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放肆
◎“前女友把我給甩了。”◎
“我來給大家介紹下, 這是我的好兄弟商湛,商氏我就不過多介紹了。”司滢父親拍了拍商湛的肩膀,随後他扭頭問商湛,“小湛, 還單身着吧?”
聞言, 商湛有瞬間的遲疑。
随後目光不知不覺中掃到傅染身上, 他輕抿薄唇,笑得還挺招人的,“單着呢。”
“前女友把我給甩了。”傅染痞意滿滿地用舌頭抵了抵後槽牙, 整個人莫名帶着些許燥意。
“還能有人把你給甩了?”司滢父親難以置信。
畢竟眼前的人年紀比他輕得多, 事業卻比他幹得更大,手段更是比他還要老練。
他身邊沒女人,他可不信。更別提有女人把他給甩了!
傅染眉心一跳,司滢手上的糖葫蘆不經意間沒拿穩掉落在地上發出“咚”地動靜來。
謝堰忙不疊又拿了一根走到傅染身邊來,“諾, 這邊還有一根糖葫蘆呢。”
坐在商湛臂彎裏的小孩兒頓時止住了哭泣, 她想湊到傅染跟前去搶糖葫蘆。
商湛臉有點兒黑地瞧着他, 随後用大人的口吻對他講:“小朋友糖吃多了, 牙齒都會長蟲。”
聞言, 原本止住哭泣的小孩兒頓時又哭鬧了起來。司滢父親頭疼地伸手去抱,那小孩兒卻鬧騰不止,最終丢給了司滢母親。
小孩被抱走後, 客廳又再次恢複寂靜。
孟蝶滿臉地看透了似的,目光逡巡在商湛與傅染之間。
林峥嵘還偏偏極力地想促成謝堰和傅染之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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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席面上, 她戳了戳謝堰暗落落的說:“你給傅染剝蝦吃呗, 染染挺喜歡吃蝦的。”
聞言, 謝堰像算盤珠子撥一下才動一下似的給傅染剝蝦, 手套就在旁邊他卻視若無睹。
蘸料的時候他往香菜汁和沙拉醬裏蘸了蘸後放進傅染的碗裏。
傅染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頭,這個香菜汁好像是蘸旁邊那個芥末章魚的,她并不喜歡吃。
正當她在吃與不吃之間猶豫着,坐在她對面的商湛卻對一道甜品指了指:“這個味道挺不錯的,是嫂子做的吧?”
傅染知道他在解圍,但他的目光确是看向司滢父親的。
悄咪咪把蝦仁藏在牛奶碗裏,就在傅染覺得這茬過去的時候,謝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站起來,“廚房裏我還蒸了蛋呢,師傅說你喜歡吃,我特意還放了最嫩的筍尖。”
傅染朝她溫柔地彎了彎眉,其實她倒也沒有那麽愛吃水蒸蛋,只是她師傅的手藝裏面只有這個最拿得出手罷了。
将蛋羹特意端到她面前,直到傅染捏着勺子吃了一口說很好吃,謝堰這才覺得很欣慰。
傅染只覺得有點兒窒息,他那雙眼神太迫切了。
但她明面上卻什麽表情都沒有,只是溫溫柔柔地坐在那,時不時地給司滢喂飯。
孟蝶全神貫注都在看商湛,哪怕是玩手機鏡頭都是怼着商湛的。
當她拍了張商湛吃醋的表情包,她伸手戳了戳傅染的肩膀,示意她看手機。
傅染打開微信看到她的信息的時候,她弱弱地往商湛那邊瞧了眼——
只見他正虎視眈眈地看着她,他濃郁的野生眉蹙着,模樣看着不太好相與,那陰鸷的眼神分明充斥着警告。
但孟蝶發過來的信息卻是。
【小福蝶】:商湛吃醋臉.jpg 染染你是菩薩轉世普度衆生嘛!商湛這臉黑得都快沒法看了!你居然能讓我們看到神仙吃醋!
【傅小染】:……
他這哪是吃醋啊,他這分明是恨不得扭斷她的脖子。他哪裏是神仙?分明是從地獄裏穿梭而來的魔鬼。
放在她面前的蒸蛋被商湛旋轉着餐桌,然後他拿勺子挖了少品嘗了下,動作斯條慢理。
而後,他寡淡又陰戾的眼眸微微向上擡,他冷漠至極地做出評價,“這味道也不怎麽樣嘛,難為傅首席了。”
傅染:“……”能把欠揍的話說得那麽直白的人,估摸着也只有商湛了。
謝堰自然氣得要命,可林峥嵘立馬站出來打圓場,“可能是我家的材料準備得不太充分,影響阿堰的發揮。”
坐在主位上的商湛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他勾唇笑得更加狡黠,模樣偏執又壓迫感十足,“傅首席,你說對嗎?”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僵硬。
八面玲珑的林峥嵘自然也聽出了話裏有話的味道,她笑看着傅染問:“你們倆認識?”
随後她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似的拍了拍掌心,“你們應該早就認識才對啊,我記得有一回商湛被別人欺負倒在我們工作室的弄堂裏,我記得還是傅染……”
塵封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傅染突然站了起來,她神色有點兒驚慌。
她打斷林峥嵘的說話聲,“師傅,你記錯了。”
這件事一直是商湛慣着宋栀的理由,突然被牽扯出來,她不想剪不斷,理還亂。
商湛眯了眯促狹的長眸,他不由自主地問:“峥嵘老師,您是說我當年被救的原因不是因為宋栀?”
“可當年分明是您帶着宋栀出現在我面前的。”商湛拔高了聲音反問她,那模樣是真不知情。
林峥嵘卻像是被問住了,她淺淺地回憶了下,滿臉确認地看着商湛,“确實是傅染來跟我說的,當時她被吓壞了,就沒出門。”
真相裸露在商湛面前的時候,傅染的心霎時間荊棘遍布,有點兒酸澀又有點疼,她清澈柔軟的眼神愣愣地瞧着眼前的男人。
商湛站了起來,他有點失控地問:“峥嵘老師,說的是确确實實發生過的嗎?”
傅染咽了咽喉嚨,随後她臉上璇起醉人的梨渦來,她擲地有聲地反問:“湛總,請問這重要嗎?”
兩個人争鋒相對的模樣令在場的人心驚膽戰,林峥嵘不由自主地反問傅染:“染寶,你跟商湛有什麽過節嗎?”
她們之間何止有過節,她都快栽在他身上了,傅染溫馴的眼睛裏氤氲着薄霧。
“不太熟。”她鎮定自若地說,眼神卻不經意瞥開。
商湛聽着她這番話情不自禁地冷嗤,随後他坐回原位冷峻地肯定了她的回答,“确實不熟。”
兩個人如此說着,但話裏話外在場的人都莫名覺察到一絲古怪的味道。
謝堰不知是否故意裝傻,仍舊對傅染很是殷勤。
這惹得傅染更加局促,商湛則是陰沉着臉。
直到用餐結束要離開的時候,謝堰紳士有禮貌地向傅染提出,“我送你回家吧?”
站在廊前,望着眼前淅淅瀝瀝的大雨,傅染沉眸局促地想了一分鐘,随後她點點頭輕喃了句:“那就麻煩你了。”
“舉手之勞。”謝堰眼中的喜歡露骨又直白,他可不管傅染跟商湛之前有些什麽,現在的圈子裏,哪裏有女人是幹淨的呢?
從傅染同意的那秒開始,商湛的眼神冷戾得可怕,冷硬的桃花眼眯着,周身泛着生人勿進的氣場,仿佛下一秒就能提刀撕碎眼前礙眼的畫面。
司滢父親瞧着他這副吃人的面相,他覺得好笑拍了拍商湛的肩,“真要喜歡人家姑娘就去追啊,要不追的話就給人家搶跑了。”
聞言,商湛臉色鐵青的凝了他一眼。
他這不是正在追呢嘛!要不然年初一他繞大半個燕京往這跑?他有病?
傅染從跟謝堰的交談中得知,他是在銀行裏工作,其次他隐約地告訴傅染其實他家裏背景深厚,打小的時候認識商湛。
傅染聽到後半段話的時候,眼神不自然地眯了眯,他為什麽要提商湛呢?
“你跟商湛肯定很熟吧,你是不是他的前女友啊?”謝堰滿臉八卦地說。
傅染覺得此時此刻聊這些有些奇怪,她搖了搖頭拒絕他的回答,“我跟他不熟。”
“你就別裝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堰像是故意讓她難堪。
傅染:“……”失策,不應該上他的車的。
交談了兩句,謝堰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那般開始喋喋不休起來,“原來讓商湛失魂落魄找兄弟們喝酒的女人就是你啊。”
“我跟他不是很熟,他喜歡的姑娘不是我。”傅染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每一個字眼都說得很重。
她不想提商湛,明眼人應該都能聽的出來吧?
但謝堰仿佛是沒有聽懂似的,他轉移話題又說了句,“傅染,你知道商湛小時候殺人未遂是個殺人犯你知道嗎?你居然想跟這樣的人待在一塊兒。”
他語氣是極致嘲諷的,眼神裏的那點不屑一顧與嘲笑盡顯,傅染的耐心跌破臨界值。
“你停車。”傅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下一秒,白色的奔馳一腳重重地剎車停在路邊,謝堰眼中直白的愛慕徹底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濃厚的僞善與陰狠,“傅染你跟過商湛幾年啊?你要跟着我,至少還能給你個名銜是不?”
“就憑你也配提商湛的名字?”傅染眼神冷寂又無禮,“你給他提鞋也不配。”
說完這句話,傅染不顧車外的大雨重重地關上車門。
她筆挺又有力量地站在荒涼的街道上。
冰涼的雨絲打落在身上是徹骨的冷,更何況此時此刻又在冬季,傅染冷得直打哆嗦,但心裏卻滾燙得跟什麽似的。
其實關于商湛的這件事她是有所聞的,她親眼看到警察将商湛從學校裏帶走。
可那就證明全部都是他的錯嗎?
傅染臉上絕美的笑愈發的冷,那她跟傅玦的出生又是誰的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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