏以後的活兒都歸我，阿姨随時吩咐我。”

沈清淺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別這樣，咱們以後住到一起，過日子是細水長流的事。”

沈清淺剛拎起行李箱，屠斐伸手要搶着幫忙，沈清淺閃身躲開，屠斐力度過猛，差點撞到沈清淺。

兩個人重逢以來最近的距離，不是擦肩，而是擦面。

屠斐聞到沈清淺身上淡淡的香味，好像是小時候聞過的梅花雪花膏。

沈清淺怕摔着屠斐，伸手扶了一把，她擡手揉揉屠斐的腦袋嗔了句，“冒冒失失的。”

沈清淺去陽臺，屠斐臉紅地跟在身後，沈清淺頭也不回地說：“屠斐，兩個人一起生活，習慣不一樣難免會有小摩擦，有問題及時和阿姨說，同樣，”沈清淺突然停住，屠斐跟得緊，差點又撞上，沈清淺輕笑，“你這是貼身跟蹤我？”

屠斐眼睛一亮，“阿姨還知道我們刑警隊常用的話呢？”

放好行李，沈清淺面對面和屠斐鄭重地說，“工作上的事，我不會多問，但是生活上，我會管着你，這也是我師姐，你媽媽的親自叮囑。”

屠斐點頭，她一定會乖乖的，沈清淺補充道：“我剛才說的，兩個人難免有摩擦，有問題就說出來，我做的不好的，讓你不舒服的，你告訴我，同樣你做法欠妥的，我也會告訴你，咱們争取求同存異，和平生活。”

“我都聽阿姨的。”屠斐在沈清淺面前很乖，至少從不會頂嘴。

沈清淺和祝琇雲打電話報平安，祝琇雲無奈道：“要不然我說這孩子可能不是親生的，見天跟我對着幹，到你面前可乖了。”

“師姐有性格，屠斐也有性格，我以前也有，不過和病人接觸多，脾氣練出來了。”沈清淺和祝琇雲簡單聊天就挂斷電話，她回房前望了眼嘩啦啦作響的浴室，突然想起浴室裏沒有備用的浴巾。

沈清淺回房間取毛巾敲開浴室的門，“腫麽惹？”水流戛然而止，屠斐含糊不清地問。

“浴巾。”

“噢噢。”屠斐在警局洗澡的條件太艱苦，頭一次在寬敞明亮的浴室裏洗澡，她開心張嘴接水，再龇牙像是射擊一樣射出一條筆直的水線。

沈清淺突然敲門，受到驚吓的屠斐咕嚕咽了一口洗澡水，她偷偷開了一條門縫，小腦袋探出來，黑曜石似的眼睛泛着潮濕，“謝謝阿姨。”

“裏面潮，我待會把換洗的衣服放在外面就去書房，你洗完直接開門拿。”沈清淺關上門時，瞥見屠斐平常白皙的肌膚泛起潮紅，應該是洗澡時溫熱的水流刺激的。

年輕人的皮膚到底是好，身材也是大姑娘該有的樣子了。

誰叫沈清淺視力5.0呢，無意的一瞥也看得清清楚楚。

倒是屠斐，放肆地玩水，視線模糊，沒看清沈清淺臉上淡淡的紅。

盡管沈清淺說過，她會去書房，屠斐心底卻有不安。

明明去過澡堂子，見識過無數女人的身體，也被人家看過，但屠斐現在卻羞赧得像個小姑娘。

屠斐緩緩打開門，透過門縫先側耳聽，客廳沒動靜，她慢慢拉開門，跟做賊似的抓起門口板凳上的衣褲。

屠斐一把抓進來時沒覺得有什麽，等看清淡粉可愛的小內褲和黑色貼身吊帶時，她害羞的紅藏在水潤的肌膚裏。

從裏到外的衣褲都是沈清淺的，屠斐剛剛以為沈清淺只是幫忙拿她的衣物而已。

屠斐一度擔心尺寸不合适的事沒有發生，她敲開書房的門道謝時，沈清淺給出答案，“我之前目測買的，想着你以後可能會過來，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屠斐本想誇兩句，但似乎又不合适，誇阿姨真有眼力，一眼看透她是平胸嗎？！

屠斐想到自己的size，臉頰紅紅地關上門，她低頭扯開長褲，看裏面粉嫩嫩的小內褲，真不是她的風格，門突然在這時開了。

屠斐臉紅地放開手，新買的褲子松緊帶質量太好，這一下猶如橡皮筋抽在屠斐的小腹上，疼得她倒吸口氣揉着小腹。

沈清淺一眼瞟見漂亮緊致的馬甲線，回想屠斐剛才的動作，她抿唇克制笑意，“買了好幾個顏色，順手拿了個粉的，小姑娘穿什麽都好看。”

屠斐耳根子都紅了，好看……恩，內褲好看？還是她穿粉嫩內褲好看？這話無論怎麽解釋，聽着怎麽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