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熱吻
◎“你一哭,我就想把紀家給掀了。”◎
商湛的懷抱滾燙又灼熱, 瑟縮在他懷裏的傅染驚懼過度渾身都在顫抖着,而正轉醒的紀寶珠匆忙又着急地去拿落在地上的手機。
恢複體力後,她狂妄地叫嚣着:“傅染你這是殺人未遂,你就等着被警察傳喚吧。”
說完這句話, 她畏懼又着急地往外跑, 動作跌跌撞撞。
靠在商湛懷裏的傅染沉默了許久許久, 随後她鎮定自若地擦了擦眼眶裏的眼淚,又拍了拍膝蓋處的灰塵。
她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她無神的目光落在商湛身上, 随後移開。
她沒問他為什麽在這, 只是拎着包想要往外走。
商湛卻喊住她,他語調裏帶着點憂慮,“傅染,你要去哪裏?”
“去警察局自首。”傅染的驚懼并非是紀寶珠言語上的刺激與侮辱,而是懼怕剛才怒意上升之時, 自己竟然真的會動手做出想讓紀寶珠死掉這種事情。
在她胳膊抵住紀寶珠咽喉的那瞬, 她什麽都想好了, 那就是同歸于盡。
傅染的這番話無疑令商湛的內心鮮血淋漓, 他情急地伸手将她攥進自己的懷裏。
他情緒止不住的暴躁, 但言語卻溫柔備至,“傅染,這事兒別讓心上, 我能讓你去警察局?”
姑娘擡眸的那瞬,商湛無堅不摧的心髒徹底軟了。
他伸出指腹一點點地給姑娘臉上的眼淚擦幹淨, 語氣極致溫柔, “我的乖乖, 你可別哭了, 你一哭,我就想把紀家給掀了。”
“你今兒個要真把紀寶珠撂這兒了,我都能替你收拾幹淨。”商湛混不吝的模樣盡顯,哪裏還有半分倨傲的模樣。
傅染破涕為笑,聲音仍舊綿綿軟軟帶着鼻音的,“商湛,你要真這樣替我收拾了,那就是三觀不正。既然是自己做錯了事兒,就該要自己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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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姑娘道德感極強,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商湛一聲聲地哄着她,“我就是挺黑心的。但我們染染不會沒有道理就這麽攻擊別人的,肯定是她的問題,對不對?”
對,是她的問題。傅染想着想着,眼眶裏晶瑩的淚珠又再次收攏不住起來。
她堪堪忍住,飽含淚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商湛瞧,她越想越沮喪,“今天的事,你就當做沒看見,好嗎?”
瞧着她哭唧唧過又打着商量的語氣跟他講的模樣,商湛頓時覺得眼前的姑娘乖的要命。
他鄭重其事點點頭,“我保證守口如瓶。”
“傅染,你真別放心上,剛才紀寶珠不是挺活蹦亂跳的,要連你這樣都要坐牢,我可不得把牢底坐穿。”商湛輕聲哄着他,可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哄姑娘,但傅染卻不由自主的被他的言語感染到。
見她眼眶紅紅的,商湛用指腹勾了勾她白皙的鼻尖,“你跟紀寶珠究竟怎麽回事兒,能跟我講講嗎?”
他的眼神充斥着真誠,那股百分百安全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吸引着傅染。
但她硬生生地克制住。
傅染放在身側的拳頭緊攥着,她咬着唇瓣模樣謹慎又緊張,“我不想說。”
關于她見不得光的出生,她跟誰都能說,但她不想跟商湛說。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商湛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随後滿臉憂愁着喃喃,“要是哪天心裏實在消化不了,我能成為你的情緒垃圾桶,嗯?”
傅染紅着眼眶愣愣地盯着商湛瞧:“……”
商湛居然會好聲好氣地聽她說話诶?
她湧動着潮意的眼眶逐漸冷下來,她極力地去克制着,随後她伸出手輕輕推開眼前的男人。
控制好距離後,她疏離又禮貌,“商湛,今天的事謝謝你。但你不用刻意地來讨好我,沒人願意做別人的情緒垃圾桶的。”
更何況我的負面情緒那麽多。
此時的商湛心裏再次海嘯波濤,他極力地克制着想擁住傅染不讓她離開的想法。
他臉上挂着的笑意僵硬,他解釋,“我這不是讨好。”
可這話說出來連他都沉默了,他聽陳屏的話要做出改變。這要是換成之前的他,肯定是邊罵傅染這麽沒出息邊把事兒暗落落地給做了。
但陳屏說,姑娘得靠哄,得用如沐春風的語氣來。态度要陳懇,腔調要拿捏住。
垃圾陳屏,說的都是屁話。
“不是讨好,那是什麽?”傅染湊近看他。
頓時穩不住了的商湛咽了咽喉嚨,他敗下陣來像是徹底認栽了,“傅染,如果你想談戀愛了,我能不能是你的最優選擇?論財力與實力,論顏值樣貌,沒有人能比的上我。”
有那麽一瞬,傅染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話了,但這番話,确确實實是眼前蓁蓁其葉的男人說出來的。
他驕傲矜貴,是人前的天之驕子,是無數姑娘夢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是她隐藏在心底裏,暗戀好多好多年的少年。
可突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傅染的心裏卻異樣的平靜。
她要的從來不是什麽最優選擇。
她要的不是什麽財力權利或者頂級的樣貌,以前的喜歡僅僅因為他是商湛,她才悄悄暗戀的。
她不想再承受商湛無理由的脾氣,不想再患得患失,不想再變成從前別人口中于商湛只是玩玩而已的對象。
“商湛,比起成為厮守終身的情侶,我覺得我們更适合做朋友。”傅染平靜着語氣說。
伴随着他的這句話,商湛的眼眸變得滾燙又炙熱,他後槽牙咬的緊緊的。
從他的表情中,傅染能看到商湛強烈的抗拒。她不想過多再多說些什麽,而後轉身欲走。
可她纖瘦的胳膊卻被商湛緊緊地捏住,他捏得很緊,灼燙的指腹死死地捏着她的骨骼。
疼痛的感覺令傅染颦眉,她回眸禮貌地同他說:“今天的事謝謝,但你捏疼我了。”
商湛的眼神宛若困獸,因為她從傅染漠冷的杏眸裏找不到一絲從前的感覺。
以前的她,總是會朝他不由自主的笑。
可現在他竟不由自主地在回味這個笑,連她什麽時候笑意消失的,他都不知道。
他失禮般地松開她的手,模樣有點兒眷戀不舍,他眼神酷冷,“我不跟姑娘做朋友的。”
她們之間總是要有結局的。
無論如何他都要将她留在身邊,商湛漆眸微眯。
眼見着姑娘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商湛這才擡眸,他将冰涼的手掌抵在額頭上降溫。
剛才發生的一切像一幀幀畫卷似的在眼前兜轉着,傅染的失控畏懼轉眼間又是漠然。
他得問問陳屏,姑娘說這番話是不是真的意味着他沒機會了。
将手機拿出來後,商湛被自己這幅沒出息的模樣給氣笑了。
為什麽傅染總能夠輕而易舉讓他方寸大亂呢?
傅染私會紀桓的照片在網上的時候徹底被瘋傳,同天晚上傅染接到紀桓的電話。
那邊的男人憤怒又荒誕,“傅染,你又想做些什麽事兒?為了威脅我,你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是吧?”
此時的傅染正在用晚餐,聽到這番話她頓時就沒胃口了,她匪夷所思開腔,“紀桓,你不會以為這事兒是我找人做的吧?”
“不是你還有誰,為了博流量,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紀桓簡直氣得要命,因為這種醜聞是會影響公司股價。
更何況,他向來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人,這叫別人怎麽看他呢?
“我不要臉。”傅染的心髒宛若尖刀抵着,她說着說着突然就笑了,“我們倆的關系,紀總難道不知道嗎?威脅你的方式有那麽多種,我為什麽要用最愚蠢的這一種呢?”
“你還是去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吧?”說完這句話,傅染直接了當地挂斷了電話。
捏着碗筷默默吃飯的莊婉弱弱地打量傅染,正當她想出聲的時候,紀桓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紀桓已然冷靜,他想明哲保身,“傅染,你是個年輕人,自然知道網絡的力量。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只要你不跟媒體坦白你是我的女兒,你想要多少錢我都能給你,你看行嗎?”
紀桓的話令傅染渾身的血液像是逆流般,她渾身顫抖着質問着紀桓,“你想給我錢,讓我認了這樁事,是嗎?”
“你連你的名聲都不要了,也不想認我。”傅染早已鮮血淋漓的心髒感受不到一點痛意。
她好看的唇露出妖冶的弧度來,“你問我要多少錢,那紀總是不是該拿出一些誠意來呢?”
“只要你開個價。”紀桓受妻子的威脅,無論如何也不能認傅染,至多将傅玦認祖歸宗,孩子也只能稱作是她生的。
咽了咽喉嚨,傅染瘋批又喪失理智般地威脅道:“既然我如此舉無輕重,那我想要半個紀家的家産。紀總,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傅染,你是在發瘋?我給你錢那是可憐你,而不是讓你獅子大張口的。”紀桓死死地捏着手機,眼神中滿是刀人的意味。
此時此刻的他,甚至在責怪傅若,“傅若究竟是怎麽教你的?能把你教得那麽貪心。”
提到傅若,傅染的心裏面痛意更甚。
他說誰都不能夠說傅若。傅染簡直失控地低吼,“我媽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
“她這一生都是耀眼的,出生在書香世家,遠去燕京求學,只是她瞎了眼看上了你才會有這樣的下場。”傅染渾身驚懼般地顫抖着,她潋滟生姿的眼眸裏滿是悲哀,“就是因為她性格好,才能夠一忍,忍那麽多年。”
“她從未告訴我跟傅玦燕京有個紀家,這個女人至死都沒向你低頭,你憑什麽站在至高的角度上對她褒貶呢?”傅染字字泣血般地控訴着,那邊的男人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我只說一遍,我跟傅玦姓傅,我們這一生都姓傅。”說完這句話,傅染情急地挂斷了電話。
室內的聲音落針可聞,捧着碗筷的莊婉簡直大氣都不敢喘。瞧着姑娘挂斷電話靜靜地站在那,她這才呼了一口氣,可她卻不敢上前喊她。
因為眼前的姑娘正低垂着眼眸使勁地平複着心緒,随後她像是怎麽樣都無法恢複那般拎着外套往外走。
“婉姐,我出去趟。”話畢,眼眸裏滿是水光的傅染将衛衣的帽子扣在腦袋頂上。
她有些忍不了,但她知道有些情緒只能自己消化,誰也幫不了。
作者有話說:
看這章可以喘氣哈。
知道情節的我讀這章有點喘不上來氣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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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湛爺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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