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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鼻血不是尺!!!◎
四個人淩亂地在風中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俞可可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走走走,我們換個地方說。”
“不換。”聞越面皮薄紅,語氣鎮定,“你還沒回答小嫂子,我們是什麽關系。”
宋枳:“對呀,你們什麽關系?”
俞可可挑眉:“那你們又是什麽關系!?”
話題再度繞進死胡同裏,四個人默契地站成一個圓圈,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沉默。
一分鐘後,消防隊大門口的閘門轟然打開,巨大的紅色消防車風塵仆仆,疲憊地開進院內。
陳傾時下意識把宋枳擋在身後,旁邊的聞越也擡手把俞可可拉到自己側後方,6用身子半護着。
夏成溪先下了車,手裏拎着脫下來的上衣,臉色疲憊。
見陳傾時在,夏成溪幾步走過來,開門見山道:“褚晨情緒不太好,我說不管用,還得是你去教育教育。”
“我和小晨早上出的警,有個姑娘網戀被騙想不開輕生,這種事情我們沒少碰,一般情況都可以成功解救。我帶着褚晨,就是想讓他有救人成功的成就感。”
夏成溪深深呼出一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沒想到關鍵時候那個騙人的傻逼給她打電話,問她怎麽還沒有死。”
“小姑娘被刺激了,當時就跳了樓。”
“褚晨沒抓住。”
陳傾時和聞越對視一眼,知道這是褚晨必須邁過的一道坎。
每一個新消防員,都要經歷這樣力不從心的時刻。問題的關鍵是如何調整心态,從這種情緒裏走出來。如果不能擺脫這種負罪情緒,他有可能沒辦法進入火場,甚至要脫下這身隊服。
要救人,就必須學會自救。
夏成溪說完大致情況,這才把目光投向宋枳和俞可可:“這兩位是?”
陳傾時:“昨晚接的。”
夏成溪拉了長調:“哦——,弟妹。”
聞越:“我在追的。”
夏成溪:“哦——,準弟妹。”
宋枳/俞可可:“……”
簡單寒暄過後,夏成溪和聞越帶着宋枳和俞可可四處參觀,陳傾時去宿舍找褚晨。
褚晨換了訓練服,頭發被水打濕,白毛巾蓋在濕漉漉的頭發上,面朝着訓練場的方向盤腿坐着,像只落水的小狗。
他原本茫然地坐在床邊,見陳傾時來了,低聲打招呼:“時哥。”
“嗯。”陳傾時随意地靠在出城對面的床邊,漫不經心,“剛出警回來。”
“……是。”
“順利麽。”
“不順利。”許是因為對方是陳傾時,褚晨邊說眼圈就跟着紅了,“被我搞砸了。”
陳傾時嗯了聲,掀起眼皮:“說說。”
“我和夏哥今天去解救輕生的姑娘,沒救下來。”
“是我,我沒拉住她的手。”
“具體呢。”陳傾時拉了張椅子坐在褚晨對面,“什麽情況。”
褚晨揉揉眼睛,眼尾越來越紅:“今天很冷,那個女生只穿了條紅色針織裙,坐在天臺邊瑟瑟發抖,她說一直在等男朋友的電話。”
“後來夏哥盡力安撫她的情緒,旁敲側擊地和她深入聊了幾句,發現她是網戀被騙了。”褚晨聲音很悶,喪眉耷眼,“是個很漂亮的姑娘,那個男人從她手裏陸續騙走了三十萬,後來她母親生病住院,需要用錢時那人把她拉黑了。”
“她媽媽沒等到她把錢湊齊,去世了。”
“本來她被夏哥勸的差不多,我們都以為她不會跳下去了。”褚晨的手捂住眼睛,嗚咽着,“夏哥告訴她,人只要活着就會有希望,她媽媽不會怪她,但如果今天她跳下去,媽媽一定會傷心。”
“我看見她朝天臺裏面晃了一下,然後那個騙她的人就打了電話來。”
“他說,你怎麽還沒死啊。”
褚晨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然後她沒說話,沒有預兆,只回頭輕飄飄地看了我們一眼,忽然就跳了下去。”
“我飛奔過去,差一點,差一點就抓住她的手了。”
褚晨回頭望向陳傾時,眼圈通紅:“時哥,她摔在積雪裏,穿着那條紅裙子,我一時都沒看清她流血。”
“我想她活着,但我沖到樓下時,暗紅的血已經融了雪。”
陳傾時用毛巾蓋住褚晨的頭,擦掉他發尾逐漸滲入衣領的水,順手抹了把哭得皺巴巴的臉。
“褚晨,急救室的醫生如果沒把人救活,走出手術室時除了對家屬表達歉意,你有沒有看過他們哭?”陳傾時問。
“……沒有。”
“在我看來醫生和消防員是有共同之處的。醫生用手術刀治療人類身上的疾病,我們開着消防車解救這座城市的災情。我們都在和死神搶時間,和時間搶生命。”
“但是到最後我們拼盡全力,并非一定能有皆大歡喜的結果。”
“醫生們不哭,是他們鐵石心腸,不通人情嗎?”陳傾時安撫地捏住褚晨的肩膀,拍了兩下,“他們沒有時間難過,時間要用來拯救更多的生命。他們沒有精力難過,因為在工作時必須保持足夠水平的理智。”
“我們也是一樣,褚晨。”
“你可以難過,但不能在悲傷情緒中沉浸太久。”陳傾時聲音微頓,“你不是神,不能盡善盡美地救下所有人。”
褚晨抹了把眼淚,深呼吸:“我知道了時哥,你放心,我會調整好心态的。”
“我一定苦練本領,不讓今天的慘劇再發生。”褚晨鼻音很重,仰頭看着陳傾時,“但是時哥,你有句話說的不對。”
褚晨仰着頭,“我覺得你就是無所不能的神,馮隊說,凡是你出警,就能在火場裏救下所有受害群衆。”
他讪讪地。
“如果今天是你,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你能保護所有人。”
陳傾時望着眼前這個眼神虔誠,哭得滿臉通紅的青瓜蛋子,薄唇輕啓:“沒有人是神。”
“褚晨,我也有救不出的人。”
夏成溪剛帶他們走到活動室,就接到了馮支隊的電話。接下來的參觀就由還在休假期間的聞越帶着俞可可和宋枳,又走了一段時間,宋枳覺得給兩人當電燈泡的氣氛實在太奇怪,随便找了借口到外面透氣。
雖然是冬天,但消防隊的小年輕們都是血氣方剛,絲毫不畏懼嚴寒,都只穿着很單薄的春秋訓練服打籃球。打到激烈時,笑罵聲、起哄聲亂哄哄地融在一起,讓宋枳想起了上大學時的籃球賽。
年輕真好啊。
有兩個男生滿場追逐,渾身是汗,撩起衣擺擦頭發,分別露出兩排腹肌。
熱騰騰的冒着熱氣的,小麥色的,八塊腹肌。
宋枳眼前一亮,看得直了眼。
這簡直是最好的人體模特!
她上學時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生動鮮活,冒熱氣的腹肌形狀!
宋枳下意識找紙筆想畫下來,手指受傷限制了她的速度,宋枳匆匆忙忙在包裏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又覺得用手機偷拍實在是尴尬又冒昧,只能巴巴地看着上好的腹肌模子從眼前溜走。
“如果我的眼睛是照相機就好了,看幾眼就能把各種角度的腹肌拍下來。”宋枳撐着下巴小聲嘟囔。
“拍下來幹嗎。”
“當然是拿回去欣賞了……”宋枳說到一半,忽然感覺眼前一暗。
她擡起頭,正好和陳傾時古井無波又帶着點莫名其妙涼意的眼神對上。
宋枳尴尬地笑:“你聊完了?”
“呵,色字頭上一把刀。”陳傾時沒答話,手酷酷地插在褲袋裏,回頭掃了眼打籃球的幾人,“而且,就這值得你看?”
陳傾時嘴角抿直,面無表情地說:“連鼻血都沒流,有什麽好看的。”
!!!
我的鼻血不是尺!!!
宋枳瞥他一眼,梗着脖子強詞奪理:“你的難道比他們好看嗎?”
“沒人家年輕,沒人家青春,沒人家陽光……”宋枳碎碎念。
陳傾時:“你說什麽。”
宋枳:“沒說什麽!”
眼前的女生坐在臺階上,軟和和地團成一小團,小臉別扭地擰着,像塊甜糯糯的草莓棉花糖。
宋枳把頭歪到一旁,不看陳傾時。
“不是我小氣。”
陳傾時慢悠悠地說:“他們這些小屁孩的都讓你激動成這樣,看了我的。”
“豈不是要讓你這小色鬼,色令智昏?”
“……”
作者有話說:
時哥:呵,看我未來老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小枳:呵,看他吃醋那不值錢的樣子。
八某人:你們兩個搞快點搞快點搞快點!!!感謝在2023-03-22 20:48:27~2023-03-23 21:03: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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