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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這是作何。”
濕熱的呼吸掃在她的頸窩,傅九機有些緊張地結巴地道。心裏不知到底是自己好看到可以讓人改變自己的本性,還是這人之前其實只是在裝君子。
那人繼續靠在她身上,沒有說話,也沒有擡起頭來。
“那個雖然小女子确實是長得國色天香,人見人愛,但你現在這樣讓人家很難做的。”傅九機試探着再問。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
傅九機這下徹底失去了耐性,不想再繼續演戲,便立刻換了種口氣,淩冽道:“國師大人!小女子可是鎮國将軍嫡女,望您慎重!若是再如此,我可要到陛下面前去評評理!”
那人仿佛絲毫不受她的威脅,依舊我行我素的靠在她身上。
“……”
傅九機心下不耐煩,便伸手使勁拉了這人。
沒想到她還沒怎麽用力,人就順着她使勁的方向倒了下去。
傅九機吓了一跳,細細看去,才知道這人原來是受傷太重,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對方斜斜倒在地上,衣裳淩亂,月白的衣袍上鮮血又浸開了幾分,臉色白的可怕,嘴唇發青,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但不得不說眼下這人的模樣卻是比醒着時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人氣,變得更誘人了。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
傅九機又叫了對方幾聲,見真的徹底昏死過去,才蹲了下檢查了他的傷勢。
“啧啧,光隔着衣服從表面上看就至少有十三處傷口,還失了這麽多血,怕是難活了。”
傅九機一面用手指頭戳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一面搖着頭。
她的臉上不僅毫無悲傷低落之情,反倒隐隐有興奮之意。
救人?
這是不可能的。
救了這人然後等着他再來污蔑自己是禍國妖姬?
若是這人真的死了,那簡直就是除去了她的心腹大患。
所以救人什麽的是絕對不可能,要不是眼下她手裏沒有稱手的工具,指不定她還要朝着這人的心口來一刀。
而且就算是這人命大,這次死不了,自己把他丢在這裏跑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與此人本就是宿敵,雖然對方不知道,但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女子,遇到了殺人這般可怕的事情,肯定是早就被吓破了膽,一時驚慌失措,丢下重傷的他,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對方就算真醒來,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怪她。
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傅九機悠悠然打開了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關上門之前最後看了一眼被她抛下的國師大人。
卻不想對方身上像是有什麽東西,晃了晃傅九機的眼睛。
“咦?”
傅九機心下疑惑。
又走了進去,手伸向了那晃了她眼睛的東西。
“竟是一塊玉!而且是一塊靈玉!”把東西抓到手後,傅九機大喜過望。
感受到這塊這玉裏面蘊含的充沛靈氣,傅九機簡直高興得都快得意忘形了。
拿着這塊玉,就算這一世謀鳳命不成功,到時候也可以将這玉裏面蘊含的靈氣吸收。指不定就能助她沖破養氣決第三層到第四層的屏障。
沒想到上一世一輩子都奢求不到的東西,這一世才剛重生回來東西就到手了!先前在佛前燒的那三炷香還真是燒對了,沒想到這麽快就如此的順心如意了。
傅九機仔細地打量着這塊靈玉,整塊玉呈冰藍色,大概半個巴掌大小,正圓狀,上面厚些下面薄些,玉上墜着的墜子也是冰藍的,玉握在手裏有種冰冰涼涼但卻很舒适的感覺。
這玉的正面上還大大的雕刻着一個“劫”字。
看到這個字,傅九機忍不住吐槽了一下:“暴殄天物啊!”
為了刻出這個字,那些被切掉的碎屑不知道得蘊含多少靈力,真是太可惜了。
心意一動,傅九機便将靈玉貼身藏了起來,絲毫沒有竊取別人財物的愧疚感。
最後她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句忱,淡淡道:“看在這塊玉的份上,你我上一世的帳就算一筆勾銷了。”
這次她不再猶豫,走出去反手關上門後,沿着來時的路回到了原地。
回到客房的時候靈光院的講佛已經結束,傅九機立刻帶着丫鬟香蓮進了母親在這裏單獨辟出的院子。
傅夫人在普明寺的院子修得十分幽靜,外面種着幾顆竹子,院裏有幾顆銀杏,銀杏樹下放了一個石桌。正房建在了院子的北面,從外面看去,就可以看到房間裏一個大大的“禪”字。
傅九機走進屋去,可見她母親已坐在了正位上,像是在等着她來。
傅九機沉魚落雁的容貌就是遺傳了傅夫人,哪怕今年已經三十多歲,傅夫人看起來還是風姿卓越,儀态萬方。只不過她身上穿着件琥珀色略顯老氣的素衣,着實把她奪人心魄的美貌掩蓋了許多。
由于長年的禮佛,傅夫人的身上帶着淡淡的檀香味,不由讓接近人心思沉靜。
傅夫人心境平和神色平淡,哪怕見着的自己的親身女兒,也只是眼底微微閃過一絲喜悅。
問了幾句傅九機的近況後,傅夫人突然問道:“今日你身上像是有些血腥味。”
傅九機面容鎮定,神色不變:“許是女兒剛過了月信,身上的味道還沒散去。”
傅夫人臉上有些疑惑,但沒再多說些什麽。
傅九機便借機把入宮選秀的事情告訴的對方。
“後日女兒便要入宮選秀了,爹爹讓我來多聽聽您的建議。”
傅夫人微微颔首,又多囑咐了傅九機幾句:“去了宮裏,莫要逞強,多看多聽,少說話。當然若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也別怕……”
只不過她看傅九機的眼光總讓傅九機覺得沒有多少親情,仿佛随便一個人站在這裏,她也會如這般細細叮囑。
傅九機有些慶幸是自己站在了這裏,她心性本就成熟堅定,感受到這種略有些淡漠的親情,也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些關切來安慰自己。若是真實的傅九機,見親娘似乎并不多關心自己,此時指不定要多傷心了。
陪傅夫人坐了大半個時辰後,喝了兩盞茶後,天色便有些晚了。
今日她還得回鎮國将軍府,夜路不好走,便辭別了傅夫人。
從普明寺到鎮國将軍府,馬車走了近一個時辰。
也幸好鎮國将軍府的馬車寬敞又舒适,傅九機在裏面甚至可以躺着睡覺。而且還備了傅九機喜歡的奇聞記事,看了會兒書再打了會兒瞌睡,就到了将軍府的側門。
她理了理身上衣衫的褶皺,還等沒下馬車,就見到了自己院子裏的一個負責洗衣燒水的小丫鬟神色慌張,匆匆朝她走了過來。
“小姐,不好了,莺月姐就被老夫人帶走了!”
傅九機由香蓮扶着走下了馬車,連忙道:“怎麽回事?”
今早她本是打算帶着莺月去普明寺的,但莺月忙着給她搭理進宮用的東西抽不開身,這才留在了家裏,沒想到竟出了事。
而且她的記憶裏并沒有這件事,但也許是上一世這個時候莺月并不受她重視,所以印象不深刻時間久了就忘記了。
“今早您剛走不久,老夫人就讓芙蓉苑的顏夫人來帶走了莺月姐,我打聽到莺月姐被打了十多個板子,關進了柴房。”小丫鬟回道。
“莺月她做錯了什麽?”傅九機強忍着怒氣問道。
這老夫人是傅九機她爹的繼母,名份上算是傅九機的祖母。她膝下只一個親身的兒子,還十分的不成器。傅九機她爹想着老人家操勞了一輩子,怎麽也不能再過苦日子,就沒讓她親身兒子領了去,留在了将軍府照料。
可惜這老夫人成天看傅九機和傅九機她娘不順眼,時不時就來挑些毛病。
之前傅九機知道這個時代孝道特別重,便忍了許久,眼下聽到竟為難到了莺月頭上,心裏瞬間就怒了。
上一世傅九機被困在太央宮裏,受盡冷落欺淩,只有莺月和她相依為命了一輩子。
兩個人混得最慘的時候,從膳房幾乎根本領不到吃的,莺月她寧願自己餓着都要給傅九機她省出一口飯來。
冬天的時候她們宮根本領不到炭火,就靠着兩人相互取暖熬了過去。兩個人的感情可以說早就勝過了血濃于水的親情。
雖然現在莺月自己不知道這些,但在傅九機心裏依舊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這番回來,還沒讓莺月過上點好日子,就先看着她被人欺負了去,自然心裏怒不可竭。
那小丫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訴道:“這事兒都怪我們,昨天收拾衣服的時候說了幾句顏夫人壞話,不小心傳到了老夫人耳中,老夫人就說莺月姐縱容下面人嚼舌根。”
“可這都不關莺月姐的事,老夫人她要罰也應該罰我們啊。莺月姐已經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老夫人派了人一直盯着,我們也不敢偷偷去,小姐您救救她吧。”
傅九機看着這小丫鬟言辭懇切又主動承認錯誤的模樣,心裏便存了幾分好感,沒有責怪她,只接着問道:“你們都說了什麽?”
小丫鬟神色躊躇,右手掐着左手垂在胸口前,抿了好幾次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自暴自棄地咬牙說道:“是說顏夫人撺掇将軍想把您送進宮為妃的事。”
“原來是這事兒。”傅九機嗤笑了一聲,“沒事的,莺月她是被關在老夫人院子裏還是顏夫人的院子裏?”
“是在顏夫人院子裏。”小丫鬟回道。
“跳梁小醜,我們這就過去。”傅九機神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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