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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四人一起遛夜的經歷，再平淡不過的夜晚也顯得不一樣起來，這是青春裏別樣的記憶。

所以學校裏再相見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麽是同他人不一樣的，關系更加親密起來。

只是任原那之後得了重感冒，不得不在家休息兩天，好不容易來學校了，整天鼻涕不停，膚色太白襯得鼻子紅似小醜的大紅鼻子被李念一吐槽了半天。

秦楚對于沒有考慮周全夜風吹病了的這件事非常內疚，鞍前馬後，殷勤倍加。

低年級的學生們在準備即将到來的元旦聯歡晚會，放學的時候總能在樓梯拐角聽見各種音樂和排練的聲音，相較之下高三整個一層樓都格外安靜。

即使是最後一個相聚歡鬧的節日，在老師們的商議下依然換成了下午提前一節課放學，各班老師可以自行組織活動。

大多數班級組織聚餐，仿佛提前了畢業踐行。

在沒有酒精托底也依然歡鬧的聚餐結束，馬不停蹄的迎來了期末考試。

學生的考試持續着幾家歡喜幾家愁的狀态，考試過後的漫長寒假和新年總能使人覺得獲得安慰。這個時候也是最能辨認高三和其他年級的區別，那一臉平靜，考完出來安靜吃飯繼續學習的一定是高三生。

為期三天的考試結束，短暫的休息兩天，高三生們進入了補課階段，将一直持續到過年前五天結束。

依然跳脫的個別人也紛紛消停下來，寒冷的冬日課堂裏總是很安靜，卻仍然帶着點歲月匆匆的色彩。

學校的食堂也放了假，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無法滿足每天外面吃飯的往返時間，越來越多的人選擇自帶午餐。除了林尤溪，那三個人每天泡面、面包或者外賣。

林尤溪每次面對三人吃着自己母親精心準備的豐富午餐都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罪惡感。

“要不我托媽媽多做一點。”

李念一瞄了一眼食盒，咽了口口水搖搖頭：“不是一點，是三個正在長身體的大男生的量啊，你要累死你媽。”

“這麽說也是.....我媽其實不會介意啦。”林尤溪咬着筷子，笑的傻兮兮的。

秦楚吃的很少，吃飯也比較快，起身去扔了便當盒趴在桌子上玩手機：“還有十五天補習就結束了，吃飯什麽的也不見得你在家就能怎麽吃大餐，還不是一樣叫外賣。”

李念一翻翻白眼：“那是你好不好。”

手機震了震，秦楚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忽然起身出去了。

任原看了看時間，清理完自己的食物垃圾丢進垃圾桶，等着林尤溪吃完各回各班。

下午的課秦楚有些晃神兒，王冉兼顧着自己和同桌兩人的試卷錯題筆記。

秦楚的那通電話是安琦打來的，安琦說那個家夥在打聽他的消息，雖然不一定能找到，還是叫秦楚最近一段時間小心一些，尤其不要去酒吧一類的地方。

秦楚在這個城市沒有什麽污點可循，安安分分的高中生，業餘時間基本都在超市打工，想找他說容易也稍微有點難度。

秦楚問安琦上次叫她打聽消息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安琦表現的很輕松，她說朋友嘴嚴，沒什麽問題。

下次幹壞事是不是應該徹底點，秦楚趴在桌子上，前面高摞的書本擋着臉，在紙上畫的亂七八糟的線條。

“老師看你呢。”王冉小聲的提醒。

秦楚擡頭，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看着他，周圍也有同學看過來。秦楚正了正身子挺直坐着，瞥了眼王冉的課本，對着頁數翻開自己的。

講課的聲音，翻書的聲音，粉筆不友好的劃過黑板，尖銳刺耳的響在耳邊，秦楚不悅的皺了皺眉。

想聽呼嘯的風聲。

安琦在學校門口等了好久也不見秦楚出來，門口的保安又不讓她進去，她懶得等了從側面的圍欄翻了進去。

只有高三年級的教室有人，安靜的校園裏很容易找到。

安琦在樓道裏晃了一圈，大家都還在上課，有人注意到她，二班正在講課的老師開門出來問她找誰，安琦随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下了樓。

在校園裏晃了大半圈，終于聽見下課鈴響。

安琦就坐在教學樓一側的雙杠上盯着教學樓的門口。

一行四人出來，安琦調下雙杠，跟上去拍了拍秦楚的肩膀。

“嗨~”

秦楚看見安琦的時候有點吃驚：“你怎麽到學校來了？”

“女朋友在附近？”安琦答非所問，假裝打量路過的女生。

秦楚餘光掃過任原，答：“沒有。”

安琦打量着任原和李念一：“你同學顏值好高。”說着伸手摸了摸任原的臉，“混血？”

秦楚不經意的拉過安琦的手：“姐姐是說我不美嘛？真傷心啊。”

林尤溪接話一流：“秦大美，你最美！”

秦楚瞟了一眼林尤溪，後者乖乖閉了嘴。“這是安琦，我有點事先走了，明天見。”匆匆告別，拉着安琦快步離開。

兩人攔了車去往常去的咖啡廳，秦楚皺着眉語氣有些不悅：“你來學校我會困擾，我不希望他們知道這件事。”

安琦打着哈哈：“就是無聊想找你玩，誰知道你們補課下課也那麽晚，太冷了，我一個人站門口好傻啊，所以我才沒在校門口等的。”

秦楚側臉看着窗外沒有答話。

“那個.......哎呀，好了其實是我爸有點想見你。”

安琦的話讓秦楚愣愣的轉過臉來：“你不是幹了什麽壞事叫我攬吧？我可是高中生喂。”說着目光移到安琦的肚子上。

“臭小子姐我是那樣的人嘛！”啪的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就像日常的姐弟那樣自然，秦楚又愣了愣。

安琦目光四處晃了晃，說的有些為難：“跟老爹玩游戲輸了，互看對方的照片，然後看到你的了。”

“你為嘛有我照片啊？”

安琦更加為難的欲言又止的半天才說：“第一次見面覺得你喝酒的樣子很好看就拍下來了。不過你別想歪！是我有個朋友很喜歡畫畫，覺得可以給她當素材才拍的。”

秦楚一臉的不相信，卻也不多做糾纏：“現在去的地方是你爸爸在那裏等着？”安琦點頭。

“有沒有說為什麽想要見我？”

“我也很害怕是看上你小子叫我嫁你好不好，不過他什麽也沒說。”

“司機停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秦楚開門下車，往反方向走去。

安琦在車裏坐了一會兒，又探出窗外看了看少年的背影。

“姑娘我們還去你說的地兒嗎？”司機問。

安琦換了表情：“去。”父親明明說了長得像故人的孩子，只是告訴她若問起來，什麽都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