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舒服

“對了。”沈清淺出聲，打斷屠斐的胡思亂想，她牽起屠斐的手，“這裏有吹風機，你吹幹頭發再休息。”

沈清淺家裏有不少屠斐沒見過的電器，她小時候家境尚可，但父母勤儉持家，很少買非生活必需品。

屠斐第一次用吹風機是大學時去闕寧凝家裏玩，她像是體驗新奇玩具吹自己的頭發，那時她想，等以後有閑錢自己也買一個，等來等去直到現在也沒買上。

“我給你吹？”沈清淺注意到屠斐黑溜溜的大眼睛藏着好奇，擔心她不會使用，“坐下吧。”

沈清淺的指尖穿過發絲，惹得屠斐脊背都是蘇麻的，奇特而又舒服的感覺。

“你頭發很好。”沈清淺的誇贊在吹風機呼呼聲中顯得微弱，屠斐沒聽清，便急着轉過身，“什麽？”

沈清淺保持原樣的手直接觸碰到溫暖的肌膚，細膩的觸感很舒服，沈清淺捏了下緊致的小臉，提高音量，“我說你頭發很好。”

屠斐眉眼一彎，笑了。

面對沈清淺時，屠斐特別喜歡笑，明明平日裏都是冷着臉的人，卻總是輕易被觸動微笑開關。

“我記得你後背受過傷留疤了，現在還有嗎？”沈清淺拔下插頭，收好吹風機。

屠斐跟在沈清淺身後，擡手抓抓後背，“不知道，可能還在，阿姨看看。”屠斐抓起T恤和吊帶，白皙僅致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剛剛洗完澡還泛着漂亮的粉紅色。

“這呢。”沈清淺當年幫忙處理的，一眼就瞧見蝴蝶骨上的痕跡，她指尖輕按，一股熱蔓延屠斐的全身，不過她舀純沒吭聲。

“等我明天從醫院拿個藥膏回來。”沈清淺沒注意到屠斐的一樣，指肚輕撫，呢喃道：“摸起來還挺明顯的。”

屠斐深吸氣，大氣不敢出，可能是剛洗完澡，她一直都很熱。

“你啊，小時候太淘氣了。”沈清淺嗔怪的語氣是心疼，“三天大傷，兩天小傷，都是你那個朋友帶的。”沈清淺輕輕拍了一下屠斐的後背，“以後我得看緊點。”邊說邊扯下T恤和吊帶，“去休息吧。”

屠斐回身反駁道：“不是我朋友帶的，她人很好，對我也很好。”

“還跟我頂嘴。”沈清淺故意板着臉。

屠斐咧咧嘴，讨巧地笑，沈清淺擡手擰屠斐的耳朵，嗔道：“睡你的覺去。”

目光相遇，兩人不約而同泛起笑，沈清淺收起刻意的嗔，笑着說：“去吧，晚點我叫你。”

屠斐躺在柔軟舒服的大床上打了個幾個滾，素雅的房間有淡淡的香氣，她趴在床上，被子上也是熟悉的香氣。

屠斐抓來手機，發信息給陳光輝：輝哥，最近案情的進展，方便的時候跟我說下呗？

陳光輝回複的很快，寫着：我聽老大說你來了，樂壞我了，本來想找你吃飯給你接風，不過老大說你剛來，讓我別打擾你，案情你也別急，我都整理好筆記了，明天你來局裏就能看見，今天好好休息。

屠斐和陳光輝調侃幾句放下手機醞釀睡眠，連日來的折騰，疲倦的人放松戒備，很快入睡。

沈清淺今天因為屠斐請假，手機沒消停過，大多是病人打來，她答疑就可以。

翁曉夏一直沒打電話過來，這說明醫院沒有突發情況，沈清淺難得有大把時間看專業以外的書，她抽出之前沒看完的《森業系列》第三本：吹盡狂沙始到金。

《森業系列》是森業集團旗下出版社出版的書籍，由高校知名教授執筆，森業高層參與，收錄森業集團從無到有，從默默無聞到成長為行業标杆的所經歷的關鍵節點和感人事件。第一本《天道酬勤》和第二本《砥砺前行》沈清淺在上半年抽時間看完了。

第三本《吹盡狂沙始到金》最接近當下的森業集團，書中提到不少關于森業集團的未來展望，大多是出自總裁紀景明之口。其中，就提到森業集團今年主要是鞏固原有基礎上擴大市場占有率，具體的手段無外乎研發新産品，謀求強強聯合之類，看似言之鑿鑿卻又虛得不行。

沈清淺手機嗡地震動，她設置的鬧表響了，她起身去屠斐的房間。

夏日天氣炎熱，屠斐開窗而睡，後腰因為她側卧蜷縮的姿勢而暴露在空氣中，白皙的肌膚和最初一樣。

屠斐的膚色偏白，是女孩們豔羨的曬不黑的類型，沈清淺無聲地繞到正面。

屠斐筆挺的睫毛低垂覆蓋住雙眸，高挺的鼻梁讓整張臉都變得立體，潤潤的紅唇發出輕輕的呼聲。

屠斐睡得很香，沈清淺看着她的臉出神，大概是太累了，偶爾會發出輕輕的鼾聲。

屠斐的身體突然彈跳了一下，沈清淺被吓一跳，以為她會醒來。

屠斐只是吸了吸沒有流出來的口水，她翻身仰面朝天繼續睡，米色的體恤被蹭得歪歪扭扭，僅致的小腹線條一覽無餘。

沈清淺下意識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她和屠斐相比，訓練強度差太多，她的小腹最多算是平坦結實，屠斐則是沒有一絲贅肉，僅致利落。

沈清淺拿來枕巾輕輕覆蓋在屠斐暴露在外的小腹，她蹑手蹑腳出去，打算讓屠斐再睡會。

沈清淺回到書房收起《吹盡狂沙始到金》放到書櫃，隔着玻璃窗，書面上是是紀景明的半身照片。

紀景明紀文博濃眉大眼，長相頗為敦厚，外人眼裏他是成功的企業家，口碑極好。

當鬧表再次響起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夏日夜晚姍姍而來。

沈清淺決定叫醒屠斐，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容易睡不着。

屠斐小腹上的枕巾早就被壓在她身下，她指尖無意識地抓着T恤往上拽，大概是睡熱了。

夕陽餘晖灑進房間，屠斐的臉上是暖色的光亮，沈清淺輕輕坐在床邊，有點不忍心叫醒她。

屠斐的小爪子突然抓了兩下小腹，沈清淺盯着泛紅的兩個道子，這孩子下手夠狠的。

養養蟲似乎爬到別的地方去了，屠斐翻身，右手用力往後背撓了兩下，左手也往後背夠，她賴唧唧地唔了一聲，分明是沒抓到正地方發出不爽的哼聲。

沈清淺看着她別扭的造型，聊起她的T恤，探手進去，特意撓了撓屠斐兩手之間的位置。

“恩~”屠斐輕哼，似乎很舒服，她身體翻騰了下，含糊不清地說：“往上點~”

沈清淺往上抓了兩下，屠斐身子抖了下，臉埋在被子層，呢喃道：“唔~呼~”舒坦的呢喃聲。

沈清淺無聲地輕笑，擡手輕輕拍拍屠斐的後背，真是夠孩子氣。

屠斐身子一激靈，感覺到身後有人，她猛地握住沈清淺的手臂，自己翻身的同時往下拽沈清淺。

沈清淺力氣饒是大，也比不了專業刑警出身，這一下被拽得直接撲進屠斐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