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重生之戀人歌(1)

這一生,她只活了二十五年,走的時候,她帶着遺憾,遺憾的是未能和那個一眼就鐘情的男子合唱一首《戀人歌》。

再睜開眼,她已經重新來過,命運有了翻盤的機會,她不會再讓遺憾發生,哪怕這一次,她依然只能将生命終結在二十五歲。

--題記

霓虹閃爍,鞭炮轟鳴,煙花在空中綻放瞬間的美麗。

在西止廣場的步行街間,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人行色匆匆,她右手拎着個旅行包,看起來應該是剛下車。

許若蔚攏了攏嘴邊的圍巾,今天是大年初五,她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可是,她并不想回來,是父親打電話催了一遍又一遍,母親甚至發了狠的說若她不回來,就跟她斷了母女關系。

她圍巾下的嘴唇微微勾出個冷笑,要她回來做什麽呢?是讓她看那個人和姐姐怎麽恩愛,還是要她看他已經和姐姐水到渠成,兒女繞膝。

三年了,這三年她拒絕聽任何關于他們的消息,也再未回到過她的故鄉--X市。只是再狠絕的心也抵不過親情,父親電話裏的聲音蒼老了許多,而母親雖然說了狠話,她也還是能聽出那殷殷的期盼,她不是狠心的人,終究抵不過心中對父母的虧欠,所以,她回來了。

大年初五,有些商家已經開始營業,晚上的活動也開始豐富起來。步行街文化巷裏的KTV也在熱火朝天的放着靡靡之音。許若蔚無心去關注這些,只是沿着路邊的石基往前走。

“人來時 是一個

成雙的是巧合

愛一回解了渴

飽暖了就開往下一個

如夢如幻

如泡影 如歌

既然是歌

不如快樂

我貪 我癡

我嗔我舍得

既然舍得

再來塵埃 就再惹

戀人歌着歌

誰能和就和

還不了就賒

賒不了就撤

……”注①

悠悠蕩蕩,帶着幾分慵慵懶懶,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就那麽毫無預兆的蕩進了許若蔚的耳朵裏,她驀然停住了腳步,順着聲音的來處看去,在步行街對面的一個小廣場上搭了個高臺,高臺被燈光照的通亮。

在高臺上方的架子上貼着條幅:敖鳳澤個人演唱會。

臺上站着個高挑的男子,麥克風舉在唇邊,幽幽的唱着歌,歌詞有點肆意,有點憂傷。這首歌,許若蔚聽過,她的小助理十分熱愛這些流行歌曲,每回有什麽新歌,必定要反複播放,她不是個嚴厲的上司,所以對小助理的行為則是睜只眼閉只眼。

在辦公室聽的時候沒覺得怎樣,但聽人在現場唱,卻又有了些不太一樣的感覺。她不由得提起腳往那邊走去,圍在高臺邊的人不少,尤其以女性為多,也不知道他們是聽歌的多,還是看人的多。

男子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人們關注,只是投入的唱着歌,那句“愛不了,就割”被他唱的格外動情,似乎真的可以超然物外,抛去一切。

許若蔚聽的也很投入,尤其在他唱到“愛不了,就割”的時候,她的心微微震蕩,是什麽樣的人能将這首歌唱的如此投入,将歌詞诠釋的如此淋漓盡致。

她再往男子身上看時就難免多了些關注,他的年紀應該不會太大,也就是二十出頭,更或許只是個在校的大學生。可是,他穩健的臺風以及對歌詞如此深刻的理解诠釋,往往讓人忽視他的年紀。這個男孩子長得很好,在舞臺燈光的照射下,他的皮膚依然白皙潤澤,而那白皙并非出自化妝品,是全天然的。他的長相可以算是中等偏上,不是最好看的,但無疑他的長相是十分耐看的,而越看的時間長,越會發現他的好看是讓人感到舒服的,毫無匠氣,絕非手工能夠雕琢。

“你們知道敖鳳澤這小子什麽來頭?他是咱們X市文化局的宣傳幹事,不過呢,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咱文化局長的小秘,小秘懂什麽意思嗎?就是那個,嘿嘿。”正在許若蔚聽得入神地時候,旁邊有個中年女人正在對臺上的男子指手畫腳。

她皺着眉頭看向以那女人為中心的幾個女人,看她們的樣子應該也是文化人,就不知道為什麽也會做出這種在人背後說長道短的事。

臺上的人眼神純淨,削短的頭發給人的感覺多了幾分幹練,看的出他唱的很認真。

“他好像才二十二歲,我聽我家那口子的大姐說敖鳳澤他們家很窮,學都要上不起了,是文化局蕭局長資助的錢讓他念完了高中。蕭局長也夠意思,等他念完了高中,知道他不打算考大學後,就給安排在文化局當了宣傳幹事。這一來二去的,一個風華正茂,一個是財勢沖天,怎麽可能不發生點什麽事……”那幾個女人還在叽叽喳喳的說着八卦。

許若蔚雖然覺得這幾個女人背後議論人有點不厚道,但那些她認為有用的信息,她還是記在了心裏。

比如說他曾經在哪個學校上學,現在在哪裏工作,家裏還有什麽人等等。

只是将這些記在心裏,她自己卻也不知道這麽做的原因。

“嘟嘟嘟--”手機鈴聲恰在這個時候響起,許若蔚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女聲:“若蔚,你在哪兒呢?不是說今晚就到嗎?我和你姐夫到機場接你,怎麽都沒看到你?”

“我已經快到家了,你們也回來吧。”許若蔚秀氣的眉再次皺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和大姐聯系了。就算她已經對往事釋懷,卻也難以做到能夠坦然的面對大姐和那個人親親我我的,所以就幹脆不聯系,少了麻煩,也少了讓她覺得煩心的相處。

“若蔚,你還在怪大姐?”那邊停頓了下,才又繼續說道。

許若蔚擡起頭來又看向高臺上,敖鳳澤還在動情的唱着歌,那雙細長的眼已經睜開了,好巧不巧的目光正好與她的眼相對。許若蔚愣了下,随即點了下頭,臺上的人也許是沒想到會有人對自己表現出友好,正在唱的歌錯了個音。

“若蔚?若蔚!”手機那頭還在喊她,許若蔚一邊和手機那頭的人說話,一邊盯着高臺,剛才的走音她已經聽到,不知道為什麽竟有些抑制不住的想笑。

鎮定了下心神,她才繼續說:“大姐,我沒怪你的意思。呂誦想選誰是他的自由,只是他不該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還偷偷跟你交往,而你,不該縱容他。算了,我沒什麽好說的,你路上小心吧,我會自己回去。”

她不想再多說什麽,也無意多說什麽,以前的事是她傻,才沒看明白,現在一切就算都過去,她不想糾纏了,反正回來也不過住幾天,住完她還是會走。

又繼續站在人群之外聽了一會兒敖鳳澤的歌,演唱會中場告一段落,下了高臺的人接過臺下一個中年女人手中的水。在半明半昧的燈影處,她依稀能夠看到他臉上的笑容,那笑容溫暖而幹淨,但他的笑容只對那個遞給他水的女人。她的心不知為何有些堵塞。在他鄉多年,她也曾有過短期的戀情,可惜都因為她的工作繁忙而告終。之後,她便不再談感情,只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每每回到住的地方,她總有種疲憊感,不知道到底何處才是她的歸處,站在空曠的房間裏,總覺得有些透骨的冷清。

也許,她也是想要一份踏實的愛情的吧,只是太長的寂寞讓她無法适應那種黏膩的厚重的感情。

她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繼續聽下去了,她轉過身朝步行街裏走去,她的家就在步行街後面的一條巷子裏。

歸家的路不算漫長,但她的心卻仿佛已經長滿了枯草,再難有生機煥發的時候了。

吱--嘎--嘭--咚--

尖銳而漫長的剎車聲就在她的耳畔響起,緊接着就是炮仗飛上天空産生的巨大響聲,她眼中充滿了血紅色,在她大腦清醒的最後一刻,她忽然就意識到其實她在看到敖鳳澤的第一眼起,或者說在聽到他的歌聲的時候,她就已經對他動了心,只是再沒機會将這份心意傳達出去了。

第二天,《X晨報》報道:昨晚19點30分在西止廣場步行街北段發生一起酒駕肇事事件,被撞的人當場死亡,據記者深入了解,死者系本市前任市長許赫二女兒。肇事司機已逃逸,現正被警方通緝。

﹡﹡﹡

都說天上一天,世上一年,她不是神仙,也不是妖魔,自然不可能有這樣的奇遇。只是,她死了,卻又活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在大學的宿舍裏,宿舍很安靜,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有點懵,卻因為有很強的心理素質,所以立刻就冷靜了下來。她從容的從上鋪下了床,走到牆上挂着挂歷的地方,挂歷上明晃晃的寫着:2007年5月8日。

2007年,她微微苦笑,她竟然回到了六年前,那時候,她上大二,也就是說她回到了她上大二的那年。大二那年下學期,她才和呂誦建立了戀愛關系,他們憧憬着未來,誰能想到在短短的兩三年時間裏,他就變了,變得務實,變得她都不認識他了。

門在這個時候打開,走進來個矮個子女生,她看到許若蔚站在門口,有點驚訝。

“若蔚,你怎麽起來了?感冒好點了嗎?”矮個子女生很關切的問道。

許若蔚正轉過身,看到身後的女生,眼中透出一些感動,這矮個子女生是她們宿舍的舍長叫顧春萊,是個很穩重,也很細心的女孩。

宿舍裏四個女生,許若蔚和另一個女生是X市本地的,顧春萊和剩下的女生都來自外省。

“好多了,我就下床走走。”工作以後也時常會回憶起在校園裏生活的那段時光,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值得留戀,後來她才明白只有那段時光才是最美好的。

許若蔚說着,跟着顧春萊走到寝室靠窗那邊的床上坐下。她并不明白為什麽她死了,卻會在六年前複活,她并非那麽較真的人,既然能夠重新來過,那麽這一次,她不會再走與從前一樣的路了。

“若蔚,上午系主任通知,讓我們去盛文雅高中,咱們本學期不是還有個采編科目沒完成。聽說盛文雅高中私底下有個什麽少年組,好像專門欺負那些家境不好的學生,還以欺辱他們為樂。系主任認為這是個好題材,正好讓我們去看看。”顧春萊既是他們宿舍的舍長,也是他們新聞系05級07班的班長,系主任有什麽事會直接通知她,她也就相當于一個班級的班主任了。

盛文雅高中?許若蔚坐在床邊,腦子裏滑過這麽一個名字,若是沒記錯,敖鳳澤應該就在那所高中上學,算算時間,他應該正好上高一吧。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一想到敖鳳澤,她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高臺上唱歌的挺拔身影,這個時候的他是不是還沒有被那個什麽局長資助,也沒有和那個局長有什麽暧昧不清的關系。

人就是這麽的奇妙,不知道的時候什麽都無所謂,一旦知道了自己的感情走向,就會特別在意起來。那麽,這一次,她能否抓住她認為最對的感情呢?

“你?你還感冒呢,要不就別去了。”顧春萊看着坐在對床的許若蔚,臉上是滿滿的擔憂。

許若蔚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體溫正常,也沒什麽不好的感覺。

“我感冒已經好了,沒關系的,我和你們一塊去。正好也透透氣,在床上躺了三天了,沒病也得躺出病來。”許若蔚笑了笑,她記得她大二這次的實習行動,因為她一直喜歡呂誦,所以,趁着感冒不用跟大家去盛文雅高中,她跑去找呂誦,兩個人去植物園呆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了,他們才回來。

那時候,她一心只想着呂誦,哪裏還有什麽學業的事,現在,她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不單為敖鳳澤,還為了自己的學業,她都不能懈怠了。

看許若蔚堅持,又看看她的氣色好像真的好了些,顧春萊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要一起去的要求。

~~~~~~~

注①歌出自胡彥斌的《戀人歌歌》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篇重生文,因為一直寫不好都市重生文,所以只好拿女尊文來試練一下,如果能夠進行順利,那麽,另一篇應該也能夠繼續下去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