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熱吻
◎“你欺她一寸,我勢必十倍報複回來。”◎
跟在邵廷惟身後的紀桓低眉順眼, 眼見着即将掉進他嘴裏的肥肉被穆家給吞走,他捏緊拳。
随後,他像個牆頭草似地追趕着站在廊上等車的商湛。
他從背後喊住他,“湛總。”
紀桓喊了商湛一聲, 但商湛沒有給出回應。
挑了下眉, 他從西裝外套裏拿出一根比較名貴的香煙來遞給商湛, “今兒個,我算是被湛總打開眼界了,鄙人姓紀。湛總, 能否給我十分鐘的時間我們來談一下“璀璨”這塊地呢?”
眼前的紀桓雖是即将年逾半百, 但西裝與襯衫搭配着瞧着挺儒雅的,他那雙滄桑的桃花眼輪廓上有幾分跟傅染相似。
他最喜歡傅染的桃花眼,居然是從他身上遺傳過來的,商湛似笑非笑般地輕嘲,唇淺勾。
擡眸, 商湛漫不經心地将兩人拉開距離, 言語淩厲又不給面子, “紀董還是喊我商總吧, 我們關系似乎沒有那麽熟, 您說是嗎?”
曾經,他喊過他伯父。
而且傳聞中的商湛向來不會苛責別人喊他什麽,但“湛總”這兩個字眼只有他親近的人會喊, 所以他想故意拉進他們之間的距離。
但他沒想到商湛居然會直接指明,這就像是直接打他的老臉。
沉浸于商場十幾年的他早就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技能。
他面上不顯, 開始打親情牌, “商總, 您父親, 我可是多年前就認識的。我們年輕的時候還做過不少的生意,紀氏絕對能夠是你們最忠實的生意夥伴。”
紀氏在燕京這個有錢人遍地的城市裏算得上是有資本的,他們是實業公司,做家具軟裝行業的,但産業鏈老舊設計感不足,被現在的年輕人所嫌棄。
其實要重回繁榮很簡單,産業革新下點血本就夠了,但眼前人似乎更熱衷涉足他們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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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廷惟真将他放在眼裏?商湛輕嗤。
他精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紀桓,他似笑非笑,“既然您跟家父熟識,我應該也能夠喊您一聲叔叔。那想必您也知道他在秋山療養院吧?您有空可以多去那邊轉轉,找他下下棋。”
秋山療養院是什麽地方?紀桓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那裏明着說是療養院,實則階層比較高富有的家庭都會将瘋了的精神病患者與癱了不能自理的病人往那邊送。
原來傳聞中說的都是真的,紀桓完全沒料想到商湛居然能夠這麽狠。
陳屏将車開了過來,商湛颦了下眉,他擡眸看向紀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紀董應該有兩個女兒吧?”
下一秒,商湛開誠布公,“若我不想吞掉即将掉落在你手上的肥肉,我倒也不用費盡心機演這出戲。紀董,誰能惹誰不能惹這個道理,想必您都懂。”
“那我明白告訴你,傅染她是我的姑娘。你欺她一寸,我勢必十倍報複回來。”商湛陰鸷的目光像極了頭狼的兇惡,但這種惡出現在他精致俊美的臉上卻半點不違和。
反倒給他整個人都平添了幾分邪肆,讓人知曉他不好相與,睚眦必争的性格。
紀桓聽到“報複”這個字眼心裏陡然地冷了下去,所以他為了給傅染報仇雪恨,足足砸了上百億的資産?
他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砸了這麽多錢,又當着衆人的面踐踏邵家就是為了哄傅染高興?
望着商湛遠去的那輛賓利,他着急忙慌地想給傅染打電話,但他突然間有點兒無措,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語氣跟傅染說話。
他得先跟他老婆交代清楚,無論是傅玦還是傅染,都得跟着紀家姓才行。
在影棚綠布裏拍攝完需要吊威亞的劇情,被懸挂在高空足足兩個小時的傅染有點兒頭暈目眩,下來補妝的間隙裏,她接到紀桓的電話。
還沒等他說話,傅染情理般地問,“是不是小玦出事了?”她的心髒在電話響起的那秒,便不受控制般地跳動着。
聞言,向來對她頤指氣使的紀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同她說:“你放心,傅玦的手術很成功,在過兩天,就能從美國回來了。今天跟你打電話是想同你說,等小玦回來那天,咱一塊兒要不要在家吃個飯?”
紀桓變臉的速度令傅染錯愕,她蹙眉反問:“紀桓,半個月前,你跟我說的可是小玦沒有什麽生存意志。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傅玦的手機是不是在你身邊。”傅染厲聲控訴着,精致的臉上莫名有種破碎的美感。
“你跟小玦都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下周,不這周,我就讓傅玦乘專機回我們國內來做恢複。”紀桓急切着語調。
在他的內心深處覺得只要有利益可賺,認個閨女兒又能算作是什麽呢?
将能獲得的利益攤開在她老婆面前,連她向來看重臉面的老婆都覺得,只要能夠和商家成為親家,多點流言蜚語又能算什麽?
那可是一個項目就能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的商家,能讓他們一夜就能夠站上食物鏈最頂端的商家。
傅玦向來是傅染的軟肋,她不想吃這頓飯,但唯有吃這頓飯才能夠見到傅玦。
所以她一定會來。
“好,給我發具體的時間,到時候我會過來的。”說完這句話,傅染挂斷電話。
吸了吸鼻子,她不由自主地揚起唇角笑了起來,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由衷發自內心的微笑。
莊婉向來是傅染肚子裏的蛔蟲,她擡眸問姑娘,“是不是,你弟弟這會兒病好了?”
聞言,傅染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終于要跟傅玦見面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怪她啊。
可她當時孤立無援,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她只想救他的命。
“看着你這段時間精神緊繃的樣兒,我瞧着都心疼。老天爺呢向來眷顧勤奮又善良的人,所以傅玦肯定會平安無事的。”說罷,莊婉像老姐妹兒似的搭住她的肩膀。
這本應該是件高興的事,但傅染卻始終蹙眉着,唇角下耷。
她漫不經心又問:“好事兒啊,怎麽還不高興呢?”
“還有場鴻門宴要赴,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傅玦跟着我的,我不能将他弄丢了。”傅染眼神堅定如鐵。
赴鴻門宴的那天,傅染将自己賺的錢集中在一張卡裏,她也終于在紀家的老宅裏看到了傅玦。他靜悄悄地坐在花園裏,純淨無暇的目光盯着牆邊的白玫瑰,他瓷白清隽的臉上,半點笑靥都沒有。
他穿着灰色的馬甲模樣矜貴又端方,一點兒都不顯得違和,反倒更襯氣質溫潤儒雅。
從傅染的角度望過去,正巧只能望見傅玦的腦袋,她眼眶裏不由自主飽含熱淚。
站在她身邊的保姆阿姨對她輕聲細語地說:“紀少爺從上周回來的時候就不怎麽說話,整個人恹恹的,食欲也沒有。”
“上周?”傅染精致的眉梢輕擡,模樣有點兒疑惑。
見自己說錯話,保姆改了口風,“前兩天。紀少爺恢複得不錯,但就是太挑食,他吃飯吃得太少,三兩口就飽了。”
傅染:“……”
她還是頭一回知道他家的玦寶挑食。
似是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傅玦失神的目光逐漸彙聚在傅染身上,接着他黯淡的眼睛忽而變得有神起來。
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臉上像是冰雪消融般地露出笑靥來,他出聲喚着,“姐。”
許是久未出聲,所以他的嗓沙啞又低沉,他柔軟的頭發軟塌塌地蓋在腦袋上,模樣莫名顯得有點兒呆萌。
看到他健健康康地站在那,傅染的心像是落回了原處。
她走到他面前來,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塊兒。
傅玦的眼淚嘩啦啦地流了出來,他緊緊地像是珍寶般的擁抱着傅染,聲音甕聲甕氣的,“姐,我真的好想你啊。”
說罷,他還用腦袋蹭了蹭傅染的肩膀。
他們分別已經許久許久了,她怎麽能夠不想他呢?
“玦寶,是阿姐不好,把你扔下那麽久。姐姐現在就帶你離開好不好?”傅染眼眶通紅,打從眼見着傅玦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後,她沒有一天不是在自我譴責的。
她會在夢境裏看到傅若在責備她将傅玦送到紀桓身邊,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将傅玦帶走。
“姐姐現在有很多很多錢,我可以帶你去看病,可以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還可以買屬于我們自己的房子……”說着說着,傅染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模樣委屈,又有點兒可憐。
傅玦向來知冷知熱,他用力地點點頭。
在紀家被保護的這段時間裏,他從未感受到溫暖,而只有畏懼。
他見到最多的畫面就是潔白的天花板,聞得最多的味道就是消毒水的味道,見過最多的人就是醫生和護士。
至于他血緣上的親生父親,在手術的那幾天是真的擔心他吧。
但他在他術後做了些什麽呢?他記不起。
“姐,我也可以賺很多很多錢。”傅玦不是小財迷,但他确實在小金庫裏存了許多錢。
他是學習博主,雖然粉絲沒有那麽多,但他可以多接一些文具廣告,以後篩選産品的時候不能太苛刻了。
傅染被他逗笑了,而後軟着嗓音說了句,“小傻瓜。”
還沒等他們倆溫存許久,紀桓攙扶着一位精神矍铄拄着拐杖的老人緩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數位保镖。
“傅染,這是我父親,你可以喊一句爺爺。”紀桓熱切地打了句招呼。
跟在他身邊的老人模樣保養得很好,但頭發已經斑白,臉上皺紋深刻,濃眉蹙起的時候模樣瞧着很兇。這種兇的感覺如若傅染沒點膽識說不定真會畏懼,膽傅染卻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她站得筆直,溫軟的眼神不卑不亢,眼神裏莫名還帶有些許防備。
兩人一前一後,有點兒像老鷹護小雞。
紀忠恒莫名被她這股韌勁兒給吸引到。
他抿了抿唇,打量的目光變得有點兒警惕與危險,“小姑娘,你跟你弟弟真不愧是同個媽教出來的,這牛脾氣真如出一轍啊,傅玦到這會兒還沒喊我一句爺爺呢。”
聞言,傅染咽了咽喉嚨。
她敵對地瞧着紀桓,她可沒興趣跟他們周旋太久,“我今天來這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帶我弟弟回家。”
“這張卡裏的錢,是我欠你們的,雖然于你們來說不值幾個錢。”傅染輕輕眨動了下眼睛,而後不卑不亢地繼續說:“但這足夠抵消傅玦看病的錢,往後我們兩個人與你們紀家就再也不相幹了。”
姑娘的嗓音很軟,但聲音卻擲地有聲。她緊緊地将傅玦護在身後,堅韌的眼神裏滿是決絕。
作者有話說:
湛狗還有五秒抵達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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