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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盯着華岩留下的那些東西。”

一邊說着冷嗤一聲,心中對華月很是瞧不上。

老夫人聞言面色凝重的點點頭“畢竟是小門小戶沒見過世面的目光短淺也是常事,只是現如今禮親王參與進來,這件事情只怕是不好辦了。你還是回去與殿下商量一下,看該如何是好。”

“嗯,祖母莫要太過擔心了,左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再能耐還能翻天不成。”沈玉歆說着,三言兩語将沈老夫人給哄得眉開眼笑的。

看着沈玉歆眼中滿是笑意“還是我們玉歆最聰慧,這等女子豈能與你平起平坐。”

沈玉歆聞言低垂眉眼,叫人看不清她的心思。

另一邊沈家的正廳之中,禮親王與秦淮正一人一邊,對坐吃茶。

好半晌二人之間沒有半點聲音,一旁的禦醫,只覺得背後的冷汗都出來了。

眼瞧着快要撐不住了,這才見禮親王放下手中的茶盞,笑問道“你今日到底所為何事?莫不是瞧上本王這世侄女不成?”

聞言秦淮笑了笑,眼中神色叫人看不透“若是秦淮回答是當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頓時叫禮親王啞口無言,好半晌這才苦笑不已“你這小子,跟着本王也沒半句實話,都是與誰學來的,看來這些年在外面轉悠,旁的沒學會,倒是叫你這心思越來越活了,連跟着本王都敢如此,你要是這般見了皇兄,還不得給他氣着。”

三十八章:給力撐場秦淮摻和

秦淮沒有接話,只是看了門外一眼“也不知道這華小姐現在怎樣了?記得上回在廬州城見到她的時候,她剛落了水,身子還沒好透,被人逼得不得不上縣衙狀告自己嬸母,那模樣着實叫人心疼。”

說的好像從廬州一別之後,自己根本沒有瞧見過她一般。

若是華蓁聽到這話,只怕要從心底佩服秦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當真是張口既來。

禮親王卻聽着秦淮的話變了臉色“你在廬州見過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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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點點頭,卻是眉梢微挑“怎麽王爺關心的是我可曾見過華小姐?不是應該關心一下華小姐為何大冷天的落了水還要狀告自己的嬸母麽?若不是我猜錯了,可是不對啊,王爺這般領着人過來,不就是要給華小姐做主麽?”

秦淮一邊說着,一邊面露不解。

卻是讓禮親王的臉色頓時難堪起來。

禦醫低着頭,恨不能将腦袋鑽進地縫之中去,心中不住的念叨,秦大公子你快別說了,在這般下去王爺拿你沒辦法,我們就不好過了。

好在秦淮也只是提了一句,并未在此事上糾結,見着禮親王的臉色不善,當即搖了搖頭笑着道“晉國公出去已經這麽長時間,怎麽華小姐還沒過來,莫不是後院有什麽事耽擱了不成。”

禮親王聞言神色變幻了幾次,随後看着身邊伺候的沈家仆人,冷聲道“還不快去瞧瞧,你們國公爺到底是被什麽給耽擱了,這是要本王在這等多久。”

話剛說完,沈崇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爺恕罪,叫王爺久等了。”

說着對着身後輕聲道“蓁兒,還不快見過禮親王和秦大公子。”

華蓁這才瞧見,除了禮親王和禦醫,秦淮竟然也坐在大廳之中,見着他進來,還很是惬意的笑笑。

“許久未見,華小姐的氣色果然好些了,不似當初在廬州見到那般,即使如此秦淮便也放心了。原本還想着,華小姐那般寒冷的天落了水,這廬州城的條件自是比不上京城,還曾擔心華小姐的身子可好轉,今日見着看樣子華小姐是已經好了。”

華蓁不知道秦淮打的什麽心思,見他眉眼含笑,一雙桃花眼中透着笑意,叫人生不出厭惡,卻也喜歡不起來。

禮親王聞言輕咳了一聲,看着華蓁“蓁兒今日燕北蕭世子進京說在雍州城遇到你被強人追殺,怎麽樣?你可受傷了?”

華蓁聞言搖搖頭,對上禮親王面上的擔憂,輕聲道“蓁兒無礙,好在一路上有蕭世子的護衛保護,若不然只怕能否到京城都未可知。”

一邊說着華蓁看向一旁的沈崇茂。

卻見着沈崇茂面上升起一絲疑惑,追問道“蓁兒你路上遭遇了歹人?”

瞧着眼中滿是擔憂,模樣很是真切不似作僞,華蓁點點頭“一群黑衣人,差不多有六七個人的樣子,若不是最後遇到蕭世子,只怕是沒有機會再回來見到舅舅了。”

聞言沈崇茂頓時面生怒色“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對你出手,他們莫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

說着走到華蓁身邊,柔聲道“蓁兒你放心,舅舅一定查清楚到底是誰要害你,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華蓁聞言福了福身,順着沈崇茂的話道“蓁兒謝過舅舅。”

随後站起身來就見着禮親王眼中滿是關切“蓁兒,本王聽聞蕭世子說你被人追殺,心中放心不下,特地帶了禦醫過來,你快叫他瞧瞧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若是有只管說出來,不管需要什麽東西,若是晉國公府沒有,只管讓人上禮親王府去取。”

一邊說着,禮親王的眼神落在沈崇茂的臉上。

沈崇茂心中一驚,卻是神色上平靜無波,看着華蓁“王爺說的事,蓁兒你趕緊叫禦醫瞧瞧,也好讓王爺放心才是。”

華蓁順從的點點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讓禦醫把脈。

屋子裏旁的人便安靜的瞧着,無論是禮親王還是沈崇茂此刻都沒說話,眼中雖是客氣,卻是各自帶着自己的算計。

對于沈崇茂和禮親王的想法,華蓁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一些,只是那一直坐在椅子上,吃着茶的秦淮叫她摸不着頭腦。

似是感受到華蓁的注視,秦淮将視線從茶盞中移了過來,對上華蓁的雙眸,展顏一笑仿佛三月春風一般,叫人覺得心中很是舒坦。

華蓁微微偏開腦袋,不去看秦淮。

好一會禦醫這才收了東西,對着禮親王恭敬的說道“回王爺華小姐的身子并無大礙,只是有些寒氣在體內,稍微調養便是。”

禮親王聞言點點頭“這樣便好。”

随後對着華蓁說道“蓁兒本王與你爹也是過命之交,你若是覺得沈家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可以随本王去禮親王府,本王還有一處別苑空着,便就送與你,既然回到京城總是該有個自己的住處才是,華家的老宅當初你們走的時候,就将宅子給賣了,日後便就将那別苑換一塊門匾,就當做在京中的新府邸吧。”

沈崇茂聞言頓時變了臉色,連聲道“王爺蓁兒畢竟年幼,受不起王爺如此恩賞,既然蓁兒已經回到京城,崇茂乃是蓁兒的舅父,理當照顧蓁兒,此事還請王爺放心,這沈家便就是蓁兒的家,崇茂自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

禮親王卻是沒有接話,只是看着華蓁。

華蓁聞言款款拜下“蓁兒謝過王爺恩賞,現在爹爹已經不在,若是叫蓁兒住在空蕩蕩的院子中,反而有些凄涼,舅舅向來疼愛蓁兒,自是不會讓蓁兒受半點委屈的,還請王爺放心。”

“既是如此,那便随你,願意留在這也好,日後若是有什麽事,只管上王府去尋本王便是。”

華蓁點點頭,禮親王這才站起身來“既然确認你的身子無恙,本王也該回去了,耽擱這些時間也不知道皇兄可會怪罪。

說着看着秦淮,臉上帶着笑意“秦淮,你莫不是喜歡上晉國公府的茶了,還要再吃兩杯不成。”

三十九章:處死青山不能讓步

秦淮聞言看了看手中的茶盞,很有些感嘆的說道“的确是好茶,一直都未曾道晉國公府坐坐,竟是不知道晉國公府還有這等好茶,比東郡王府的好上很多。”

說着探頭看向沈崇茂,臉上的笑意更甚“不知晉國公這茶可還有,可否分一些與我,叫我回去好好嘗嘗。”

沈崇茂見着秦淮如此,卻是半點不敢怠慢,當即點點頭“茶自是有的,只是比不得東郡王府的,若是秦大公子不嫌棄,我這就讓人備好,給秦大公子送到府上。”

“那秦淮就不客氣了,謝謝晉國公。”

說着站起身來,看了華蓁一眼,目光含笑“華小姐秦淮告辭。”

華蓁福了福身,沒有看他,只聽着腳步聲他與禮親王一前一後離開。

這才擡起頭來。

送走這兩尊大神,沈崇茂這才看向華蓁,輕聲道“今日也不早了,你從廬州這一路趕來,舟車勞頓該是吃了不少苦才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着吩咐身邊的侍從去問問沈大夫人可給安排好了住處。

侍從應聲去了後院,華蓁卻是看着沈崇茂,聲音輕柔卻不容拒絕“蓁兒還有一事想請舅舅為蓁兒做主。”

“什麽事?”話剛出口,沈崇茂只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說道“有什麽事改日再說吧,今日你先好生休息。”

華蓁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當即說了出來“舅舅派去廬州接盼兒的青山,在盼兒遇險的時候不知去向,剛剛後院大舅母口口聲聲說是青山告訴他們,我不願回京要四處游玩,這才出了事。這分明就是對蓁兒的诋毀,蓁兒想請舅舅為蓁兒住持公道,給蓁兒一個說法。若不然蓁兒名節被毀,只怕是死也難安,就只能進宮去求皇上和禮親王為蓁兒讨一個公道了。”

意思很是明顯,你今日要不給個說法,我便進宮去找皇上和禮親王,到時候可就不是讓你交出一個青山這麽簡單了。

沈崇茂看着華蓁面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心中卻是有些害怕,一想到青山跟了自己這麽多年,很有些不舍。

可是想到剛剛禮親王的模樣,很顯然若是華蓁去尋他,他一定會要自己給一個說法,或許還會牽連出他們對華蓁下手的事情。

心中一番權衡,沈崇茂溫聲道“蓁兒,青山這件事的确是有問題,舅舅答應你一定會嚴查此事,絕不會叫你委屈,你只管放心就是。”

聽着沈崇茂的話,華蓁心中卻是冷笑,說的好聽可根本就沒提要如何懲治青山。

這說的就等于沒說。

華蓁自是不會讓步,只是緩緩拜下“既然舅舅不能給蓁兒一個公道,蓁兒便就去尋禮親王,他們現在只怕還沒走遠,蓁兒若是追應當能追上才是。”

說着轉身就要出去。

頓時驚得沈崇茂面色大變,看着華蓁眼中有怒意,有無奈,好半晌這才狠了狠心“好,你等着,我這就叫人去把青山叫來。”

說完吩咐身邊的侍從,去把青山叫來。

不一會,青山被人領了進來。

跪在地上看着華蓁,眼中生氣一絲害怕。

他一直盯着大廳,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此刻瞧着沈崇茂的眼中起了殺機,頓時吓得連連磕頭。

“表小姐,不是小的要說的,表小姐請聽小的一言。”說着看了沈崇茂一眼,心中一橫,既然沈崇茂要抛棄他,他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是國”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崇茂一腳重重的踹在臉上,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幾顆牙愣是被沈崇茂給踹在地上。

疼的他根本說不不出話來。

沈崇茂冷臉看着跟了自己十幾年的青山,語氣冰冷的說道“大膽刁奴,竟然敢棄主不顧,還造謠生事,壞蓁兒的聲譽,這種人留着也只是個禍患,拖出去杖斃。”

話音落,跪在地上疼的眼淚不住往下落的青山,頓時心猛地一涼,看着沈崇茂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自己跟着他這麽多年,即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如今沈崇茂竟是說要殺他就要殺他。

如何不叫他震驚。

只是沈崇茂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揮揮手便叫侍衛将他拖出去杖斃。

華蓁瞧着,心中忍不住冷笑,果然沈家的人最是冷血,眼中哪有半點情誼。面對跟了自己十多年的長随,只要危及自己的利益,說殺便殺,竟是半點都不心疼的。

注意到華蓁的視線,沈崇茂聲音陰冷的問道“可滿意了。”

華蓁當即拜下身子去,語中帶笑“蓁兒謝過舅舅為蓁兒做主。”

然後站起身來,去內院問沈大夫人的侍從也剛好回來,還帶着沈老夫人身邊的陳嬷嬷。

見着沈崇茂,恭敬的說道“國公爺,夫人吩咐讓奴婢帶表小姐去知香園,那邊都收拾好了,請表小姐先過去休息。”

沈崇茂此刻只覺得心煩意亂,揮揮手示意她們自去。

華蓁便跟着福福身,随着陳嬷嬷出了正廳。

正廳外面青山還被按在長凳之上,因為是杖斃,旁邊的人也都清楚,便是下了狠勁去打的。

不過十幾板,已經叫青山進氣多出氣少了。

走到青山的跟前,華蓁卻是站住了腳,眼睜睜瞧着他們行刑。

陳嬷嬷見此不由眉頭微皺“表小姐這等血腥的東西怕是會污了表小姐的眼,表小姐還是随老奴先進去安頓吧。”

華蓁聞言卻是笑着搖搖頭“無礙的,長這麽大還未曾瞧過這杖刑,有些好奇他究竟能撐多少下。”

一句話頓時叫陳嬷嬷心中生了寒意,沒想到這表小姐小小年紀,确實如此厲害的角色,想着老夫人不過剛打個照面便被氣的頭疼。

國公爺更是将跟了自己十幾年的青山活活打死,忍不住心中開始害怕,這表小姐回來,日後院子中可還有安寧。

看着華蓁饒有興致的站在原地,也不好再說旁的,只能在一旁安靜的候着。

直等到青山再沒半點呼吸,華蓁這才輕嘆一聲“原本以為他是多能耐,沒想着三十板子就要了性命,真是令人失望。

四十章:警告玉瑤提點皎月

頓時旁邊行刑的人,和陳嬷嬷心底都生氣一絲寒意。

三十板子也分如何打的,青山這三十板子他們可是下了狠手,若是換做一般人只怕十板子都不見得扛得住,表小姐竟是說的很是失望的模樣。

如何不叫他們心中生寒,這是何等心狠手辣的女子,才能說出這番話。

華蓁卻是滿不在乎,目光只是落在青山身上。

她今日既然回了沈家,這青山就必須死,畢竟青山是跟着去了廬州的,知道在華蓁身邊伺候的都是什麽人。張媽媽和若雲在回杭州的路上先後殒命,她這才帶着周姨和江芙進沈家。

當然帶上她們就是為了防止沈家暗算,江芙身手了得,周姨又深通醫理。留她們在身邊,自然是要安全許多。

所以她不能叫青山有認出周姨和江芙并非從廬州跟來的機會,那就只能讓他死。

在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為了保住自己的人,華蓁不得不下次狠手,逼迫沈崇茂處死青山。

一時間整個晉國公府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沈大夫人得到消息,沈崇茂被華蓁逼着,愣是生生的将青山給打死,頓時怒不可遏。

生生的将手中最喜歡的青花瓷的茶具砸在地上。

一旁的沈玉瑤也沒想到華蓁竟然這般狠辣,一進門就逼得他們如此,眼中更是恨的緊。

不由撺掇道“娘,這華蓁如此心思歹毒,若是留在咱們府上只會是個禍害,還不如拿一包藥直接藥死她,省的日後給咱們心裏添堵。”

大夫人何嘗不想這樣,聞言卻是無奈的看了沈玉瑤一眼“你是忘了禮親王帶禦醫過來的事了麽?說好聽點禮親王這是讓禦醫給華蓁瞧瞧,說難聽點就是來警告我們,現在前面禦醫剛看過說她沒事,這個時候我們再說她身患惡疾,倒是只怕是百口莫辯。為了一個jian婢莫不還要搭上整個沈家不成。你莫要忘了,現如今你大姐夫可是在緊要關頭,這個時候出任何錯,都是我們所承擔不起的。”

“那怎麽辦,莫不是就忍着她不成。”沈玉瑤卻是半點聽不進大夫人的話,只要一想到華蓁一個孤女,竟然如此聽他們的話,不按照他們的意思做,心中便是惱怒的很。

“先忍一忍她又何妨,現如今皇上的身子越來越差,你姐夫可是有大造化的人,日後說不定便是能一躍為龍。你姐姐說了現如今五皇子要是想要奪位,怕是還需要她相助,咱們就暫且忍她一時就是,等有朝一日你姐夫奪了皇位成為真龍天子,到時候想要怎麽折磨她都行。”大夫人說着,眼中透出一絲寒意。

沈玉瑤卻是有些不甘心“那豈不是便宜她了,讓她還能過這麽久的好日子。”

“好了,你也該跟你大姐學學,你說你們都是娘生的,也是娘一手教養的,你這心思比起你大姐差遠了。若是換做你嫁進皇子府,就這沖動的脾氣,便不知道要吃多少虧。今日在松鶴堂的事情,哪裏輪得到你插話,這樣平白叫二房的人瞧了笑話不說,還給你大姐蒙了污點。”

一聽到大夫人提起沈玉歆,沈玉瑤的心中便是憋了一肚子悶氣。

似乎她在娘的心中永遠都不如大姐,無論她怎麽做,娘永遠只能瞧見大姐,根本看不到她。

大夫人瞧着沈玉瑤的臉色,知道她怕是吃味了,也懶得多說,便對着她說了句“你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就先回去吧,娘這邊還要聽管事的回話。”

沈玉瑤站起身來,看着大夫人,眼中滿是委屈,狠狠的轉過頭,出了大夫人的芍藥居。

晉國公府畢竟在京城也算是高門望族,更別說還出了一位仁孝皇後,院子自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即便是沈家庶出的幾位小姐,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院子。

沈老夫人讓大夫人給華蓁安排在知香園,算是沈家最為偏僻的院子了,靠着東牆,不大平日裏根本不會有人往這過。

所以院子也顯得有些荒涼,即便是一直有人打掃,那些下人也知道夫人根本不可能沒事往這邊跑,所以都是糊弄了事,院子內還能瞧着幹枯的雜草。

皎月一進門眉頭深皺,眼中滿是嫌棄,自家小姐雖說比不上金枝玉葉卻也是數一數二的貴女,何時住過這樣的院子。

當即撇了撇嘴“小姐,咱們去找國公爺,讓他給小姐換一處院子,這哪裏是人住的。”

華蓁卻是看着小小的院子很是滿意,雖說偏僻了些,但也就是因為偏僻這邊不會有人來,反而叫她清靜的很。

一旁的江芙看了一圈,回過頭來恭敬的說道“小姐,這知香園離着後面的角門很近,出去便是。”

華蓁點點頭,吩咐周姨江芙江東西放進去,随後領着皎月去了一旁的屋子。

知香園的格局一進門便是一明兩暗,明的做廳東邊為睡房,西邊則是放着書桌暖炕,做次間來用的。

華蓁看了一眼屋子中的格局,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皎月眼中滿是嚴肅“你可知道你今日哪裏錯了?”

皎月聞言先是錯愕,随後看着華蓁,愣了愣神,這才開口“奴婢不該與大夫人她們起争執。”

說着又覺得委屈,追着道“可是小姐,是她們欺人太甚在先,奴婢不過是看不下去,這才忍不住開口的。若不是如此,奴婢也不會說出那些話。”

一邊說着還很有幾分義憤填膺的模樣。

華蓁冷眼看着皎月,語氣中聽不出半點情緒“那照你這麽說,是他們的錯了?”

皎月聞言看着華蓁的臉色,頓時沒了底氣“小姐,奴婢不該如此。”

華蓁聞言沒有看皎月,只是冷眼掃視這屋子裏,聲音帶着一絲冷漠“若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便就叫周姨給你安排個地方,你走吧。”

皎月一聽頓時大驚失色,她可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小姐有想要趕她走的意思,當即跪在地上“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莫要趕奴婢走,奴婢絕對不敢了。”

四十一章:前來挑事反被收拾

華蓁聞言看了皎月一眼,沒有理會她眼中的害怕“若是想要留在我身邊,你就必須要時刻認清字該做什麽,能做什麽,什麽時候可以說話,什麽時候不可以說話。若是今日我沒有開口,你便會被她們拖下去活活打死,到時候不僅是你的小命沒了,她們更會借題發揮對我下手。皎月你是跟着我時間最久的,自然清楚我現在是什麽處境,如今四面楚歌,這沈家多的是想要我性命的。我不關心你想要如何作死,卻是不想被你連累。”

說着眼中帶着一絲凝重“并非是我說的嚴重,你需明白走錯任何一步我們雖是都會有生命危險。”

皎月呆坐在地上看着華蓁,心中有些害怕。

她雖然有些沖動,但是卻并非愚笨,自然知道華蓁話中的意思,當即面色慘白的點點頭“小姐奴婢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給小姐帶來任何麻煩了,還請小姐莫要趕我走。奴婢從小就被賣到華家,小姐是奴婢唯一的親人,若是離開小姐奴婢不知道還能去什麽地方,只求小姐能留下奴婢,奴婢日後絕對不會再犯。”

看着皎月眼中的祈求,華蓁伸手将她扶起來。

她并非冷心絕情之人,說這些話也只是為了讓皎月明白如今的時局罷了,并非真的要逼她如何。

“好了,你去幫着江芙收拾一下,讓周一過來見我。”

皎月聞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點點頭,眼中再沒有半點旁的神色,只是恭敬的應聲出去。

不多時周姨從門外進來,看着華蓁問道“小姐喚奴婢來可是有事?”

聞言華蓁點點頭,确認附近無人這才開口“周姨想辦法着人去一趟廣濟堂,我曾叫錢掌櫃去打一塊天策令,應該好了,周姨讓人去取來,這兩日許是要派上用場。”

周姨點點頭,剛說完話,就聽着門外響起沈玉瑤的聲音。

“賤婢,你沒長眼麽?”

華蓁站起身來,就瞧着沈玉瑤領着兩個丫鬟進了門,一個小丫鬟正端着水,沒瞧見沈玉瑤,一個不穩濺出去幾滴水,也不知道可是碰到沈玉瑤身上,就見着沈玉瑤怒看着小丫鬟。

跟在她身後的婢女,更是一巴掌打在小丫鬟的臉上,整個将人打的摔在地上,銅盆砰地一聲摔在地上,底都微微有些變形。

沈玉瑤還有些不解氣的模樣,看着小丫鬟冷聲道“還不滾到姚媽媽拿去領二十個板子,愣在這裏,是想被關到柴房去麽。”

周姨看着沈玉瑤如此嚣張跋扈,眉頭微皺“小姐,這只怕是在打你的臉面,故意叫小姐看呢。”

華蓁又怎麽會不知道,點點頭,站起身來,看着小丫鬟吓得渾身發抖,似笑非笑的問道“表妹怎麽沒有旁的事情做麽,竟是到知香園來管教這邊的丫鬟,當真是有心了。”

沈玉瑤聞言揚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樣子“不過是路過進來瞧瞧表姐可還适應,沒想到這等不懂規矩的賤婢竟然敢将水潑在我的身上,表姐不用謝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是麽。”華蓁說着走到沈玉瑤的身邊,看着她眼中滿是笑意,似乎并不在意剛剛沈玉瑤打了她院子中丫鬟的事情一般。

伸手扶了扶頭上的簪子“這根簪子是當初仁孝皇後賞的,說是請了宮中最好的工匠專門為我打造的,表妹覺得如何?”

沈玉瑤聞言看着華蓁頭上的玉簪花的簪子,只是一眼便挪不開眼,即便是她也能瞧得出那是上好的羊脂玉打磨出來的,當真算得上是個極品。

瞧着華蓁帶着簪子,雖說穿着比不得自己華貴,卻是叫人挪不開眼。

沈玉瑤心中更是氣惱,憑什麽你能帶這麽好的簪子。

當即擦了身邊的丫鬟扶風一腳,扶風冷不丁被踩,只覺得有些吃痛,一個沒站穩,撞在華蓁身上。

登時她頭往一邊歪過去,頭上的發簪應聲落地,摔成兩半。

沈玉瑤瞧着卻是得意的很“勸表姐日後還是莫要将這些東西帶出門,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怕是要心疼死。”

華蓁聞言卻是笑了起來,目光從斷了的簪子上移到扶風的面上。

突然變冷“大膽刁奴,還不跪下。”

話一出,扶風沒反應過來,就見着蘭澤一腳踢在她的膝蓋窩,頓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沈家是名門大戶這院子裏自然就不似尋常人家鋪的青磚,滿地都是鴨蛋打小的鵝暖石。

扶風這猛地失力跪在地上,頓時疼的她眼淚花都落了下來,伸手捂着自己的膝蓋,想要站起身來,卻被蘭澤狠狠的壓住。

沈玉瑤這才覺出味來,當即看着華蓁“你這是要做什麽?”

聞言華蓁似是有些不明白的對上沈玉瑤的視線“表妹看不見麽,你的丫鬟打碎了我的簪子,我自是要替你教訓教訓她啊。”

“表姐扶風是我的丫鬟,若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不該表姐教訓才是。畢竟我才是她的主子!”

“原來表妹知道這個理啊?我還當是表妹不知道呢。”華蓁說着,語氣中帶着一絲笑意“既然如此,外祖母讓我住在這知香園中,我便就是這知香園的主人,知香園中的丫鬟犯了什麽錯,也該是我自己教訓才是。可是表妹剛剛似乎是教訓的很是順手,并沒有半點覺得不對。或者在表妹來看,你教訓我的丫鬟便就是天經地義,我教訓你的丫鬟就是越俎代庖!”

“華蓁你別給臉不要,祖母只是讓你住在知香園,這知香園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了。你莫要忘了,你姓華,這裏是沈家,別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在這鬧笑話。”沈玉瑤臉上滿是怒意緊盯着華蓁。

華蓁卻是笑了起來“那我倒是要謝謝表妹提醒了,也是我是姓華,自然不該留在沈家。既然如此我便就去尋舅舅,剛剛禮親王才送我一出別院,說是讓我日後将那當做華家的府邸,是舅舅硬是要我住在晉國公府了。既然表妹覺得我是外人,不該在此,我便去尋了舅舅,告訴他華蓁實在沒臉賴在着。”

四十二章:進宮認罪和田籽料

說着吩咐周姨皎月“收拾東西,咱們去見舅舅。”

沈玉瑤沒想到華蓁竟是如此,無論自己怎麽說,她似乎都是早有準備一般。

頓時氣的心口生疼,她自然知道沈家為什麽要華蓁進京,若是此刻她當真道沈崇茂面前要離開,就算爹爹再疼自己,只怕也不會饒了自己的。

一想到娘可能會說的話,沈玉瑤氣的眼圈都紅了。

看着扶風冷嗤一聲“還在這跪着做什麽,莫是要留在這過年麽!還不起來!”

說着轉身就要走。

華蓁見此,輕聲道“等等,表妹這就想走麽?”

沈玉瑤轉過身來,看着華蓁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她一般“你還要幹什麽?”

就見華蓁将斷成兩截的發簪撿起來,在沈玉瑤眼前晃了晃,随後語氣清幽的說道“表妹撞壞仁孝皇後賞賜給我的簪子,就想着這麽一走了之麽?”

看着華蓁眼中的冷意,沈玉瑤頓時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為何這麽想不開過來招惹她。

現在反應過來後悔卻是已經晚了,只得強撐着推了扶風一把“簪子是她撞壞的,與我何幹,你若是要找也該找她才是。”

扶風頓時吓得魂都沒了,仁孝皇後賞賜的東西,這可就是禦賜,損壞禦賜之物是殺頭的罪過,她還不想死。

頓時再沒半點膽氣,直接跪在地上看着沈玉瑤“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救救奴婢。”

沈玉瑤沒有說話,倒是華蓁看着扶風輕聲道“你自然不是故意的,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自是瞧見是表妹踩了你的腳,你吃疼這才沒站穩撞到我的。”

“是,是,是,是表小姐說的這樣,奴婢只是因為疼這才沒站住的,絕非有意撞到表小姐。”扶風此刻已經被吓破了膽,跪在地上連連應聲。

氣的沈玉瑤頓時臉色通紅,狠狠的一腳踹在扶風身上。

華蓁瞧着扶風疼的龇牙咧嘴,卻是半點沒有同情。

畢竟剛剛扶風在出手打小丫鬟的時候,也是半點沒有留手,愣是給人臉上打出一個手掌印,現在腫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這就叫因果報應,怪不得誰。

沈玉瑤狠狠的踢了幾腳,扶風頓時不敢說話了,整個人趴在地上。

華蓁瞧着關切的問道“表妹的氣可撒好了?若是好了,咱們來聊聊這個簪子的事情。”

聞言沈玉瑤對上華蓁的視線,強撐着開口“表姐說這簪子是禦賜之物,誰知道是不是,而且簪子摔壞了也并非我一人的責任,誰讓表姐不好好将禦賜之物供在屋子裏,成日拿出來炫耀。”

華蓁聞言卻是為難了,看着沈玉瑤,很是無奈的說道“表妹這般說,便就是冤枉我了,表妹該是知道,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我大多數時間都是跟着仁孝皇後住在宮中的,身上一應穿戴全都是仁孝皇後賞賜的,也就是我屋子裏現在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禦賜之物,若是想尋一兩件不是的還有些困難。所以實非我在炫耀,是我所有的東西都是禦賜的,只能穿着戴着這些。表妹若是不信的話,我不介意請舅母帶表妹與我進宮,宮中所有的東西都是在內務府詳細記錄在冊的,只消查一下,表妹自然就知道這簪子是否是禦賜之物了。”

“若是表妹一定要說我守護無能的話,倒也真的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認,所有只有進宮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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