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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我們之間難道就真的不可能了麽?只因為我是東郡王府的大公子麽?若我不是呢?你可還會像以前那般對我?”
心中念着,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就那般站着看着長寧宮的宮門,不知道站了多久才離開。
看着秦淮離開,采荷這才快步進了屋子。
見着華蓁已經抄寫了幾頁,當即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人走了?”
華蓁沒有擡頭,只是輕聲問了句。
采荷正在研磨,聞言應道“走了,剛走的,瞧着模樣,秦大公子似是很傷心的樣子。”
“他若是不傷心,馬上傷心的就該是我了,這樣也好,旁人都瞧見了,到時候跟太後說起的時候,我也少些罪責。”
看着華蓁如此,采荷忍不住心中感嘆,郡主又有何用,還不是過的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因着被太後拘了三日,華蓁哪裏都去不得,每天只是在屋子裏抄寫經書。
采荷小心的在旁邊伺候,對于太子的消息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原以為出了太子這檔子事情,她搬出去的事情,怕是要擱置了,卻是沒想到還沒等經書抄完。
卻是曹公公帶着小太監過來,滿面堆笑的說道“恭賀清和郡主,皇上特地命工部的人尋了一處府邸,賞給郡主做郡主府。并着欽天監算了日子,一切都安排妥當,明日郡主便可搬入郡主府。”
華蓁聽着曹公公的話,不由微微的愣了愣,怎麽會這麽快。
就算秦貴妃在皇上耳旁吹了枕頭風,皇上最起碼叫工部和禮部的人準備,也得半個月才能叫她搬進去。
怎麽日子選的這麽急。
曹公公似是看出華蓁心中的疑惑,當即笑着道“哦,郡主怕是不知,魏國公應該是明日晚間能抵達京城,皇上已經下令,在慶文殿大擺宴席,宴請文武百官,為魏國公接風洗塵。”
“寧外祖父已經快到京城了?”
“是。”曹公公笑着應聲。
華蓁心中頓時明白,難怪這麽快,這是想要做給寧家看。
皇上這是怕寧家人回京,看着自己被拘在宮中,以為皇上将她軟禁要對她如何,所以趕緊将府邸的事情落定。
是想讓寧家進京之後瞧着,他對自己是有多好。
叫寧家放松警惕。
心中想着,華蓁福了福身“謝曹公公。”
“不敢不敢,奴才也只是來恭賀郡主一聲,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奴才還得回皇上身邊伺候,就先走了。”
華蓁聞言,親自拿了一定金子放在曹公公手中。
卻見着曹公公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奴才孤家寡人一個,如今什麽牽挂都沒了,要這個作甚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郡主還是自己留着吧。”
“曹公公。”
“郡主的好意,奴才心領了,郡主還請留步。”曹公公說着輕嘆一聲,轉身出了長寧宮。
采荷不知道曹公公和曹嬷嬷的關系,還覺得有些奇怪。
這曹公公跟華蓁說了這麽多,卻是不讨賞,他這是想要什麽。
華蓁心中明白卻是沒說話。
剛送走曹公公,秦貴妃就帶着香榭過來。
一進門見着華蓁當即笑着說道“聽聞皇上已經将郡主府選好了,還從庫房挑了不少珍奇玩意,着人送到郡主府,看樣子皇上對郡主很是關心呢。”
說完自己接着笑了笑“不過也是,蓁兒是皇上的外甥女,皇上自是關心的。那宅子我讓秦淮着人去瞧了,是個好地方,院子一應的比着當初的華府也不逞多讓,特別是後花園的假山奇石修得很是精致,你閑來無事的時候,可以在後花園做做轉轉,倒也是個不錯的。”
“謝貴妃娘娘,若不是貴妃娘娘,只怕也沒有這麽好的一個地。”華蓁親自為秦貴妃烹了茶,遞上去恭敬的說道。
秦貴妃聞言接過茶,輕輕嗅了嗅茶香“謝什麽,不值一提的事情沒什麽好謝的,不過是一個宅子罷了。就算我不說,皇上也會給你尋一處合适的宅子做府邸,不過是時間長了點罷了。”
秦貴妃說着輕輕抿了一口,将杯子擱下。
“聽聞明個晚間這魏國公一家就要到京城了,你白日裏搬出去也好,正好能看看魏國公。如今在這京中除了沈家,你最親近的便是魏國公一家,想必心中定是想念的緊吧。”秦貴妃說着意有所指。
華蓁自是明白“蓁兒原記着當初爹爹還在的時候,九皇子就很是喜歡上華家府中去玩耍,只是如今九皇子課業重,不知道可還有時間去皇上賜我的新宅子瞧瞧。”
說着看了眼秦貴妃。
就見着秦貴妃當即面上露出笑容,嘴角眉梢滿是笑意“九皇子如今雖說課業重,不過時間還是有的,當初蓁兒在宮中,九皇子便就與蓁兒親近,如今皇上賜了郡主府,你若是不讓他去瞧瞧,他才是要不高興的。”
“既是如此那是最好,便就後日吧,蓁兒也好準備準備讓府中人做些九皇子往日愛吃的點心伺候着。只是後日說不得寧外祖父也要過來瞧瞧,到時候會怠慢了九皇子。”華蓁說着面上露出幾分歉意。
一百六十一章:華蓁出宮恭賀喬遷
秦貴妃的意思,就是要九皇子與寧家多接觸,聞言當即說道“不礙事的,九皇子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想看看清和郡主的府邸罷了,郡主莫要太過擔憂。”
“既是如此,那就最好。”華蓁說着替秦貴妃添了點茶。
秦貴妃這才笑着品了起來。
華蓁自是在一旁作陪,只是這心情,卻是沒有秦貴妃那般輕松。
此刻想着太子的事情,看秦貴妃的樣子,只怕如今連着他們也不想放過太子。
心中想到寧老太爺,太子出事,他們勢必不會袖手旁邊,眼下還不知道太子的事情究竟如何。
無論秦貴妃和太後都是擺明了,誰也不會給她任何消息,怕她相助太子。
這長寧宮也似是被人打了招呼一般,半點消息都透不進來。
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想着自己當初和太子說的話,當時她可是說的清清楚楚,太子不是個愚笨之人,早該知道想要保住自己,只能舍棄張英。
可是現在來看,太子并未舍棄張英。
便是這點,也叫華蓁費解的很,太子到底是作何想的,為了一個張英竟是不惜自己遭受牽連。
想着太子做出的這些事,華蓁心中更多的是不悅,太子此番可不只是将自己坑進去了,更有可能會牽連到寧家。
華蓁想着,目光落在秦貴妃含笑的臉上,心微微沉了沉。眼下秦貴妃和太後,只是希望太子因為此事受牽連,好給九皇子機會。
但趙挺卻不一樣,他要廢太子,更想要的就是對付不會支持他的寧家。
華蓁現在最怕的就是趙挺設下圈套,要将太子和寧家一網打盡。
看着秦貴妃嘴角的笑意,心中隐隐有些擔心。
依着趙挺的心思,說不得秦貴妃和太後都會被他算計在其中。
讓她們對太子出手,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心念及此,眉間也染上愁思。
秦貴妃卻是裝作視而不見,與華蓁說了好一會子閑話,這才離開。
因着華蓁出宮的旨意都下來了,采荷便幫着華蓁收拾東西,準備明日直接搬去郡主府。
雖說她進宮的時候什麽都沒帶,但是太後讓人去沈家宣曹嬷嬷進宮的時候,還是給她收拾了一些東西進宮。
這些東西過了明路的,自是可以帶出去。
然後便是各宮娘娘的賞賜。
皇上親自賞了一座郡主府,這在郡主之中還是頭一回,以前從未有過的。
各宮娘娘都是見風使舵的,瞧着皇上都賜了府邸,各自也都準備了不少東西,送給華蓁。
巴結巴結總是沒錯的。
即便沒想着巴結,這太後皇貴妃和秦貴妃都帶了頭了,自然也不好裝作不知道。
便是這賞下的東西,就裝了幾大箱。
等出宮的時候,皇貴妃吩咐宮中的侍衛将這些悉數擡到郡主府。
沈崇茂自然也得表示表示,便将知香園裏伺候的那些人,都送到郡主府。
說是送來伺候華蓁,但這背地裏到底什麽意思,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當着衆人的面,華蓁自是不好說什麽,點點頭應了。
瞧着郡主府內的金吾衛,吩咐江芙帶着這些人下去,随後将沈崇茂等人一一送走。
這前腳沈崇茂剛走,後腳昭陽就帶着人過來。
看着華蓁,昭陽是打心眼裏高興,拉着她滿院子看“蓁兒,這郡主府着實不錯。看樣子皇上心中還是知道你委屈了,賞了這麽大一座宅子。自古以來這只有賞賜公主府的,給郡主賞賜府邸,這還真的是頭一回呢,現在好了,你有自己的府邸,便是可以自己在府中養侍衛護院,日後誰也不敢欺負你了。”
聞言華蓁不由失笑,看着昭陽心情也跟着好了許多“養侍衛護院,昭陽你莫不是進來的時候,眼睛迷了沙子沒瞧見麽?皇上撥了二十個金吾衛守着郡主府,你覺得我還需要養什麽護衛麽?若是府中出了什麽事,只怕不出半柱香的時間,連着五城兵馬司的人都過來了。”
昭陽自是知道華蓁的意思,聞言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唉,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說完忍不住又安慰了一句“雖說如今事事被人盯着是有些不自在,但至少安全了,這金吾衛在府中也好,至少再沒人敢上門欺負你了不是。”
“眼下也只能這麽想了。”華蓁聞言笑着點點頭,随後陪着昭陽去後院瞧瞧。
這宅子不似北方的府邸,瞧着倒是更有幾分江南園林的韻味。
想着原本這宅子是江南富商建的,心中忍不住贊了一句。
足有兩丈高的圍牆四四方方,将整個宅子護在中間。
華蓁剛來的時候瞧着這圍牆,心中便跳出來一個念頭,這般高的牆,日後蕭懷瑾想翻牆過來怕是不可能了。
當時想着,嘴角便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笑,還叫跟着來的宮女都看愣了,卻是不敢問郡主到底是在笑什麽。
整個宅子總共只有兩個門,一個是正對着街口的大門,另外一個角門則是在側面。
大門進去便是門房,擺了兩個茶幾四把椅子,旁邊還擱着兩頂轎子。
等穿過門房則是正對着前廳,一道正門兩道側門。
以百獅樓為中,分東西苑。
東苑往日該是那家小姐住的,叫憐影院,裏面除了一個姑娘居住的二層小樓,旁邊琴房茶室,書房一應俱全,對着小樓的院子正中間則是假山圍繞着一個荷花池,中間養着不少金魚,臨水修了一座亭子,四周則是抄手回廊。
靠着東邊的院牆,似是原本此處就是石頭連着山體一般,石頭上開出不少的溶洞,昭陽拉着華蓁順着溶洞往裏面走。
一路走一路覺得新奇“這宅子不知道是何人修得,着實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這明明上面有路,為何還在這開了一條,莫不是閑着沒事藏着玩不成。”
嘴上雖這般說着,眼中卻是一副新奇的很。
拉着華蓁一路從憐影院出來,順着百獅樓後面的院子走到西苑。
西苑則是不如東苑修的那般精致。
比起東苑,是專門修給一個人住的,西苑則是分了不少小跨院,每個院子都別具一格,或是屋子立于假山之上,或是兩層小樓。
一圈跑下來,還沒看個仔細,昭陽只覺得自己跑的腿都酸了,看着華蓁。
“叫你一個人住這麽大個宅子,會不會有些太大了,我看你還是尋些人伺候着吧,若不然光是這個院子怕是都看不過來。”
華蓁聞言不由失笑,輕聲道“去憐影院的花廳坐坐吧。”
昭陽聞言這才點點頭,跟着華蓁去了憐影院。
皎月早就準備好了茶點,見着昭陽和華蓁進來,趕緊伺候她們坐下。
逛了一圈,昭陽着實有些口渴,端着茶也顧不得還有些微燙,便喝了一口。
緩過勁來,這才看着皎月她們。
華蓁當即會意,擡了擡手,皎月和江芙便退了出去。
“蓁兒,這兩日你在宮中可聽了關于太子的事情?”
聞言華蓁眉頭微動看着昭陽,在宮中秦貴妃和太後為了九皇子,故意不讓她知道任何關于太子的事情,如今剛出宮,這沈崇茂的人和昭陽一前一後過來,她根本沒得空,自然也不知道太子的消息。
眼下聽着昭陽開口,知道她怕是要說這件事。
心中不由微微動了一下,昭陽這一進門就說太子之事,着實叫她有些驚訝。
似是看出華蓁的心思,昭陽當即湊近了一些“這太子可是你的親表哥,我是想提醒你,莫要因為太子的事情,亂了分寸,惹禍上身。太子這次的事情可與你的事不同,你是被欺負被冤枉的,鬧一鬧皇上還能還你個公道給你做主。但是太子這次可不一樣了,說不好可憐連命都沒了。”
華蓁聞言不動聲色的看着昭陽,面上裝出一副很是震驚的樣子問道“太子表哥怎麽了?我這幾日在宮中一直在抄寫經書,不曾出去過,怎麽?莫不是太子表哥出了什麽事不成?”
見着華蓁面上的情緒,昭陽只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
當即輕嘆了一聲“這件事我也是聽父王說的,不确定是真是假。”
“太子身邊的幕僚張英和江南織造的張寒合夥謀殺了蘇州一位富商滿門,讓官兵扮作土匪将蘇州滿門殺害,然後把那些死者換上土匪的衣服,報告朝廷剿匪成功。後來張英更是霸占了蘇家的所有鋪子和産業,跟江南織造做起了內務府的生意。千算萬算卻是沒算到,蘇家有個人沒死,并且看到了所有真相,這蘇小姐尋了家中的仆人,一路進京告禦狀,最後告到刑部尚書李钰李大人的跟前。李大人在早朝的時候參了張英一本,因着張英乃是詹士府的詹事,平日與太子走的很近,這件事情便就牽連上了太子。”
昭陽說着頓了頓,面上的神色很是嚴肅“聽說皇上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發雷霆,當場命人将太子給關押起來。說太子用人不察,張英做出如此罪大惡極的事情,太子竟然還幫張英求情,說他是被人陷害。蓁兒你不知道當時前來告狀的主仆,可是将證據擺在了皇上跟前,看着那些證據,如何不叫皇上震怒。”
“此次不僅是太子和張英,那些往日與太子走的近的大臣,也都遭受了牽連。禦史中丞還上奏說此事怕是與太子有關,否則張英不會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昭陽說完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起來。
華蓁聞言不由問道“那皇上是如何說的?”
“你說皇上什麽如何說?”
“對禦史中丞彈劾太子之事,皇上是如何說的?”華蓁看着昭陽放下手中的茶盞,當即很是認真的問道。
“還能怎麽說,皇上自是龍顏大怒,說一定要好好徹查此事,若是此事當真與太子有關,便是太子乃是東宮儲君,也一定會依照大燕律法給天下一個交代。”
一百六十二章:太子之事內有乾坤
華蓁聞言不由心中咯噔一聲,皇上能當朝說出此話看樣子确實是震怒了,若太子只是一個用人不察,皇上即便大怒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這般看來,只怕李钰奏本參張英之時,應該還有旁人的事情,或者皇上還有旁的算計。
心念及此,華蓁不由想起今天下午魏國公便要回京,頓時變了臉色。
本只是斥責幾句的事情,皇上如此動怒,絕非是當真體恤百姓,他只是有更深的算計罷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就算太子當真殘害了蘇家百口,為了皇家的顏面,皇上也一定會将此事與太子撇清。
之所以如此,他這是做給寧家看的。
昭陽自是不知道華蓁的心思,只以為華蓁猛地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擔心,忙拉着華蓁的手。
“蓁兒此事你只是聽聽就好,聽父王說這次皇上當真是震怒不已,無論誰幫着太子說話,都一律被斥了。你如今已經是在風口浪尖之上,可千萬別再去招惹這些。現在一個沈家,已經叫你被人議論紛紛,若是這個時候,你再去摻和太子的事情,只怕會讓皇上更生厭惡,到時候別還沒救出太子,反倒把自己拉進去。”
昭陽一邊說着,眼中滿是擔心,
華蓁自是明白昭陽的心思,她能這般說,當真是擔心自己,當即點點頭“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聞言昭陽這才松了口氣“說實在的,如今我越發不明白了,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縱使太子用人不察,張英惹下這樣的事情,這也是張英的事,最多斥責太子一聲也就是了,竟是将他給關了起來。”
說着看了眼華蓁的臉色,很有些擔心的說道“蓁兒,我聽父王說,這次皇上怕是動了廢太子的心思了。”
華蓁聞言心中猛地咯噔一聲,随後看着昭陽的臉色,眉頭微皺。
“此話是王爺告訴你的?”心中盤算着,問了句。
昭陽不覺有異點了點頭“昨個晚上我瞧着父王一個人枯坐在院子裏發呆,就問了兩句,父王這才說的。這兩日為了太子的事情,父王已經好久沒有好生歇着了。”
想起禮親王昭陽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眼中滿是擔心。
華蓁見此輕輕拍了拍昭陽的手,這件事已經超出她如今能控制的範圍之內,自是不想昭陽也跟着煩憂,便勸了一句“好了此事不是我們所能關心的,你也莫要太過擔心。”
“我自是明白,只是擔心父王因為太子的事情太過傷神,到時候影響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昭陽說着輕嘆一聲。
華蓁不想繼續談論這些,便将話題給轉開,與昭陽說了會子閑話。
眼瞧着已經半下午的光景,這才親自送昭陽出去。
外院金吾衛把手着,連着門房都是金吾衛的人。
瞧着對待華蓁都是畢恭畢敬的,可是華蓁清楚,這些人說是保護,其實是在借掩護之名行監視之實,他們替皇上将郡主府的門全都把守着,等于把她軟禁在了郡主府。
看着面無表情的金吾衛,華蓁的心更是冷了幾分,這潑天的的恩賜,就為了将自己給囚禁起來,皇上着實有些費心了。
一旁的江芙瞧着華蓁臉色,當即輕聲道“郡主,晉國公送來的人都還在百獅樓候着,郡主可是要去瞧瞧。”
華蓁點點頭,由着江芙和皎月陪着,朝百獅樓走去。
沈崇茂把知香園裏裏外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給送了過來,足足有十二個人。
這十二個人原在沈家背後的關系便是錯綜複雜,各房的都有。
除了上次牽扯進去的茉莉以外,還有二夫人大夫人安插的人。
甚至還有兩個婆子是沈老夫人送到知香園的。
皇上原是讓沈崇茂好生準備準備,想叫沈崇茂借着華蓁另立府邸的機會,緩和一下之間的關系。
卻是沒想到沈崇茂老奸巨猾,借着這次機會将知香園伺候的丫鬟仆人都送過來,這是想把眼線送到自己身邊。
好讓自己離了沈家,依舊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真是打的好算盤。
想着沈崇茂的心思,華蓁不由嘴角微揚,因着沈崇茂是打着皇上吩咐的幌子将人送來的,她也不好直接把這些人攆了出去。
只是人進了郡主府的門,日後到底聽誰的,可就由不得他了。
瞧着百獅樓的大門,華蓁忍不住嘴角微揚,沈崇茂這般也好,他以為自己将眼線放在了郡主府之中,自己何不将計就計。
而且這些人原在知香園就是伺候自己的,也都是個聰明機警的,眼下也算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如此也好。
這般想着,華蓁擡腳進了百獅樓的門,瞧着屋子裏瞬間跪下的十二人,徑直走到最裏面的椅子上。
皎月和江芙一人一邊站着,那些個丫鬟婆子則是恭敬的見禮“奴婢拜見清和郡主。”
聞言華蓁擡了擡手示意她們都站起來。
這一幫子伺候的人這才敢站起來。
“你們原都是跟在我身邊伺候的老人了,在晉國公府的時候,也都算是兢兢業業,如今舅舅送你們來郡主府伺候我,雖說換了個地方,但是旁的也沒什麽不一樣的。都記住自己的本份,做好了自己的活便不會有什麽事,這晉國公府能給你們的,我這郡主府自是不會虧待了各位。但是也希望你們記住一點,自從進了這個郡主府的門,你們日後的生死,便就跟晉國公府沒有半點關系,日後生是在郡主府,死也是在這,伺候的是我華蓁,要守得自然也是我華蓁定下的規矩,莫要忘了自己的本份。
你們都該知道,我平時雖沒什麽旁的事情,但絕非什麽好說話的人,若是壞了我的規矩,那下場想必你們心中明白的很。”華蓁說着打眼掃了衆人。
頓時吓得一幹丫鬟婆子頭更是低了幾分,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是,奴婢明白。”
“我希望你們是真明白,而不是當着一套背後一套,我可不希望這新府邸還沒多少人氣,就先沾上血光惹了晦氣,到時候誰都不痛快。”
“是。”
這些在知香園伺候過的下人,都是見過華蓁的手段,吃過板子的。
聽着華蓁的話,自是知道她絕不是說假的。
當即一個個都跪了下來“郡主放心,奴婢一定盡心伺候,絕對不敢有二心。”
“那樣最好,日後在這府中,一切你們只管聽江芙和皎月的安排,旁的莫要多言。”
“是。”
瞧着一屋子的人戰戰兢兢的樣子,華蓁站起身來。
讓江芙給他們都安排一下,自己則是帶着皎月去了憐影院。
此刻心中還挂着寧家的事情,不由眉頭緊皺。
皎月不知道華蓁的心思,只曉得她現在有些煩悶,眼中滿是擔憂的說了“郡主瞧着您臉色不是很好,許是累着了,要不先歇一會吧。”
聞言華蓁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剛剛陪着昭陽,這憐影院也是好好的逛了圈。
憐影院中,茶樓琴房書房雅室應有盡有,占了整個府邸三分之一的面積。
供人居住的二層小樓則是在靠着北邊,坐北朝南。
皎月扶着華蓁直接朝着小樓走去“屋子裏面早就已經收拾好了,奴婢剛剛去瞧過,一應的都是照着郡主往日用的東西放的?”
聞言華蓁點點頭,輕聲吩咐“待會江芙忙完了,你讓她過來一趟,我有事要與她說。”
“是,奴婢先伺候郡主去休息,随後就去尋江芙。”皎月說着扶着華蓁往前走。
等走進,卻瞧着憐影院後面還有一個角門,不由頓住腳“這後面是什麽?”
聞言皎月眉頭微皺,應了聲“後面有個單獨的院子,裏面修了一些假山還有個亭子種着幾棵樹,與前院沒什麽差別。奴婢早些時候進去瞧過,也不知道這原先那家人是怎麽想的,為何要在這小樓後面,還修這麽個院子,着實有些多此一舉。若是将那些空地,多修幾間屋子,便是讓郡主随便放些什麽,也比空一個院子的好。而且這中間還隔着一道門,若是不注意怕是會被這假山擋着瞧不見呢。”
皎月說着面上有幾分不解,華蓁卻是聽到了心裏。
頓時眉頭微皺“後面還有一個院子?”
“嗯。”
華蓁見着皎月點點頭,看了眼憐影院中的荷花魚池和臨水而建的亭子,神色微沉。
這憐影院一進門便是抄手回廊,琴房茶室和下人居住的屋子,都是圍着四周而建的,中間則是假山林立還挖了一個池塘,種着荷華養着金魚,在一旁修建了一個賞花納涼的亭子,已經算是齊全了。
乍一看只覺得這憐影院是個四方的模樣,依着旁邊隔着牆便是前廳百獅樓的地了,任誰一眼瞧着都覺得這小樓旁邊都是假山石,後面也不會再有旁的東西,卻沒想到這後面另有乾坤。
當即眉頭微皺,繞過假山石,朝着角門走去。
皎月見此也不吭聲,快步跟了上去,親手将角門打開。
這一進角門,卻是在溶洞之中。
整個院子裏,如這般溶洞,有四五處,倒也不足為奇。
等出了溶洞,華蓁徹底的愣住。
這小樓後面,與前院雖不說是一模一樣,卻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面積相比起前院,要小上許多。
靠着牆邊立着幾座假山,中間則是挖了一個大一些的池塘,從中一座九曲橋連着一旁的涼亭,将池塘分成左右兩邊。
左邊中了一塘的荷花而右邊,則是養着肥碩的金魚,瞧着個頭怕是有一尺長。
九曲橋上,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正手拿着魚食,很是惬意的喂着池塘裏的金魚。
瞧着樣子,絲毫沒有因為華蓁的到來而被驚擾。
在他身後跟着一個穿着墨色衣裳的男子,腰間挂着一把佩刀,正看着華蓁主仆。
皎月也沒想到,這後院怎麽會憑空多了兩個人,頓時愣住“郡主來之前我還瞧過,根本沒人,他們什麽時候進來的,怎麽進來的?”
華蓁聞言,目光從蕭懷瑾和北風身上,落在他們身後院牆上掩着的角門之上。
面上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
一身青衣腰纏玉帶的蕭懷瑾,将手中魚食喂完,這才看向華蓁,當即嘴角微揚“這茗月軒與我在京中的別苑是相連的,角門過去便是本世子在京中的別苑,清和郡主可有興趣過去坐坐?”
一百六十三章:過來坐坐相談正事
一邊說着,一邊朝着華蓁走過去。
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落在華蓁的眼中,卻是叫她心中升起一絲惱意。
“這宅子原是你的?”
看着蕭懷瑾的眸中的笑意,華蓁只覺得自己是被玩弄了一般。
“不愧是我瞧中的女子,竟是這般聰明。不錯,這宅子原是我在京中的落腳點,本是留着備用的。”
“既是如此,你為何要将這座宅子賣給我。”華蓁說着緊盯着蕭懷瑾的雙眸,他們雖說眼下是結盟,但也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可是蕭懷瑾的做法,卻是讓她有種,落入旁人掌控之中的感覺,着實叫人心中不爽。
蕭懷瑾自是瞧出華蓁的不悅,卻是笑了笑“我只是想日後再見郡主可以方便一些,不用那麽麻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旁的心思,還請郡主莫要介意。”
華蓁聞言看着蕭懷瑾的雙眸,想起昭陽那一臉含羞帶怯的模樣,微微退了一步“蕭世子若是當真有什麽事尋我,只管讓身邊的侍衛傳話便可,如此孤男寡女若是讓旁人知道,只怕對世子影響不好。這道門,還是着人封了吧。”
說着看了眼半掩的角門,華蓁朝着涼亭走去。
涼亭上早就擺了茶點,該是蕭懷瑾令人準備好的。
皎月跟在一旁看着華蓁的臉色,知道自家郡主這是當真生氣了,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只是看着蕭懷瑾的眼中,多了一分惱意,每次此人出現,都定會惹惱郡主,也不怪皎月讨厭他。
蕭懷瑾看着皎月眼中的厭惡,卻是不介意,只是笑着走過去,見華蓁在涼亭坐下,自己則是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随後提起用爐火溫着的茶壺,親手給華蓁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這才笑着道“我今日來并非是存心惹你厭煩,是有三件事要與你說,你先等我把話說完,再生氣不遲。”
言語間滿是誘哄的味道。
頓時叫華蓁愣了愣,回頭看向蕭懷瑾,就見着他已經是滿臉賠笑“先喝杯茶消消氣。”
看着蕭懷瑾這般,頓時叫華蓁徹底愣住,只覺得蕭懷瑾這般舉動着實有些反常。
等反應過來,手中已經被蕭懷瑾塞進茶杯。
一時間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華蓁這才反應過來,蕭懷瑾剛剛握着自己的手,便算是有肌膚之親,頓時心頭猛地顫了顫,随後強自鎮定卻是不敢看蕭懷瑾的雙眸,只是問了句“什麽事。”
“這第一件事,自然是太子的事情。”蕭懷瑾說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後輕啜一口,這才繼續說道。
“張英之事你早就已經知道,并且還将此事告訴了太子,我便不多說。只是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想必無論是太後還是秦貴妃都不會跟你說實話,所以我這第一件事就是來告訴你眼下的情況。”
蕭懷瑾說着頓了頓,這才看着華蓁“前日祁王将蘇家主仆送給李钰,李钰早朝參奏張英,皇上震怒,将張英關入刑部大牢,讓李钰務必徹查此事。并且還将太子禁足在太子府,祁王負責協助李钰徹查此事。”
蕭懷瑾說着看向華蓁,就見着華蓁眉頭緊皺,頓時面色冷了幾分。
“皇上讓祁王負責此事?”
“是。”
頓時華蓁眼中神色複雜,心思也是亂作一團。
當初趙挺讓沈玉歆去找沈崇茂之時,便是想讓沈崇茂出面揭發此事,那也就是說趙挺并不打算摻和進這件事。
是想要看着太子落水之時,自己好明哲保身,不引起皇上的懷疑。
雖說後來大夫人的死,打亂了趙挺的計劃。
按照華蓁的推算,趙挺也該是派旁人出面此事。
而且依着趙挺的性子,若是有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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