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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韶歌的師父令瞿昙子帶着青鸾先行返回, 卻是因擔憂樂韶歌的傷勢。
——雖是個大豬蹄子,但總算還了解自家徒兒。知道她一人獨自支撐多年,是個不敢讓自己輕易倒下的倔強孩子。會動用他的“降神令”,必定是已被逼迫到了別無他法的地步。
只是這次他托付的人, 選得很是一言難盡。
瞿昙子确實很有勇猛精進的佛性, 實力在他這一輩人裏也算當仁不讓。但他真心不太适合幫人坐鎮。
因為他是個能動手絕不動口, 能聽旁人說絕不自己說, 能直着來絕不彎着去, 不到值得大打出手的地步, 縱然被人誤會了也不痛不癢不解釋的, 因為無人打得過他而心安理得的不懂人心着的, 慈眉善目的大殺胚。
請他坐鎮還不如請一尊佛像呢, 至少佛像不會讓人陡生無名之火。
接連的變故, 不論是樂魔卷土重來,還是身負厚望的年輕樂正的出走, 都深深打擊了九華山上長輩們的士氣。
過去他們還能訓導訓導代掌門,好為改進師門盡一份力, 也順便表達心中不滿。而如今樂韶歌孤身奮戰在前, 獨自療傷在後,他們沒幫上丁點兒忙,哪裏還有臉面指責她統帥不力?是以一個個都憋悶得很。
憋悶中,看見瞿昙子淡定的往觀止樓前一坐,兀自就在衆人疑惑圍觀之中結印入定了,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掌門讓他來的嗎?他就不能先交代交代掌門的現狀、下落,何時回來?
悶不做聲矗那兒打坐算什麽?九華山又不供佛!
——現在的小輩兒人,真是越來越不懂尊老愛幼傳統美德了!
樂韶歌閉關調息,嘗試運化香孤寒渡給她的真元。
半夜時略有領悟, 真元化轉時,寒梅清香溢滿了九華山。
青鸾正在花帳上為她護法,聞香展翅飛出,繞着她頭頂盤旋——共命之鳥受樂修真元滋養,她有進境時,它亦沐浴其中。只覺數日前接連奔波所耗去的靈力再度充沛,身心很是舒坦受用。
樂韶歌知它辛勞,察覺到它心情難得活潑,便睜開眼睛,伸了手臂給它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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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便縮小成只有三寸來長,然而依舊毛羽豐豔的小青鸾落下來,蹭了蹭她的頸子——喉間玉在頸上,此處蹭着最香最滿足。樂韶歌由它蹭夠,擡手撫了撫它的脊背,青鸾于是滿足的嘤咛一聲,抖了抖翅膀。
“辛苦了。”
“還好。”青鸾可不同她客氣,“就是中途因你的緣故受了些擾亂,不然樂魔那小混球兒跑不了。”
“……”這般耿耿于懷的風情,真是久違。樂韶歌失笑,“很對不住。”
“知道就好,下次不準再犯。”
“嗯,不再犯了。”樂韶歌見它猶帶疲态,便道,“可還想聽曲子?”
青鸾不由又抖了抖翅膀,神采飛揚,“嗯……就聽聽吧。”
樂韶歌便取了本命琴來,奏《陽春》給它聽。
琴音如和風吹拂進識海之中,細柳軟拂,水波漾金,春光乍明,萬物生長。
徜徉其間,只覺毛羽根根舒展,伸伸翅膀還能再生長幾分似的。
——在樂修手中,《陽春》是能補氣回元的曲子。
不過樂韶歌修的是清聖韶音,擅長清心除魔,卻不怎麽擅長給人療傷補元。給人療傷補元時,她往往都是直接給人灌體洗脈。所謂灌體洗脈,就是打開人身上經脈各處關竅,将清聖靈力直接灌進去沖洗一番。用洗脈療傷,就跟你身上濺了個泥點子,她直接引瀑布來給你沖洗一般。有效是絕對有效,就是不免牛刀殺雞。對青鸾而言很舒爽沒錯,但對大部分人來說,就多多少少有些防不勝防、無福消受了。
樂章終了,青鸾細細品味了一陣,覺得也很通體舒暢,“不錯。……你準備修煉旁的心法了?”
樂韶歌道是,“樂清和的心法處處針對天音九韶,若不改進,下次對上他,還會任由宰割。”
還有阿羽。被他束縛住之後樂韶歌便已察覺,自己的韶音被他的天魔之音壓制住了。
樂韶歌已想好了,待師父回來之後她便下山去找阿羽——阿羽心性遭受重創,精神上受了許多折磨。可看他那情形,分明就沒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創傷在何處。只覺着他所欠缺不過是力量,只要他修為足夠高深、武力足以逆天,就能保住、挽回一切。
——雖說他會被人禁锢折磨确實也因力量不足不錯,可當下首要的問題,難道不是他受了“傷”,急需治療痊愈嗎?為何對滿目瘡痍視而不見,先急着去追求力量啊?便留下來,讓她陪伴照料,先渡過最脆弱的時刻,待能再度振作起來,再去修煉神功也好、服用神藥也罷……不才是正常流程嗎?
明明身體受傷時,還能難得坦率的享受關懷和善待。為何心性受創時,卻要一走了之?
但那熊孩子何其頑固,縱然她真找了過去,他也必定不會乖乖聽從。
到時候若她不但打不過他,竟還依舊能被他一聲言靈就束縛住……豈不是很丢臉,很沒說服力?
要教天魔做人,首先也得有能在他面前自保的實力才像話。
所以——她也必須要有所成長,不能被他落下太遠才行。
她的天音九韶已修至巅峰,卻遲遲不到大成之境。也是時候換一換心境,看一看旁的路上的風景了。
青鸾似是察覺了她的心情,歪了歪頭——它依舊覺着它家崽兒的韶音清雅絕妙,是最正最純的音之主,是萬籁之君。
但……也罷。也許她所奏韶音之美,并非因為那是韶音,而只是因為,那是她所演奏的吧。
“随你。”青鸾懶洋洋的鋪開尾翎,“本座對香音道旁的心法也略有所知,你盡可請教。你這《陽春》奏得氣轉洪鈞,遼闊和煦,本座也喜歡。”
樂韶歌又順了順它的脊背,聽它喉間發出舒坦的玉鳴聲。暖暖的道,“你喜歡便好。”
此刻她調息完畢,也不必顧忌打斷她的療養,青鸾便道,“講經閣和禮儀院都有傳音,你要不要聽?”
她才閉關一日而已……
樂韶歌苦笑,“不會都是來告瞿昙子的狀吧?”
“聰明。”青鸾哼唧一聲,“算他們委婉,知道先關心你何時出關。我說這不定準,得傷好才成。他們便按捺不住長篇大論起來,看樣子是自己拉不下老臉去和小和尚周旋,讓徒弟們去,又沒能拿得出手的,更丢臉。便想讓你出面呢。”
樂韶歌:……
其實單論舞樂的修為,瞿昙子都未必比阿羽強……在他面前,九歌門外門弟子還是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
但氣勢上不輸陣的,還真一個也無。
琉璃淨海心法別的不說,氣勢最盛——一套滅罪真言頌出來,滿腦子都是梵音回響。你彈七八套韶樂都洗不回來。
若再配上瞿昙子那不動如山的禪印,如山俯視的佛相,和如山壓頂的武力……
樂韶歌一時失笑,“讓舞霓去吧。”
“打不起來嗎?”
“瞿昙子很好相處的。”樂韶歌笑道,“只是相識日淺,旁人不識得他罷了。無礙。”
在樂韶歌看來,瞿昙子是真的好相處。
——當年他們在水雲間一道修煉,因年少無知,頗做了些擾民的事。
水雲間弟子打不過他們,又忍不下氣,便設法讓他們吃暗虧——水雲間花木最繁茂,也不必做旁的,只消當瞿昙子在樹下打坐結印時,驅幾只鳥到樹上去。用不了多久,就鳥屎淋漓了。
猶記得水雲間弟子在花木叢那邊笑得打跌。瞿昙子卻在菩提樹下小心翼翼的為墜跌了腿的鳥療傷,肩頭袈裟上猶挂着鳥屎。
後來那幾個水雲間弟子調皮太過,招惹了育雛的金雕,還是瞿昙子降服金雕救下他們。
這幾個人愧疚糾結輾轉反側,到華音會結束時還在煩惱該不該向瞿昙子道歉,承認先前他到處被鳥屎洗禮全是他們的惡作劇。卻不知瞿昙子不但早就知道了,而且還早就給忘了——他才不為這種瑣碎小事自尋煩惱呢。
——瞿昙子是個不論敵友男女,一律都能憑實力和魅力碾壓過去的真·大哥。
樂韶歌不擔心。
她所料不錯。
待樂韶歌出關時,門下弟子們已紛紛親切的稱呼瞿昙子為“瞿昙師兄”了。
據說破冰的契機是,他們清晨排練大武陣法時發現瞿昙子坐在觀止樓前打坐,便起意要以多欺少,教訓教訓這個落地就在九華山頌滅罪真言的和尚,于是上前邀他“破陣”。
瞿昙子毫不扭捏的點頭了。
而後大武陣被破得落花流水,卻奇異的竟無一人受傷。
——實力是最強音。
外門弟子雖仍不服他,卻也都不敢再輕視刻薄他了。
便有人詢問他,他們的陣法究竟輸在何處。瞿昙子雖很煩惱又要說許多話,卻還是言簡意赅的耐心作答了。
……一旦認真接觸,他的人格魅力便也所向披靡起來。
待瞿昙子最熱情者,無過于舞霓。
而舞霓的熱情,和早先被救下的書生的“以身相許”一樣,都很讓瞿昙子吃不消。
因為她會冷不丁就問出些他和樂韶歌的往事來,問得仿佛她當時在場一般,幾乎無一個細節不準,然而遣詞造句卻讓瞿昙子覺得每個細節都很不對勁。
瞿昙子思維耿直,覺不出哪裏不對。只随她去。
就是每次她問完了,一群女弟子們連同二三男弟子湊到一處壓低聲音興奮尖叫。略讓他覺着毛骨悚然。
終于有一次,他不經意聽到了個關鍵詞,《情海梵行錄》。聽到他們興奮的讨論“那個聖女的原型果然是師姐!”“魔女身上這個細節也是從師姐身上移過去的!”“他們倆果然是一對兒……”
瞿昙子:???
某一日他們讨論滿足離開之後,瞿昙子路過時,意外發現地上落了一本書。
……和書皮上情海梵行錄五個大字對視片刻後,瞿昙子做了他一生中最後悔的決定。
他翻開了這本書。
……
瞿昙子覺着,他有必要向樂舞霓小姑娘解釋清楚某些事。但想到要解釋清楚這些事,所需要說的字數,他忽然有些心塞。
這還是瞿昙子有生以來,頭一次感到心塞。
樂韶歌一出關時,她師父終于再次同她聯絡。
——樂清和墜入了弱水。
便道:此間事已了。阿羽出走的事他也知曉了,尋找阿羽的任務就交給他吧。
樂韶歌斬釘截鐵的回複:立刻回九華山,哪兒都不準去!
她師父:……哦,那好吧。
樂清和伏誅,樂韶歌出關,掌門前輩也要回來了。瞿昙子沒必要繼續坐鎮九華山,當即便向樂韶歌辭行。
樂韶歌沒理由挽留,亦只提醒,“樂清和擅長奪舍邪術,未必死透。路上要多加小心。”
瞿昙子道一聲“放心”,便再度駕起梵雷,轟然離去。
這一次舞霓終于聽到他所唱梵呗全文,見到雲霞如何在梵音中化作旋旋優缽羅花,以及瞿昙子如何腳踏雷霆将蓮華碾得粉碎。心想,粗暴,真是粗暴。
目光追望半晌,忽又小心翼翼的試探樂韶歌,“師姐,若……我只是假設啊——若,若我也走了,你會不會傷心?”
樂韶歌怔了一怔,無措的看向了舞霓。
她豈不知這小姑娘的性情?既這麽問,那十之八九是真的想走了。有一瞬間她不由就想,是不是她又做錯了什麽,阿羽之後,連舞霓也要不辭而別了嗎?
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
——雛鳥終有羽翼長成的一日,沒有誰會長伴不離。
所謂的家、所謂的師門,就是這麽一個地方。
她便輕輕舒了口氣,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要看你為何想走。”
舞霓想了想,道,“師姐可能已不記得了——你昏迷時,我學了一支舞。那舞給我很奇妙的感覺,我想去學更多。”
“不能學成九韶舞之後再去嗎?”
舞霓低頭踢了踢腳尖,“九韶舞枯燥得很。但這是九歌門的正傳,所以我答應師姐,日後一定會回來修習。可是……我現在想學些別的,學些更強的。”她忽然便擡頭直視着樂韶歌的眼睛,“你受傷後我想了許多。過去我太不上進了!事事都得師姐為我頂着,師姐受了傷都不敢告訴我,可見我有多沒用。我得進取才行。可若繼續留在九華山,遇見事肯定還會忍不住再來依賴師姐。所以……”
“……嗯。”樂韶歌靜靜的聽着,她凝神着舞霓的眼睛,忍不住将她的頭揉了又揉。真舍不得啊,她想,明明昨日還是個熊孩子,一轉眼她的羽翼就已遮不下她了。“你是想去哪裏修行?”
“琉璃淨海,我問過凜香主和迦陵了,那天我學的是琉璃淨海上古所傳婆羅門舞。全套心法都收在弦歌祠中。”
樂韶歌:……不,你等等。
“——琉璃淨海不收女弟子,寄讀、寄宿都不收。”
“啊,這個好辦。”舞霓掐了個指決,踏足一旋。
衣翻袖轉,靈香四溢。
待她……他,興致勃勃的再度看向樂韶歌時,已是個麥色肌膚,眉眼慵懶帶笑,頸纏七寶璎珞,腰肢如豹子般修長勁瘦的矯健少年。
“當日跳舞時我便領悟了,”她便得意洋洋的說道,“好的舞修都是陰陽同體,宜男宜女。”
一邊說着一邊就下意識的伸手抓了抓褲胯調整位置。似乎是抓到了什麽東西引起了她的疑惑,于是她低頭拉開褲帶,向裏一看。
樂韶歌:……給我住手啊喂!
原來是這玩意兒,她表情分明在這麽說。随即不滿的皺了皺眉,嘀咕,“怎麽這麽醜?”便打了個響指。似是調整了一下外觀,這次終于滿意了。
樂韶歌:……
樂韶歌氣若游絲——這是實體化形,她小師妹是真的把自己變成男人了。
樂修,包括舞修,比起化形,都更擅長幻術。通常說來除非如樂韶歌這般識海中本我之相非人,才能順利變化——卻也僅限于變成鯨、鳥兩相而已。自由變換男女?不存在的。
但舞霓确實是個例外。她體內一脈樂神血,共命之鳥又是迦陵。而不論樂神還是妙音鳥,都是不別陰陽的。
可她竟就這麽輕易接受,并領悟了。真是……
舞霓見樂韶歌心情複雜的看着她,思索片刻,遲疑的又抻了抻褲帶,“師姐,你要不要也看下?”
樂韶歌:……住口!
所以等九歌門失蹤已久的掌門樂正徵回到九華山時,就發現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三個徒兒:老二出走了,老大要去找老二,而最天真無邪的老三,她不但準備叛門另投,她還把自己變成了臭男人。
樂正徵摸着自己的心髒,深深覺得徒弟們報複起他老人家來,很是喪心病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如果不小心雷到了大家……先道歉啦總之!
小劇場:
樂小舞:師姐師……
樂小羽:再喊一聲,就殺了你。
樂小舞: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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