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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班又在考試，上午最後一堂課的鈴聲敲響，秦楚就在一班的門口守着，直到瞧見任原朝他超小幅度的揮了揮手叫他先走，才一步兩回頭的離去。

今天中午的食堂一如往日熙熙攘攘，人聲鼎沸。連插隊這種事也要每天發生好幾撥。

前面的女生插隊就算了，聊天還加肢體動作，高束的馬尾辮左一遍，右一遍的掃在秦楚的臉上。

秦楚往後移了一步，那女生不知道講到什麽好笑的，捂着嘴後仰起來，馬尾再一次呼扇到秦楚臉上，秦楚皺起眉頭作勢要說。

站在秦楚身後的李念一先一步伸手拍了拍女生的肩：“同學你頭發掃到我朋友了。”

女生回頭：“啊......不好意思。”

那女生轉過去安靜了沒多會兒，又轉過來問：“念一學長下周我們有個秋冬籃球賽，你可不可以做我們班的指導啊？”

李念一圈着某個黑臉家夥的脖子笑的一臉溫和：“己經接了其他班的邀請，我不接受插隊的不好意思。”

秦楚沒忍住，輕聲笑出來，還是毫不留情一把扒掉圈着自己的手臂。

女生漲紅了臉，也沒什麽好辯駁的，默默地轉了回去，一直安靜的到打完飯離開。

秦楚好不容易搶到兩個學生剛離開的空位，一手托腮，一手有節奏的在桌上敲擊。

“幹嘛不吃飯？”

“任原還沒來，我跟他一起吃。”

李念一挑眉，仔細審視了一遍秦楚：“怎麽跟小媳婦似得？你喜歡他？”

“哈？”一副被吓到的樣子。

那樣詫異的反應也不像裝出來的，難道不是？還是沒發現自己心底的想法？李念一目光流連在某人臉上，忽然目光一禀，佯裝咳嗽了幾聲，默默扒飯。

都怪自家妹子天天的耳邊唠叨，什麽耽美，什麽男男，他一大好陽光型男現在腦子裏都在分析什麽啊，卧槽別人知道了還怎麽有臉混！

秦楚持續着“望婦石”的狀态，目光掃過每一個剛進入食堂的學生，然而還是沒有看見那個人，也不知道對面默默扒飯的人的心理活動多麽精彩紛呈。

李念一吃飽喝足消化了一會兒，看了看手表：“下午地理測試，現在離開考時間還有大概二十分鐘，你繼續等？”

秦楚遲疑了一會兒，起身往外走，桌上那個餐盤還是滿滿的，變涼的飯菜。

李念一跟在後面，雙手插在口袋裏，看了一眼餐盤，微微皺起了眉頭，到底要不要問問自家妹子？不、不行！妹子一定會興奮到來學校一看究竟的，那家夥太麻煩了。李念一猛地搖搖頭，把想法甩出去。

下午考試一過，就剩了節自習課，時間比起上課就像是網頁下載了加速器，蹭蹭蹭的就轉過去了。

秦楚跟任原不同路，所以下午放學秦楚一般不去打擾某人，或者說是耍心機的和李念一打會兒籃球等着任原經過操場，然後不經意的叫住他。雖然每一次任原都拒絕一起玩耍就是了。

沒吃午飯秦楚早就餓的不行，玩了一小會兒就懶得動了，還不見任原出來，球場周圍的看客們由于天氣寒冷也減少了大半，索性丢了籃球坐在地上。

“我妹發短信催我回家，說是有要緊事兒。”李念一已經背好了書包，伸着手要拉秦楚起來。

秦楚利落的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到籃球架底下拿了書包。

過了放學的點，校門口已經沒什麽人了，冬天黑的也快，才這會兒路燈都亮起來了。

“嗨~小哥。”漂亮的女生什麽時候都是最吸引人的，這一聲招呼，校門口附近十之八九的男生都轉頭看了過去，包括李念一。

“小哥，你的自行車。”漂亮的女生針織衫，黑色緊身褲搭着小短靴，纖細高挑，朝着李念一的方向揮手。

“不會是你認識的人吧？”李念一胳膊肘子戳了戳旁邊的人，“自行車看着蠻眼熟的。”

秦楚回頭，漂亮女生果然更加大力的揮動手臂：“小哥~”

“什麽時候認識這麽漂亮的妹子也不說一聲。”李念一揮揮手，“我先走啦，你們聊。”

已經到面前的安琦跟李念一揮揮手，拍了拍自行車座：“小哥，你的自行車。”

因為另外一件不愉快的事情，秦楚對這件事也一并記得清楚，接過自行車：“謝謝，你叫安琦沒錯吧？”

“啊，你還記得我名字。”安琦明顯非常開心這件事。

“我叫秦楚，作為答謝，我請你吃飯？”

安琦爽快的答應，并且提議：“用自行車載我怎麽樣？講真我是在摩托車上長大的，非常想感受下坐自行車什麽感覺，拜托滿足下啦~”

秦楚看了看校門口并不多的學生，點頭答應。

因為是山地車，安琦只能坐在前面，俯身趴在車把上，兩個人挨得很近。

安琦甚至能感覺到少年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問：“我要是在車子上亂動，會不會摔倒？”

秦楚平視前方，臉上始終帶着一種在學校裏沒有的陰戾感，聲音仍然平平淡淡的回答：“大概會的。我們去附近的咖啡廳？還是家常菜館？”

安琦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家常菜館吧。”

大概騎了十多分鐘，安琦把玩着自己不算長的頭發問：“你都不問我怎麽知道你在這個學校的嗎？一般來說應該是很好奇吧。”

秦楚揚起嘴角：“好奇啊，可是現在問了，等下我們吃飯的時候聊什麽。”

“哇，你這個人還真是......姐保證你有話題聊啦。”

秦楚沉吟的點點頭，下巴有意無意的碰到女生的頭頂。

“有問必答嘛？”

女生側頭回答的十分認真：“我沒有生過孩子，這個回答不了。”

秦楚一怔，車子都晃了晃，就聽見女生隐忍的笑聲，故嗔道：“誰要問這個啊。”

兩人有說有笑的騎到離學校最近的一跳商業街，車子停在秦楚常去的一家館子門口，秦楚先進去選了位置點菜，只是那看着菜單的眼神兒總有種說不出來的狠厲和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