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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國公還想将柳雁飛叫回來,繼續對她一番唠叨,可是派人去尋,哪裏還有她的影子。原來這柳雁飛才剛一出那魯國公的書房,柳小五就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二小姐,石大人找。”竟是這石澈連自己的家門都沒進去,便集結了一班昔日在邊關的兄弟們,浩浩蕩蕩地來魯國公府裏尋找柳雁飛了。柳雁飛連話都沒說上兩句,就被他們給拖出去吃酒,美名其曰,為即将回到邊關的弟兄們餞別。
“餞別個鬼啊!”某酒樓裏,柳雁飛一手托着腮幫,一手拿着酒杯,雙頰微紅,眼色迷離。她翹着二郎腿,唇角微翹,雙眼眯起,以修長的手指捏着那小巧的酒杯,如賞玩藝術品一樣,瞧着那盛滿美酒的杯子,微微輕晃,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她沒去看那群呼來喝去,幹杯牛飲的漢子們,只對坐在身邊的常青說道:“半個月後才出發回去邊關,現在就來個‘餞別大會’,騙小孩啊!你們這群男人,打戰的時候就說了,‘若能生還,定要去那煙花之地,把那些美嬌娘上個遍’,怎麽了?現在戰打完了,京城都來了,這裏的煙花之地可絕非昔日那邊境小城可比,不去上你們的美嬌娘,反而跑來找我同你們吃酒?一個個腦袋都被驢踢了?”
“……”常青默默地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說起來,我不去找你們,不是在給你們機會尋花問柳嗎?居然一群人沖過來指責我不顧兄弟之情,回到京城後就當你們不存在!難道你們就當我存在了嗎?這幾日來,也沒見有個人來找我!”柳雁飛話雖不滿,不過懶洋洋的神情依然,她将酒杯放至唇下,輕啜了一口,繼續道,“還是說,你們打算讓我陪你們一起去逛青樓?”
這裏是酒樓的二樓,寬敞的大廳被財大氣粗的石澈給包了下來。一群長年累月在邊關作戰的漢子們,在此非常随意地飲酒作樂。生死戰場出來的他們,更懂得及時行樂這個道理。觥籌交錯,甚至有人抱着酒壇子拼起了酒。還有三三兩兩劃拳的,甚至有人将賭具掏了出來。
石澈作為組織者,拿着酒杯跟這群人一個個喝了起來,等到一輪喝下來後,已經臉紅脖子粗,連話都說不溜了。
柳雁飛扶着腦袋,斜眼看着明明已經喝醉,卻仍然一杯接一杯的石澈。“哪,常青,”她說道,“其實今日這所謂的‘餞別大會’,是少游這家夥想要大家陪他喝酒而故意搗騰出來的吧!我說,這一年不見,他真的變得很奇怪,莫不是這一年裏他在京城裏發生了什麽事?”柳雁飛揉了揉額頭,“他真是精力旺盛,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麽非得選在今日喝酒?早上才剛從清江趕回來呢!”
“将軍,難道你累了?”常青還未說什麽,卻是王宗放的聲音突然在柳雁飛身後響起。
柳雁飛回過身去。只見這王宗放抱着一大壇子的酒,滿臉通紅,一身酒氣,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也……”柳雁飛有點頭大了。
王宗放搖搖晃晃地坐到了柳雁飛身邊,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笑道:“這一個人喝酒忒無聊了點,不如大家一塊兒喝。”說着就提起壇子,猛灌了起來,然後一抹嘴,“啊,太爽了!”然後,“咚”地一聲,一頭砸在桌子上醉了過去。
簡直不忍直視!王宗放這家夥的酒量全軍皆知!偏又愛豪飲!
而另一邊。
“來!再喝!”醉得幾乎快站不起來的石澈一手勉強撐着桌子,一手還拿着酒杯,大聲嚷着還要再喝。
柳雁飛看着他,終是嘆了口氣,對常青說道:“看着老王。”然後就站了起來,朝石澈走去。
石澈手上的酒杯被抽離。他愕然回頭,迷離的雙眼裏出現的那個身影,讓他心痛了起來。“雁飛……”他喃喃道。
卻是柳雁飛“啪”的一聲,一掌就将他劈暈了。
全場因此陡然安靜。
“少游他連日奔波,再這樣喝下去,身子都喝壞了。”柳雁飛解釋道,“沒事了,你們繼續。”說着,柳雁飛就抓住石澈的後領,準備把他拖走。
“不是吧!将軍!”一個壯實的年近三十的漢子叫了起來,“你過來一趟就是為了把他弄走?太傷我們的心了吧!”
“就是,就是。”一群喝得醉醺醺的“酒鬼”跟着起哄。
“傷你們的心?”柳雁飛将目光從他們臉上逐一掃過,“你們這群混蛋,好歹也是軍功在身的将士,結果誰不是一到京城就去花天酒地的,嗯?我窩在府裏給你們機會尋花問柳,竟然還好意思唧唧歪歪!說吧,要不是少游特地把我叫上,你們是不是打算把吃酒的地點放在煙花巷裏?”
“嘿嘿嘿——”一群男人,全都尴尬又猥瑣地笑了起來。
“吃酒我在行,尋花問柳,不好意思,你們再把我當成男人看,我也老早就跟你們說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柳雁飛瞥了一眼那個最先開口的家夥,“不過,在邊關的時候我也曾同你們一起去過青樓吧,怎麽來到京城就一個個把我給忽略了?還好意思說‘傷你們的心’!”
柳雁飛說出這番話,無非是反駁這群家夥“将軍沒把我們當兄弟”的控訴,就像往日的打鬧玩笑一樣,她也沒想要他們去當真。誰料,她話音一落,這些人竟面面相觑了起來。
接着,那個被柳雁飛瞥到的家夥,被身邊的同伴輕輕撞了幾下,意思就是“你既然愛出頭,就由你來開口吧”。只見他為難地摸了摸腦袋,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不是将軍你快要成為皇太孫妃了嗎?”
柳雁飛一聽,不由地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的,她快成為皇太孫妃了,再陪着這幫兄弟大搖大擺地吃花酒去,成什麽樣子!她竟然神經大條到都沒有想到這一層!僅以為這幫兄弟是因為她回到了魯國公府,成為了“二小姐”,才不好意思找上門去的。柳雁飛自嘲地笑了笑,她是有多無視“皇太孫妃”這個身份啊!
全場一片緘默,沒有人發出一丁點聲響。
皇太孫妃,柳雁飛将會擁有如此高貴的身份,在場卻無一人為她高興。皇太孫克妻之說天下聞名。關于這次賜婚,這些和柳雁飛一起出生入死的漢子們,無一不是認為,皇帝老兒是實在沒有法子了,才想到要利用柳雁飛的煞氣,去抹掉皇太孫的克妻命格。柳雁飛根本就是個犧牲品。
“将軍……”見到柳雁飛沉默着,一群人都不由地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才有人不安地開口了。
“喂,我說,你們怎麽都這副表情?”被那一聲“将軍”從思慮中喚醒的柳雁飛,見到他們都是一副惴惴不安,以為自己說錯話的樣子,頓時就笑了。
衆人擠出了一點笑容。
柳雁飛嘆了口氣,幹脆坐了下來:“算了,看你們這副傻樣,都不忍心走人了。”她把放在地上的一大壇子酒,提到了桌上,“咚”的一聲震得桌子都動了一下。“喝酒!”柳雁飛掀開壇蓋,酒香瞬間撲鼻。
掃開小巧的酒杯,直接擺上大碗,柳雁飛提起壇子就倒起了酒。
大碗的酒,舉碗幹杯,柳雁飛很快就三碗下肚。卻是在她準備喝那第四碗的時候,酒樓的對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打鬧聲。柳雁飛皺了皺眉頭,将碗放了下來。
和她一同喝酒的漢子們奇怪地看向了她:“将軍?”
“我記得對面是個賭場?”
“是啊。”
柳雁飛便就大步走向了窗口,向下望了去。只見街道對面的賭場裏,一群兇神惡煞的打手,将一個小夥子推了出來,并将他打倒在地。仰面摔在地上的小夥子,面容清晰地映在柳雁飛的眼中。
“艹!”柳雁飛雙目一瞪,一句粗話就從口中蹦出。她一手撐着窗沿,立馬翻身跳出了窗戶。落在地上就地一滾,毫發無傷地跳了起來,然後撲了過去,在衆人愕然的目光中,一個側踢,一腳将那已然圍着小夥子群毆的打手們踢飛了一個。
“你!”剩餘的打手們第一時間将柳雁飛這個半路程咬金給團團圍了起來。
莫說街上圍觀的人們是有多麽訝異,就連酒樓上,柳雁飛的那些兄弟們,也全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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