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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的江山!”華蓁說着眼中透着一絲冷意。

聞言幾人卻是愣住,看着華蓁“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密謀造反?”

聽着羅勇的話,性情最為沖動的馬偉當即說道“造反就造反,咱們那麽拼死拼活的替他打江山,替他賣命,最後卻被這昏君害的家破人亡,害的衆兄弟都慘死異鄉。跟着這樣的昏君,還不如造反,毀了他大燕的江山,讓他知道什麽是錯!”

“馬偉。”羅勇聞言不由低喝了一聲。

馬偉這才閉嘴,不過瞧着面上似是還有些不忿,只怕心中早已經恨透了燕文帝。

羅勇自是知道自己這幫兄弟過的是什麽日子,心中也明白他們的恨意,自己更是恨不能手刃了燕文帝和沈崇茂等人。

但他還是冷靜下來,看着華蓁“你是想要造反麽?”

聞言華蓁搖搖頭,又點點頭“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

“若是想為天策軍平凡,想讓諸位叔叔能堂堂正正的回到家中,便只有一個法子,就是讓皇上承認當初自己犯下的錯。”

“這根本不可能,蓁兒,皇上是什麽人,那是九五之尊,他怎麽可能承認這樣的事情!”羅勇聞言第一個反對。

“他自是不可能,那咱們就讓新帝承認!讓新帝為衆位叔叔平反,為死去的天策将士伸冤!”華蓁聞言看着羅勇,眼中透着一絲厲芒。

“你的意思,擁護新帝,替天策軍平反!”

“是!”華蓁說着看向衆人将士。

就瞧着衆人頓時眉頭深鎖,面上都是猶豫的很。

好半晌這才有人試探的問道“小姐的意思是讓我們擁護太子?”

聞言華蓁搖了搖頭“太子不見得是良主。”

“那讓我們擁護誰合适?除了太子便只有祁王梁王宋王最有實力,也是最有可能,既然是要擁護新帝的話,便只能在這些人之中選一個。相比起其他幾個人,只有太子和你還有着關系,能因為你信得過我們。若不然只怕我們的身份,任何一個皇子都不見得能信我們用我們。只怕到時候我們還沒能到幾位皇子身邊,就先被送到刑部了。”

“所以眼下我們要做的事情,并非是直接投奔那位皇子,而是先打入軍隊之中,只有咱們手中有了兵權,才能站穩腳。日後才能有資格說要擁立誰!”華蓁說着看了眼衆人,頓時叫衆人忍不住心頭倒抽一口涼氣。

若是剛剛他們還只将華蓁當做一個十六歲的姑娘。

那聽了這番話,這些人再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特別是羅勇,看着如今華蓁說話的神态,只覺得站在自己眼前的并非是十六歲的華蓁,而是當初還未入宮的仁孝皇後沈憐星。

眼中更是敬畏不已。

“你的意思,讓我們先混入軍隊?”

“是!”華蓁說着點點頭目光很是堅定。

羅勇等人卻是犯了難,互相看看,面上神色都很是為難。

“蓁兒你當知道我們的身份,如今我們可都是背着通敵賣國的罪名,可是朝廷的要犯,這般想要混入軍隊,豈不是自投羅網麽!”

華蓁聞言示意衆人先安靜下來,這才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是早就想好了,如今幾位叔叔的身份,自然是有些危險。但是有一個地方,幾位叔叔過去,則是絕對安全!”

“什麽地方?”馬偉聞言當即問道。

“寧國侯魏延麾下!”

“你的意思讓我等投奔寧國侯?”

華蓁聞言點點頭。

“這魏延可是效忠皇上的,只怕不見得安全。”

見着羅勇眉頭緊皺,華蓁當即笑着搖了搖頭“羅叔叔多慮了,你們看着魏延是只效忠皇上,但實際上寧國侯魏延效忠的卻是我姨母仁孝皇後。有件事你們或許不知,這魏延當初乃是受了我姨母三次救命之恩,也是因此這才追随效忠皇上,我與魏延當初在京中也算是熟識,自是知道他的品性,待會我自會書信一封讓叔叔帶去交給魏延。魏延定會親自出門迎接衆位叔叔。”

“這”

聞言衆人對視了一眼,心中自是有些擔心,怕到時候暴露了身份,便是上門送死。

“羅叔叔,若是旁人不信我,羅叔叔還能不信我麽,你們是蓁兒唯一可以依仗的人了,如今寧家也被皇上給監禁,蓁兒自是清楚眼下的局勢,怎麽會害你們。”

看着華蓁眼中的真誠,羅勇咬了咬牙“便就聽你的,與其這麽躲躲藏藏每日擔驚受怕的活着,倒不如博一次。”

說着對着其他幾人一抱拳“諸位兄弟,魏延之事确實有些冒險,便就讓我羅勇先為諸位探路,你們且先等着我去拜會魏延,若當真如蓁兒所說魏延容了我,你們再來投奔。”

聽着羅勇這麽說,其他幾人頓時不好意思“哪有讓羅大哥獨自冒險的道理,咱們既是兄弟,自該同進退。”

華蓁聞言出聲打斷,羅勇幾人的勸讓“幾位叔叔,投奔魏延乃是第一步,我們要做的是,諸位叔叔在魏延的帳下安頓好,然後改名換姓,換個身份,打入四方軍隊。”

“你讓我們混入四方軍隊?”

“不是混入,是掌控!”

華蓁說着,眼中滿是堅定“讓諸位叔叔先去魏延的帳下,是為了讓諸位叔叔能有個合理的身份,魏延如今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将領之一,若是有他作證你們并非是天策舊部,而是他手下的副将。就算朝中有人指認衆位叔叔,衆位叔叔也能否認。只有先改頭換面,咱們才能謀劃下一步。”

聞言羅勇等人看着華蓁,眼中更是佩服。

“當真是好謀算,若是這般我們換了身份,出現在朝中,便是他們認出來,也休想奈我何!”

華蓁聞言卻是輕嘆一聲“我這只是做最後的打算,若是能不被認出自是最好,所以幾位叔叔還是要小心才是。我為幾位叔叔都尋了個新的身份,幾位叔叔只消牢記,若是到時候有人認出幾位叔叔的身份,自然也會有人證明,幾位叔叔并非是天策軍的舊部,而是旁的身份。”

聞言羅勇看着華蓁眼中滿是感激,自從出事之後,他們都被冠上逆黨的罪名,便是睡覺都在害怕,會被官府的人發現。

從未過過一日安生的日子。

若是華蓁能給他們換一個身份,日後便可以抛開如今的身份,從頭開始。

這是他們做夢的希望的事情,此刻聽着華蓁的話,心中自是感激的很。

“蓁兒,此番恩德,我羅勇,定謹記于心。”

“羅叔叔,這是我該做的,日後為天策軍平凡,為我爹報仇,蓁兒還得仰仗幾位叔叔。”華蓁說着在此跪下。

羅勇等人趕緊上前将華蓁浮起“蓁兒你這般說當真就是不把我當叔叔,我與你爹是拜把子的兄弟,你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天策軍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放心,日後有什麽事,你只管告訴你羅叔叔,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華蓁聞言順着羅勇的攙扶站起身來,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随後收拾面上的情緒,看着衆人“今日時間不早,幾位叔叔便好生歇息,明日一早自會有人來帶着幾位叔叔去尋魏延,如今幾位叔叔的身份,早些尋到魏延才能安全,京中的事情還請幾位叔叔莫要擔心,有什麽事,蓁兒自會書信與幾位叔叔聯系。”

“恩,也好,只是蓁兒你自當心一些,眼下我瞧着京中也絕非什麽安全之地。魏國公這剛回京就被軟禁在府中,只怕寧家也要遇到麻煩,你還是小心為是。”羅勇說着,面上也有些擔心。

“衆人叔叔放心。”華蓁點點頭,随後看了眼外面“如今皇上賜給我的郡主府被金吾衛假借護衛之名看守着,出來時間太長,恐會被人發現,我也該回去了,便先拜別衆位叔叔。”

聞言羅勇點點頭“你自當心一些,如今我們身份不方便,便不送了。”

聞言華蓁點點頭,拜別羅勇等人,這才帶着江芙離開。

錢掌櫃一直在院子裏候着,見華蓁從小樓裏出來,當即躬身上前“少主。”

“我吩咐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華蓁聞言輕聲問道。

就見着錢掌櫃點點頭“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已經着人給他們都打點妥當,每個人的身份都不同,并且安排了随行之人,會陪着幾位将軍離京。明日振威镖局的黃堂主也會親自過來,送幾位将軍投奔魏延。”

華蓁聞言點點頭。

跟着錢掌櫃一起出了後院。

到前堂人多眼雜,錢掌櫃自是不好再做出卑躬屈膝的模樣,當即直着身子走到櫃臺給華蓁拿了一副藥,交給江芙。

華蓁這才帶着江芙離開,出門上了馬車,直奔振威镖局。

江芙瞧着華蓁離開濟世堂卻是要去振威镖局,不由愣住“郡主這個時候去振威镖局做什麽?莫不是要叮囑黃天霸?”

一百六十七章:振威镖局地下暗道

聞言華蓁神色微凝,看了眼車外“眼下自是該與寧外祖父見一面。”

“那郡主去振威镖局做什麽?”江芙聞言頓時不解。

華蓁看着江芙,知道周姨怕是有些事情沒有告訴她,所以只是輕聲道“去了你自然會明白。”

說完靠在車轅上不在多言。

江芙知道她這是不想說話,當即閉了嘴。

振威镖局的人瞧着有輛馬車到門口,還以為是來了生意,當即迎了出來。

江芙卻是讓廣濟堂的夥計,直接趕車進二門,振威镖局的人不由愣住,等看清了是廣濟堂的夥計,這才趕緊跟了上去。

見着江芙扶着華蓁從馬車上下來,不由愣住。

華蓁他們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麽人,但是江芙,卻都是認識的。

當初江芙跟周姨就是住在振威镖局,頓時兩個镖師當即恭敬的說道“江芙姑娘。”

聞言江芙聲音微沉“還不快見過少主。”

二人這才看向華蓁,當即面色大變,躬身說道“屬下拜見少主!屬下有眼無珠不識少主,還請少主恕罪。”

華蓁聞言點點頭“黃堂主可在?”

“在裏面,少主請。”

二人說着将華蓁和江芙迎了進去,一人快步小跑着進去告訴黃天霸。

廣濟堂的夥計則是趕着馬車回廣濟堂。

黃天霸聽了消息,說華蓁前來,當即顧不得旁的,帶着人出來相迎。

見着華蓁便帶着人恭敬跪下“屬下黃天霸,見過少主。”

聞言華蓁揮了揮手,黃天霸當即會意,吩咐旁的人都先下去,領着華蓁去了裏間。

華蓁這才看着黃天霸“我要去寧家見寧外祖父。”

黃天霸聞言頓了頓,看了眼江芙,随後面色恭謹“少主請随我來。”

說着,帶着華蓁,往振威镖局的後堂走。

江芙跟在後面,眼中滿是疑惑。

她想不明白,自家郡主要去魏國公府,為何黃天霸要帶她去後堂。

雖是心中不解,卻沒多問,只是跟在華蓁身後。

等一路走到最裏面的一間庫房,看着黃天霸點了兩個火把之後,将庫房地下的石板掀開,露出一個暗道,江芙這才震驚不已。

她可是打小就在振威镖局長大的,卻是從未見過,這振威镖局廢棄的倉庫之中,竟是藏着一個暗道。

更叫她震驚的是,華蓁似是早就知道這個暗道一般,面上沒有半點驚訝,接過黃天霸遞過來的火把,當即擡步走了進去。

黃天霸瞧着江芙還愣在原地,當即喊了一聲“江芙,快跟上少主。”

江芙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跟着華蓁進去。

這暗道往下不過十尺深便是一條通道,可以兩人并行,卻是幽深的很,走了好半晌,這才走到頭。

暗道的盡頭是個暗室,足有一個房間大小,裏面擺着桌子椅子,還有書案,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等到了暗室,華蓁便站在桌子旁,黃天霸走到牆邊,對着牆開始輕敲。

三聲重,兩聲輕,很有規律。

這般敲了許久,才聽到牆那邊有了一絲動靜。

黃天霸當即退到一邊,就聽着轟隆聲,牆壁上的石門被打開。

從石門後走進來的是魏國公身邊的莫言,見着華蓁當即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便輕聲道“不知表小姐到此是有何事?”

聞言華蓁看着莫言“寧外祖父可在府中?”

“在。”

“帶我去見寧外祖父。”

聞言莫言點點頭“是,表小姐,請随我來。”

說完領着華蓁和江芙過了石門,黃天霸則是守在是暗室之中。

江芙看着石門後面是一個暗道,和振威镖局的一樣,等走出去,則是魏國公府的地窖。

心中說不出的震驚,她怎麽也沒想到,振威镖局,竟是連這魏國公府。

自己在振威镖局住了十幾年,竟是未曾發現過。

眼下心中說不出的震驚,跟着華蓁一路走到魏國公府的偏廳。

莫言這才開口“還請表小姐在此稍後,容屬下去通禀一聲。”

聞言華蓁點點頭,坐在偏廳的椅子上。

不多時,就聽着一聲滿是心疼的聲音從偏門傳來“我的兒啊,我的心肝呀。”

一個身着華服的老夫人從偏門快步進來,一進門便跑過來将華蓁摟在懷中,激動的眼淚都跟着落了下來。

“快叫我好好瞧瞧,這都幾年沒見了,長高了,也長大了。”寧老夫人瞧着華蓁的模樣與自己的兩個外甥女那般相似,頓時眼淚都掉了下來。

寧老太爺和魏國公也跟着進來。

看着華蓁,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瞧着華蓁如今的模樣,像極了沈憐星和沈惜月小的時候,忍不住想起當初她們住在寧家的日子,便紅了眼眶。

華蓁見此,先扶着老夫人坐下,随後恭敬的給寧老太爺和魏國公行禮,然後在中間跪下。

寧老夫人見此頓時大驚“蓁兒你這是做什麽?”

說着就要讓丫鬟去将華蓁扶起來。

華蓁卻是搖頭拒絕了,只是跪在地上“蓁兒不孝,讓外祖父和外祖母為了蓁兒以身犯險回到京中,一切都是蓁兒的錯,是蓁兒連累了寧家,還請外祖父外祖母表舅受蓁兒一拜。”

說着直接給寧老太爺和寧老夫人磕了個頭。

寧老太爺和寧老夫人聞言相視一眼,随後嘆了口氣。

吩咐丫鬟将華蓁扶起來,招呼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這才說道“孩子,你無需這般。”

聽着寧老太爺的話,寧老夫人當即接了一句“是啊,你娘是我看着長大的,便就跟我的親閨女一樣,如今你一個人在京中,便是再危險,我們也不能看着你一人置之不理。再說了此次回京,也不全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寧家,你着實不用如此。”

聞言華蓁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愧意。

因為若不是因為自己那一封信,寧家不會離開盧龍,也不會有今日之險。

即便日後皇上會對寧家下手,那還有些日子,眼下是自己将他們提前拉下這趟渾水,所以她自該說這一句歉意。

看着華蓁眼中的愧意,寧老夫人更是心疼的很,拉着華蓁的手“好孩子,這些日子你在京中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也是苦了你了。”

說着眼淚就跟着落了下來。

她對華蓁是真的心疼,不似皇上那般惺惺作态。

華蓁瞧着自然也明白,當即勸到“外祖母莫要傷心了,當心身子。”

一旁寧老太爺瞧着,也跟着勸了起來“是啊,別待會自己傷了身子,更叫蓁兒擔心。”

寧老夫人聞言這才擦了眼角“是,見到蓁兒,就跟見到憐星惜月一樣,我該是高興才是。”

華蓁聞言這才看向寧老太爺“外祖父,表舅,今日我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與外祖父商量。”

聞言寧老太爺摸着胡子,問道“什麽事?”

“太子表哥的事情。”

一句話頓時叫偏廳安靜下來。

寧老夫人當即揮手,讓身邊伺候的下人都想下去,這才看向華蓁“太子到底怎麽了?我們剛到京城,就被祁王帶人給送回魏國公府,也只是聽說太子似是因為一個張英,讓皇上龍顏大怒,現在被軟禁在東宮。”

華蓁聞言點點頭“詹士府的詹事張英,乃是太子幕僚,他夥同江南織造和自己在蘇州的表弟,謀害了蘇州一位蘇姓富商滿門百口,奪了蘇家的所有鋪子,與江南織造勾結貪污內務府的銀子,這件事情被刑部尚書揭發。禦史中丞劉中原說張英不過一個詹事,怕是不敢做這樣的事情,暗示背後主謀乃是太子,皇上這才龍顏大怒,将太子表哥給軟禁起來,要祁王徹查此事。”

聞言頓時衆人都變了臉色。

魏國公看着寧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見着寧老太爺點點頭,當即沉聲道“蓁兒此事當真與太子有關?”

“嗯。”

“此事當初是祁王最先得到的消息,當時他是想讓沈家人去一趟蘇州,然後帶着蘇家的主仆去狀告張英。當時我便提醒過太子,讓太子舍棄張英,太子卻沒舍棄張英,只是因為這指使張英做這件事情的就是太子表哥。不僅如此,他還利用張英謀奪的錢財,讓張英堂弟張廣在潞州養兵,正是因為怕此事被發現,太子才不敢棄張英與不顧。”華蓁說着,面色嚴肅。

就見着寧老太爺捋了捋下巴的胡須面色很有些難看“此事若當真,太子只怕這次可不只是會被廢,私自養兵之事若是皇上知道,勢必不會放過太子,到時候說不得保不保得住這條命都難!”

聞言華蓁站起身來,看着寧老夫人和寧老太爺“外祖父外祖母,今日我就是為這件事而來,便是想要告訴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聲,切莫插手太子之事。”

聞言魏國公眉頭微皺“你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們親眼看着太子因為這件事情送命不成,他是表妹唯一的子嗣,我們怎麽能坐視不管。”

“皇上就是抓準了你們的心思,才擺下這個局。若是表舅你們不插手,皇上絕對不會對太子如何,就算這件事最後追究到太子頭上,皇上也會想法子保住太子,若不然他絕不會讓祁王徹查此案。”

魏國公聞言看着華蓁,很有些疑惑“你的意思,這是皇上設下的局,是為了對付我們。”

“是!”華蓁說着目光透着幾分冷意“皇上就是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無論如何不會看着太子不管,所以才會如此大發雷霆。若不然皇上就是為了皇室的名譽,他也絕不會讓此事與太子牽扯上關系,會直接處置了張英,最多給太子幾句警告便是。這般做就是在給外祖父和表舅看,就是要讓你們以為,他當真要處置太子,讓你們着急不顧一切的要去幫太子,好尋個借口對付寧家。”

一百六十八章:勸說寧家混進東宮

“我今日過來就是怕表舅和寧外祖父會因為太子的事情關心則亂,入了皇上的局,若是如此,到時候只怕還未将太子救出來,表舅和外祖父會先被牽連。如今皇上對付寧家的心思昭然若揭,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寧家無論做什麽都是被人盯着,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

華蓁說着面色很是凝重。

寧老太爺見此只得長嘆一聲“那依你的意思,眼下該如何是好。”

聽着寧老太爺開口,華蓁心中清楚,自己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當即松了口氣“太子乃是我表哥,不管是為了太子,還是為了姨母此事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管。眼下皇上盯着寧家,表舅和外祖父自是不能插手,但是不代表這件事情就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魏國公聞言卻是眉頭深鎖“蓁兒,這可不是小事。若只是張英之事還好,但要是太子養兵之事被牽連出來,這可是殺頭的罪名,到時候任誰怕都保不住太子。”

說着似是怕華蓁不相信,接着道“特別眼下徹查此事的乃是祁王,祁王野心勃勃,早就想要謀奪太子之位,他經手此事,只怕恨不得将這事鬧的越大越好,勢必不會放過太子的。”

聞言華蓁點點頭“這件事情我自是明白,也請表舅放心。我定會讓太子平安無事就是,若是到時候我未能救太子,表舅再出手也不遲。這太子畢竟是大燕的儲君,就算真的查到養兵之事,皇上也不能說斬就斬,總是要過了三司會審,才能定案。”

寧老太爺聞言點點頭“蓁兒說的不錯,眼下不管蓁兒能否救得太子,咱們也絕不能插手此事。”

魏國公聞言不由看向寧老太爺“爹,那可是表妹唯一的子嗣”

“那也不能用寧家滿門的性命去賭!”寧老太爺說着眼中透出一絲厲芒。

他是疼沈憐星,但是即便再疼,他也沒忘了自己的身份。

自己是寧家的家主,是魏國公府的老國公。

即便心中再心疼太子,他也不能為了太子,讓寧家滿門陪葬。

寧老夫人自是明白寧老太爺的心思,當即看着自己兒子。

“你爹自是有你爹的道理,這件事情,我們就先聽蓁兒的。眼下張莽之事還未解決,寧家該是韬光養晦,的确不該摻和這件事情。這些日子你吩咐下去,府中上下都注意一些,莫要叫旁人尋了機會,來找咱們的麻煩。”

見着寧老夫人都這麽說,魏國公只得應聲“是。”

華蓁這才開口“表舅莫要擔心,既然蓁兒說了一定會相幫太子,就絕對會替他脫罪,只是這需要一些時日,這些日子還望表舅若是聽到什麽,莫要在意。莫要因為這些事情,亂了分寸。”

聞言魏國公點點頭“蓁兒你還信不過表舅不成。”

華蓁沒說話,想着前世聽到的消息,她着實有些不放心魏國公。

前世她曾無意中得知,原來在仁孝皇後沒有進宮之前,魏國公是喜歡仁孝皇後的,更是想着日後讓寧老太爺為自己娶了這個表妹。

當時寧老太爺也有這個想法,是想讓沈憐星嫁給魏國公,只是沒想到沈憐星竟是無意中邂逅了還是皇子的燕文帝。

從此一顆心便是留在他身上,寧老太爺不願沈憐星傷心,加上沈家有意攀附皇子,便就讓魏國公藏了自己的心思。

眼睜睜瞧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嫁作他人。

也正是因此,魏國公看待太子,比看自己的兩個兒子還親,許是因為愛屋及烏。

所以華蓁才會明知道有寧老太爺住持大局,還會不放心,想要親自過來叮囑一番。

魏國公不知華蓁的心思,只是看着門外,眼中神色複雜,許是因為太子的事情,想起了仁孝皇後。

華蓁見此換了話題,與寧老太爺和寧老夫人說了一會子閑話。

這才順着剛剛來的路,回了地道暗室。

黃天霸還等在暗室之中,見着華蓁過來,當即恭敬上前“少主。”

聞言華蓁點點頭“回去吧。”

黃天霸這才頭前領路,帶着華蓁一路順着暗道回到振威镖局。

等黃天霸将暗道蓋住,滅了火把,華蓁這才看着他說道“錢掌櫃該是與你說了,明日讓你帶着原先跟着我爹的天策舊部去投奔魏延。”

黃天霸聞言點點頭“少主放心,我都準備好了,魏延與我有過命之交,加上皇後的恩情,他自是不會背信棄義的。”

聞言華蓁點點頭“這一路你且當心一些,不管遇到什麽事情,莫要插手。我這幾位叔叔如今可是朝中通緝的要犯,若是在到魏延營中之前,出了任何問題,此次計劃都會失敗,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少主放心,屬下一定會辦好此事。”

看着黃天霸眼中的堅定,華蓁點點頭。

随後跟着黃天霸到了前院,讓黃天霸着人去尋兩套宮女的衣裳,跟江芙換上。

外面套了一件尋常的衣裳,離開振威镖局。

江芙跟着華蓁一路到永定門外。

看着永定門不時有太監宮娥進出,華蓁當即回頭吩咐江芙将外面的衣裳脫了下來尋了個巷子藏起來,随後低着頭朝宮門走去。

守門的侍衛見着兩個宮女,不由上前攔住“你們是哪個宮裏的?”

聞言華蓁拿出一塊腰牌,随後恭敬的說道“我們是在東宮的昭陽殿當差的,奉福嬷嬷的吩咐出宮辦些事情。”

聞言侍衛看了看華蓁手中的腰牌,沒有多想,查看了一下她們的身上帶的東西,便揮了揮手“進去吧。”

華蓁趕緊帶着江芙進了永定門。

等過了永定門,看着背後,華蓁這才松了口氣,她手中的腰牌乃是太後宮中的,并非是太子東宮。

當初曹嬷嬷死的時候,她身上有一塊太後宮裏的腰牌,落在她這兒。

也不知是人有心,還是無意,并未有人注意這塊腰牌。

如今華蓁想要去見太子,便只能借着這塊腰牌入宮,雖說有些冒險,卻也不得不為之。

永定門是離着太子東宮最近的門,太子東宮的宮娥太監都是從這個門進出。

華蓁當初在宮中生活過,對宮裏的地形還是熟悉的。

帶着皎月便往太子的寝宮走去。

若是太子如今被軟禁在宮中,那應該是在寝殿華陽殿才是。

華蓁因着扮作伺候的宮女,倒也沒費什麽功夫就進了華陽殿。

皇上雖說将太子軟禁,但只是讓他在華陽殿中反省,并沒有真的讓人把手。

所以扮作宮女,還是能混進華陽殿。

留了江芙在外面把風,華蓁低着頭進了華陽殿。

太子正心情煩悶的坐在書案前,見着有宮女進來,頓時大怒“誰讓你進來的!”

聞言華蓁擡起頭看着太子“太子表哥,是我。”

看清來人是華蓁,太子先是一愣,随後站起身來,忙繞過書案,看着華蓁頓時驚聲道“你怎麽過來了?”

聞言華蓁看了眼門外,太子當即快步走過去,将門關上,随後拉着華蓁去裏間。

“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混進來,若是被父皇發現,怕是要受責罰的!”

華蓁聞言不動聲色的從太子手中掙脫,這才看着太子“我剛去了一趟魏國公府。”

“怎麽樣,你見到魏國公和寧老國公了麽?”

華蓁聞言點點頭“寧家回京之時,祁王為了對付寧家,收買了張莽,上奏誣陷寧家有不臣之心。皇上大怒命人在京城外将寧家押解回京,如今囚禁在魏國公府,派重兵把守。”

“什麽!”太子被囚東宮,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自然也不知道張莽之事。

“今日我來就是想告訴太子殿下,因為張莽之事,如今寧家也自身難保,所以沒有辦法相助太子。還請太子為了寧家,為了自己,這段時間莫要派人與寧家聯系。”華蓁說着眼中帶着三分警告。

落在太子眼中,忍不住叫他生了幾分恨意,只是到底是對趙挺,還是對華蓁或是不能相助他的寧家,就無人得知了。

“你不說我也明白。”太子說着看向一邊,似是不想再與華蓁多言。

見此華蓁心中對太子最後一絲,因為仁孝皇後的情誼也消散。

斂去眸中的冷意,想着寧家,輕聲說道“此次寧家怕是不能幫太子,所以太子只能自救。”

“自救,你讓我如何自救,父皇可是讓趙挺來徹查此案,他可一直想要我的性命,做夢都恨不得我死了,好給他騰出位置,你讓我如何自救。”許是因為心中最後一個期盼崩塌,太子終是忍不住,情緒有些失控。

當着華蓁的面,語氣中都帶着憤恨。

見着太子如此,華蓁目光微沉“真是因為此次是祁王負責此事,太子才更有機會自救,太子該把握好機會才是。”

聞言太子看着華蓁,眼中浮出冷笑“你說的倒是輕松,你可知道我背後到底是什麽事,你什麽都不知道,讓我自救,我如何自救若是被趙挺發現,我必死無疑。”

“太子是在擔心潞州養兵之事會被祁王發現麽?”華蓁見此面色平靜無波,只是看着太子輕聲說道。

一句話就讓太子變了臉色“你是怎麽知道的?”

聞言華蓁輕聲道“在知道太子想要保張英之時就覺得奇怪。”

華蓁沒有明說自己如何知道,只是旁敲側擊的說了一句。

就瞧着太子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變幻了好幾次,其中有疑惑,有懼意,更有殺意。

裸的,毫不掩飾。

華蓁瞧着“若是太子擔心的是這件事情,那還請太子莫要擔心。”

“怎麽,難不成你有法子,能将此事也給壓下去不成!”太子看着華蓁知道自己私自養兵的事情,還能如此冷靜,心中忍不住開始期待。

期待她真的有法子。

看透了太子的心思,華蓁對上他的視線“只要太子拒不承認,不管是誰說出此事,太子咬死不承認,并且一定要一口咬定,張英之事,你也毫不知情,我自有法子助你脫罪。”

“當真!”太子聞言頓時眼中滿是喜意,當即抓着華蓁的肩膀。

華蓁則是輕輕掙脫太子的雙手“自然,若不然我也不會冒這般風險進宮。只是此事之後,還請太子謹慎行事,姨母去世已有一年之久,皇上到現在雖說沒有重用太子殿下,但也并沒有要廢除太子殿下的意思。若是太子殿下如此韬光養晦不叫人抓住任何把柄,只等皇上百年之後,天下自然是太子殿下的。養兵謀反之事,還望太子殿下日後莫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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