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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已經進入十二月的天氣，幹冷幹冷的。

一大早的，秦楚就接到安琦短信：人找到了，要不要面說。秦楚利落的應了，拎着剛買的豆漿油條擠上去學校的公交車。

這幾天依然死皮賴臉的粘着任原，然而對方涼的仿佛兩個人剛認識，剛認識的時候還被救了的說，現在直接當他是空氣了。

秦楚晃晃悠悠被擠到站，下了車，油條已經扁成片了，豆漿還剩了小半杯，另外的都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撒在外套上了，還能讓人舒心上學嘛！

秦楚無語望天，餘光就瞥見正在過馬路的任原，随便用袖子蹭了蹭衣服，忙應了上去。

“早~”放開的笑臉。

任原看了一眼一臉燦爛的秦楚的外套上的水漬：“早。”

秦楚一反常态的聒噪，安靜的并排走着。任原瞥了一眼，秦楚正在狼吞虎咽的吃油條。

還沒到校門口就被忽然沖上來的男生攔住：“任原！~”

秦楚下意識就擋在前面，男生渾然不覺，繼續說道：“沒想到真的是你哎，我叫林尤溪，三班的。”

任原繞過秦楚繼續往前走：“我大概不認識你。”

“別擋道兒，上課要遲到了。”秦楚自動趕人。

“我是惠子嬸娘老公的哥哥的孩子。”

秦楚和任原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有點蒙，任原忽然想起來那天吃飯的時候，那個男人問起學校時提到過親戚家的孩子，頓了頓問：“林叔叔家的？”

“對對。”林尤溪點頭，“我叔說是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同名的人呢，真是緣分哈。”

秦楚腦子裏一串問號，怎麽誰都能看起來跟任原很熟的樣子，就他不行。轉身去扔個吃完的早餐垃圾回來，那兩人已經走進了校園，秦楚心裏一片哀嚎。

中午食堂果然又碰見這個叫林尤溪的，那自來熟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竹馬呢。

秦楚受傷的一邊默默的扒飯，介于今天這家夥實在太安靜了，任原側頭看了他好幾次，每次都是低着頭吃飯，怎麽今天都跟食物杠上了？

終于有一回兩人眼神兒對上了，秦楚微微笑着，任原有些別扭的錯開目光就聽見對方賤賤的問題：“原兒你是不是更喜歡我安靜的樣子？今天看了我那麽多次動心了嗎？”

任原心裏翻個白眼，打算徹底不理某人了。

林尤溪：“沒想到你倆關系也很好嘛。”

“那肯定啊。”秦楚接話。

“我記得秦楚，你是不是那個入校考試全校第二的？好像是這個名字來着。”林尤溪忽然的一句話，秦楚沉了臉色，片刻就打着哈哈回複：“肯定記錯了，我平行班撐死了也就中上。”

“當時還挺叫人吃驚的，一二名差一分，直接甩第三名二十多分哎，結果兩年多了還保留的第一名就是任原同學啦。”

“那是那是，我們任原品學兼優啊！”秦楚狗腿子的誇獎起來，手機在口袋裏嗡嗡的震動。

秦楚看了眼，是安琦的短信，又放回口袋。

有林尤溪這個話多的角色存在，雖然代替了自己的存在感，任原好像也不是那麽排斥自己了，秦楚覺得先假裝把這個家夥當成朋友好了。

下午一放學，秦楚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态，不聞不問，孤家寡人。

李念一叫了好幾聲，秦楚罔若未聞，書包也不帶急匆匆的出了教室，那臉色比從前的冷漠多了點戾氣。

李念一堵住王冉的去路，王冉擡頭就對上一張微笑的放大在面前的臉，瞬間紅了雙頰，眼神飄忽的不知道往哪裏看才好。

“這幾天秦楚有點點反常啊，你知道什麽原因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王冉松了口氣，諾諾的開口：“不知道，你可以找任原問問......他好像很在意，嗯......前兩天任原忽然不理他了。”

“唔......”李念一沉吟了好一會兒，也許可以問問看吧，“行，謝啦。”

“不、不客氣。”王冉一低頭嬌羞的跑開了，那樣的笑容實在是晃眼。

這邊秦楚匆匆的趕往跟安琦約見的地點，安琦已經在花壇邊翹着二郎腿等了半天，招呼着秦楚。

“今天他還會去那是嗎？”秦楚也不坐。

“嗯，打聽清楚了每周三都去，這會兒還早，我們吃個飯再去吧。”安琦起身整了整衣服，忽然盯着秦楚問，“現在總該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打聽那個人了吧？”

“想知道？”

安琦看了看秦楚的臉，幹淨俊秀，那眼睛裏透着點人看不明白的狠厲，忽然覺得這個大男孩可能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嬉笑着：“嗯.....也不是很想。”

秦楚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那我們去吃飯吧~”

時間剛過十點，秦楚和安琦在冰點的吧臺坐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無關緊要的話。

這會兒的酒吧算是剛開始營業，人還不多，酒吧裏放着音量合适的輕搖滾類型的歌曲。散座做了一堆學生摸樣的人，喝着啤酒，叽叽喳喳的幾乎要蓋過音樂的聲音，不知道誰摔得瓶子，“啪啦”一聲幾乎吸引了大半的人看過去。

兩個人針鋒相對，一個女生扶着另一個掩面哭泣的女生，還有一個男生在中間試圖阻止兩個要打起來的人。

秦楚淡淡的瞥了一眼過去，目光掃過酒吧的入口處，又伏在吧臺。

“真是年輕啊。”安琦還在看向學生那邊。

“別看啦，你手機響。”秦楚瞥了眼旁邊震動不停的手機，瞥了一眼屏幕：老爹。

安琦接完電話，滿臉歉意：“老爹說有急事叫我回去一趟。”

秦楚想也不想的回答：“拜拜。”

“哎？好歹挽留一下嘛，算了，我走了。雖然不知道你要幹嘛，不過注意安全。”安琦也不多磨，利落的起身拎了包離開。

秦楚等到十一點半，那個人才出現在入口處，左右張望着進了門坐在視線比較開闊的中間的位置，叫了一杯酒，眼光幾乎不停地四處打量。

酒吧裏的音樂變成了震耳的現場演唱，秦楚看了看時間有些不耐煩起來，手滑摔了玻璃杯，那人終于起身朝洗手間的位置移動，秦楚頓了頓跟上。

秦楚關洗手間的門的力氣大概有些過，那人回望了一眼，抖了抖，拉好褲子拉鏈，洗手。秦楚雙手環抱倚着洗手池站着。

那人疑惑的眼神兒又看了看秦楚，好像想起了什麽：“你是......”

秦楚扯了嘴角，邪魅一笑，一拳打斷了那人的話，那人一瞬間有些懵，又挨了秦楚幾拳，終于想起來要反擊。

那人人高馬大，胳膊幾乎是秦楚的兩倍粗，揮起拳頭來自然也是虎虎生威，兩人基本持平狀态，你吃我一拳，我回你一腳。

兩人都挂了彩，秦楚摸出碎玻璃片猛地一劃，對方胳膊被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那人吃痛，一腳踹在秦楚肚子上，秦楚踉跄的後退兩步。

血在地板上濺出一灘猩紅，那人表情狠厲的走向艱難站立的秦楚，怒吼一聲，一拳砸下來，秦楚一躬腰，閃在旁邊，肘擊那人肋下，順勢手握玻璃碎片直指那人脖頸。

那人咽了口口水，不敢挪動，玻璃碎片的尖頭戳在皮膚上，那種緊張感快要淹掉手臂傷口的痛感，少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雙眼睛仿佛發狂的野獸。

半晌，那人開口：“對不起。”

秦楚大口的緩慢的喘着氣，緩解身上的痛感，一腳踹倒那人，丢了玻璃片，開門出去。

街上的風很冷，秦楚沒敢在酒吧門口停留，招呼了計程車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啊.....發到這裏了忽然想起來，我應該交代一下的。算了等下寫到簡介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