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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在學校的時間，兩人依舊保持着，應該說是秦楚仍然堅持着中午食堂“偶遇”這件事，也只有這件事而已。

期中成績下來的之後，更多的壓力撲面而來，聽聞一班已經基本完成了高三的所有課程，提前進入高考總複習。這一消息壓得其他班級一口氣提不上來，紛紛憋着趕進度。

期中一過，不知道哪個班先帶的頭，其他班級紛紛效仿這一傳統，在黑板的旁邊每天記錄着高考倒計時。

對于每天如一日努力的尖子班來說，不管有沒有倒計時，他們都恨不得一天能有28小時。而對于平行班，大家松散慣了，真正用功的也還是那些人而已，不抱希望的人仍然不抱希望。

那些倒計時也許是想讓這一層樓的教室看起來更像高三的班級。

李念一跟秦楚兩個人翹了政治老師的課，是故意的。

将進入十二月的天氣十分寒涼，兩人打了會兒籃球也沒熱起來，李念一跑去學校小賣部買了幾根熱烤腸，兩人迅速分食完畢。

秦楚穿的單薄，冷的鼻子有些發紅。李念一扔了烤腸的簽子，想了好一一會兒：“學校是不是有閱覽室？”

“問我？”秦楚翻個白眼。

李念一想了許久說道：“等下去找老師借閱覽室的鑰匙，要是問起來就說咱們班自習。”

兩人進了初中部的教學樓，在二樓樓梯口旁邊的辦公室。李念一敲門進去：“老師我們來借閱覽室的鑰匙。”

老師是個小老頭，戴着老花鏡，聽見聲音，擡頭瞧了瞧兩個少年，放下手中泛黃的舊書：“也是去自習的啊，等着我給你們拿鑰匙。”

“謝謝老師。”

小老頭挨着三個抽屜翻了個遍，并沒有找出鑰匙，自言自語的說着鑰匙呢？我明明就放在這兒了啊。

半晌，老頭一拍腦門：“下午一上課，就有個學生借走了，他應該還在閱覽室沒出來呢，你們去吧。”

兩人對視一眼，告別健忘的閱覽室鑰匙管理員，往樓下走去。

閱覽室在一樓的拐角，三間教室的大小。門虛掩着，秦楚用手推了推，回頭看着李念一：“我們不會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吧？”

“那你就閉着眼睛，我親你，讓他們看了尴尬去。”

秦楚嘴角抽了抽，放下了握着門把的手：“我還是去操場挨凍吧。”

李念一幾乎是推搡着秦楚進了閱覽室，一排排的書架，光線在地上并不分明暗的排成排。秦楚剛知道學校還有個閱覽室，第一次進來好奇的四處轉轉，窗邊擺着長條桌和椅子，窗臺放着仙人球和長勢旺盛的吊蘭。

“喲~這麽安靜真是個好地方。不是說有人嗎？怎麽沒......”

“你可以腦洞個靈異故事。”李念一懶洋洋的聲音隔着好幾排書架傳來。

任原一臉迷糊的擡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某人，繼續趴在桌子上休息。

秦楚還呆呆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想到那個比他們先借了鑰匙的人就是任原。剛才的話有沒有被聽見啊？李念一那個家夥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啊！不過任原迷糊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啊啊啊啊！

“秦楚？”

許久聽不見秦楚的回應，也沒聽見什麽聲音，李念一起身，拉開椅子往秦楚的方向走。

“我們還是出去吧。”秦楚忙轉身攔着要過來的李念一。

“怎麽了？”明顯帶着疑惑朝裏張望的李念一，看了看秦楚，“你看見了什麽？”

“啥也沒有嗎，這裏也沒多暖和，我們還是出去打球吧，運動熱的快。而且下節歷史課我還是要上的。”秦楚推着李念一往外走。

李念一也不抵抗，随着秦楚走到門口：“離下課還有近半小時，你想好了？”說着伸手拽了拽秦楚校服褲子的腰，果然裏面除了胖次就是光溜的大白腿。

“卧槽！你拽我褲子幹嘛？”

李念一忍着笑：“看你穿了幾條褲子。”

“當然是一條，你不會問啊，動什麽手。”秦楚一臉防備的護着自己的褲子，懊惱的臉微微泛紅。

“哎？你臉紅了？”

“紅你妹！我那是凍得，快點走，我們去打球。”秦楚把李念一推出門外，自己也退出來，悄悄的掩上門。

“這麽急着推我出來，是不是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怕我親你？”李念一繼續調戲。

秦楚翻了個白眼，再次催促着李念一離開。

兩人回到操場上，秦楚還是冷的不行，卻再沒有說一個跟冷有關的字。兩人打了會兒籃球，秦楚球技不如李念一，各種被扣籃，一會兒就玩的沒了興致。不動又冷，心裏默默後悔剛才不出來其實也好，還可以偷偷看任原睡覺。

可是不想讓別人看啊。

秦楚和李念一出去的時候，任原就已經清醒了，在閱覽室坐了一會兒，随手拿了旁邊書架的書來看。翻了幾頁，怎麽也看不進去，任原看了看時間，鎖好了門，去還了鑰匙。

在二樓的窗邊，任原看着樓下籃球場上的少年奔跑、跳躍、被扣籃，不死心的再一次重複，灌籃失敗。

到後面少年抛了球，洩氣的坐在籃球架下面，又因為太涼蹭的跳起來，到水泥地上坐着，校服的拉鏈一直拉到頂，鼻子一下的部分都縮在立起來的領子裏，連手也縮在衣服裏。這麽怕冷為什麽不多穿一條褲子？真是凍死了也活該。

下課鈴響，初二的小朋友呼呼啦啦的沖出教室，任原一個大高個站在窗邊就顯得有些紮眼，禁不住小學弟學妹們探究打量的眼神兒，迅速下樓。避開了正對籃球場的正門，從側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